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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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有啊，人心就是山神，大家都讨厌你的时候，把你弄死了往山里面一扔，就是山神弄死你的。

小豆子吓了一跳，说还可以这样。

我说是啊，所以我不喜欢他们这么干，这在我们那里，要血债血还的啊。

小豆子道，“高飞，你可不能砍死钟楠啊，你也不能砍你姐姐啊。张婉若你砍了也不行啊，砍人是犯法的。”

我说停停停，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烦她们的做法。

小豆子说，这个倒是，我也烦，哎没办法，咱俩不占优势，现在的情况，我被钟楠欺负，你被你姐压制，哎，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我说我才不受梁子琪欺负呢，我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既然你把我当兄弟，我也不瞒你，我跟梁子琪根本就不是什么表亲，我跟她没关系，跟他们家也没关系，最多，我算是他们收养的吧，将来我不会依靠他们的。

小豆子问我怎么回事。

我大概说了一下。

然后小豆子说，有骨气，我佩服你，我也觉得不能依靠家里，虽然我还是花着我老子的钱，但是我已经开始独立了，我自己要学着去适应这个社会，高飞，我真的把你当成好朋友，真的，将来你要是发达了，不能忘了我。你要是没有发达，也别忘了我，咱俩是朋友了，算不算。

我考虑了一下，说行，本来我觉得你挺不爷们的，但是今天吧，我觉得你还是挺聪明的，比我强，很多东西也比我明白，我把你当成朋友。说完，我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小豆子道，“真的，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人，都把我当成傻子，觉得我人傻钱多，我呸，他们才是傻子呢。”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澡，我俩聊了大半夜，他给我说了许多我根本就不明白的事，还有他以前的经历，我觉得这小豆子也不容易，虽然家里有钱，但是他不快乐，没有自由，我也说了我以前的事，他则是非常羡慕，说有时间一定要跟我去我老家玩几天，听着都过瘾，我说那里有屁好玩的，你到了那里，三天就受不了了。

他说你知道什么，那是人间的乐土，世外的桃源，想想那里的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芳香。我说你可拉到吧，满鼻子都是猪粪和鸡屎的味道，还泥土的芳香，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自己找罪受。

小豆子说，你真的去过工地打工啊，我老子以前教育我，说你要是不好好学，将来就让你去工地上受两天，我还真去过，我艹，啥都没干，我就坐了一次吊梯，就把我给吓坏了。

第二天早上，小豆子说咱俩今天找地方去玩吧，你回家也没意思，我回家也没意思。我说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母亲得担心我。

小豆子道，要不我和你回去，你回家说声你没事了，咱俩一块出来玩啊，你在家干啥啊。

我说学习啊。

小豆子说了句没劲，把我给送到地铁，回到家，我母亲正坐立不安的拿着手机，见我回来了，说你怎么不打电话，这么大的城市，你也不怕走丢了，你哪都没去过。

我说没事，我同学把我送到地铁站的，我认得路。

我母亲问，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琪琪一脸的不高兴。

我说没事。

我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高飞，你是男孩子，要让着点女孩子，她虽然是你姐姐，可是你俩年纪其实差不多的，你多照顾照顾她，妈妈谢谢你了。

我说没事，真的没事。

吃饭的时候，梁栋问我昨天给谁过生日，在哪里玩的，我说我不认识，就在红云酒吧，人倒是不少，不过没意思，酒也不好喝，还死贵。

梁栋笑道，“你们是去玩，又不是去吃东西，酒吧里当然贵了，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我说没有，就是昨天睡的晚，跟同学说话说到了半夜。

梁栋道，“这样啊，你去休息吧，本来我想着带你们去游乐场呢，结果琪琪也没心情，你也没心情，嘿，就连无忧都没有心情。正好，我陪你妈去逛街。”

我母亲道，“不去就不去吧，每次见琪琪坐那个过山车，我的心都是悬着的。”梁栋哈哈大笑，说，“你啊，你自己不敢坐，还不让别人坐。”

我回到了屋子里，要说瞌睡，倒也不是特别的瞌睡，不过，我脑子有点乱，坐下来看了会书，真的觉得看不下去，昨天，小豆子说的话，很多都让我没法平静。他说像在社会里混的好，学习不学习根本就无所谓，人脉和背景才是最重要的。我说怎么可能，就把秦老师说的告诉了他，他说不说别的，给你补课的那个秦老师，她的水平够高了吧，可是我敢肯定，她没有什么钱，不然也不会出来教书啊挣钱啊。我啥都不会，你说是吧，可是我有个老子，我啥都不用操心，很多人一辈子都追不上我。

我觉得心里堵的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吧，大概是因为楚良娜太傻了吧，辛辛苦苦找了几个人，还被啪啪的打脸，她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虽然她的坚持很好笑，很幼稚，但是我觉得，她很可怜，没有朋友，大家都看不起她。在学校里没有愿意和她说话，班级里所有人都孤立她，还被梁子琪几个那样的戏弄。

我不是可怜楚良娜，只是讨厌钟楠她们的作风，盛气凌人，随心所欲，没有畏惧，是的，没有畏惧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没有畏惧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我为什么可以和小豆子成为朋友，而不能和梁子琪成为朋友呢，因为她们缺乏对别人的尊重。

想到这里，我也想通了，她是她，我是我，不论如何，他是梁栋和我母亲的女儿，我会把她当成姐姐，我应该把她当成姐姐，我应该感激梁栋和我母亲，他们把我从山里带了出来，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可以读书，可以见识这个世界，不管将来如何，我都觉得应该感谢他们，至于梁子琪，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友谊。

想通了这个，我就不怎么难受了，大声念了一会书，我觉得瞌睡，就躺床上睡了一会儿，起来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听着外边吵吵的厉害。

趴在门缝上一看，我看见了楚良娜，还有一个大胖子，好像是楚良娜的父亲。正坐在客厅里，和梁栋说着话。

我心说果然，人家找上门来了。妈的，谁家女儿受了这种气，能够按的住气。我可是见过大胖子打楚良娜的的样子，我怕梁栋吃亏，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梁栋看到了我，笑了一下说，“高飞，起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楚良娜的爸爸，楚峥楚叔叔。”

我没想到梁栋居然没有生气，但是人家都找到家里了，这事说什么也跑不了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总而言之，事情因为我而起的，我便说，“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要干什么都是我的错误。”

楚峥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哪里，哪里的话，我就是来道歉的，良娜这孩子从小就淘气，还是个倔脾气，所以啊，我是来给你们道歉的。是不是啊，娜娜。”

楚良娜半边脸还肿着，低着头说是的。

楚峥道，“那就这样了，梁区长，我回头会给娜娜办转学的，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梁栋道，“可不能，可不能，哎，改天，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一定，一定。”说着和我母亲一路把两人给送出了门。

回到屋子，梁栋抱着脑袋，叹了口气，然后点了一支烟。

我说梁叔，什么事都是我的错，您该打该骂我都愿意接受。

梁栋道，你回屋子吧，我不是气你，可是我现在心情的真的很不好受，你让我安静一会。

我觉得很不好受，也不知道因该说什么，只好回到了屋子。

中午的时候，我母亲让我吃饭，我一看，梁栋也不在，梁子琪也不在，梁无忧也很安静。我说，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给你们惹麻烦了。

我母亲皱着眉头道，“没事，哎，我不担心你，你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分是非的人，要真的是你的问题，梁栋就跟你说了，他会说的，可是我觉得他是拿琪琪没办法了。你就不要添乱，让他冷静一下。”

我一听，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下午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两个客人，一男一女，女人是李阿姨，男的不用说，肯定是钟楠的爸爸，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眉眼，不过他长得高高瘦瘦的，一脸的严厉。

梁栋让他们看了一下电视，我趴在门口，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电视，但是我看见钟楠的爸爸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嘴里发出来奇怪的语言，我听不懂是哪里的方言，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好话。

李阿姨说道，“这怎么可能，婉若怎么能干这种事啊，不行，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得问问她，这怎么可能呢。”

梁栋道，“李院长，你还问什么，这录像清清楚楚，她们什么情况，你可能是不知道，我是最清楚的，这事，就是她们作风，不用听她们狡辩。”

李院长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气呼呼的说，“这真是太过分了，可是我们家婉若一直很乖的，这一定有什么原因吧。”停了半响，她又说道，“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几个孩子，难道还能让她们坐牢，我们去看看受害者，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人家要打要骂，我们就让他拿我们撒撒气得了。总不至于楸住几个孩子不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