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蚕陵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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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独花问：“水花婶，还在桑林里忙啥？”

水花道：“上午大家在林里采桑叶，有的桑枝弄断了；有的桑叶没采好，我要看看，明天给大家说说。”

独花：“水花婶每天都如此，最早来桑林，最迟离开，可辛苦你了！”

水花：“这桑林来得不容易啊。要不是王妃来帮助咱蚕陵，哪来这桑林，哪来这生活！”转而对嫘祖、岐娘，“咱蚕陵人世世代代忘不了王妃，忘不了岐娘！”

嫘祖：“水花嫂，还是蚕陵人勤劳，才有今天生活。哎，你还摘了一篮桑果？”

水花：“采果姑娘们掉在地上的。烂掉多可惜啊！岐娘不是说么，桑果不但可以充饥，还可治病呢，吃桑果比吃野果好。你看，两个孩子跟着我捡桑果吃，满嘴都是果浆。”

秋菊：“娘，我们不要光站在这里说话，还是请王妃和岐娘到屋里坐坐。”

水花：“对，光顾说话。走，两位贵客到秋菊家坐坐。”

秋菊家。外面是木头搭建，周围是小根树木和竹子围着，屋顶是小根树条和竹子，上面搭着芦苇。里面是岩洞，三张大床，摆放整齐，每床之间用小竹棍做成栅栏隔开。床上有兽皮褥子。厨房、餐桌、各种生产和生活器具摆放有序。房屋宽敞、整洁、舒适。

嫘祖问水花：“水花嫂，你和秋菊他们一起过话？”

水花：“他们自己过，说是自由自在。只是前些年孩子小，我要过来照看。”

岐娘：“你的病果真全好了？”

水花：“全好了!我这条命啊，全是你和芍药捡回来的。芍药咋没来？”

岐娘：“来了，到别家去了。我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看如今蚕陵妇女病和儿童健康情况。”

水花：“啊。如今我们蚕陵妇女病几乎没有了。风俗习惯完全好了。妇女儿童健康着呢！王妃，你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嫘祖：“大的十岁，小的七岁。此次也随我们一道来了。”

水花：“啊，那太好了！在独川族长那里吧？”

嫘祖：“没有，那里住不下。我们住在驿馆。在独花家吃。”

水花：“抽空我得去看看。”

正说着，水山自外而进。他身着黑色兽皮衣裙，腰挎一把铜刀，手握一支长枪，铜头铜杆，闪闪发亮。

秋菊迎上去，接过手里的枪放在墙边，道：“水山，看，谁来了？”

水山揉揉眼，说：“外面光线强，进屋一时看不清。”停顿片刻，惊喜道：“哎呀，王妃！岐娘！”说着上前紧紧拉着嫘祖和岐娘的手。

嫘祖笑道：“威武英俊，好一个蚕陵英雄模样！怪不得秋菊当年要殉情呢！”

秋菊不好意思道：“王妃，还提当年那码事呀？”

水山道：“咋不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岐娘插话：“忘不了啥呢？”

水山：“忘不了王妃设法相救，忘不了秋菊的深深情意。真正终身难忘啊！”

岐娘开玩笑：“还忘不了岐娘给你带来的苦难？”

水山诚恳地道：“岐娘，是忘不掉。可是，你带来的不是苦难，是幸福，是安康啊！”停了停，又道，“那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胡来。现在想起来，那时真叫愚昧！”

嫘祖：“不说那时了。水山，如今都在干啥？”

水山：“负责全蚕陵铜兵器的打造。”

嫘祖：“啊？蚕陵和蜀山合作还好吧？”

水山：“合作非常好！王妃，还是你的好主意啊。蜀山人手少，开矿、冶炼、铸造、打制兵器，如果都他们自己干，能打造多少？咱蚕陵族长和蜀山族长商量，就按你的意见，把锻铸的铜坯运到蚕陵打造兵器。如今咱蚕陵主要做三件事：打造兵器，种桑养蚕和种麦。”说着，到墙边拿过那杆铜枪，握在手里比划着说，“王妃，你看，这是铜枪头铜枪杆的全铜枪。我们刚试制成功的。它比之前的铜头木杆结实多了。”

嫘祖接过枪来，握着，比划，道：“确实很结实，但要多费铜。”

水山：“没问题。如今咱爹和蜀山采矿师傅遍山找矿，已经找到大片矿山。我爹已经把矿山开发成铜器铸造场。他整天都在山上忙。”

嫘祖高兴地：“这可太好了！”

独川家。天宽地窄，房屋拥挤。

独川：“王妃，屋内狭窄，外面坐吧。”说着领着人们往外走。嫘祖、岐娘等一屋子大人小孩跟随其后。

屋外，一间遮雨棚。六角形，六根木头立柱，棚顶覆盖芦苇。棚子中间一张大石桌，四周由原木木头搭成座凳。很像一间饭厅或小型会议厅。

独川领着人们从里屋出来，纷纷在木凳上落座。他们是：独川、嫘祖、岐娘、常先、金虎、芍药、独水、独花、伯子、独岩、夏荷。此外还有嫘祖的儿子青阳和昌意；伯子、独花的儿子双陵；独岩、夏荷的女儿蚕花。孩子们在大人面前东奔西窜，嬉戏打闹。嫘祖见状，对青阳道：“青阳，你是这里的大哥，领着弟弟妹妹去耍。”

青阳：“弟妹们，我们去桑林采桑果如何？”’

昌意首先响应：“好，去采桑果！”

七岁的双陵说：“天天都在采桑果，又去呀？”

六岁的蚕花说：“哥，我要跟青阳哥去采桑果。”

双陵无奈地：“你们都要去，我只有一道啰。”

孩子们在青阳带领下，欢快地跑了。

独川：“王妃，请你说说，商量啥事？”

嫘祖：“我和常先大将军、岐娘大臣奉轩辕盟主旨意出使，主要有几件事。其一，姜水已毁掉和姬水的合作盟约，欲进犯姬水联盟一些部落，方雷首当其冲。方雷一旦攻破，估计他们就会侵占蜀山和蚕陵。为了早做准备，盟主派常先大将军为出使团团长，二王妃女节为副团长，来和各部落头领商量御敌方略。我已让女节先到方雷去了。其二，由我负责，巡查各部落蚕桑和粮食种植发展情况；三，由岐娘负责，巡查各部落妇女儿童疾病发生治疗情况，尤其是蚕陵妇女病现状；四，为了让青阳和昌意更好历练，盟主和我拟将青阳安置在蚕陵，昌意安置在蜀山。青阳如何安置，还听独川族长高见。部落联合抵御榆罔之事，由常先大将军和各部落谋划。”

常先：“在西陵，我们已和西陵酋长金虎商量。按轩辕盟主旨意，由西陵、蚕陵、蜀山和方雷组成一个联合作战指挥部，西陵族酋长金虎为指挥长，其余各部落氏族长为成员。我们在此商量一个初步方案后到蜀山，然后到方雷召开联合指挥作战会。看族长意下如何？”

独川：“既然盟主有旨意，我蚕陵坚决执行就是。”

金虎：“好。族长，你就和我们一道，先去蜀山，再到方雷。”

独川：“何时动身？”

常先：“只待王妃和岐娘之事完成就出发。”

嫘祖：“蚕桑和种粮之事，我已在地头、房里巡查了解，一两日可成。”

岐娘：“我陪王妃各处走走，也在巡查了解妇女儿童疾病，一两日可成。”

独川：“既如此，就说说青阳安置之事。不知王妃有何打算？”

嫘祖：“来蚕陵之前，我和轩辕盟主商量，打算麻烦族长独川，把青阳放在你家······”

独川：“好呀。我独川非常欢迎！”

独水道：“王妃，好啊，青阳就住我家！”

伯子：“王妃，青阳和双陵一起那有多好！”

独岩：“还有蚕花呢？他们三兄妹一起该多好啊！”

独花和夏荷同时：“对，让青阳在咱家！”

嫘祖：“不行。”

独川：“咋不行？”

嫘祖：“你看，你们这一大家，人这么多，吃住都很麻烦。尤其是住宿，你们一家都挤得紧，还怎么增加人？”

夏荷：“王妃，到我们家！我和独岩另住一处，房屋挺大，让青阳去，蚕花也有伴。”

独岩：“对，就去咱家！”

独川：“独岩和夏荷说得对，到他们家去，如何？”

嫘祖踌躇道：“你们两个青年人，整天都在外面忙，要添麻烦呢！”

夏荷：“有啥麻烦的？青阳已经10岁，咱蚕花也7岁了。他们两个整天在一起，互相有伴，好事呢！”

嫘祖仍然犹豫不决。

独水道：“王妃，夏荷说得对。他们家房子也挺宽敞的。”

说话间，秋菊和水山至远处匆匆而来，都穿着五彩蚕丝衣裙。

二人进了遮雨厅，秋菊道：“王妃，孩子呢？”

嫘祖：“啥孩子？”

秋菊：“你带来的孩子啊，青阳和昌意。我娘想念得很，让我们来接去，她要看看。”

嫘祖：“和双陵、蚕花摘桑果去了。”

秋菊：“我娘说，你们大人住驿馆吧，让两个孩子去住我们家。”

嫘祖：“这，怕不方便吧？我们这正在商量，打算让孩子住独岩家。”

夏荷：“对。秋菊，青阳要长期住这里。咱独家和青阳还多少沾点亲，住咱家最好。”

秋菊：“啊？王妃，青阳要常长住蚕陵？”

嫘祖：“对。至少10年吧。”

秋菊：“王妃，住我家岂不甚好？”

水山：“对。王妃，青阳就住我家！”

嫘祖：“给你们添麻烦，多不好。还是住独岩那里好些。”

水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诚恳道：“王妃，我知道，独岩和你们沾点亲，你认为麻烦他们没啥。我和秋菊虽然不沾亲，但是，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让我们报报恩不行么？”

秋菊也跪在嫘祖面前，道：“王妃，水山说得对。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就让我们照看青阳吧！”

嫘祖忙站起来，双手去扶秋菊、水山：“秋菊、水山，你们起来，起来说话。”

水山：“不，王妃。你不同意，我们就不起来。说着，又叩头。”

嫘祖见状，只好道：“好，我答应就是。起来吧。”双手扶着秋菊站起来。水山也随着站起来。

夏荷笑道：“秋菊，你就如此厉害，把男人抢走了，又要来抢我的侄儿？”

秋菊笑道：“夏荷姐，男人不是我抢走的，是你让我的。你侄儿么，还不是我的侄儿？青阳到了蚕陵，就是咱蚕陵的亲人，谁家照看还不一样？”

夏荷：“你厉害！好，不和你争了。不过，话要说清楚，你俩口子要是对我侄儿一点点不好，我夏荷坚决把他带走！”

秋菊：“夏荷姐，只要我和水山对青阳不好，我还有脸照看他么？”

嫘祖对独川道：“族长，如此也好，我就把青阳交水山秋菊了。”

独川：“嗯，有他俩口子照看，我很放心。他俩都是咱蚕陵优秀人才，顶梁柱呢！”

水山、秋菊：“谢族长信任！”

（字幕，画外音）司马迁《史记》载：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