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试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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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可以将两种灵力融合成一种全新力量的修行法——融灵！”普尔普斯说道。“这种修行法可以将你体内的灵力结合，产生一种全新的融合型灵力，如果能练至大成——即在体内瞬间完成灵力融合——通过融合产生的新灵力会成为你最具杀伤力的手段。不过……”
“不过什么？”斯摩尔听到普尔普斯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果然，普尔普斯说道：“融灵法有两种修行方式，分别是体外和体内，不论是哪一种，对修行者脉络强度的要求都很高，我之前也说过，你的脉络宽度暂时已经定型，但强度实在有点差，不结合各种营养进行调养，是不能修行融灵的，否则你的体内的脉络乃至内脏，都会被体内至少两种躁动的灵力撕成碎片！”
“这……风险居然这么大……那么我该用什么方法调养？”听到普尔普斯这么说，斯摩尔不由得产生一种恐惧，怯怯地问道。
“这个比较麻烦，”普尔普斯说道，“温养脉络需要的药物、食物、环境、时间，都需要根据你体质的具体情况随时进行变更。因此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倒是可以先试一试，有我在你体内控制，轻微的融灵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困难，而如果想进一步修行，最好还是跟那个叫克莱尔的女娃娃一起去学院中进行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才能真正开始。”
斯摩尔坐回床上，再次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然而，当精神世界当中的他睁开双眼时，面前的景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每次冥想开始后，斯摩尔都会进入熟悉的、由黑暗构成的精神世界。那里除了普尔普斯和灵魂状态的自己，就只有无边的漆黑以及沥青果油留下的淡淡的刺鼻气味。这一次，不仅刺鼻的气味没有了，整个精神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是一篇茂密的原始森林，周围全是巨大的树木和藤蔓，以及看不到顶的山峰。甚至能够闻到清新的草皮与泥土气味，听到轻微的流水与虫鸣声。
“这……这是我的精神世界？”斯摩尔看到周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景象，不禁呆了。
“别说是你，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普尔普斯的脸上也表现得很不自然。在他的理解中，灵力的运转确实会使精神世界出现修行者潜意识中的景象。但也仅仅是影像而已，且绝对不会有其他的要素出现。
可斯摩尔这个就显得很奇怪。这个地方斯摩尔绝对没有去过，至少现在断然不可能把原始森林想象得如此逼真，更奇特的是那些声音与气味，根本不可能在精神世界中直接凭空模拟出来。
“你这小子给我的惊讶还真不小，”想到这里，普尔普斯说道，“或许以后能知道你的精神世界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尝试一下融灵吧。”
“哦哦对……”斯摩尔顿时回过神来，“那我究竟该怎么开始？”斯摩尔说道。
“双掌合十，然后逐渐分开，然后在你双手手心凝聚出极少的灵力，再将掌心缓缓合拢即可，”普尔普斯说道，“整个过程一定要慢，你现在因为体质问题，不能在体内的脉络中进行融灵，即使是在体外融合，也会对脉络造成不小的负担，如果你以后能做到这一步，就说明你有所小成，有能力直接在体内融合灵力了。”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斯摩尔将体内两种属性的灵力分别凝聚在双掌之中。但他在将两种灵力释放到掌心逐渐贴近，准备进行融合时，灵力的躁动伴随着剧痛瞬间便从他的手掌蔓延到全身，这种剧痛让他猝不及防，不禁惨叫出声。斯摩尔之前虽然有过同时运行两种灵力的痛苦经历，所以这次心里有所准备，但没有想到融合灵力所带来的痛苦居然远远超过了前者。他的双掌渗出一丝丝鲜血。全身更是青筋暴起，甚至隐隐地传出肌肉撕裂的声音。
“灵力躁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脉络强度根本不行。”普尔普斯见到斯摩尔如此痛苦的神情，那种阴寒的能量再次涌出，将斯摩尔体内躁动的灵力强行压制下去。
斯摩尔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没想到这种修行……居然这么可怕……”
“你太小看这个修行了，融灵法属于灵力修行的高级技巧，即使是专门传授灵力使用技巧的几所学院也不会将其列入课程，只有灵力到达五阶甚至六阶以上的强者才会比较放心地修行融灵。”普尔普斯说道，“你一定体会到了，仅仅是体外融灵都能让你这么痛苦，更不用说体内了，但我可以对你保证，如果你能做到体内融合，手中的融合真的是信手拈来，几乎毫无难度。”
“这也太遥远了……”斯摩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普尔普斯感到前者体内的灵力逐渐恢复了平静，正要将自己的能量收回。突然，他惊奇地发现，虽然刚才斯摩尔的融灵修行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数十秒时间，但在他体内的最深处，似乎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新能量。由于这种能量太过于弱小，很容易与火属性灵力所混淆，如果不是因为他自身极为高深的修为，肯定不会发现。
高热，是这丝新能量最大的特点，有着火的温度，又有着风的灵动。
没想到这小子仅仅是十几秒，就已经出现了融合的趋势。普尔普斯想，不过这种程度的脉络确实是太差了，看来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挺长啊……
……
“你怀疑他是你的亲人？就因为你说的亲切感吗？”
克莱尔的房间中，诺兰迪诺兰丝姐妹在听完克莱尔的话后，都惊呆了。
“我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潜意识里，我总觉得以前应该在哪里见过他，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克莱尔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跟斯摩尔现在也就十几岁，如果是十多年前的记忆，除了亲人，我想不到这种亲切感是因为什么产生的。”
“事到如今也没法说别的，”诺兰丝苦笑道，“如果他真的是你的亲人，那我们两人自然会支持你，但大祭司大人那边还需要你自己去解释。”
“这个请姐姐放心，”克莱尔微笑道，“大祭司大人肯定会理解我的选择，而且就算我找回了过去的记忆，她跟养父仍然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呃啊——！”
正在三人谈话时，斯摩尔因融合灵力而发出的那声惨叫传到了他们耳中。而前者体内灵力的躁动也被三人所感应到。克莱尔当即站了起来，急促地说道：“刚才是斯摩尔么？他体内的灵力怎么会这么乱？”
“不知道。”诺兰丝说道，“难道是他因为这件事想不开，想发泄一下？”
“不太可能，”诺兰迪仔细地感应了一下，说道，“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灵力波动，对初学者来说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咱们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免得真出什么事我们没法交代。”
当克莱尔三人来到斯摩尔房间中时，看到斯摩尔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全身青筋暴起，四肢也在不断颤抖。双手不断渗出的鲜血更是让克莱尔心疼不已，一把便将斯摩尔拥入怀中，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试验一种新的修行方式，没想到……差点出岔子……”斯摩尔苦笑道。刚刚在下床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因为脉络的暴涨变得十分僵硬，别说走路，就连用手抓握都成了问题。而他刚刚摔倒在地时，克莱尔等人也刚好走进来。
“你的脉络很脆弱，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经过克莱尔的叙述，诺兰迪自然不再将斯摩尔当成纯粹的外人来看待，“别忘了现在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了，有小姐担心你，你可不能随便冒险了。”
“我会注意。”斯摩尔转头看向克莱尔有些发红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那就好。”诺兰丝满意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什么修行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斯摩尔自然不能说自己准备修行融灵这种技巧，更不能将普尔普斯的事情说出来，便解释道：“我刚才也是突发奇想，想将自己体内的两种灵力融合到一起，结果……”
“你也太傻了。”诺兰迪嗔道，“对于你这种天生有两种亲和力和灵力属性的初学者来说，这种做法跟自虐没有区别，这可是非常难学的融灵技巧，我们这个等级都没有能力修行，你就不怕你爆体而亡吗？”
“好了，也别怪他了，他也是好奇而已。”克莱尔看斯摩尔的脸色略微有些无奈，便替其开解道，“只不过是用错了方法而已。”
诺兰迪和诺兰丝两人随即将斯摩尔扶回床上。这时，希尔伯娅等三人也出现在门口，毕竟刚才斯摩尔的那声惨叫也惊动了他们。但当他们看到诺兰迪诺兰丝姐妹和克莱尔已经在斯摩尔的房中时，顿时感到十分尴尬。
“希尔伯娅女士，你来做什么？”诺兰丝斜眼看着希尔伯娅，冷冷地说道。
“我们……我们是来看看斯摩尔的……”希尔伯娅感到对方强烈的敌意，怯怯地说道。怀斯特见到诺兰丝的态度也不敢说别的，只是随便地说道：“我们只是来看看斯摩尔刚才怎么回事，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咱们也没有必要来这里了，走吧。”
说完这句话，怀斯特和克鲁德两人扭头就要走，而希尔伯娅感到众人不善的目光，自然也不敢多留。然而这时，克莱尔突然开口说道：“请等一下。”
怀斯特和克鲁德全身一颤，机械性地停了下来。他们自然是知道克莱尔本身确实有着很强的实力，就算用一根手指都可以将他们两人狠揍一顿。但希尔伯娅毕竟还跟他们在一起，不能不让他们担心。而且之前在甲板上的失态之言，也让他们有些理亏。
“希尔伯娅小姐，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其他人可以先出去吗？”克莱尔淡淡地说道，“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诺兰迪诺兰丝姐妹看到克莱尔认真的表情自然不好说别的，便退了出去，顺便还把一头雾水的斯摩尔也拉出了房间。而克鲁德与怀斯特对视一眼，见到希尔伯娅点头，也走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几个人在门外经过了略显尴尬的几分钟，门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声音：
“克莱尔小姐，你怎么了？”
诺兰迪一惊，一时不顾平时的风度，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完好的一扇门直接被他扯了下来，扔在一边。只见希尔伯娅坐在床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克莱尔则倚靠在床头，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变得惨白，看到这一幕，诺兰迪几步就走到希尔伯娅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说道：“你把小姐怎么了？说！”
“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希尔伯娅被诺兰迪眼中的凶光吓得全身发抖，本想解释什么，但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些记忆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刚……刚才克莱尔她……她从自己的手里凭……凭空变出一个透……透明的……小球，直接按在了我的头上，然后就……就……”
诺兰迪一愣，随即松开了希尔伯娅的手腕，看向紧闭双眼的克莱尔，无奈地说道：“傻丫头，当面说不就行了，干嘛要用记忆复制这种神术……”
神术？
希尔伯娅等三人加上斯摩尔自然是不太了解，但诺兰丝甚至是斯摩尔体内的普尔普斯都是大吃一惊，因为需要灵力施展的术法再强，毕竟只属于艾鲁达大陆上术法系统，而神术则是只有创造了艾鲁达世界的的主神，以及圣神族才有能力使用的特殊术法！
“这小丫头未免也太厉害了点。”普尔普斯用凝重的声音说道。“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神术还是给她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直接睡着了。”
“看来小姐给你传了一份很重要的记忆，”诺兰丝对希尔伯娅说道。
“是的……”希尔伯娅点了点头，又看了斯摩尔一眼，“两位少爷，咱们先走吧，有些事你们也需要知道，不能让你们跟克莱尔之间产生误会。”说罢，便走出了房间，克鲁德和怀斯特见状，也随即跟了上去。看到他们离开，斯摩尔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准备把克莱尔扶起来，没想到沉睡状态的克莱尔的手竟如同八爪鱼般搂住了斯摩尔的胳膊，不论他怎么使劲，克莱尔始终是不松手。
“这……这下麻烦了……”看到两人尴尬的姿势，诺兰丝只得苦笑一声，将克莱尔轻轻放在斯摩尔身边，说道：“小姐既然不想离开你，就让她在苏醒前先和你在一起吧。”由于门被扯坏，姐妹两人只能先帮斯摩尔把克莱尔搀扶到另一个房间。
“小姐现在当你是……是很重要的人，她现在这样，你先照顾她一晚，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诺兰丝原本想说两人可能是亲人关系，但随后想到这种事最好克莱尔亲自说比较好，便跟诺兰迪一起离开了。留下有些发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斯摩尔。
“能够施展神术，啧啧……”普尔普斯略带惊讶的声音说道。
“老师很熟悉神术吗？”斯摩尔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了。”普尔普斯无奈地说道，“神术是用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主神的力量施展的至强术法，比任何一种灵力术法都要强得多。一般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缘分，是永远都不可能修行的。”
“难道克莱尔就会？”斯摩尔看了看克莱尔那双紧抱着自己的机械双臂，问道。
“主神之力不同于灵力和自然能量，并不属于艾鲁达世界，艾鲁达世界绝大多数人也因为体质问题而无法承受这种力量，”普尔普斯说道，“这个小娃娃之所以能够使用神力，可能还是因为她适应了圣神族的机械肢体，使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间接使用神术吧。”
因为之前强行修行融灵，把自己弄得一身疲惫，所以斯摩尔并没有去想太多，很快就选择了休息。第二天早上，当他睁开双眼时，浮空舰微弱的运行声很快便让他恢复了精神，而在他身旁的克莱尔虽然依然处于沉睡之中。但是昨天变得灰暗的四肢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红润，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原本紧搂着的双臂也已松开。
看着面前的少女，斯摩尔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冲动，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克莱尔的紫色头发。这种想法对他来说绝对是突然蹦出来的，毕竟前面沉睡的少女看上去是那么得人畜无害。然而就当斯摩尔的手即将接触到克莱尔的头时，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斯摩尔，醒了吗？”
听声音，敲门的人正是诺兰丝。这让斯摩尔立即将手缩了回去，而克莱尔也在此时一阵嘤咛，睁开了双眼。茫然地坐了起来。而当她看到斯摩尔就坐在她身边，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时，不由得一声惊叫，抬手便将斯摩尔推下了床。
“哇呀！”
斯摩尔虽然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但灵力躁动给身体所带来的疼痛依然没有完全消除。这一摔又让自己全身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禁不住也喊叫了一声。然而他这一声喊叫却让克莱尔立即醒悟过来，想起昨天所做的一切，不由得满脸通红，连忙下床将斯摩尔搀扶起来，心疼地说道：“实在对不起，刚才把你摔疼了吧。”
“岂止是摔疼……”斯摩尔哭笑不得地说道。就在这时，客房的门被撞开了。诺兰迪和诺兰丝两人直接冲进了屋内。原来诺兰丝听到门里传来的两声大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便未经二人同意直接将门撞开。
然而两人进屋之后，看到克莱尔和斯摩尔有些狼狈的模样，再加上满床散乱的床单，都被吓了一跳，诺兰丝更是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斯摩尔，难道……难道你昨天晚上……”
“他没对我怎么样，”克莱尔看出诺兰丝想歪了，连忙解释道，同时秀眉微蹙，“你们两位怎么不把我带回我自己的客房，却让我在这里过夜呀，害的我和斯摩尔差点……差点……”
风羽姐妹面面相觑，心说你昨天手臂紧紧搂着斯摩尔，要不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也不至于将你留在这里啊！诺兰丝咳嗽一声，将话题引开，说道：“刚才我去询问了一下空舰的舰长，舰长说目前空舰状态总体良好，决定将飞行高度提升，同时加速，这样，我们应该可以在二十天之内到达艾鲁达尔王城。”
“总算是回家了呢。”克莱尔说道，“有段时间没有见大祭司大人了呢……”
“大祭司大人日理万机，她可不一定有时间想念小姐呢。”诺兰迪苦笑道，“好了好了，现在正好是早饭时间，你们两人把衣服整理一下，直接去餐厅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