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袁文姗的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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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这二层地牢的入口，左右仔细打量墙壁后果然发现一个略微凸起的东西。
“师兄，这个好像是要按下去的。”袁文姗打量后，看着面前像是一个倒扣着的锅盖一般的东西说道。
“嗯，看样子是的。”秦宽闻言点了点头，用自己的食指搭在上面，随后微微用力。
果不其然，这块机关在他指力之下凹了下去，随后左边的墙壁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墙壁的移动掀起了一阵轻微的灰尘，紧接着一个竖着的爬梯出现在三人面前。
看到这个爬梯，秦宽这才明白当时为什么两人是直直坠了下来。
秦宽示意二人在下面等一下，自己则小心翼翼的爬上梯子，谨慎的将双目探出洞口。
确认周围没有人在后才爬到一层的地面上。
此时他还没让二人上来，反而是自己悄无声息的贴着墙壁，沿着走廊一路前探，他走的很慢，但是这样可以绝对确保自己不被发现。
就在秦宽外出探路之时，底层的袁文姗忽然看向李自成，随后将自己手中佩剑拔出直指李自成。
随着一声剑刃蜂鸣声传出，李自成也被吓了一跳，面色大变的同时急速向后小跳一步，接着摆开架势，声音也冷了七分。
“小丫头，你要做什么！”
李自成看着面前的少女忽然褪去了那股温婉柔顺的目光，转而被一股冷血无情的脸庞替代。
而且目光中蕴含的杀意就连他也十分心惊，这可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能拥有的眼神。
本以为袁文姗要对他出手，但后者只是冷着声音开口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看待崇祯的？”
面对她的提问李自成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道：“这么个问题就要摆开如此架势？不至于吧？”
心底虽然有疑问，但还是按他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说出：“崇祯？狗屁！
“他不过是个刚愎自用，志大才疏之辈罢了。”
“虽然日理万机，妄想挽救大明，但他天性多疑，这个也不信那个也不信。而且整个人十分蠢笨完全不懂变通。”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有问题了就一刀切，完全不顾后果。要我说，他的勤政还不如无为而治来得好。”
李自成起义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崇祯精简驿站，从而导致他被裁撤，又因如此才在年底杀死债主艾诏被迫参军。
“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信还不全信。结果导致大明无兵将可用。我兵临城下之时他还为了自己的所谓尊严拒绝我的条件，可谓目光极其短浅。”
“我本来没想杀他，哪成想那自己把自己吊死了。”
袁文姗听完他的回复，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但又听她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我师兄如何？”
问出这话时，她的口气忽然变得温婉起来。
这更让李自成心中大感纳闷，虽有疑虑，却依旧按照他心中所想缓缓道出：“那小子心思缜密，一肚子坏水，任谁不小心都会被他绕进去。”
“但他也有大才，足以在乱世之中安身的大才，以他这个年纪居然可以如此清楚的看清天下大势，已是难的。”
“更何况他这个人走一步想三步，虽然未同他交流过，但我相信他在决定帮助崇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好几步路。”
“他能想到如何重新夺取京城，那么必然也会想过之后如何治理，这一点，我不如他。”
听到此话，袁文姗的面容才舒缓了一些，可李自成心中却想：“这小丫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举剑示威就是为了听我说他情郎的好话？”
但她终究只是面上舒缓，手里的剑仍然指着李自成，“那你说，我师兄比之崇祯如何？”
李自成眉头一皱，没有立刻开口。
思索一段后他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诚然道：“此话不好说，但我觉得崇祯远不如他，就凭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一个完整的重夺计划，就比崇祯强多了。”
可当他说完之后，忽然感觉袁文姗的面色更冷了几分，正在其疑惑之时，袁文姗的话忽然让他张大了嘴巴。
“这皇帝崇祯能做得，我师兄做不做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李自成难以置信得指着袁文姗，嘴上直直口吃起来：“你……你……你……！”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袁文姗却又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与那崇祯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师兄却想要帮他。”
李自成听到她姓袁的时候便有些猜测，此时听到她亲口所说，更是验证了心中所想，“他果然是袁崇焕的女儿。”
思虑之后他又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文姗道：“师兄既想帮他，我是决不能从中阻碍，但既然这皇帝谁都能坐，为什么不是我师兄？”
“你既然已经站在我们身边，那以后的便可以你武我文，在朝廷中为我师兄积累实力，随后让那崇祯老狗禅位于我师兄便是了。”
“我师兄的为人我自然是知道，他从小便心系天下，经常下山打抱不平劫富济贫，我相信我师兄治理这天下定然比那崇祯老儿好。”
“你……”袁文姗眼中的杀意再度迸发而出，“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反正你也不会心甘情愿臣服于崇祯的脚下吧？”
李自成听完之后哈哈哈大笑，他千想万想也绝想不到这小女儿家心中居然有这等图谋，但她也确实说到了自己心里。
给崇祯称臣？那是笑话！
李自成开口不是回应，反而是打趣道：“这话你可跟你的小情郎说过？”
袁文姗冷哼一声，心中似有不忿：“是说过，但他只觉得我是女儿家说笑。”
她转而又说道：“别废话了，我师兄快回来了，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自成双目一凝，当即道：“好，小丫头，我李自成就跟你干了！”
他说的十分爽朗，丝毫没有任何做作，而听到回复的袁文姗也将软剑收进剑鞘。
听到秦宽回来的脚步声后，她冷若冰霜的面容仅一眨眼便如春意盎然一般。
全然不见方才那种杀伐果断之姿。更是完完全全成了一副邻家姑娘的小家碧玉模样。
快步跑到秦宽身边后，那份嫣然甜美的笑容看的李自成连连摇头，心中更是一阵无言。
“真搞不明白女人这种东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