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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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内院。
活泼爱动爱拉筋的三叔父兼职了热情的迎宾。
“饭后不宜立马午睡,所以把大伙儿叫过来晒晒太阳!”正在左屈右伸拉着胯部筋络的三叔父眉开眼笑,招呼刚进来的孙泥克几人。
“三十几度的气温晒太阳?”孙泥克倒着走,跟同伴们怂着肩:“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
“有见地!”舒婵朝他竖起大拇指,眼睛却欢快地转向了前方。
是刘矣辛。
舒婵立即笑着欲跟她打招呼,她却似乎没看见舒婵,直接从旁经过了。
舒婵举到一半的手只好尴尬又寂寞地独自折返。
“下次我们给你批发一箱热水袋,够你用到七老八十!”孙泥克换回倒退着走的姿势,说完看了一眼和她并排着的另外两人。
“你喜欢灌水的么?”程度小心问道,他依然害怕舒婵,所以中间隔了个李夕桢。
“粉红色换成白色吧?”李夕桢若有所思。
什么逻辑思维?舒蝉更加尴尬了,她明明只是单纯的喜欢抱热水袋寻求点温暖。
几步路就进入了目标人群圈里,孙泥克转正身体走路。前方摆满了各种摇椅、躺椅、塑料凳子、小马扎、瓜果饮料、茶叶茶杯和暖壶……
新春茶会话的既视感。
除了大姑父和大叔父,人似乎都到得差不多了,除了老头们还有各处管事的,然后就是王柏塬他们那一伙。
气氛竟然显得有些凝重,明明人也不少,但大家之间陌生得紧。老头们各执自己的保温杯,上眼皮都快耷到脚后跟了,王柏塬他们十分钟前还是一个team,现在如同拆散了的拼图,其余管事的也只是耳语八卦。
四人目光四处打量的时候,就是那么巧,跟王柏塬他们集体与集体对上了。
只一秒,他们涣散的眼神就被凝聚起来,无视孙泥克他们的阻碍,直接到达孙泥克他们身后。
无需回头查证,很快刘矣辛伴着大姑父大叔父从他们身旁走过去。
“原来她才是他们的团魂!”孙泥克不说,别人也看懂了。
“把你们召集起来,就是要告知大家:这位刘矣辛女士和她的朋友们给腴山带来了资助,在生活和日常开支上给予了我们支持。稍后,这笔钱会直接转到相关管事的人那里,我们以茶代酒,谢谢他们!”
默无声息的啜饮。
再常见不过的客套而已。
“哇塞,这坦荡荡的俗气简直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摧毁我对他们的偏见啊!”孙泥克无声地鼓着掌。
“吹……”程度一个手指头在手掌心里划着孙泥克刚才说的成语,但他似乎又卡在了那个成语叫什么上。
“打字打多了,不知道怎么写了吧!”李夕桢斜眼看了他一眼后,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写画画起来,“想起来了吗?”
程度眯眼一笑。
“礼尚往来,毕竟我是来寻找曩拓下落的。”刘矣辛侧脸对大姑父抿嘴一笑,表演得很到位。
“糟了,拿人手短!”孙泥克说道。
“我和这几位都跟一千年前的雅有着莫大的关系。”刘矣辛继续说道。
“雅”这个字,刘矣辛说得轻描淡写,对孙泥克他们来说却是如雷贯耳。
当时鄢蛰跟大家普及“集雅亨以及曩拓”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即便现在他们都不相信自己寻找的东西真的存在,不得已而精湛地无实物表演罢了。
“如果有人带着钱来标榜要资助腴山,那么我想他是还没有掂量好自己的斤两,所以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倘若不是曩拓对雅来说如此重要,我恐怕这辈子也会没脸说自己和腴山有关!”
刘矣辛不愧是校长,谁能敌得住一个谦虚的美女有骨气地卖惨呢,气氛竟然暗淡了下来。
“一千年前雅买通了集支系里的一个管事,打听到了集支系当中夺曩队的职能布局,于是胸有成竹,因为他们当中个个身怀绝技,集支系针对个人赋予的特殊能力,雅支系个个都有,抢夺斗逃……他们无一不精通。”
编!
孙泥克认真拄着自己的下巴,想象着她是怎样妖言惑众给丁蚁那群傻瓜洗脑的。说不定,是绑架了他们的家人。
“以防万一,雅支系在夺曩队中安排了十个来自当时雅支系核心层的直系亲属,这十个人甘愿承受巫师的诅咒:如若带不回曩拓,那么他们生生世世都要在十六岁这一年觉醒对曩拓的职责,以及恢复一千年前的能力,如若不去执行,那么这个职责将会衍化成蚁噬之刑。所谓蚁噬,就是在心脏上种下血蚁的卵,这种血蚁繁殖很慢,但只要繁殖出的幼蚁都能长大。这种幼蚁在人的心脏里吃喝拉撒,直至这个人死亡。”
“去,那怎么不见王柏塬他们犯心绞痛呢,哼!”孙泥克给这女人贴上了“专打虚假广告”的标签。
“所以雅当年那支夺曩队的生生世世都在寻找曩拓,以解除一千年前的诅咒!”
一顿以回娘家拉家常形式展开的倾诉到此告一段落,刘矣辛也剥好了一把榛子,她温顺乖巧地把装榛子的碗端到大姑父面前。
“鄢蛰说雅寻找曩拓是为了恢复他们曾经的高光时刻,这女人却说是为了解除诅咒,你们说谁的话可信?”孙泥克悄声问同伴。
“如果前提条件真实,那么每人都说了可信的那一部分吧!”
李夕桢说完,大家都觉得他把好好的话绕成了猪大肠。
程度那孩子把这话正过去反过来说了几遍,不但没整明白,还差点把自己绕成死心眼儿。
孙泥克手搭在他手上,本想点拨几句,又发现这话说得太明白就不如不说了。
“管他呢,反正我觉得这种搅混水的越早冒头越好,不怕天下大乱,就怕风平浪静。毕竟青葱岁月如白驹过隙,咱们得抓紧时间回去撩妹子,何必在这种事情上蹉跎!”
前头的话还说得令人耳目一新,觉得这厮有脑子。后面的话越听越欠揍。
“怎么了?”
那三人的眼神如用来清洗厕所污垢的乙二酸,巴不得立即就给他喷上一瓶溶液,污垢浸透到多深就浸泡多久。孙泥克实在不懂,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害什么羞!”孙泥克一手肘险些将李夕桢从椅子上掀下去,不由得龇了一下嘴,露出一排珍珠般白皙透亮的牙齿,“你敢说你在学校不是交往过大把妹子的那种?诶……嘿嘿嘿!”
“有病!”李夕桢站起来想要跟程度换个位置,想想程度还小,容易被教坏,又坐了下去。
“噢……喔……”孙泥克一脸吃惊:“不会吧,老李,白长了这张脸!”
孙泥克这个没眼力劲的,没看见李夕桢的脸已经气成了老坛酸菜,“大学不过几年时光而已,好歹别让妹子们……呜呜呜……”
他只顾吧嗒吧嗒讲个不停,没注意坐在前面的舒婵转过身来把不知哪里来的一块脏抹布揉成团递给了李夕桢,李夕桢接过来反手就塞进了孙泥克嘴里。
“我们刚上山就听说这次上山的年轻人中有几个出类拔萃的!”
孙泥克这一闹,也不知老头们和刘矣辛都讲了些什么,总之突然就听到了“出类拔萃”几个字。
“初来乍到,也不急着直奔主题,叔叔伯伯们,和我一起来的兄弟姐妹实在是很想结识那几个年轻人,不知可不可以帮我们搭个桥,举行一场友谊赛呢?”
“哈哈!”大姑父打着哈哈:“最近一直在打来打去的,我看可以换一种结识的方式,比如明天孙泥克这孩子就要正式接任御兽苑苑长助理的职务,我们可以来个庆祝会什么的!”
“哦噢!”刘矣辛感叹道:“那可是大喜事,那来一场友谊赛助助兴不是更好么?你觉得呢,小孙?”刘矣辛明白大姑父的奸猾。
毋庸置疑,老头们是想搞事情的,要不然就不会由着王柏塬提什么“三天之后再交接”的要求。
和孙泥克的想法一样,老头们巴不得想掀风浪的都先来一波“狗咬狗”!可以把事态看得更清的同时,说不定还能省些“打手费”。
刘矣辛当然懂得这一点,所以才敢带着点钱就来乱认亲戚。腴山是缺这点钱的地方吗?
“我觉得大可不必,您要真心想祝福,不如让王大叔现在就交接吧,也别等什么明天了。今天交接完,今晚食堂我就请你们吃鸡腿!”孙泥克抓着一把瓜子站起来边嗑边说道,说完后还揽了一把嘴边挂着的瓜子壳。
“你是担心一打就输,没有脸面再接任么?”元筱勤这个讨厌的女人,孙泥克心里暗自庆幸不是天下的女人都是她那样,要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真说对了,我死乞白咧、撒娇卖萌才让七个老帅哥答应让我过过瘾,怎么可能随便就被你们搅和了!”孙泥克站着嗑累了,干脆坐在小马扎上,两条长腿几乎都堆在地上了,一副锤不瘪吹不胀的无赖样。
“我们又不想跟你打,我们想挑战的是舒婵小妹妹!”
在元筱勤的撕扯下,丁蚁发话了,毕竟其他人年纪要大些,叽里呱啦和年轻人争起来也不好看。
“叫谁小妹妹呢?”孙泥克坐在小马扎上如骑木马一般“吨吨”往前移了两步。
“我可是都称她‘黑老’的!”孙泥克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都快零零后了,没学点怎么跟好看的女生说话的常识吗?”
舒婵极为震惊,大概是她一直不太在意自己之外的事情,所以没听出这句话中孙泥克的“气点”是什么!
李夕桢伸手拍了一下孙泥克,他回头的时候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其实我们也想和舒婵切磋一把,听说她可是个画家,现如今能文能武又长得好的小姑娘可不多见!”继丁蚁被孙泥克怼得没话说之后,权嵘似乎没那么惹人厌。
“你什么时候被炒得那么火爆了?”毕竟有七个老头在,孙泥克也不好再喊“黑老”,“舒婵”这两个字又有点喊不出口,于是直接省略了称呼。
“好些人要挑战你呢,上吗?”孙泥克问道。
“你可以把看不上的分给我!”李夕桢说道。
“我!”程度也举手。
“少数服从多数,我们这里男女性别比是3比1!”舒婵说道。
“那你们得照顾我,给些身手差的,毕竟来这里后我已经被暴打好几顿了!”难得孙泥克这么爽快地认怂。
一场不友好的友谊赛就这样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