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内心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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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闯入殁日圣堂内的那一刻
在她的灵魂深处所构建出的水天一线的镜湖上，一颗散发着不详混沌的黑暗的眼球浮现，迅速遭到了某种封锁，仿佛被冻结了一样，自然的闭着眼浮现出一个与蕾斯提亚极为相似的少女。
金色的双瞳闪耀出犹如夜月一般的眼睛，露出极为感兴趣的样子，振动着漆黑的双翼在金湖上翱翔。
“…非常有趣，你是如何将我从那孩子的体内剥离出来的？”
望着镜湖神秘的少女开口，向不知道是谁询问着。
“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污染我的力量是纯净的深渊力量，通过共鸣将导致你疯狂的源头，你口中称为‘异界之暗’的深渊衍生力量，就像钓鱼一样，将你风见神人的体内拉了过来，莲·阿修贝尔”
自那镜湖之下，一颗巨大的翠绿瞳孔睁开了眼，无数金色丝线形成的眼瞳注视着在镜湖上翱翔的少女，说出了她的真实名讳。
“…认识我、深渊，有趣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浮现，你不是我的孩子，为何知晓我的存在？野兽哟”
少女承认了自己暗之精灵王的身份，向镜湖之下的眼瞳发起提问，称它为野兽。
“诚如所言，我并非你的孩子，我乃是先锋倒影中亡灵，拥有跨越无数个世界的知识，因而认识你。暗之精灵王”
自那镜湖水中，被雪白的蛇鳞包裹的半人半蛇的少女身影浮现，向空中的她开口。
“知识吗，真是有趣的说法，你是如何反映出我的身形？你那身形又是？”
暗之精灵王缓缓飞落到水面上，没有激起涟漪，自在的行走于水与天连成一线的世界中。
“此处乃是我构成的内心的世界，在此处反应的是真实之型，并非纯粹的真实，而是由智慧所认定的外形，你的纯粹形态，也就是本相，本该是黑暗，而你如今的姿态便是被妖精崇拜后产生的意识，既信仰萌生的智慧为你认定的真实之型。
我之身形反应的是本相，我乃是贪婪汲取一切的贪蛇，也为人类，反射出的本相便是这般形态，非人非蛇，是人是蛇，既是野兽，也是供奉神灵的灵长。以上之词准确无误，属于我之过去。如今…不过是倒影中的亡灵，不值得精灵王一谈。”
自称亡灵的半人半蛇沉在水中，话语却从水面上响起，与那水面上的精灵王一同漫步在，这片没有尽头只有上下左右四方，却又好似没有这一切的世界中。
“亡灵？你的贪婪、执着还未散去并非死而未僵，异界之暗为你的复苏提供基础，驱动你显化的并非你的谦逊，而是对生命的贪婪与饥渴。贪婪的蛇，你是人类，因异常的天生而化作这幅模样。”
阿修道尔直直的指出半人半蛇隐藏的话语，指出它不是亡灵而是鲜活的生命，以及先作为人后再作为奇异存在的事实。
“活着数千年的经验真是老道，如你所说，精灵王…现在我应该被称为‘铅华’，我所倒影的猎人，受你关照匪浅，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铅华与精灵王同时停下脚步，水面下只有瞳孔倒映出的面庞中，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这不正是报答？凝固了侵蚀我的疯狂，让我这小小的碎片得以喘息，让我在此与你交谈，不是为了你所照顾的孩子的安全？”
两人寸步不让的互相交锋！没有一方企图让出话语的主导权，微妙的氛围在她们之间蔓延。
“何以见得？不好…差点被你牵着走，暗之精灵王，你累了吗？”
“只有生物才会累，野兽啊，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阿修道尔停下脚步，看向脚下倒映的半人半蛇，底气十足的反问过去。
“因为你们渴望完美，当你们渴望完美的那一刻，便不再是神明而是神灵了啊，阿修道尔。神明与神灵正是因为欲望，才会从纯粹的神变成生物。更何况你们不就是为了信徒才赐下的庇护吗？精灵王大人哟。”
阿修道尔陷入了沉默…如她所说，精灵王们有意识的那一刻起，它们便开始庇护着提供祈祷的妖精族，随着妖精族的衰落，现在庇护着人类的原因，也正是它们对妖精庇护的延续。
“何为神明？”
“天之化身，有智无欲，世间万物一视同仁，乃是世界道理的显化，受供奉，有答必应者，方可称神明，有智有欲者为神灵，如人一般按照自我而行动，因此方可衍生出善与恶的万象。你们精灵王不就是，依照自我而行动的吗？”
阿修道尔看着脚下的铅华，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照你所言，陷入疯狂的我乃是神明，但我的力量带来的神威，却被他们称为魔王是为何？”
“人便是如此，对它好你便是神、对它坏你便是魔，即便你不断行善，终有一天你也会在它们眼中变成魔，即使你一直使恶，当时代变迁，一切的常识与你的想法远离，你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会称你为神。”
铅华将人的复杂娓娓道来，光是最简单的假设，便足以让阿修道尔沉默，天生的神灵看来，善便是善、恶就是恶。可生物的欲望总是再变化，没有一个固定的时候，即便短暂的拥有共同的祈愿，可在神灵眼中白驹过隙的时间后，它们又变了。
“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会出手拯救？选择善？”
“为什么不能说？知识乃是传播出去才有用之物，可学习的过程都是艰难的，就像你无法理解，而我掌握也用了数年一样。选择出手拯救在你看来是善，事实也是善，我的原因却非善。为了倒影的猎人，我将你凝固，在适当之时消去你的存在，便是目的。
在你看来我出手的行为是善，对我来说只是行为的一部分，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消灭污染你的深渊衍生力量，以你的现状，也就是被污染了极大量的自我的情况，随着我消灭深渊衍生力量，你也会随之消灭。在你看来那便是恶了吧？”
铅华理清她行为的来龙去脉，缓缓将目的和起因告诉了阿修道尔，观察着她的反应。
“……是恶，也是善…”
不得不点了点头，行为本身对她造成的反馈就是如此，出手救助便是善、要消灭她便是恶，客观事实上是最终会导致恶，也实施过善。
铅华感受着外界的情况，看着阿修道尔对她说出最后的几句道别之语。
“你的容器逐渐高涨，力量越发浮现于他的意识中，你的力量即将引发灾难，消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名副其实的死亡宣判降临，阿修道尔平静的注视着天空上那被冻结的本体，说出她最后的问题。
“你能善待我的孩子们吗？这个世界因为我们的罪过而变成这样，亚历山大他还在暗处行动…我们的孩子会走向何方？”
天生的非人与人类的思考不同，将死亡看的极为重要的只有人类，神灵更加关心自己判断下的事物。
“我能善待你的孩子们，你的罪过也非罪过，被欲望所驱使便是任何生物持有的祝福与诅咒，我们因为想要而变得无比美丽，也因为想要变得无比丑陋，欲望永远与我们同在。你们的孩子将会走下去，人类不会脆弱到失去神灵而崩溃，世界却有可能…只是这取决于你们的黑暗与未被黑暗所侵蚀的部分。”
铅华郑重的回答到！她张开了口，一条琉璃色的蛇信从虚空浮现，预示着吞食的到来。
“…根源，是一场梦…亚历山大你已经疯了吗？”
“无上的元素不是梦，你们乃是被世界产生，与深渊中和后诞生的元素，被猎人所吞噬，亦是满足汝回归纯净的愿望。”
水与天构成的蛇口咬下！被污染的疯狂黑暗在水与天中迸射！阿修道尔的身影随之消失，铅华注视着迸射的黑暗，整个人化作纯粹的琉璃之蛇，大口畅饮！
无数的黑暗向着蛇口涌去，琉璃的蛇随着一口口吞噬的黑暗，散发出纯净的光芒净化着水与天之中的残留！
‘魔王’的力量逐渐消失，铅华所吸食的力量流入纯净的深渊之中，滋养着那七彩的余晖。
“…你还没认识到自己吗？暨白…你若不是贪婪的蛇，乐园为何会将这天赋赠与你？你我皆是贪婪无底的蛇，汲取慧海的我与吞食他人的你，区别在于表象，若不能认识到自己，你谈何用刀呢？”
吸食着黑暗的蛇，噬尽污染…凝望着天空，沉入属于她的水下，沉眠于无底的黑暗当中。
殁日圣堂内
风见神人和秋两人用武器撑着地面支撑身体…一口气挥洒出大量能量的他们头顶，那魔神的手掌已经消失，再次被封印的魔神远去。
属于精灵剑舞祭的最高潮到来！
濒临极限的两人，需要决出最后的胜负！无论哪边胜出，都代表着剑舞祭的结束…
斯卡雷特队的两人拘束着渴望靠近风见神人的同伴，在那变化连绵的战场边缘！最后的观众为风见神人的胜利而祈祷！
秋咬着牙，站起身来！双刃再次对准敌人，内心之中所孕育的雏形初见模样，用刀者的心！渴望着胜利与最后一战的淋漓尽致！
风见神人爬起身，双剑架在身前，体内的神威因为不足而跌落，让他失去非凡力量的加成，最后留下来给他的只有手中的剑与技艺！
“秋，开始吗？”
“当然，开始！”
两人向着对方冲刺！不约而同的x字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