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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那些清穿的日子(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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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

翠玉一脸心情复杂, 她和翠碧一样是被采买进宫, 早就不知道家在哪了,再加上进宫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那些年一直在底层徘徊。

吴嬷嬷原是孝懿仁皇后身边的人,当年四阿哥还在养母身边时就负责他的饮食,后来孝懿仁皇后去世, 她就跟着四阿哥去了乾西五所。

四阿哥要置办产业, 想要挑一个忠心的人过去, 吴嬷嬷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为四阿哥分忧解难。

吴嬷嬷在四阿哥面前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只是是四阿哥回到德妃身边后, 原先服侍他的人这些年都被找了各种理由调离, 如今都是德妃安排的人,所以仅有的幸存者吴嬷嬷难免受到排挤, 在乾西五所处处插不上手,过的郁郁不得志。

一听四阿哥要置办产业, 她便干脆提出出宫,帮四阿哥看管。

翠碧和翠玉原本没到年龄, 本不该跟着出宫,只是她两在宫中如同吴嬷嬷一样过得不如意, 便商量着一起出宫侍候吴嬷嬷,省得受上面的宫女太监欺负。那年四妃一起掌管宫务, 宫里开放宫女, 德妃手指一勾, 两人也跟着出来了。

说到底四阿哥也是德妃亲生,就算两人再生疏,四阿哥一求,德妃还不得帮儿子描补全了。

她俩说是婢女,但实际上是属于四阿哥的婢女,不挂在四阿哥名下,也不能这么年轻就出宫,只是四阿哥还没有开府无法安置,所以才放在庄子上先侍候吴嬷嬷。

翠玉一直做着四阿哥开府,她也能跟着进府的美梦,她深信自己一辈子不可能在一个庄子上蹉跎。

她不像翠碧那个傻瓜,看着精明,然而脑袋里全都是浆糊,看待事情又悲观,以为自己整天面对泥腿子,以后也会嫁给泥腿子,自己把自己吓的不清,才会一步错步步错跑去勾引主子。

没被当成刺客直接宰了,已经是主子仁德。

翠玉哼了哼,随即走出门。

还有那个一直跟在翠碧身后的跟屁虫,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她还没有想着对付她,没想到就找到了家人,还愿意马不停蹄的来赎她。

翠玉心里不是滋味,她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嫉妒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家人?

敏宁和安父一起被带进了吴嬷嬷的院子,走进屋后,敏宁看着屋里多出来的人,突然一怔。

林管事怎么过来了?

安父扫了一眼屋子,就将目光对准了上面的吴嬷嬷,他客客气气的先做了个揖。

林管事先回了,吴嬷嬷也跟着回礼,然后对敏宁说,“翠花,先给你父亲看座。”

敏宁扶着安父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她站到安父身后。

翠玉给安父送了一杯茶,安父谢过,然后抬头对吴嬷嬷说,“这位嬷嬷,我是敏宁的阿玛,这次来是想给敏宁赎身。”

“赎身?翠花,到底生了什么事?我记得你被送过来时,可是说找不到亲人?”吴嬷嬷问向敏宁。

敏宁站出来,对吴嬷嬷小声解释,“嬷嬷,是这样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现自己是京城人氏,只是在小时候被拐到江南。这次阴差阳错又来到京城,我现对京话感到亲切,就努力回想,最后想起小时候家胡同里那座寺庙的名字,这半年来每月进京都去打探那座寺庙在何处,也就是在昨天打听到到了。今日我告假正是想去找找,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家人还在那里。”

吴嬷嬷点了点头,她也是才知道翠花一直在寻找家人,没想到还真被她给找着了。

“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不过……”她拉长了话音,沉吟起来。

安父和敏宁的心都吊了起来。

吴嬷嬷看了看两人,为难道,“这事有些不好办,翠花当时只是人被送来,卖身契没一起跟过来……”

安父突然站起来,义正言辞道,“那该怎么办?我女儿她是旗人,将来要参加选秀的,只因小时候被拐,现在身份变成贱籍,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的身份改回来。”

吴嬷嬷面色当即严肃起来,她还真没想翠花还有这一层身份。若单纯只是旗人,她当然不会在乎。但事情却牵扯到选秀这一事上,那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按照朝廷规定:在旗旗女必须参加选秀,只有选秀落选之后才能自由嫁人。

虽然她不认为敏宁将来能有什么大造化,但毕竟套上了未来秀女的身份,就不是普通的奴婢可比。要是被人扣上一个强迫秀女不得赎身这个罪名,那就糟了,很容易牵扯到四阿哥身上,甚至被人拿来攻讦四阿哥!

因小失大,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人自然是要放的,只是怎么放人还得有个章程。

吴嬷嬷转头问向林管事,“当初主子把人送过来时,有留下交代吗?”她这话的意思是问林管事,敏宁有没有另一层身份?比如暗示这人将来是要收房的。

林管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当时是苏公公送人过来的,后来我问了,说是大阿哥送给你咱们主子的,主子也没放在心上,随手将人放到咱们庄子上,还说给碗饭吃就行。这么长时间,主子也没见主子问起过,应该是早把人忘了。”

吴嬷嬷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知道这人,她可以随便处理。

安父正眼巴巴的看着,敏宁听得似懂非懂,她隐约知道跟她有关。

“可以让你们赎身,但是卖身契在我们主子那里,得禀报之后,才能将卖身契还给你们。”

吴嬷嬷和林管事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对敏宁父女俩宣布。

安父又喜又急,他忙问,“还请问贵主子是哪个府上的,也不劳烦嬷嬷,在下亲自上门去求。”

吴嬷嬷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主子现在不在京城,你不用做无用功,这样,你今日先带翠花回家去,留下一个地址,等主子回来我向他讨个情,我派人通知你们过来拿卖身契。”她也没提赎身银子的事,显然那点银子没放在心上。

而敏宁这方也没有提及,明白这赎身的事得将卖身契取回来才能谈。

安父无法,不过能将女儿带回去也算是一件喜事,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那请问贵主子何时才会回京?”

吴嬷嬷敷衍道,“总之过年前会回来的。”她想着尽快将人打走,免得异想天开去求见四阿哥,别说主子现在不在京城,就是在,难道还能让他去敲皇城门,只为讨要一个丫鬟的卖身契?

作为奴才,自然不能用这些小事去打扰到主子。

“翠花,你回自己屋里收拾收拾,就跟随你阿玛去吧,到时候卖身契从主子那拿回来,嬷嬷我再让人通知你们。”

吴嬷嬷索性直接跟敏宁说,免得安父又口出什么惊言来。

敏宁感激的上前蹲身,“是,嬷嬷。”

安父还有想在说什么,敏宁连忙扶着他往外走。

等人走了,吴嬷嬷和林管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安父被敏宁扶着出门,很快就背挺直,拨开敏宁的手,见女儿还有些傻傻的,他笑的畅快,“傻女儿,是不是觉得我和刚才不一样?”

敏宁瞪大眼,何止是不一样?刚才要是也这么精明,吴嬷嬷哪里会不耐烦的打他们走。

安父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人,他才小声的教女,“我要是不那么胡搅蛮缠,人家怎么会这么容易打我们?”

谁不知道这小汤山的庄子没有一定身份根本保不住,更何况是占地这么大一块,他也知道想要去见人家主子是异想天开,不过不妨碍他拉大旗作虎皮,果然人家瞬间看低了他,也同时将敏宁看低,完全当她可有可无,不然也不会在卖身契都没有拿回来前,就让他将人先领走。

一看就知道不愿意与他家扯上丝毫关系!

敏宁囧了,敢情她阿玛也知道自己刚才胡搅蛮缠啊!

见安父得意洋洋,敏宁洒然一笑,果然不能小瞧普通老百姓的智慧,就连阿玛也懂得先示敌以弱,她还真以为他会和她哥哥说的那样先礼后兵呢。

事情这么顺利也是敏宁没有想到的,带着父亲去了她那屋,看着满屋还在通风的肥皂,安父傻了眼,“敏宁,你这屋里都是什么东西?”

敏宁找出一块方布来,让安父将肥皂都收到布上,她自己则钻到床板下挖自己藏起来的私房钱。

安父忙着将肥皂一块块在布上垒起来,敏宁抱着一个沾满了泥土的坛子从床下钻出来,等她掀开坛盖后,他有些不敢置信,“你从哪里攒了这么多钱?”满坛子都是铜钱,看起来挺重的!

敏宁那下巴指了指肥皂,“呐,全都是卖那个东西赚的!”

安父一听,明白了肥皂的价值,忙跟宝贝似的将肥皂小心的包起来。

敏宁将一贯贯铜钱系在腰上,然后用衣服遮住,安父捡了几件衣服塞到包裹里,然后将包裹抱在怀里。

就这样父女俩,一个背着大大的包裹,一个弓着腰,慢慢的往庄外走去。

等坐上了车,马车跑远,两人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敏宁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糟了,忘了留下家里的地址。”她又将头伸到车外,这里距离庄子已经很远,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

安父看着女儿笑眯眯的说,“放心,我有将门贴留给门房。”

四爷看到他,应了一声,“冰都给福晋送去了?”

“送去了,福晋问起爷,得知爷晌午歇在安格格这,还拿了套您的衣物送过来。”苏培盛陪着小心道。

四爷“嗯”了一声,走到前廊处停下,吩咐他,“等会儿你派人出宫跟安格格家里说一声,就说安格格用不惯宫里的盥盆,让他们再奉上格格在家时惯用的。你等拿到手后,立马送到内务府照着做几个,再给娘娘和这院里的主子各送一个。”

四爷之前问敏宁要图纸不过是埋汰她,又不是真的问她要。他还没大方到让自己女人的笔迹流落到外面。听说自己这个格格家对生财一事有门道,四爷想着要不要提拔一下,仿佛安格格好像还有个兄长,手里攥着一个皂厂,那一年的利润不少,要不将自己手下生意也分点过去,看能不能帮忙改进一下,一年只五千两的利润,很让他不满意。

想他一个贝勒爷笼络了不少人,却只能挣这么点,安佳氏不过小门小户,赚的比他多十倍,这让四爷看的眼热。有了银子,他也能做更多的事。别的不说,那内务府正准备改建的贝勒府也能造好些。

苏培盛咋舌,这不是变着法儿宠安格格,从内务府过一道手,谁也猜不出这事的最初不过是爷想要宠自己格格弄出来的事。看来这位安格格是有大造化,远比当初刚入宫的李格格还有受宠。

敏宁醒来时,天色已昏暗,外面的灯已经亮起。

她揉了揉被压的没有知觉的手臂,又闭上眼睛,很快脑子的记忆回笼,她终于想起自己已经进宫,成了四爷后院的一个格格。

换了碧影进来帮她穿上衣服,碧影小声告诉她,贝勒爷已经在她书房坐了小半个时辰。

敏宁一听,刚穿好衣服急吼吼的往书房去。

书房里四爷正翻看书房里的书。

敏宁身子一僵,她硬着头皮往里走。

四爷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脸严肃的翻看,那神情就好像在研究什么古典名著一般,实际上不过是敏宁用来打时间的话本。

“爷,吉祥。”敏宁走进书房朝四爷福身。

四爷坐在椅子上动也未动,就跟没听到似的。

敏宁咬着唇,维持着这个姿势,脸也僵住了,“爷……”

四爷这才转头看她,将话本往桌子上一撂,似笑非笑道:“爷还不知道安格格挺有才情,这书房里的惊喜倒是不少。”这个时代,虽然先帝和当今皇帝都口称满汉一家,但实际上还是以满人的地位为尊,满人女子识字的都不多,更别提识汉字。

四爷原本惊喜自己后院的安格格是个会汉字的,还以为从哪儿落的漏网之鱼,但没想到她这书房里竟然大部分都是话本。

这又让四爷恨铁不成钢,不看些有学问的书,整日琢磨这些话本,还不得移了性情。对于安格格会汉字他自然高兴,可又现看的全是情情爱爱的话本,四爷又万分失望。

这就好像原本以为得了个有才情的女子,没承想装的全都是儿女情长。

敏宁虽然不知道四爷为何这般阴阳怪气,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淡。

她愣了一下,才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爷,被您现啦?我知道拿这些书装样子不好,原本也想要一些史记之类的装装门面,但是问内务府要时,那边只给了这些话本。”

四爷听了原由,表情缓和了些,“行了,你起来吧。”

敏宁立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挨着他的手臂坐下道:“爷,我知道您知识渊博,所以想找些书来能不能将我这头笨驴熏陶一下。”

四爷甩了她一个冷眼,“爷何时自认学识渊博?”

敏宁忙抱着他的手臂,奉承道:“爷,你在我心里就是学识渊博,这皇宫里谁不知道您的学识在皇子中数一数二?”

四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还是板着脸训她道:“胡说,不说朝中有翰林院,就说爷几个兄弟中也是诚郡王学识最好。”

“那我不管,反正在我眼里爷是最棒的!”敏宁头抵在他胸前耍赖道。

四爷感觉自己心里有了异样,不过这种异样很快被本人忽略过去,他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问她,“饿吗?我让人上宵夜。”

敏宁在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哄好了。不过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没有露出表情,她只摸了摸肚子说,“晚上吃还是简单点,来一碗素什锦凉面。”

四爷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他面前只要一碗面的,觉得分外稀奇,好在又想到安格格的家世,大抵是没接触过一些事,所以才也不清楚在宫里单点一样是非常避讳的事。

不过,他也不提,她身边的宫女和厨房的人自会补全。

四爷起身拉着敏宁往外走,刚出书房,就要转到正房。

敏宁看着天上的繁星以及院子里石桌,便拉住了人,指着道:“爷,到那坐会儿吧。”

四爷看了一眼,就有人铺了席垫在石凳上,这石凳石桌经过白日的高温,一般这时候都还是热的,不过为了堤防主子夜间赏景,在太阳下山之后就有人一遍一遍的泼井水,如今石凳就有些凉了,铺上席垫再坐正好不过。

敏宁是不知道这番缘由的,等铺上席子后,她就放开了四爷,跑过去先坐上,还招手让四爷赶快来。

苏培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看见安格格竟然跟招手,倒抽了一口气,这、这安格格真是太没个规矩了,爷一定会狠狠的训斥她!

下一秒就见四爷一脸旁若无事的坐到敏宁身边,苏培盛感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随即他痛心疾,爷,我的爷,您怎么就堕落了呢?

宫女端来了酸梅汤和糕点放在石桌上,敏宁醒来后就没喝过水,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这时恰巧看见苏培盛那张扭曲的脸,她忍不住示意四爷往一旁看,“爷,您看,苏公公这是怎么了?”

四爷瞥了一眼,又收回眼神道:“别管他,面部抽筋而已。”

“哦。”敏宁一听,也不再感兴趣,反而叫来碧影,“去厨房要一碗素什锦凉面。”说着又看向四爷,“爷,您想要吃点什么?”

四爷天一热就没什么胃口,不过看敏宁那殷勤的小模样,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道:“也给我来一份凉面。”

敏宁当即转头对碧影道:“那就要两碗,别用那种吃饭的碗,用装汤面的碗,再来一品凉拌拍黄瓜,一品凉拌牛肉都用辣椒油拌了,其他你让厨房看着上。”

这个年代辣椒已经传入中国,但是还不普遍,敏宁名下有个庄子就专门用来种辣椒,用辣椒代替茱萸已经得到京城老百姓的认可。皇宫里也备了辣椒,就怕有贵人突奇想要尝试。

碧影奉命下去,好在这个时候小厨房的大厨还没有歇息,整个厨房还冒着烟火气。到厨房后没等一会儿就见伺候李格格的宫女秋云过来,秋云跟厨房的小太监报了单,一眼扫到碧影,脚一抬走过来。

“哟,这不是安格格身边的碧影吗?怎么这个点儿还来厨房点宵夜?那可得等一会儿,我们格格养着二阿哥和二格格,你也知道小孩子容不得饿,所以这宵夜还得麻烦妹妹往后挪一挪,让我们这边先来。”

碧影在心里啐道,不就是生了两孩子吗?这宫里夭折的孩子还算少吗?还不知道能不能站住!

自己格格也就是亏在入宫晚,要不然依照贝勒爷对格格那稀罕劲儿,哪有李格格什么事!

不过再怎么说,秋云也是比她早来这阿哥所,她再心里再怎么看不上她的嚣张劲儿,都得依着礼来。

行了个平身礼,碧影很冷静的回道:“若是二阿哥和二格格饿了,自然不介意姐姐插个队。只是怕姐姐不知道,贝勒爷就在我们格格屋里,这宵夜要是晚了,要是让贝勒爷等急了,那可就不好了。”

秋云一听四爷在安格格院子里,顿时歇了音,她讪讪笑道:“那就妹妹先行,我们二阿哥和二格格刚吃了奶,这时候还不饿。”

碧影暗地里撇了撇嘴,别以为她刚才没有听到小太监念秋云拿过来的单子,上面全都是不好消化的糕点,根本就不是给小孩子吃的。

不过,她也没有撕开这层皮,而是客气道:“那就谢谢姐姐这番体谅了。”

秋云顿时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等拿了宵夜自是寻了李格格告状不提。

敏宁接过凉面,满意的点头,经过她之前的退货,厨房总算是不给她凉面里添加其他东西,这回完完全全是她要的素净凉面。

像之前那用鸡汤和面,用高汤煮熟,再冷淘放入鲍鱼丁、鸡丝、鸭脯等等。全都带有荤,那还能吃吗?

最后敏宁写了做法,厨房才照办。

面就用水和,过开水、浸了冰镇过的泉水,提出来放上配菜,调料,撒上碎花生米齐活。

就这么简单,也不用厨房挖苦心思想这菜单是不是有什么奥秘没参透。

厨房也是自那以后明白,安格格在这院里是个异类,她的菜就是要简单朴素菜如其名。

哦,再加上点辣。

碧影将食盒里的菜和面取了出来,很快不大的圆石桌就放满了,面都是配好的,敏宁拿起筷子凉拌了一下,又从小盅里倒出些辣椒油到碗里。

这时候可没有培养成什么甜椒,辣椒名副其实非常辣,她也不是太能吃辣,只放了一点。

夏天吃不下饭,吃点辣椒能促进食欲。

这次的目的地是内城,特别是内城城门附近,那里开了许多家店铺。

不论哪个时代女人的钱最好赚,敏宁让敏行找到买胭脂水粉的店停下。

这个时代很少有旗人愿意降下身份经商,所以在城门开店的大多是汉人。

不过这些店面对的服务对象却多是旗人,再加上这时代旗人家女性不像汉人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至于敏宁透过车窗往外看时,就看见有不少女人在逛铺子。

胭脂水粉铺是其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

敏行驾着车在东安门外大街一家名叫戴春林的店前停下,敏宁拿了一盒肥皂,哦不,添加了香粉,现在改叫香皂了。

出了车厢,被敏行扶下来后,敏宁摆开他的手,往店门口走去。戴春林这个名字对于敏宁来说如雷贯耳,扬州城就没有女人能逃脱过戴春林的诱惑。身为以色侍人的瘦马,自然有学习妆容的课程,戴春林这个名字她们就绕不开。

不过敏宁当时还没那个资格接触戴春林的产品,但不代表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扬州那家店的香粉香件明朝时期就被列为供品,在扬州就已经鼎鼎有名,没想到现在都开到京城来了。

她之前只告诉敏行随便找家铺子,没想到他把她带到戴春林来了。

名声大噪的店自然好,只是就怕这家店名声太大,压根看不上他们的香皂。

果然刚一开口敏宁就碰了个钉子,人家说戴春林只卖自己的产品,根本不接受外来寄卖。

敏宁也不失望,因为她压根没抱过希望。戴春林要是真答应她,那才是稀奇事。

这次敏宁直接让敏行驾着马车到崇文门,还别说,虽然这里的酒肆多,但也有其他铺子夹杂在其中,而脂粉铺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寻到的店铺要比戴春林规模小很多,只有一个门面,进进出出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没缺过客人。

敏宁这回很满意,希望这家不要像戴春林那么傲慢。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戴春林有傲慢的资格,因为根本看不上她手里这点小玩意儿。

进了店,敏宁让敏行先将马车牵到路旁,她一个人进去。

店里的伙计过来招呼她,“小姐,我们这有上好的香粉,您想要哪一种,选一款可以拿过来让您试试。”

敏宁没有接着话茬,而是说,“我找你们掌柜,在吗?”

伙计看了敏宁一眼,摇头说,“掌柜不在,有什么我可以帮你转告。”身为伙计帮掌柜拦截一些无关的人,也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敏宁当然清楚掌柜不可能不在,一家店营业少不了掌柜,于是便说,“这事和你也说不清,你就告诉你们掌柜,我有一项大买卖要跟他谈。”

伙计上下打量了敏宁一眼,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最多十岁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买卖和掌柜谈。不过这都已经脱离了他的管辖范围,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也不再推脱,直接请敏宁进里面坐,“请等一下,我去请我们掌柜来。”

敏宁颔,也没有计较刚才伙计搪塞过她。

让敏行出去看着马车,她跟着伙计进了里面的屋子。

这间屋子布置的像女孩子家的闺房,有一面大大的铜镜放在梳妆台上,四周的架子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和其他相关物件。

看得出来这是给女客试妆的房间,敏宁站着打量了一会儿,现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虽然没有现代种类繁多,但也不少了。

没站多久,门帘子就被人掀开,一位身姿窈窕风韵犹存的女子走进来,一进来就嗲嗲的问,“小妹妹,是你要找来谈生意?”

敏宁也没想到这家店铺的掌柜是个女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是的。”

女掌柜走过来,请她坐下。

坐下后,敏宁将手中的瓷盒放在桌上,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才推销香皂,“我母亲是汉人,她的嫁妆里有一张古方子可以制作一种清洁面部的美容品,我把它称之为香皂。这盒子里就是我按照方子做出来的香皂。”给产品打上高大上的来历也是一种包装。

女掌柜捂着嘴笑了一下,她没有看瓷盒,而是调侃敏宁,“我还以为小妹妹你真有大生意要和我做。”

敏宁歪头辩解,“我并未骗你,我可以保证这个生意比你卖胭脂水粉还要有赚头。”

“哦?”女掌柜来了兴趣,她伸手将瓷盒拿过来,掀开盖子露出里面奶黄色的香皂。

“这怎么用?”女掌柜将巴掌大的肥皂拿出来把玩,又放在鼻子间嗅了下。

敏宁没有回答,而是问她要了一盆清水。

女掌柜喊来伙计,打了盆水进来。

敏宁看了看旁边架子上,然后挑选一些颜色艳丽胭脂挑了点抹在手背上。

女掌柜不明所以,就见敏宁先浸湿了手,拿过香皂往手上抹了抹,迅速搓出一些泡沫来,再将手往盆里一泡,拿出来时手背上已经干干净净。

女掌柜明白了这香皂的作用,可以清洁面上的妆容,但并不为所动,“这不就是胰子吗?”

敏宁摇摇头,“这比胰子效果好百倍,你摸摸看,洗过后是不是很润滑?”

等女掌柜摸过后,她继续说,“胰子气味难闻,用起来效果不佳,里面的都草木灰给人带来的体验绝对称不上好,而香皂洗过之后皮肤带着清香,不仅能润肤,用长了还能让皮肤变得白皙。我保证只要用了我这香皂,就没人再看得上胰子。”主要是香皂中的甘油她没有提取,甘油的作用可不就是润肤?至于美白作用,呵呵,就仁者见仁了。

女掌柜没有说话,而是学着敏宁刚才的行为,亲身尝试了一下。

她点头赞同,“我承认这效果很好,但是我没看出这里面有什么的赚头。”

敏宁笑了,低声问,“掌柜以为我这成本有多少?”

女掌柜盘算了一下胰子的成本,稍微缩减了一下,张开手,“最起码有二两吧?”这时候的胰子里面都添加了贵重药材,一块十两起步,所以只有宫中和皇亲宗室使用。

敏宁摇摇头,小声说,“五十文都不用。”

女掌柜吃了一惊,没想到成本竟然这么低,难怪这小丫头有信心跟她谈生意。

“实际上只要三十文。”她往高了说,这价格还是连同香皂盒。

真实的成本加上香皂盒也才五文,其中两文还是盒子的成本,剔除人工和模子以及购买大缸木材煤炭的钱,光香皂本身价值不到一文。

主要是草木灰基本零成本,而废油的价值还没人现,两文钱能收到好几斤。

三十文和二两那可不是差一点半点,而是近70倍的差距,这些利益足够让人疯狂。

女掌柜总算明白眼前这个小女孩为何说这是笔大生意。

确实是大生意!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做不做得了主。

“我承认这笔生意大的让我无法拒绝,只是小妹妹,这香皂还从来没有人用过,你怎么保证人家来买?”

“这个很容易,香皂不仅能用来洗手,洗脸洗头洗澡都行,不仅润肤,还有美白效果。只要用上一段时间,皮肤就能改善,再将这件事一宣传,我相信就算你不主动推销,也有抢着上门。”不就是做广告,这还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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