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过是个人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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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
“……一个倒霉的可怜虫。”
科尔森简单的回答了同事的话，微微俯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半截身子都陷进了混凝土墙壁内的倒霉鬼。
从现场来看，这并非是一场很难还原的车祸现场……如果说造成这一切的人真的是来自某台车辆的话。
一个黑人，上半身仿佛是被高速行驶中的跑车正面创上，从十八米之外的小巷尽头处一路飞到了小巷的尽头处，并且还有半个身子深深陷进了混凝土中。可怜的家伙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物种，陷进墙壁里面的部分就只有一些细微的血丝和肌肉组织还能勉强辨认出这坨血肉原本是个人类。
可是在附近并没有找到什么高速行驶之后刹车造成的痕迹，而且……这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街道。除非是有人疯了才会在这种小路上将车开到一百八十码以上。
……其实科尔森并不排斥这种可能性，毕竟这个社会的疯子实在是太多了。
“比尔维斯，三十一岁，曾经犯下了六次抢劫案，两次强暴案，三十一次偷盗以及……”去拿资料，这会刚刚赶过来的朱莉一边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将其交付到科尔森的手上。她微微耸肩：“贩毒等十八项被指控罪项。这是个在逃的通缉犯。不管这个案子是谁做的，我都要谢谢他帮纽约的警局处理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慎言。”
科尔森淡淡的道。
对于自己这个新的助手，科尔森还是保有最基本的关照。类似于她刚才的这种言论一旦被有心人传出去，别说是五级特工，就连继续在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继续任职都很困难……该死，这个名字。
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下自己工作单位的名字，科尔森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面前这坨血肉上。他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已经不剩下多少的头发，一时间只觉得棘手无比。
没有任何线索……这种贫民区周边一点的地带是根本找不到摄像头这种东西的。甚至，科尔森觉得没什么必要继续搜查下去。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倒霉蛋是在死亡之后整整两天之后才被人发现的。
他已经只剩下一小团了，这个巷子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所以没人发现这团血肉，而周边已经堆积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腐烂发臭的垃圾完美掩盖了尸臭的味道……如果不是一个流浪汉突发奇想跑到这里用垃圾取暖的话，这家伙很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地球上。
“收队吧。”科尔森将资料塞进了手边的公文包里，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无论这个家伙是被什么砸飞的，科尔森都不打算将自己宝贵的时间继续浪费在这里了。
“嘿，孩子。”
就在科尔森转过身的时候，小巷尽头出现了一个幼小的身影。守卫在巷子入口处的两个警员立刻出手将其拦下：“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上学。”
“我已经放学了。”
有这一双漂亮黑色眼睛的孩子仰起头，嫩声嫩气的对两个警员说道：“我想去对面买奶茶。”
“这里封锁了，孩子。奶茶前面街区也有的卖，快去快去。”
也许是这个孩子好看的模样让年轻的警员生出了几分好感，他甚至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硬币塞到男孩的手里，并轻轻推了男孩两下示意他尽快离开。
“怎么了。”
科尔森从巷子中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男孩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年轻警员。
“长官，这有个帅小伙迷路了。”年轻警员嘿嘿一笑，显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这就带他离开这。”
“慢着。”
科尔森仔细打量着男孩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知为什么，一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总有一种想要将这个男孩带回去好好审查一下的冲动。
很不正常的直觉……而在科尔森这么多年的特工生涯之中，这种直觉从未错过。他不自觉的捏紧自己的大拇指，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别急，你们先去帮我把车子开过来。朱莉，你也一起去。”
“来，小伙子。我带你去买奶茶。”
两名看守入口的警员和朱莉对视了一眼之后，耸耸肩转身离开。而科尔森则牵住了男孩的手指——那是一双和普通的十一岁男孩没有任何区别的，柔软小巧的手。
转过身，小巷中便只剩下了男孩和科尔森。
突如其来的情况明显让男孩稍微有些不自在。他扭过头似乎是想要离开，但是科尔森微微用力，拉着他一路走向小巷的另外一边——并非是那个倒霉蛋死亡的地方，而是另一边的出口。
科尔森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这并非他会就此带着一个孩子去看凶杀现场的理由。
……除非这男孩姓江户川。
“这个时间你们应该在上最后一堂课。”
小巷的另一边不过十几米的距离，科尔森淡淡的开口道：“等下我要看看多好喝的奶茶会让你不惜逃课也要冒险溜到这种地方来。”
男孩显得有些不安，时不时回头去看后面。
“你叫什么名字？”
“……我能不说吗？”
“没关系，并不影响什么。嗯……你叫肖恩，肖恩·戴维斯。挺不错。”
有了男孩的样貌，在查出他的名字，这种事情对于科尔森来说就是低头然后再抬头的事情。仅仅只是两三秒的时候，科尔森便将男孩之前十一年的身世查了个底朝天：“戴维斯，我会跟你的老师说你今天逃课的问题……哦？你没有上学么？”
捏着科尔森的小手上，微微有了几分细微的力量。
科尔森不动声色，继续牵着男孩来到了小巷尽头。
面前，是一片荒凉的野地。
“我好像没看到奶茶店？”
话音未落，科尔森的手中传来了一股强硬到他根本无法反抗的力量。他下意识松开手，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而肖恩，已经站在了数米之外，皱眉打量着科尔森的脸。
……却并未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这也是科尔森没有第一时间拔出武器的原因。
两人对峙着——
片刻。
科尔森耸耸肩，无奈的道：“里面那个倒霉蛋，是你干的？”
“……他想对缇琳下手。”肖恩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到：“缇琳才八岁。”
人渣。
科尔森并未怀疑肖恩的话。他将手指从枪械上收了回来，重新对肖恩伸出手，并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微笑：“现在跟叔叔一起去喝杯奶茶怎么样？我知道隔壁街道有一家奶茶很棒，而且他们家的芝士汉堡也很不错。”
肖恩怀疑的打量着科尔森，这让科尔森对自己的笑容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同时很受伤。
不过还好，在沉默了数秒后，肖恩还是将手放在了科尔森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