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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巨肌恐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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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慧根从小周天中劈出来,温侯便失去了对其的感知。

虽然还保留着部分的记忆和意识,相当于身体的一部分,可就如砍掉的臂膀,流淌着同样的血,却无法再掌控这只手臂。

不同的是,若是有一天这株慧根重新嫁接在小周天上,便能恢复。

这里面有一个前提。

这株慧根的主人不曾发生过变更,或者温侯的君主级慧根没有全部丢失。

慧根可以储存他的意识和记忆,自然会储存新的主人的意识和记忆,一旦主人更替后回归,谁的记忆占据主导不一定,甚至当相互融合,会不会产生一个新的人?

其对拥有健全成熟的人格的真人来说,风险很小。

譬如,沈钧曾得到张蛟的绿瘟慧根,白猫道人得到张蛟的红瘟慧根,驾驭后都没有受到影响。

这就是卢道先经常说的那一句话。

人的脾性是定数!

定了就很难改变,哪怕再经历种种巨大的变革,在天性的判断和选择上也很难跳出脾性的樊笼,卢道先正是以此为局,算计所有,杀死张蛟。

五色慧根化为四色慧根,菌丝重新钻回肌肉巨龟的体内,右爪明显瘦了一圈,膨胀的肌肉明显赶不上左臂强壮。

可肌肉不会凭空消失,只是发生了转移。

沈钧的右臂肉眼可见的膨胀,肌肉一点点的鼓动,像是成百上千条肌肉虬龙在皮层下扭动,整个右臂被肌肉包裹,甚至比本人还要巨大。

一条等身六米的粗壮青黑色的肌肉手臂缓缓成型。

轻轻晃动,水库剧烈抖动,被带动起巨大的斡旋。

肌肉巨龟的笑容缓缓消失,沈钧嘴角缓缓溢出一缕缕笑容。

“那本是我的,是我的手臂……”

“不过,将来还是可以嫁接回来,相信这小家伙不会为了一株肌肉慧根与我为敌,更何况,那株慧根中还寄存着我的意识……”

“正好可以出去重新看看这天地。”

“如果他敢拿我做实验,哼哼,只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沈钧黄庭中,电闪雷鸣,好似开天辟地的混沌景象,三株慧根顶开天地,矗立于混沌间,散发着清明的神光。

一株深黑如蛇,一株青绿如水,一株猩红如山。

这三株慧根分别扎根黄庭肉土中,却并未如小周天般将各大慧根融合成一株大慧根。

在月神和沈钧看来,这三株慧根都可以成为君主级慧根,但都不配……

沈钧想要的君主级慧根只有一株。

便是孕育在泥丸宫中那株尚未成型,被药物压制的人格分裂孕育的慧根,近乎精神的慧根方才能铸下最强的根基……

时机未至。

实力未至。

闪电如铁索,雷声如铁鞭。

温侯这一株慧根,怎么抵得住月神和青蛟神两个变态的拷打,被镇压在黄庭深处,沈钧化身杨法王,勾连慧根,将自身对大魔觉者的恐惧全部斩出,形成一个全新的人格。

一个完全被恐惧淹没的人格。

一个夹杂着卑微的善良的人格。

像是一件轻飘飘的衣裳,被沈钧脱了下来。

“我斩出了疯狂,斩出了恐惧,回归至纯至真之态!”

沈钧心中一片宁静,清净无碍,明心见性,哪怕再度面对大魔觉者,也不会被吓得战栗。

他斩出了疯狂,于是沉稳。

他斩出了恐惧,于是平静。

有时候,沈钧在想月神是自己的第五人格,又象征着什么?那剩下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人格又在哪里?自己是这四个人格中的哪一个?

月神,和这些人格就像一个谜团。

一度让沈钧辗转反侧,如今这份恐惧一并斩出,此心之中唯有清净和勇气。

“对不起,温侯,请替我承受这份恐惧!”

咔嚓!

划过的是闪电,好似某位神明下凡脱胎。

实则不过是沈钧的人格下凡到自己黄庭中,成为某株慧根的人格。

温侯的意识大怒,想要鼓起肌肉硬撼这新生的人格,夺回慧根的掌控权,哪知这人格根本就毫无战斗力,像是一团黑水,汹涌而至。

刹那,温侯心神战栗。

无边的恐惧如黑暗的潮水汹涌,淹没喉咙,淹没嘴巴、鼻孔,直至将他这个淹没。

他就像掉进沈钧的情绪垃圾桶,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三千悲哀的大佛,禅音入耳,讲的不是佛法,而是种种的恐惧和不幸。

即便再开朗的人,每时每刻被吐槽声、恐惧声淹没,也会变得抑郁。

温侯瞬时便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如山如海的恐惧记忆灌入脑海,那本就不全的意识瞬间被冲垮,继而重塑,他的记忆混杂在无边的恐惧中,像是橡皮泥捏成一个新生的人格。

这不是胆小怯懦的人格。

似乎是受到大魔觉者的影响,这株慧根呈现诡异的佛陀状,像是一个肌肉佛盘坐在黄庭中,腿部如根系扎入肉土中,满头的肉髻是鼓起的肌肉枝条,独树一帜。

只是,当沈钧尝试调动这株慧根,也会附着在恐惧人格中。

这种恐惧却再也难以如曾经那般镌刻心底,如今只是风中柳絮,水中月光,难以撼动这颗磐石之心。

属于温侯的记忆浮上心头。

沈钧好似一个旁观者,又似一个亲历者,在记忆中经历和行走,在回忆中行走,经历轮回。

好似一念间觉醒了前世。

温侯是个洒脱的草原汉子,可当患上巨人症,不幸还是接憧而至,同学们的疏离和暗地里的嘲笑,一个个围着他打转,‘大傻个’等种种外号被贴在脑门上,那时候天地一片黑暗,同学朋友一个个疏离走远,他想要抓住,却扑了个空。

回到家里,视为挚友的马匹再也承受不住他巨大的体格,栽倒在地,再也无法奔驰在草原。

他曾崩溃的大哭,深夜时分也曾听过父母偷偷起床,背着他窃窃私语,细数着存款说要去大城市医院瞧瞧……

记忆化作一片黑暗,只剩下悲声呼号天地的大哭。

响彻了整夜整夜……

哪怕这并非什么传染病和绝症,可只要异于常人,总是会遭遇歧视。

“异于常人,即是病……”

沈钧从记忆中脱身,若非是在水里,此刻面颊已然湿润,他幽幽叹息:“肉身的病好治,人心的病怎么治?”

以道德、律法为大药,教育等等为辅药,可治人心否?

这一瞬间,他悚然。

这病是否会诱发出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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