第二十五章 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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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上有句话叫做以众击寡，无有不胜。
这是一条十分朴素的道理。
因为一旦你愿意用自己的人数优势，不计较伤亡的去攻击对方，那么就不可能无法获得胜利。
在人数的差距面前，一些小手段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
在曹操彻底发狠以后，数万老兵齐出，一起压向了刘备。
到了这种时候，张飞手里的五百骑兵就算是装备再好也发挥不了效果了。
内有强弓压阵，外有长枪如林。
这样的步兵方阵是所有骑兵的噩梦，就算是具装骑兵也不敢正面冲锋这样的步兵方阵。
五百骑兵只能掉头离开正面战场去盯着虎豹骑，防止虎豹骑突袭刘备的步兵阵地。
不过因为刘备的三万大军背靠新野城和自家的大营，所以阵型的接敌面积并不大。
两边一线部队接敌以后展开激战，第一排互相交战的士兵人数都是只有五千人，曹操军队的人数优势并不能立刻转化成战果上的优势。
在冷兵器战争中，第一排的士兵往往是最重要，也是最精锐的。
因为双方的武器都是长枪大盾，再加上身披重甲。
往往互相耗到没体力了也不过死伤上百人而已。
没错。
两边加起来快一万人接敌的战场，打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死伤也不过是上百人而已。
这都已经算是打的激烈的了，因为面对铁甲，士兵有时候累得挥断胳膊也无法用武器杀伤敌人。
而且因为体力的制约。
第一排的士兵打不到一个小时，力气就基本上要耗尽了。
“后撤，换人！”
队伍中的屯长，队率之类的将官一边大喊，一边将自己手下的人带离战场。
紧接着，在后面休息许久的另外一队士兵就会立刻手持武器，精神饱满的投入战场。
当然，他们的敌人也会进行人员的轮换，双方继续拼体力，拼意志力，然后接着打一两个小时，造成总共也就一百多人的伤亡。
但是不要小看这种损耗。
因为对于步兵来说，阵型就如同拦在湍流的大河上的堤坝。
只要堤坝海还能支撑，那么就不会有危险。
但一旦谁家的堤坝率先撑不住，垮塌了。
那么毁天灭地的洪水就要来了。
后排那些失去体力的老兵，穿着皮甲毫无战斗力的新兵和只会逃跑的民夫，会瞬间溃散。
然后接下来战场就会展示真正残酷的一面。
追击的士兵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杀戮出数千的伤亡战果，人类会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有阵型的士兵是老虎，没阵型的士兵是绵羊。
而且人数少的那一方，往往更加惧怕某一处阵型被敌人击破。
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及时补上阵型的缺口。
那么敌人就会顺着这个缺口，仿佛撕开伤口一般，撕裂敌人。
其他依旧在抵抗的方阵也会在短时间内被敌人夹击然后导致阵型崩溃，最后以点带面，全军溃散。
所以此时虽然双方双方在激战了数个时辰以后，造成的伤亡并不多。
但双方的指挥官还是绷紧了神经，不断地巡视着整个战场。
相比之下。曹操这边有用于指挥的高台，有数百个不断来回奔跑传信的传令兵以及指挥经验丰富的校尉。
但曹军的战场效率反而比不上刘备。
“这是怎么回事？”曹操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刘备他还能不了解吗？
带兵的确有一手。
但是他手下的那群兵，高端战力不缺少，但是真正支撑一支军队，经验丰富的中层将官和校尉人数是绝对不够的。
但是今天怎么回事？！
不论曹操怎样下达命令佯攻或者调动大军阵型转向。
刘备总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自己派遣过去佯攻的部队刘备理都不理，根本不害怕。
但是自己一旦往佯攻部队里增添人手，试图把佯攻变成强攻。
刘备就会立刻反应过来调遣部队过去抵挡。
而在双方互相战斗的第一线，即便是曹操战场经验丰富，也往往会出现一线部队打的时间过长，失去体力而没来得及撤退被敌人杀伤过多的情况。
但是刘备那边就不会。
一旦一线部队稍微露出颓势，就会立刻进行轮换。
曹操感觉刘备就仿佛突然之间拥有了上帝视角和隔空传音的能力一样，灵活而又及时的调动自己手底下的每一个小队。
见鬼了。
曹操只感觉，要是刘备现在指挥的部队人数和自己一样。
那么自己早就被打崩了。
难道那个仙人给刘备灌输了什么兵圣经验的传承吗？
刘备当然没有兵圣的传承。他现在在指挥部队的时候甚至需要拿着手机看美女跳舞的视频来解决玉面人偶诅咒的问题。
但无奈王天选给刘备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好用了。
无人机可以随时随地高空俯视角侦查整个战场的情况。
对讲机可以让刘备的命令直接下达到屯长这一级别的程度，随时微操战线。
而手下校尉和将军们人手一个望远镜，可以随时细致的观察每一处战线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三万人完美的扛住了十万人的轮番进攻。
这就好比曹操和刘备在玩战略游戏。
曹操只能通过传令兵以延迟极高的速度沟通自己麾下五千人级别的将领，然后让这些将领在接到一个大致的命令以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发挥。
而刘备不仅开了全图挂，而且可以微操屯长这一级别的单位。
双方对于战场的调度能力根本没法比。
不过即便这样，刘备现在也是防守有余，如果想要吃掉曹操这十二万人还是太难了。
“天快黑了。”此时诸葛亮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太阳说道。
“是啊，决胜的时候要来了。”刘备刷够了今天的视频时长，放下手机，开始认真了起来。
“传令下去，让各部队后缩。”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
两边的军队已经打了整整半天的时间。
曹操这边仍然有一半以上的部队精力充沛，在后方吃饱了饭等待随时上战场。
而刘备这边的部队少的已经在前线轮换过两轮，多的甚至轮换了三轮。
纵然因为刘备诸葛亮精妙的调动使得每一支部队依然有一些体力。
但总体战斗力大幅度下滑是肯定的。
所以，刘备军队的阵线开始缓慢的后撤，慢慢向着大营和新野城的防线而去，像是要撤退出战场一样。
“丞相，已经黄昏了。”曹操这边的谋士司马懿过来开口说道。“大军得准备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