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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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声醒来的时候，顾海棠已经坐在了电脑前。
见到他站起身，她慌忙叉掉页面，掩耳盗铃般解释道：“我刚刚在看电影。”
何远声伸了个懒腰，走到电脑前问道：“新歌现在排第几？”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顾海棠把位置让给他，起身去沙发上坐下，替还在熟睡中的郑茜掖了掖被角。
何远声白了她一眼，点开历史记录查看起了音乐排行榜上的数据。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易燃易爆炸》已经稳稳占据了新歌榜第一，播放量甩了第二名二百多万，并且这个差距还在不断扩大，与此同时，热歌榜上的位置也已经上升至了第八。
有些令何远声感到无语的是，评论区里大多是在夸顾海棠的长相以及唱功，点评歌曲本身的寥寥无几。
顾海棠来到他身后故作随意的问道：“怎么样了？”
何远声觉得她这性格实在是别扭的很，所以也懒得搭理她，关掉页面便起身出了门。
没有得到应有的夸奖，顾海棠有些闷闷不乐，于是她又点开网页，再次看起了那一句句沁人心脾的评论。
等何远声提着早餐回来的时候，郑茜正坐在电脑前咧着嘴傻笑。
“何总，新歌的排名你看了吗？”见到何远声进来，她赶忙问道。
“看了，还可以。”何远声朝她笑了笑，瞥了眼沙发上一脸平静的顾海棠，道：“赶紧过来吃，吃完咱们再录一首，下午我还得回去。”
“何总，你最近在忙什么？创作吗？”郑茜来到茶几前端起一杯豆浆好奇的问道。
顾海棠也觉得有些奇怪，从工作室成立至今，他一直当着甩手掌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我还在上学，你们不知道？”
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何远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跟她俩说过自己还是个学生的事。
因为他五官本就长得立体，再加上谈吐气质也显得极为成熟，所以郑茜和顾海棠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最起码也是二十二三的年纪，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学生。
“你今年多大了？”郑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儿问道。
“十八，还在念高三。”
“什么？噗……咳咳咳……”郑茜喷出一口豆浆，呛得咳嗽不止，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顾海棠也被这个消息给惊的不轻，嘴里咬着半根油条，怔怔的望着他，心里一时之间竟然莫名的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何远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打趣道。
郑茜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朝他伸出手命令道：“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何远声哭笑不得，从裤兜里摸出身份证递给她。
郑茜看完以后，一脸呆滞的靠在沙发上，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不无遗憾道：“你怎么这么小，我原本还想着撮合一下海棠和你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海棠冷着脸瞪了她一眼，拿起豆浆走到了窗边。
何远声看着她的背影朝郑茜打趣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顾大姐今年23，配我这不正好嘛。”
“那怎么行，这不成老牛吃嫩草了嘛。”郑茜连忙摆手道。
顾海棠耳根子有些发烫，瞪了两人一眼，快步进了录音棚。
吃完早饭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终于把歌录好。
离开工作室后，何远声给乔素馨打了个电话，随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她家小区方向而去。
“馨馨，今天想吃什么？”
菜市场里，蒋秋珍挽着乔素馨的胳膊问道。
“妈，你决定就好了。”乔素馨病怏怏的应了一声。
“炖猪蹄行不行？要不要吃油焖大虾？”
“嗯嗯，都行。”
“怎么了你这是？感冒了？”
蒋秋珍把手背贴在她额头上，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好得很。”乔素馨努力打起精神，朝她粲然一笑，如数家珍般说道：“我想吃红烧肉、糖醋里脊、麻婆豆腐、蒜香排骨，要是再来个油焖大虾就更好啦。”
蒋秋珍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就是个小饭桶，吃那多不怕长胖嘛？”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肉食区，刚准备看一下排骨时，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极其熟悉的嗓音。
“乔老师，你怎么也在这儿？”
何远声手里拎着一袋子水果，笑着招呼道：“这位是乔老师的姐姐吧，你好，我是乔老师的学生，我叫何远声。”
“你好你好，我是她妈妈。”蒋秋珍打量了他几眼，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什么？这么年轻？”何远声喃喃自语了一句，连忙鞠躬道：“阿姨好。”
“别这么客气。”蒋秋珍伸手虚扶了他一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一旁的乔素馨小嘴微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整个人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远声干咳两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故作遗憾道：“不会吧乔老师，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了？”
乔素馨回过神来，拼命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和激动，笑容僵硬的朝他点了点头。
“呃……记得，怎么不记得，你是何远声同学嘛，我当然记得你。”
蒋秋珍并未觉察出什么异常，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何同学你们家应该是汉清县的吧，今天怎么会来榕城？”
何远声胡诌道：“这回月考考了个全校第一，乔校长让我来榕城买几套好一点的试卷，争取明年上个榕大。”
闻言，蒋秋珍不禁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榕大呀，那好的很嘛，何同学真厉害。”
“哪里哪里，这还是多亏了乔老师前段时间帮我补习，要不然我这回哪能考这么好。”
何远声看向一旁正在偷瞄自己的乔素馨，笑着问道：“乔老师，早就想感谢一下你了，今天既然在这儿碰上了，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你和阿姨吃顿饭？”
乔素馨心头一喜，正要点头，却听一旁的蒋秋珍婉拒道：“不好意思啊何同学，今天她爸爸出差回来，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乔素馨着急得不行，可又不敢发表什么意见，只能强颜欢笑道：“对不起何同学，要不还是下次吧。”
“好吧，那下次我来榕城再联系你。”何远声遗憾的点点头，作势就要告辞离去。
蒋秋珍客套的问了一句：“何同学也还没吃饭吧，要不干脆上我们家吃去？”
“好啊。”何远声立马停住脚步，笑眯眯的问道：“乔老师想吃什么？我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额……
蒋秋珍笑容有些尴尬。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见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