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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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夜恒澈狠狠甩开张晴的手，力道之大，让张晴踉跄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了，幸亏南振华及时扶住她。
看到夜恒澈阴鸷的脸色，南振华也吓得哆嗦，“夜，夜少，我们……”
夜恒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暗沉的目光盯着南栀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你打的？”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张晴。
“夜少，我，我……”张晴喉咙一阵发紧，“是因为她对我出言不逊，我才……”
“就算她出言不逊，轮得到你来管教吗？”夜恒澈声音透着冷意。
张晴张了张嘴，讪讪道：“夜少说得对，轮不到我来管教，是我多事了，我们这就走！”
她逃命似的，赶忙就转身离开。
“站住。”夜恒澈沉声道。
张晴瞬间停住脚步，脸色发白地转过身，“夜，夜少，您还有什么事？”
“你管教了不该你管教的人，是不是得付出点代价？”夜恒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瞬间，张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
夜恒澈气场太盛，气势逼人，她不敢反驳，只得暗暗瞪着南振华，示意他为自己说话。
南振华也怕，但在张晴的怒视之下，他还是咬牙开口道：“夜少，晴晴她也不是有意的，她也算是南栀的母亲，她管教南栀也算是……”
话没说完，南栀便冷声道：“她不是我母亲！”
夜恒澈目光缓缓看向南栀，淡淡道：“你过来。”
南栀站在原地，抿紧嘴唇，没动。
“过来。”他语气加重了两分，“别让我说第三遍。”
南栀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不敢忤逆他，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夜恒澈阴冷的目光落在张晴身上，“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什么？！”张晴听到这话，差点没两眼一抹黑晕过去！
就连南栀都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怎么，不敢吗？”夜恒澈冷笑，“就这点胆子？”
南栀沉默了，又想起夜恒澈之前说的，夜家人不能让人随意欺负这句话。
她定了定神，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张晴，迈开脚步，朝她走过去。
张晴见她居然真的要打，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瞪着眼试图威慑南栀。
“你干什么，南栀！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母亲，是你的长辈，你若是敢……”
“啪！”
南栀面无表情地甩完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掌还有些发麻。
张晴痛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南振华的怀里，气得双眸猩红：“你！”
话刚出口，触及夜恒澈警告的目光，心尖不由颤抖了起来。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有权有势，手段狠辣，他们根本斗不过！
“快走！”张晴咬牙，低声对南振华道。
两人狼狈地逃离了。
南栀看着两人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道阴影突然将她笼罩。
她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夜恒澈暗沉的双眸。
“真没用。”他目光倨傲而冰冷，隐约带着一股嫌弃，“就这么让别人打，你是傻吗，不会躲开吗？不会反抗吗？”
没用。
一股泪意忽然涌上来，南栀的眼睛不争气地红了。
她在他眼里是没用的，恐怕只有姜琳在他眼里才是特别的，才是不一样的吧？
明明都已经跟姜琳走了，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是特地来看她笑话的？
“说话。”夜恒澈蹙眉。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南栀突然怒声说道，红红的双眸犹如一只发急的兔子，冲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发泄一般冲他怒吼完，南栀便转身离开。
眼泪在那一瞬间决堤，她奔跑了起来。
“站住！”
望着那狂奔的纤弱身影，夜恒澈额角青筋凸起，几步就追上去，狠狠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想跑哪里去？！”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干嘛管我？走开！”南栀情绪激动，剧烈挣扎了起来。
夜恒澈冷着脸，用力钳制住她的双手，“又在闹什么？”
“你管我在闹什么，跟你有关系吗？说了让你别管我！”南栀奋力挣脱，却怎么都挣不脱，突然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夜恒澈双眉紧拧，忽然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南栀愣了一瞬，便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哭得很崩溃。
母亲入狱，加上连日来的不安，恐惧，以及今日姜琳的示威和张晴的巴掌，让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哭得昏天暗地。
路人纷纷回头，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夜恒澈一言不发，任由南栀将眼泪鼻涕沾在他的手工西服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栀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红肿着眼睛，离开了夜恒澈的怀抱，垂着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冷静下来了吗？”夜恒澈冷声问。
南栀倔强地咬了咬下唇，不回话，仿佛在跟他怄气。
夜恒澈一把扯过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带着她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南栀皱眉，要下车，便听到他冷声警告：“你敢私自离开试试。”
南栀肩膀一缩，下车的念头顿时打消了，有些愤恨地坐回车上。
又干什么去？
南栀望着夜恒澈的背影，咬了咬牙。
该不会是去接姜琳了吗？若他一会儿真的带着姜琳过来，那她会毫不犹豫地下车离开！
没过多久，夜恒澈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子，上了车。
南栀好奇地盯着塑料袋子，手臂冷不丁被扯了过去。
夜恒澈拿起消毒喷雾，往她手肘处的伤口喷去。
有点疼，南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恒澈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连这点痛都忍不了，真没用。”
南栀嘴角下垂，不说话。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究竟是讨厌她，还是不讨厌？
总是说话那么难听，可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又会替她处理伤口。
南栀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