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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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很兴奋，看上去就像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她跑动的速度谁都跟不上。还好前面不时会有敌人出现，以至于她离我们不是很远。韦德几人此时也很兴奋。他们从这栋建筑里救出了很多同伴，凯旋之日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当我们从地下设施里跑出来才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烟火。空战似乎已经过去了，此时天空中很平静。然而地面上却是各种火力覆盖。子弹和炮弹从四面八方飞来，每个地方都有一群人在不停移动，是敌是友真假难辨。还有军队的机甲也到处乱跑，场面非常混乱。战斗系统的实时影像显示不断的有敌人出现在各个地区。

我们停留在入口处继续观望。韦德则继续和指挥系统保持联系，其余几人以入口的钢铁门框做掩护，朝着远处狙击着。

左手朝我问道：“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这场面根本不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

“你们是专门来救我的么？”

我勉强回答道：“呃！怎么说呢，至少我是！他们几个应该也是，其他的人，我也不清楚，应该就是来打架的吧！”

“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

韦德说：“我们计划今天救你，而他们顺便在今天跟雅典娜搞个大对抗，或许就是这样！”

左手问到：“那计划的下一步是什么？我们要在这破铁门后面等多久，那个黑家伙就要上来了吧。”

此时韦德再次收到指令，然后大喊：”大家跟我走！”

海山组的战斗系统看起来也非常厉害，至少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还能顺利的给我们规划出一条逃离战场的路线。我们一直跟着韦德的节奏，一路跑到了西南树林边的小壕沟内，再顺着壕沟朝西面进入树林，来到林中一片空地中。这里停着一家深绿色的小飞行器。韦德向我们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有些不解：“我们？去哪？”

“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快走吧，你们走了，我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里是我们的战场，以后的日子才是你们的舞台。”

此时的韦德看起来有种自以为自己是诗人的神情。

左手直接钻进了飞行器里，看了看，然后朝着韦德说：“谢谢你们！你们需要的酬金怎么支付？”

看来左手有些误会，我连忙朝她说到：“这个等会儿跟你说。”

我们跟韦德在树林里道别后，他们继续前往战场，生死未卜。而我们迷茫的在空中盘旋，正要想想该去哪儿的时候，我身上的战斗系统收到了一条特殊的信息。打开一看，是邱舞穆。她盘腿坐在一张浅红花纹的毯子上，周围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她看起来神情严肃，朝我们说到：“左手、马克温温，你们好！好久不见，真想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这不是实时对话，这是我提前录制的视频。我有很多事情想跟你们讲，但恐怕目前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这么做。此刻左手你应该已经被成功的解救出来了。而我们的战士将再次回到战场，去完成他们的使命。我告诉他们，你是未来的救赎之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传奇英雄。我们知道一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雅典娜会遇到瓶颈，介时，整个人类社会会在短时间内再次步入黑暗时代，而且会比以往几次更加残酷。所以我们必须采取措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将我们组织转化成一个宗教团体，这有助于我们度过目前的困境。你对于我们而言，很重要。我相信你们会有很多疑问，不过没关系，答案并不重要，重要是的你们好好活着，只有你们活到最后，活到雅典娜灭亡之后，我们推理的最好的结果才会出现。当然我们也相信，你们一定没问题。这一切也并不全是我们的计划，而是历史它本就该如此。下一步你们可以去找***，他是比什凯帝星飞行公司研发部的一位总监，左手你曾经和他有过业务往来，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左手一脸懵的看着我：“这什么意思？”

我在舱内座椅上，恳诚的摇了摇头。

她说：“你找她来救我的？”

我说：“是他们先找到我，然后让我跟着一起来救你。”

“那她们可真舍得下血本，我得怎么感谢她呢！”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你最近见过她本人了吗？”

“没有，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上次你不是说她疯掉了么，不过这样看去，她好像活的也不错，尽然成了众人心中的神了。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左手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还是挺心疼她的，她不应该跟雅典娜对抗。”

“这句话我赞同，雅典娜可不是好惹的。”

左手曾说：雅典娜就是这个世界。

我觉得有些道理。

雅典娜可以侵占任何有信息存储能力的机器，所以此前人类引以为傲的社会管理系统，早就成了雅典娜的一部分。于是一个问题便出现了，这之后的系统运行机制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从表面上看，似乎很难臆断。但是有一些明显的信号可以说明一些问题，那就是社会管理系统的兼容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了。很多城邦的合并和对周边不同类型的小城镇的纳入便是一个具体的表现。另外便是升级的周期比此前更加的频繁，升级的范围包括军事安防、经济、社会福利管理、劳动系统和日常服务系统等。而今年年初开始的新法案更是说明一个问题，雅典娜在此前所做的诸多实验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所以她正在尝试进行更大的突破。

雅典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很难说清楚。但到目前为止，从宏观层面上而言，她正在将社会进行最大程度的同化，然而她又不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她需要更多的独特的存在，以此来取得更多的进步，而这又需要更深层次的同化来营造一个稳定的环境。换句话说，她统治了这个世界，但却并没有完全掌握这个世界。比如：她能让某个人一夜暴富，也能让某个人顷刻间一无所有。但是她并不能同时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或让所有人达到她所认为满意的状态，这比让所有人顷刻间破产要来的困难的多。她或许会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但还有诸多类似的问题同样困扰着她。所以她只能通过一步步的摸索来找到最终的答案。

于是另一个问题来了。经济系统在一次次优化后，看起来已经十分完美了，但是这并不能直接解决任何经济问题。问题最终的解决，仍然需要靠调动整个社会的力量一起努力。雅典娜必须全力守护整个系统的稳定。所以至少从这点而言，对经济系统的突破就有了方向。现在的情况是经济系统在今天遭到了非常明显的破坏，而至于山海组到底是如何在此时此刻突破了雅典娜的守护，这似乎会成为一个永久的谜。

到目前为之，像我一样将此问题描述为“山海组到底是如何在此时此刻突破了雅典娜的守护”的人少之又少，比了解西瓦国的人还好。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和雅典娜有什么关系，而雅典娜到底和山海组有什么关系，以及山海组到底跟水酒价格有什么关系几乎不会是人们思考问题的方向。

左手说：“嗯，这就像一种思维的盲区，人们的世界，终究是自己理解的世界。一切都建立在自己的认知之上，所以这个世界不会出现偏离自己认知的存在，否则......”

她说到一半，停住了。我问道：“否则怎么了？”

她想了想说：“否则人就应该疯掉，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送进精神病院是不是就没机会变成另一个邱舞穆了？”

左手说：“邱舞穆是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