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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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嫱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霍启,他便又没了踪影。霍启派言书来找过她一次,大概讲了讲霍启的近况就走了。她知道他在练兵,所以也不怪他不来找自己。可是自己一个人就是很无聊。以前倒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自从遇见霍启之后,就每天都想见到他。此刻,她正自己走在街上,什么也不想买,只是无聊出来透透气而已。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看样子比她还要小一两岁。
那男子径直向她走过来,她不明所以。却听那男子问道:“你是萧嫱吗?”
等到男子走近了,萧嫱恍然大悟。因为这个男子跟杜少衡有几分像。
于是她回答道:“是。你是杜少衡的弟弟?”
男子没想到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回答道:“是。我叫杜少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哥呢?”萧嫱问道。
“萧姐姐,我来找你就是想请你跟我回家一趟,救救我哥吧。”杜少行皱着眉说道。
“救你哥?他怎么了?”听到杜少行的话,萧嫱也着急了起来。
……
萧嫱坐在马车里,外面的人把车赶得飞快。
她回想着刚才杜少行说的话,“三个月之前,我跟我哥一起下山去了烟雨楼。那天之后他就经常下山,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回家喝了一夜的酒,之后他就病了好几天。他跟我说他的心上人跟别人在一起了。我本以为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过几天就会忘记。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要下山跟那个女子做个了断,因为他不想做让她为难的事情。可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天天借酒浇愁。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经常偷偷地下山,我怕他出事就跟着他。却发现他只是坐在烟雨楼对面,望着二楼的一个窗户出神。回家之后他又继续喝酒,喝醉了之后就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去烟雨楼打听过了,他们说你出门了,所以我才到这来找你。希望你能去劝劝他,别让他再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很快就到了米仓山脚下。
萧嫱没想到杜少衡真的是劫匪。由于马车无法再往上走,跟杜少行同骑一匹马又实在别扭,她只能跟着杜少行走上山去。(马车就放在了山下的唯一一户人家中了,其实那户人家中也是他们的人,是在山下负责监视过往的行人,向山上报信的。)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山崖,极其险峻。她心里想着,怪不得这么多年四处的山寨劫匪都被肃清了,却唯独这米仓山没有被攻下。这里层峦叠嶂,山寨一定易守难攻。萧嫱跟着杜少行走着,到了山寨中之后,偶尔身旁会有几个人路过,看着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她想装作视而不见,却依旧心里害怕。好在杜少行看出了她的尴尬,帮她挡住了那些人。
终于到了杜少衡的门外,杜少行却走开了。萧嫱缓缓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正坐在桌边喝酒的杜少衡回过头,阳光很足,他眯起眼睛看着门口的人,但却只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轮廓。萧嫱见他这幅样子,赶紧走到他身边,夺过他的酒杯放在一旁。二人相顾无言,萧嫱不知道自己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好,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杜少衡也默契地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杜少衡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你弟弟说你……”萧嫱刚说了这几个字就被男子打断了。
“他去找你了?”杜少衡说道。
“嗯。”萧嫱点头,“你,不该这样,伤身体。”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顿了顿他又问道:“你的霍启呢?听说他做了将军,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来找我。”
“他,在军营。”萧嫱回答。
“哦。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没事。”杜少衡转过身不再看萧嫱。
“你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了。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是真的想让你好。”萧嫱望着男子的背影说道。
只见杜少衡转过身说道:“真的为了我好你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萧嫱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却也知道他的用意,只得道:“好。”
说完她就转身向外走去。
出了门却发现杜少行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又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只能凭着记忆沿着来时的路走,好不容易才出了山寨。独自一人走在这群山之中说不害怕是假的,萧嫱只能边走边安慰自己快到了。突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她回头望去,杜少衡骑着马向她走来。
走到她身边,杜少衡停下,伸出一只手说道:“上来。”
萧嫱实在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这么走下去,便也伸出了手,借着杜少衡的力翻身上马。杜少衡双手拉着马绳,从身后环住萧嫱,这样的姿势萧嫱觉得很别扭。她不习惯跟别人有接触,尤其是跟霍启在一起之后。两人这样一直没说话走了很久。杜少衡看着面前脊背挺得笔直的女子,不禁嘲笑起自己。她连骑个马都要这样防备自己吗?微风吹来,萧嫱的发丝被吹到了杜少衡的鼻尖。很痒,但他舍不得把那头发拂下去。
快到城门口了,杜少衡终于开口:“萧嫱。”
“嗯。”萧嫱没有回头。
“如果以后他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他对你好,那你就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若他负了你,我一定去把你抢过来。别的我无法保证,我只能告诉你,我这一生,绝不负你。当然,我也不会这么傻等着你。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会努力争取。祝你们白头到老。”杜少衡说着,声音低沉。
“谢谢你如此待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真的对身体不好。”萧嫱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说什么她都感觉愧疚。
“嗯。”杜少衡应了一声。
把萧嫱送到城门口杜少衡就回去了。萧嫱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想到杜少衡刚才那些话就觉得无比自责。因为自己而让一个男子伤了心,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可是如果自己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才是对两个人最大的伤害吧。
那天她睡得很早,她想忘掉白天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