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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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规模并不算太大但非常雅致的餐馆中，五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子旁用餐。斯摩尔在这几人面前也不必太过拘谨，久违的吃相也终于出现在了其他人面前。
“你现在模样虽然变了，可吃相真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看着斯摩尔的模样，怀斯特笑道。
“老习惯难改了……”艰难地咽下一大口食物，斯摩尔说道，“对了，你们几个也要参加明天的比武大会？”
“这是你们六大学院的事情，我们只是做外围工作的而已。”怀斯特说道，“我和克鲁德要负责会场的维护工作，希尔伯娅则要负责受伤学员的救治工作。”
“因为比武大会的规定中没有不允许使用武器，所以参赛学员的受伤概率会非常高，因此到时候我一定会很忙。不过我可不希望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希尔伯娅笑道，“斯摩尔先生，你现在的气息可与之前明显不一样了，这几年过的如何？”
“哎，一言难尽啊。”回想起前两年的生活，斯摩尔不免苦笑一声，便将自己在学院里的生活简单地说了一遍。另外三人加上莉亚都认真地听着，当他说到自己花了一年的时间修行融灵时，所有人不禁都倒抽一口凉气。而斯摩尔说到某些关键之处时，也不免有些后怕。初次修行融灵时身体所受的那种恐怖的痛苦，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太可怕了……”希尔伯娅眉头紧锁，“我也听过我的老师说过一些关于融灵法的修行，风险极高……斯摩尔先生的那种状态如果有一丝控制不好，可就危险了，不过大祭司大人居然会直接为你设下防护，也算是有惊无险呢。”
“斯摩尔的机遇可比我们都好多了。”克鲁德有些羡慕地说道，“你和克莱尔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大匠海博拉斯，还跟着他学了一身的铸造本领，这些东西，在机械部队根本都学不到呢。”
“行了吧你，就算你遇到估计也学不了。”怀斯特戏谑地说道，“没听斯摩尔说么，灵铸师最需要具备的便是心态，别说你，我们几个甚至希尔伯娅都不可能成功。”
克鲁德立即就蔫了下来，说道：“果然还是我最无能了……”
“能够在艾鲁达尔天工机甲部队这么吃香，你们俩也已经很努力了。”斯摩尔轻抚莉亚的小脑袋，笑道，“不过希尔伯娅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确实让我有些吃惊呢……”
“与你差不多，我也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希尔伯娅微笑道，但接下来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斯摩尔可以看出，她眼中的辛酸，可以说并不比斯摩尔要少。出于最基本的尊重，斯摩尔也没有问什么。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便各自散了，临别前，希尔伯娅不时地回头望向斯摩尔，眼眸中依然有流光闪烁。但此时斯摩尔已经远去，自己几次想开口叫住后者，但最终都无奈地作罢。
这一天晚上，斯摩尔并没有选择冥想，而是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这倒不是因为他想睡觉，而是普尔普斯强迫的。后者一再强调，斯摩尔的大脑接收了残阳和凝霜那么多的灌输，与其进行冥想，不如好好地休息以恢复全身的气力。
夜深人静时，斯摩尔的房门突然被无声地开启了。蒂拉出现在门口，慢慢地走到斯摩尔面前，以斯摩尔现在的修行，在睡觉时完全可以觉察到身边是否有人。但蒂拉很完美地将他的感知立场中和，使其无法感知到自己就在身边。
斯摩尔先生……
蒂拉缓缓俯下身子，双唇印在斯摩尔的唇上，过了一分钟左右，蒂拉略微有些羞涩、但又有些不舍地将嘴唇分开，同时眼中流露出一抹决绝。而就在这一刻，一道道银色的微弱光芒从斯摩尔的身上出现，并逐渐向蒂拉的口中集聚。
“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种术法。”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蒂拉一惊，这个声音明显是直接对着自己的内心说的，在现实中并没有任何征兆，而除了她和斯摩尔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究竟是谁？这时，蒂拉面前的空间逐渐开始扭曲，普尔普斯虚幻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前者的面前。
“居然是你……”蒂拉看到面前这个影子，脸色显得有些意外，但旋即显得有些放松，“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见到你。”
“我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您的反应倒是挺平淡。”面对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女，普尔普斯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一挥，将斯摩尔的感知能力完全屏蔽，说道，“要不然我的灵魂怎么会依靠这名少年才不至于飘散……”
“实在抱歉，我没有及早对这件事上心，结果导致现在的局面。”蒂拉略带歉意地说道，看上去与普尔普斯十分熟悉，“我曾经听人说，你的陨落与某个人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难道说……”
“现在的我临时先不考虑那些事情。”普尔普斯摆了摆手，话语中透出一种让蒂拉都感到十分冷冽的情绪波动，“让斯摩尔去面对他们？这还不如自杀呢……我现在要做的，只能是让这个小家伙变强，而后才说得上复仇的事情——不说这些了，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跟他还有这样的情感。”
普尔普斯再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冷冽的情绪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
“看来你都知道了。”蒂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有的柔美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我与斯摩尔先生之间的事情。”
“呵呵，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虽然让我十分意外，但您放心，我毕竟只是一个已死之人，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普尔普斯笑道，“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您确实是为了他好，”
“因为自己的身份，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直到遇见了斯摩尔先生。”蒂拉又柔情无限地看着沉睡的斯摩尔，“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非常照顾我和莉亚，这种被人当做朋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而关于沃尔山脉中的记忆如果不进行修改，很有可能产生一些误会，我不想因为这些误会，而失去他这个朋友或者说是……”
“能够成为你的朋友确实不容易。”普尔普斯轻松地说道。“不过你下手要有分寸，记住，可千万别把斯摩尔弄傻了，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学生！”
“前教团长大人果然还是那么爱开玩笑。”蒂拉会心地一笑，将那一道道银色的微弱光芒吸入自己的体内。而斯摩尔也随即转个个身，开始打起鼾来。
而与此同时，在斯摩尔的精神世界深处，残阳和凝霜也正注视着蒂拉的一举一动。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虽然不受影响，但主人这样未免也太惨了……”残阳感觉到斯摩尔体内的记忆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有些不满地说道。
“从见面开始我普尔普斯先生说的没错，她比平常人更难获得朋友，”凝霜无奈地说道，“我们也该理解她，只要主人今后一切安好，咱们就知足吧。
第二天，同时也是比武大会正式开始的这一天，斯摩尔早早地便坐了起来，穿上一身整齐的校服，随即便来到了花园之中。莉亚正在整理花草，看到斯摩尔走出房间，小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看着面前的小东西，斯摩尔笑道：“哥哥要去参加学院的比武了，你姐姐居然还没回来。”
莉亚拿过一旁已经备好的纸笔，写道：姐姐出去给朋友送药了，就在城区的另一边。
“原来去送药了啊……”斯摩尔无奈地说道，“等你姐姐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以后再出去采药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昨天就是这样，要不是有风狼王，我们可就都完了。
莉亚面露诧异之色，但旋即点了点头，写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乖孩子。”在与莉亚告别之后，斯摩尔便离开了花园。与前两天不同，现在街道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向高处的艾鲁达神殿走去。看样子都是准备去观看比武大会的观众，而其中也不乏一些服饰十分华丽的贵族与其他显赫人士。斯摩尔对此也并未太多留意，直接朝神殿方向走去。
此时在艾鲁达神殿大厅中央部位，多了一座硕大的传送门。显然是为了方便人流出入比武会场而使用的。在传送门前，斯摩尔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艾东老先生，早上好。”
看到斯摩尔冲着自己鞠躬，看守传送门的艾东也是微微一笑，说道：“终于来了啊，这两天也没看到你，过得怎么样？”
“托老先生的福，我找到一个挺好的住处，没什么太多的事情。”斯摩尔礼貌地回答道，“老先生，我们学院的人现在都已经进去了？”
艾东点了点头，说：“紫月灵学院因为有大祭司大人的关系，参赛学员的队伍很早就获得了入场的资格，现在应该正在会场上等待比武开始……不过距离比武大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来的也算正好。”
“那太好了，谢谢老先生了。”冲着艾东挥了挥手，斯摩尔便直接走进了传送门中。
“这小家伙给我的感觉怎么又和前两天不一样了……”看着斯摩尔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的光芒之中，艾东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
在一片炫目的光芒之后，斯摩尔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十分巨大的方形场地。这个场地的面积有紫月灵学院内部场地的两倍之大，并且在场地周围有着一圈更大的阶梯看台。而此时，后者已经坐了许多人，显然都是来观看这次比武大会的观众。而在方形场地中央也已经有了许多其他各个学院的学员。而站在最左边的一支队伍，可不就是紫月灵学院的学员吗？而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身着淡紫色长袍的女学员，正是克莱尔。
与上一次见面相比，克莱尔似乎稍微瘦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一丝疲态，看来这两天她没少进行突击式的修行。而她在此刻也感到有人在看她，猛地转过头来，顿时惊诧不已：
“斯摩尔！”
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其他的学员都目瞪口呆。克莱尔在现场无数人的注目之下，直接扑到了斯摩尔的怀里。而斯摩尔的表现也显得非常坦然，这几天不见，他也确实非常想念克莱尔。轻抚怀中少女的紫色长发，柔声说道：“好了，别这样了，我不是来了吗？”
“前两天你突然昏迷，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克莱尔把头埋在斯摩尔的怀中，喃喃地说道。
“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打造一把武器的难度实在是太大，”斯摩尔无奈地说道，“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准备好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了。”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克莱尔松开斯摩尔，上下打量着对方，“你身上的气息……似乎又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
“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惊喜。”斯摩尔笑道。
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位于炽火皇家灵学院学员队伍中的纳斯塔双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而在会场场地之外，观众席中最高的贵宾席上，斯嘉蒂则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够了，这才几天没见，就弄得和几年没见一样……”
“这个就是斯摩尔么？”在斯嘉蒂的左侧，一个全身着黑色皮甲，带着黑色斗篷的人沉声说道。虽然没有任何人能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但从那一双同样是黑色的眼睛中，却能透出一种常人不可能有的精干。“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样啊。”
“可不要小看他，弗尔凡先生。”斯嘉蒂说道，“这个小家伙来到紫月灵学院的第一年，就能给我一次非常大的打击。”说罢，她便将斯摩尔整理图书馆的事情告诉了后者。
“哦？”略微有些惊诧地抬起头，弗尔凡的眼中多出了一丝玩味，“记忆力如此之好？如果是真的，那这种人就算不能战斗，放到哪里都有大用……”
“不过我居然看不出来他的战斗能力究竟怎么样，”坐在弗尔凡左侧的一名看上去十分妖媚的女性此时也开口问道，这个女人留着一头血红色的头发，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银边长袍，长袍内则是一件十分火辣的紧身衣，露出棕褐色的皮肤，腰间还插着一把红色的匕首。而她身上最为惹眼的地方，则是她那双与头发一样是血红色的双眼。奇特的眼瞳再加上略显妖异的眼神，使得她比弗尔凡的装束更加神秘。
“能够让‘深邃之眼’瑟丽丝开口质疑的人，可真是不多见呢。”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斯嘉蒂微笑道。她非常清楚，作为一名弗尔凡最为器重的手下之一，瑟丽丝有一种类似于感应的奇特能力，可以非常灵敏地看出任何一人的灵力强度，从而提前拟定各种作战方案。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瑟丽丝居然向人提出关于战斗力的问题。
叫瑟丽丝的女人听到斯嘉蒂的声音，身体不禁往柔软的沙发中缩了缩，说道：“我跟随弗尔凡大人多年，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实力自然可以立即看出……可是这个斯摩尔的真实实力，我居然有些看不太透……”
“刺客部队的两位巨头居然都对这个男孩有兴趣，难道这么快就想扩充你们的队伍了？”斯嘉蒂右侧一个全身金黄色铠甲的中年大汉也转过头来，有些戏谑地说道。
“沃森大骑士说笑了，不过刺客部队内部能者即上，只要有本事，晋升一直都很快，并不像贵骑士团那样，就算是天大的才能，也要经历各种条条框框才能有所寸进，”弗尔凡斜眼凝视着叫做沃森的男人，淡淡地说道。
弗尔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话语中透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一旁的瑟丽丝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沃森的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现在并非真正的战争时期，若想获得人才，必须坚持原则，弗尔凡大人如此应答，莫非想与在下切磋一番？”
“咱俩要真要比试，恐怕结果还是两说呢。”面对着沃森逐渐明晰的挑衅态度，弗尔凡微微一笑，却用着比刚才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斯嘉蒂轻叹一声，手指轻轻一敲桌面，轻声喝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安静一下。”
就在斯嘉蒂的手指触碰到桌面的那一瞬，一道极淡却异常清晰的威压瞬间扫过整个贵宾席，让瑟丽丝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一旁的茶杯碰掉，而弗尔凡和沃森感受到斯嘉蒂言语中那无形的气势，也都不得不闭上了嘴。毕竟面对斯嘉蒂这位大祭司，他们也就是有一战之力，若想取胜，恐怕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大家的目的都是维护艾鲁达世界的稳定，没必要这么闹来闹去。”看到两人都不再说话，斯嘉蒂也收起了自己的气势，无奈地说道。“更何况这次至高王大人也会来这里观战，你们俩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前面说过，圣公会、神圣骑士团以及刺客部队，是艾鲁达尔王城的三大势力，在整个艾鲁达世界也占有重要地位。而此时正在聊天的几位，正是这三大势力中的绝对高层。斯嘉蒂作为圣公会现任的最高领袖大祭司长，地位与力量上自然是首中之首，而沃森则是斯摩尔和克莱尔曾经遇见的沃伦的哥哥，同时也是神圣骑士团的首脑阶层——三位名誉大骑士之一。弗尔凡与瑟丽丝则是刺客部队的正副首领，代号分别为“黑剑”与“深邃之眼”。
作为刺客，两人自然有着极其顶尖的刺杀技巧，但在灵力强度方面依然是被斯嘉蒂克制，仅仅凭借着灵力的巨大优势，斯嘉蒂就足以与他们都个旗鼓相当，而后者一旦全力以赴，就绝对不是刺客的那种靠寻找破绽所能应对的战斗了。
“至高王大人会来？”弗尔凡一听这个名字，眼中更是精光闪烁，他之所以有这种反应，是因为他在成为刺客部队首领之后的第一天，由于年少轻狂而向至高王发出了挑战，而结果自然也是一败涂地。虽然心知对方是绝对的领袖而不会记恨，但每每想起当时被提拉娜一个随意的神术定住，心中总是不免有些尴尬。
“至高王大人昨晚向我传话，说她会亲自来这里观摩。”斯嘉蒂微笑道。
“至高王大人的实际年龄可不小了，没想到还这么爱玩，跟史诗中介绍的完全不一样啊，哈哈！”沃森此时也想到自己第一次觐见提拉娜时后者的玩闹神色，就忍不住戏谑地说道。斯嘉蒂听得眉头直皱，说道：“沃森大人，这么说可是有点过分了啊。”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的。”沃森哈哈一笑，说道。“不过直到现在，至高王似乎都没有出现呢，就连那特有的神术气息，也没有任何感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