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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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回来了?”
朦朦胧胧中,舒婵看向了旁边的几个孩子,一片模糊,谁的脸都看不清。
啪——
脸上犹如挨了锅铲,舒婵直接被扇飞,碎石子般砸落在几个孩子的后面。
脸上一阵生疼,她眼前一排小腿都快抖出了皮屑。
“挑一个!”那个扇她的人说道。
刚才的一巴掌,舒婵的脸已经肿得跟发好的面团似的,浮肿起来的脸颊立刻波及到下眼皮的地方。她像个独眼龙,只有一只眼能看到那些因害怕而哆嗦的孩子,谁都不希望被选中。
她看到有孩子的面前滴下一大滴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那个孩子脚尖紧紧抠在地上,迫切想要悄悄踩住那滴水,那个刚刚扇她一巴掌的人像是魔王降世,每一脚都恨不能跺出一个坑来,她某只脚一抬、一扬,那个面前掉下一滴水的孩子从门框里飞了出去,外面传来重重的落地声和一阵咯血的声音。
“废物!”
刚刚才因为踹飞一个人引发一场隐忍得很辛苦的啜泣,因为她这两个字,那啜泣说停就停。
“你打得他们遍体鳞伤就敢回来了?”舒婵脑门前的头发快连同头皮一起被撕下来,那只被浮肿波及到的眼睛被这么一挣,反而能睁开一些了,可眼前那张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你,选一个,或者全部!”那人朝她吼道。她听见自己害怕的声音壮着无能为力的胆:“你可以选择死,那样就躲得掉了!”
“嗷,哈哈,他们都没本事把你打得体无完肤是吧?”那人忽然站起来,绕着那群孩子踱了一圈,回到她面前,“我帮他们一把!”
话音刚落,舒婵就感觉到背心衣服被一扯,短暂的凌空脱重感过后,某种撞击让她在地上回弹再落下。
“哇”的一阵暖流扯着胃肠往上翻涌,一片黑红从口中喷出。全身骨头怕是都碎了,豆大的汗珠不知是怎样从那些细小的毛孔中挤出来的。
她的下巴还搁在地上,整个人奄奄一息,一群小脚板踢踢踏踏落在滚烫的地面,在启启合合的视线中争先恐后,除了贴地的正面,她整个人像一团尚且还有些弹性的烂肉般被拳打脚踢起来。
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随着那些击打产生的微微晃荡。有人想到了她贴地的那一面,于是她支离破碎的身体开始被人翻动。
“快了,死了就好了!”
疼!是她还赖活着的唯一标志,现在连这点都渐渐消亡。
舒婵整个人往地上一滑,脑袋“咚”地撞在一个硬的地方,该死的“疼痛”又回来了……
她幽幽睁开眼,天亮了。
原来是做梦。如此真实,那种堕烂成泥的自我放逐即使醒来后都怨恨为什么要醒!为什么会是一个梦!。
“嗨——”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上去距离近极了。舒婵微微侧头,孙泥克一张流氓脸怼在眼前。
“睡得好吗?”
好你大爷!
舒婵猛地坐起,竟发现自己躺在露天石板上。“发生了什么?”她把手指插进头发里。
“喂,你头发都脏得成绺了,还用手摸?”
这是事实。
舒婵这才从那个梦中完全分离出来,是了,昨晚走不出去,所以大家在这里将就了一夜。
身边的刘矣辛和王柏塬都已经站了起来,她也跟着起来。
“你做噩梦了?”孙泥克凑过来问道。
她心情真的是很不爽,明明只是一个梦,而且梦中自己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却让她无比伤心难过,她垂丧着脑袋,像是才刚遭遇完世间最恶毒的天灾人祸。
孙泥克从未见她这样过,以为是刚才的事情,又赶紧解释道:“是你自己滚到我这里来,还撞……”
孙泥克的声音渐弱下去,他突然明白他不需要说那么多。
拱门外的院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讲话声,一听就知道是做勤杂的大姐大哥们上线了。湖对岸的草地上一群年轻人迎着朝阳而来,估计有新的药材需要收割。
一片人间喜乐的真实景象啊!
不过四人还是按住内心的汹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刘矣辛回头看了一眼舒婵和孙泥克,带头朝拱门那头走去。毕竟只是猜想,所以大家都在拱门处停了下来,拱门那头看过去就是那个有很多架子的院子。
又增添了一些胜算,毕竟昨天所遇见的拱门,看过去是飞光宅门口。
大家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对了一遍眼神,就好比某些电视剧中干某些事情之前先对一下手表。
刘矣辛和王柏塬先跨过拱门。
原本孙泥克和舒婵也是要紧随其后的,但孙泥克拦住了舒婵。见到那两人进去后,里面的景象并没有发生改变,孙泥克才松开手。
“可靠吗?”孙泥克问道。
孙泥克问完后,那两人并未作答,而是回过头来,他们朝着这边伸长脖子看,满脸狐疑。
看样子也不是在看自己和舒婵,孙泥克越看越觉得蹊跷,但他们又不肯对自己说点什么。
“进吗?”孙泥克朝舒婵问道。
一向由别人作主惯了的舒婵一时间有些懵,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进。”
“走。”
都不问为什么吗?
舒婵抻了一下浮肿的眼皮,跟了进去。然而一步跨进去,两人顿时傻了眼。
一步真的是“遥”!
往前一步,不仅还是飞光宅门口,不仅前头的刘矣辛和王柏塬一下子不见了,而且回头一看身后还是拱门,拱门那头还是那个宅子。
我的天!简直要疯了。
大清早醒来就晕头转向,孙泥克也不管才说过舒婵的头发脏了,他把手指插进比舒婵的头发脏上好多倍的自己的头发,不住地挠着脑袋。
从哪一步开始错了?孙泥克使劲思考着,碰到机关了?别提鬼打墙什么的,那都是纯属扯淡!
或者说是着了老头们的道?很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一整天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拿着监控录像来兴师问罪!
对了!孙泥克突然站起来。
“那个沙漏!”他和舒婵同时说道。
难得舒婵愿意主动思考问题,还能想到一块去。两人朝着飞光宅的大门快步走去,毫不犹豫推门而入,一眼捕捉到墙角的更漏。
停止运作的一盏更漏而已。但两人像是发现了藏有宝藏的小行星,眼中顿时升腾起精光。
“再来一趟?”
舒婵点头。
两人快速出门,有意不关门。出门直接选择一眼看得到拱门的方向,小跑穿过拱门,眼前又是飞光宅。
两人交换眼神,再次达成同一个意愿,朝着飞光宅的大门而去。
刚才出来时有意敞开的大门现在关得死死的,但两人似乎并不觉得惊奇,直接推门而入,目光直击更漏。
同样停止运作的更漏。
两人眼中满是欢喜。孙泥克走过去摸着那个更漏的周身,是的,同一盏更漏,可是这一次看到的比上一次看到的要亮些,铜锈覆盖还没有那么厚。
“大胆地猜测,每一次跨过拱门,我们去到的是不同时期的飞光宅!”
这太匪夷所思了!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他们和刘矣辛、王柏塬先后迈过拱门,却见不到面了。
他们进的是不同时期的拱门。
飞光宅外,依然听得到远远近近各种各样的声音,也看得见那些草地上的人,但估计他们看不到湖对岸宅子门口的孙泥克和舒婵。
两人在飞光宅门槛边一左一右靠着墙坐下来。
“我们究竟是碰到哪里触发的?”舒婵在速写本上涂画着里面的更漏,说完后孙泥克没什么反应,抬头却只见他一脸自娱自乐的傻笑。
那傻笑还一点都不纯粹,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层层变换,就连眼中的光也都有阴晴和明暗。
呃!
舒婵不禁汗颜,这家伙估计正在脑中“虚拟加夸张为基调,写实为灵感起源”彩排回去该怎么跟别人吹牛皮吧!
“盒子?”孙泥克脸上的表情在舒婵眼皮子底下变回正常。
“啊?”
“与平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个盒子,我们在一堆盒子中拿走了它。”
哦,对!
舒婵很快在包中取出那个盒子。从昨天抢到手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让它在太阳光下亮相。飞光宅坐东向西,此刻的飞光宅门口算是背荫面,严格说来这盒子还不算照到过太阳光。
舒婵把盒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挺普通的。奇怪的是盒子颠过来倒过去,却怎么都找不到昨天看到的奇怪符号。
舒婵把盒子递给了在一旁满眼期待的孙泥克。
孙泥克也是翻来覆去半天,越发觉得这个盒子和昨天那些架子上的盒子没什么两样。
“那儿。”孙泥克东张西望后,视线指向拱门边。那里有斜斜一抹阳光洒落在地上。
也是啊,昨天都是顺着灯光的走向才看见的。
“那时”的太阳!
两人到阳光下后,都忍不住抬头朝着天空望去,似乎想要看出今古的太阳有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除了太过耀眼,无法直视,什么都没发现。舒婵手罩在额前往拱门方向又挪了一步,这样再抬头看太阳就可以透过树梢了。
“唉,果然是天亦有情天亦老哇!还是古人通透。”看完太阳,舒婵又顺便看了看树,树总是会老的了吧。
“要不要洗个手先?”
舒婵正要调整盒子与光线的角度关系,孙泥克就一脸正经地问道。
“不影响吧?”舒婵一脸严肃。
她把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看了看还闻了闻。不脏,但水分丢失有些严重,不臭但昨天在林中蹿来蹿去,又去一堆盒子中翻找过,直到现在也没洗过。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卫生。
她想把盒子给孙泥克,但想想其实他的比自己的好不到哪里去,索性把它关回了包里。
“喂,我开玩笑的!”看着舒婵真的往湖边去,孙泥克赶紧叫她。
“我觉得你也应该洗洗。”舒婵已经踏上通向湖水的石楼梯,却盯上了孙泥克的手。
自己这嘴是开过光的么?孙泥克挠着一边脸颊,明明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算了,可以顺便洗把脸。
孙泥克已经到舒婵旁边了,却只见她直愣愣地站在最后一级石梯上,定定地盯住湖水。
“怎么了,还嫌弃这湖水是陈年老水啊?”孙泥克继续开着玩笑。
“你有没有发现这湖水有什么不同?”
孙泥克勾着脑袋一看,又抬起头朝湖面一扫,没什么特别,“哪里不同,你闻到了水中历史的味道?”
舒婵突然转向孙泥克,盯住他的眼睛。孙泥克以为是自己一大早就态度不端正,惹她生气了,所以马上变得乖巧老实。
“为什么湖水中不会有倒影?”舒婵讲话的声音阴森得犹如鬼上身,以至于孙泥克以为她是故意在调皮开玩笑,强忍住笑思考要怎样配合她的表演。
“因为你的影子留在飞光宅了!”孙泥克的声音阴森得如同奈何桥上的孟婆。
噗——噗嗤——哈哈哈哈——
孙泥克终是没忍住,一把扶住腰笑了起来,不过还没有痛快完整地笑够,他脸上的笑就凝固住了。
以他此刻站的角度,他应该在湖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仅如此,还应该有背后飞光宅的倒影,蓝天白云也应该会有倒影……可这些全然没有。
这湖水一下子变得空洞死寂起来。原来倒影才是水的灵魂!
孙泥克后背一阵寒意,一种酥麻感从手臂、后腰、肩颈、腿弯向全身蔓延。
“不仅如此!”舒婵似乎恢复了些理智,比刚才平静了些,“你看!”
舒婵示意孙泥克看,看的却是她自己。
孙泥克脑中此时空白得厉害,她让看,他就真的盯着看,肌肤白皙光滑没有瑕疵。
不会看到皮肤裂开,露出血肉模糊和白骨森森来吧?
“头发!”
“啊?哦……”微微有些窘迫,孙泥克大脑没带上,直抒胸臆“我以为你要给我上演画皮呢!”
言多必失,在舒婵眼神警告之前,孙泥克赶紧手动辅助闭紧了自己的嘴。
微微风过,舒婵齐腰的头发从后面被吹向了前面,风不大,只是一些零碎头发逆向凌乱,这让她有些好看。
孙泥克忽然懂得她的意思,转而将视线移到湖面,明镜似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真正的一潭死水。
那么大的湖,水面无痕,这不可能真正做到!
会和曩拓有关吗?鄢蛰给的任务是来这里找线索,那么至少是在鄢蛰所掌握的信息中曩拓并不在腴山。这里发生的一切会和那个空盒子有关系吗?
盒子?
……
这个盒子会是一千年前用来装曩拓的吗?如果是,曩拓只有这么小一个吗?这么小的一个东西真的可以用来复制替换时空?
悬!
事情发展到了眼前这一步,孙泥克依然觉得“相信世上有曩拓”这件事情很荒唐。都说人算不如天算,这种逆天的事情怎么可能被允许发生?
“寻找曩拓”,这个主意打得真的是太唐突了,而自己又何尝不疯狂?孙泥克突然有些想家了。很快又觉得自己搞笑,居然在这种时候煽情。还是回归到盒子上吧。
孙泥克回到拱门的时候,舒婵正对着那个盒子翻来覆去,见他过去,直接把盒子递了过来。
孙泥克一头雾水,她也不做什么指示,他只好自己从一度到三百六十度统统不放过,煞有介事地查看起来。
然而,最多才看到三十度,舒婵就已经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阳光底下,迎着太阳光而立。
孙泥克心里纳闷,昨晚不是说要顺着光线看吗?正打算不耻下问,舒婵就着他的手把盒子对着太阳光的方向调整起了角度。
也不知为啥,孙泥克的手一下子笨拙起来,就像小时候老师手把手教写字,在那一刻其实手是根本不听使唤的。
明明人家也没占他的便宜,手碰的是盒子,但孙泥克就是“轰”地一下子脑子空白了,以至于盒子在他手中被攥得死死的,舒婵用很大力才能勉强调动盒子。
“握住了。”孙泥克正想趁她发现自己很笨之前放手,保全点面子,舒婵就有些凶地说道。
孙泥克赶紧恢复用在盒子上的力气。不得不说动手能力很强的舒婵又飒又帅,这是让李夕桢他们仨都很嫉妒的。
“可以了。”
发生了什么,孙泥克全然不知,但又极为听话地“哦”了一声,然后把眼睛对了上去,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要把眼睛对上去。
“嗷,真的,真的在!”
就连孙泥克都觉得此时自己的表现就像韩剧里的沙雕男配,但真的无比神奇,昨晚顺着灯光能看见的符号,现在逆着太阳光居然就能看到。
孙泥克心中的兴奋尚在发酵,舒婵已经在她的速写本上寥寥数笔勾勒出刚才的一幕。
风吹起本子上的纸张,孙泥克看到前几页画的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简单生动,但画面感十足,看上去很有趣。孙泥克正偷窥得起劲,舒婵已经收了笔,开始绑本子上的带子。
“要不要打开这个盒子?”之所以要问而不是直接打开,是因为孙泥克有意无意已经尝试过好几次,但就是打不开。
“我已经开过了,并没有发出类似于穿越时空的金光之类的!”
舒婵把本子装好,从孙泥克手中接过盒子,单手大拇指在缝隙处一撬,盒子开了。
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就是这么神奇,孙泥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舒婵没有使用任何技巧随手把盒子打开了。
舒婵把盒子递还给孙泥克,打整着包的各个口袋。不争气的是,孙泥克接过盒子后本想好好看看里面,但也不知怎么的,盒子又被关上了。
他再次暗暗使劲,但盒子就像是一整块木头,一动不动。
“接下来怎么办?”舒婵从孙泥克手中拿过盒子打开再递过去,“接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拱门?”
盒子到手,一手扶着盒盖,一手托着盒身,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盒子里没什么特别。
本想就以这个手势,用头来将就盒子,看看其他地方,但脑袋才一偏,手就不知道掸到哪里,又关上了!
孙泥克有把自己那双手换了的冲动,人生到此,从没有遭遇过如此的连连败。
“装起来吧!”迎着舒婵惊诧的目光,孙泥克故作淡定,把盒子还了回去。
“我们去宅子里看看。”孙泥克说道:“万一这次去的是未来的飞光宅呢?而且就算是过去的飞光宅,没准能对比出些什么。”
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拼命换了个御兽苑的苑长助理当,为的就是可以在飞光宅里查找线索,可以说那几日,他对宅子里的情况还是摸得很熟悉了。
飞光宅的角落里,那盏更漏依然安安静静。两人只在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进了那些屋子,屋子里跟之前一样,每一间都充斥着让人极为不舒服的气息。压抑着想逃的冲动,两人迅速把屋子全部查看了一遍。
“奇怪!”站在屋子门口,孙泥克终于放任本能,自由地呼吸了一口,“和最近我看的差不离多少。”
“那到底差还是没差?”这样摸棱两可的表述,在舒婵看来还不如不说。
孙泥克想了想,负责任地肯定道:“不差!”
不管怎么,都得出去再说,院子里实在是呆不住。
“等等。”就在要关大门的时候,孙泥克突然说道。
他一把推开大门又迈了进去,但并未走进去,就定定地盯着角落里的更漏。
舒婵推开另一扇大门,进来一看,那盏岁月斑驳的更漏上落了些灰尘,倘若不是恰好有些光线漏在上面,根本就看不见。
“有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我记得是李夕桢啊。”舒婵边走向更漏,边从包里掏着湿纸巾,然后弯腰蹲下去,仔细地擦起来。
并不脏,一张湿纸巾都没有擦黑,舒婵也不多说,向孙泥克展示了一眼那张湿纸巾,然后就收了起来。
两人刚到门外要关门,突然耳边传来“嗒”的一声,两人对视,瞳孔陡然放大,推门回去一看,那更漏居然开始工作了!
“快走!”
孙泥克一扒舒婵,两人立即转身出门,刚到门外就傻眼了。
飞光宅外拱门处站着刘矣辛和王柏塬。
难道最关键的地方是那盏更漏?只是因为更漏上蒙了灰尘,需要清理?不,孙泥克脑子里迅速翻找着那些可能被遗漏的细节。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孙泥克率先跑到二人跟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半个小时吧!”虽然不明白孙泥克为什么这么问,而且刘矣辛也还没来得及表达她心中对于大家“突然失散又突然遇见”的疑惑,但还是用心地回答。
那就不是更漏的问题。孙泥克在心中默默回忆着这么一会儿功夫所发生的事情。半个小时前,大家做了什么呢?
开了盒子。但早在之前舒婵就已经开过了呀,而刘矣辛和王柏塬并没有在那时候出现。
绞尽脑汁,还是没用。
“有什么特别吗?”刘矣辛问道:“我们是从拱门到这里的,和之前的遭遇并没有两样。”
“验证一下。”孙泥克提议。
王柏塬和刘矣辛一直在迈拱门,根本不在乎是否要多一次。舒婵向来不喜欢作主。
意见统一。
果断行动。
也不用小心翼翼,面向拱门大胆地往前走。
大家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过去后还是拱门。当然也有所期待——过去后是另外的院子。
结果得偿所愿。
唯有一跳八丈高的“欢呼”才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然而身边的人实在是太过正经,孙泥克理智地按耐回已经到嗓子眼的冲动。
一个人的欢呼恐怕会显得他没见过世面。
“有些不对!”
好不容易回到正常,舒婵却突然这么说道。大家心里陡然一沉,以为是陷入了另一个死循环。
但见舒婵仰着头一直盯着那棵树又退回了拱门,孙泥克着急拉她,由于离得远,两步一跳,竟跟着进去了。
“哪里不对?”
他俩先进去,刘矣辛和王柏塬跟着进,大家发现这次居然不像先前那次了,前后脚进的拱门,但并没有走散。
“我觉得这树是假的!”
这话舒婵说得自己都不信,其他三人更觉得这姑娘是在胡说八道。
但舒婵接着就说出了她怀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