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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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开头，徐恒的稿费出来了。
不算零头，十万，在这个节点上他的书满五十万字，编辑又给了一个大封推，均订直逼一万五，蒸蒸日上，已然有小神之姿。
上一个势头如此火的书还是去年的佛本是道，哪怕是今年的无限恐怖都比不上他的极品男神。
而寝室里面知道徐恒写书挣钱了的大概只有盛波一个，甚至盛波也不知道他的书有多火。
因为当初他真的只是抱着对朋友的支持打赏了他一千块，他本人喜欢看传统小说，对网络小说不感兴趣。
至于徐恒整天抱着笔记本到自习室这件事也没让赵高阳和程怀宇多想。
有了资金，徐恒的计划便开始实施。
从六月份开始，他整日整夜地回忆过去2007年牛市的一些牛股，把能记起来的全都写在本子上。
他记得这次牛市到十一月的时候可能就要消停点了，为了保证资金安全，他准备在十月二十号左右就从股市中脱身而出。
股市这种东西，没点本事的话还是不要深碰，否则寒风瑟瑟的天台可能就要多添一个跳楼仔。
他可是知道，这一年有多少人叫嚣着“别人恐惧我加仓”，结果一去不复返的壮士。
七千点已经是股市的顶峰，然而即便是这个数字也不能压下人的贪欲。
只要股市还在涨，他们就会天真地认为八千点、九千点甚至万点都不是梦。
徐恒没那么大的贪心和本事，他不打算在股市闯一辈子，在他心目中，有自己的公司和产业才是最稳固的，况且现在处于互联网发展的高速期，他脑海中又有那么多先知先觉的思路方向，但凡是头猪，都能飞得起来，完全没必要赖在股市一条歪脖子树上。
股市里的钱只是他累积原始资本的手段。
与忙得热火朝天的徐恒不同，赵高阳在前几天经历过徐恒的“点悟”后，每日每夜的缠着樊惜聊天，有时候经常抱着老式杂牌手机傻笑，一分钱一条的短信一发就是数百条。
程怀宇有次翻了他手机，嘲笑道：“你发十来条人家才回一条，什么我去洗澡了、累了先睡了这些的，明显是不想跟你处朋友。”
赵高阳涨红了脸，配上那那黝黑皮肤，像是剥了皮的红薯：“你懂什么！有可能人家真的是累了呢！？”
程怀宇眉毛一挑：“我懂什么？就凭我能泡到单语悦，我就比你懂，人家根本对你没意思，要我说还是别浪费话费了，省点钱跟跟哥们儿去网吧不好么？”
赵高阳被怼了个正着。
这两天程怀宇和单语悦谈恋爱的事情也传遍了好几个寝室。
而他们寝室里，盛波是有外地女朋友的，徐恒谈过恋爱，到头来大一一年下来就赵高阳没谈过，这深深刺激到了他那幼小的自尊心，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赶紧追到樊惜的原因。
赵高阳不说话了，背过身闷头按键，程怀宇见劝不动，也就懒得继续跟他说话。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到了最近两天，进入不留校学生的回家周。
赵高阳的小心思又来了，他人性格有点差，但不代表他蠢，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樊惜跟他老家一个村，要是换成之前的他肯定不会想到利用这个好时机拉近两人距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赵高阳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咬牙买了两张汽车票。
汽车票好几百一张，比绿皮火车要贵不少，不过为了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他省出打零工的钱，也要邀到樊惜一起回家。
“在吗？五号早上八点，回丘县的汽车票，我帮你买好了。”
这则短信发出去后，赵高阳就抱着手机，眼睛都不眨一下，等到好久，也没能等来对面的回信。
待他眼皮都打架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赵高阳神色一振，立马翻开短信。
“高阳，说实话，我暂时不想谈恋爱，你也不要老是缠着我了，这对我们都不好。”
“没事，不谈恋爱，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咱两都是丘县来的同学，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以赵高阳如今的脸皮厚度，一点拒绝显然无法动摇他的心智。
樊惜无可奈何，只能同意了他的邀请。
对方都这么说她还拒绝的话，这个班长他也就没法做了。
那一夜，赵高阳在床上兴奋得直打滚，程怀宇还以为他做手艺活儿，故意拍了两个小视频保留下来作为取笑他的素材。
第二天早上，盛波第一个走了，他要先去外地见女朋友，然后再和女朋友回家，两人是高中同学，谈了三年。
下午的时候，徐恒也走了，寝室留下与女人拉扯的程怀宇与赵高阳。
程怀宇确定关系后想把单语悦带回家给父母看看，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也好给昔日好友炫耀下。
看，哥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们就羡慕去吧！
但单语悦不是很想跟程怀宇回家，她一直在拒绝。
赵高阳那边倒是能和樊惜顺路，只是对方回消息的速度还是那么慢，有时候半天都见不到一条短信。
大多还是“时间不早，我先睡了”一类。
但赵高阳觉得自己能收到这种回复就很不错了。
……
看着玻璃窗外缓缓倒退的风景，徐恒满是感慨。
2007年的时间，高铁还没在全国通行，尤其是他的老家铜城，这年头连汽车都没几辆，从金陵回来只能坐火车。
快一点要半天，慢一点一天。
徐恒为了舒服特意买了软卧，有单独隔间，比硬座和硬卧气味要好不少。
说来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的缘故，徐恒变得不再那么好抽烟了。
虽然还是会下意识地想从口袋摸一根，但真把烟放嘴里的时候，又不想点着。
那包昨天刚买的煊赫门被他扔给了赵高阳，不是因为两人关系有多好，只是因为寝室其他两个人都不抽烟，只有赵高阳抽。
想到赵高阳，他又联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和赵高阳一样，求着应子韵跟自己一起回家么？
是的吧……毕竟曾经他也是个舔狗。
哪个舔狗没有一个完整的悲惨往事？
这么想着，徐恒脑海中涌上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