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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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万万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嗨…昂热校长…”路明非的声音结结巴巴，“我不是故意拒绝你们的…”

昂热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没事的，明非，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你的父母路麟城和乔薇尼都是卡塞尔学院的优秀校友，他们前一段时间还在向我推荐你，希望你能来到卡塞尔学院深造。”

“老爸老妈？他们怎么说的…”，路明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大概就是希望你能够继承他们的工作，当然…”昂热说，“卡塞尔学院一直欢迎你这种人才去深造，发光发…”

“喂喂喂！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撬墙角好不好？”，方末打断了昂热的话，“路明非他现在是我们废柴联盟的人”

“你来晚了，昂热校长。”

“好吧好吧，不过我还是想说…卡塞尔学院的们一直为明非你敞开…”昂热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以往在这个时候，我都会去意大利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他们那里有一个传统的节日叫做圣母升天节，那是从古罗马时代就传下来的，节日那天所有人都在休息，就算你想吃饭都找不到地方…”

“人类总是喜欢享受生活。”方末说。

“当然，享受生活是这个世界赐给所有生命的最高礼赞。”昂热说，“你知道加州的火瀑布么？约塞米蒂国家公园里有个马尾瀑布，在落日的余晖下能够映照出橘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喷涌着的火山岩浆顺着山崖倾泻而下，十分壮观！”

“这种现象通常只有每年的二月中下旬才有，天气要晴朗，而且阳光的角度也要恰好，所以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组织一些老友带着椅子坐在瀑布旁边等着，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等待着大自然的奇迹降临。”

“所以人类是贪婪的。”方末说，“过度的贪婪会导致一个族群的灭亡。”

“就像是龙族那样？”昂热笑着问。

“根据我们已经掌握的证据表明，在数亿年之前，人类还没有诞生的时候，龙族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霸主，他们拥有着远超人类数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力量，他们拥有着人类不曾拥有过的言灵，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造了永不毁灭的神国，可现在…”

“这片土地的掌权者是人类，曾经被龙族奴役了数万年的存在。”

“而所谓的龙族，却只能苟延残喘。”昂热严肃的说，“都说神只钟爱长子，相比较人类这个后来者而言，龙族似乎早早的就被神所抛弃了。”

看着昂热眼中藏着的威严，方末只是一字一顿的说：“神，从来不偏爱任何人。”

“谁知道呢？至于有没有所谓的神都不一定。”昂热耸了耸肩，“对于现在的时代而言，龙族早已成为了过去式，现在的时代属于人类，或者说混血种…”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路明非听得一脸懵逼，他好像听懂了两人的谈话，但好像又根本没听懂。

突然，他感到了昏昏欲睡，头一歪，便倒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昂热…”

方末摇了摇头，“但我是不会让路明非加入你们的，他那样只会成为这场戏里的小丑，成为那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所以你绑架了芬格尔他们也是同样的目的？”

“不，昂热，你或许理解错了什么…”方末的语气平淡，“我并没有绑架芬格尔，他们全部都是自愿加入的，我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人，包括路明非。”

看着平淡的方末，昂热罕见的沉默了片刻，“可我还是没想明白一点…那就是…”

“你为什么要插手路明非的事情呢？”

“你们无亲无故，既没有血缘关系，之前甚至不认识…”昂热有些疑惑，“为什么选择要来趟这摊浑水？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方末反问，“昂热校长，你应该还没有孩子吧？”

“那是我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

“那你应该理解不了那种为人父母的心情…”方末看着昏睡的路明非，声音平淡的说，“那种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被人欺负的感觉。”

“这是每个人都应该经历的，只有这样，孩子才能成长，温室花朵注定活不了太久。”

昂热眼中带着回忆，“我小时候就生活的很苦，我出生在英国约克郡哈罗盖特市，最困难的时候就连吃饭都是问题，还好我在某些方面有着过人的天分，这才成就了我现在的人生，说实话，我很感激当时的挫折。”

“是的是的，昂热校长你说的不错…”，方末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只有孩子们亲自经历了磨难和挫折才能在这个险恶的世界活下去，但我觉得所有的父母都容忍不了一点，那就是别人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一颗棋子…”

“昂热校长，如果你的孩子被人当成了棋子利用，你会怎么做？”

“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我觉得自己会拿着霰弹枪打爆那群混蛋的狗头，让他们离我的孩子远一点。”昂热不假思索说。

方末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无论是密党也好，卡塞尔学院也好，还是那些藏在背后的混血种家族，只要是在场大戏中出现的看客和谋划者…”

他看着昂热的眼神，带着赫赫神威，“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跑不掉！”

“……”昂热沉默了很久，缓缓问道：“你这算是和我们宣战？”

“不不不，这只不过是我一个带着善意的通知…”方末看向了路明非，带着浅笑，“真正宣战的人不会是我，而是他，也只有他这个你们钦定的主角才有资格和你们宣战。”

“中国有句古话，冤有头债有主…”

“昂热校长，我相信你会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就在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