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她比我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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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娇探出脑袋,去看萧时敬身后的椿娘,可只看到了椿娘被带走的背影。
她一脸疑惑地收回脑袋,看着萧时敬欲言又止。
萧时敬却问:“你认识她?”
沈云娇啊了一声,斟酌了好半天才说:“也不算认识,只是从前见过一面罢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萧时敬慢慢地道:“是庄子上的人收留的,是个可怜人。”
沈云娇一点头,“确实是个可怜人。”
那一边,翠叶烧好了热水不见沈云娇,便出来寻找了。
她走到沈云娇的边上,“姑娘,回去洗把脸吧。”
沈云娇:“先等等,我先向世子道谢。”
翠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提醒:“您的发髻……都乱了。”
闻言,沈云娇立刻抬手摸上发髻,果然乱糟糟的,想来是先前被罗书砚追赶,后来又骑了马,才弄乱了发髻。
她都不敢去看萧时敬了,闷闷地道:“世子,我有事先回去一下,等一下再来找您。”
说罢,她带着翠叶匆匆离去。
萧时敬望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
实际上,椿娘是他特意从秦家那边带来的。
椿娘留在秦家的庄子里,终究是个隐患。
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今日故意让椿娘出来,只是存了试探沈云娇的心。
若是上一次,椿娘和沈云娇透露了点什么,那他自然会将所查到的事说与沈云娇听。
省的沈云娇自个儿琢磨,最后什么都没琢磨出来,反而憋出了心病来。
今日一试探,椿娘什么都没说,沈云娇也毫无察觉。
那他自然什么都不会说,至少现如今不会和沈云娇说。
沈云娇带着翠叶回去后,一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狼狈不堪。
她双手捂住脸,她还顶着这样狼狈的模样,往萧时敬面前凑。
呜呜呜太丢脸了!
翠叶安慰:“姑娘,男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世子更是风度翩翩的君子,绝对不会嘲笑你的……”
说着,翠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下去了,只好一拍沈云娇的肩膀,深沉地道:“姑娘下次注意些就行了。”
沈云娇内心哀嚎了一会,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罢了罢了,你快给我梳头,我还要去见世子。我们在这里过夜不是个事,至少得在天黑前回城去,还得去求一求世子。”
“好。”翠叶手脚麻利地给沈云娇盘了发髻。
因着这儿没有胭脂水粉,沈云娇洗干净了脸,就再次往萧时敬那边去。
只是到那边的时候,萧时敬已经离开了。
萧风留了下来,道:“我家爷有要事,先离开了。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和属下说。”
沈云娇便道:“不知庄子上有没有马车,可否借用一下?”
萧风忙道:“姑娘放心,有马车的。您想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就和我说一声就成。”
翠叶问:“可这雪下得不小,路上会不会不安全?”
萧风笑得十分自信,“你放心,我的马术只比世子差了一点点,我保证将你们安全地送回去。”
翠叶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萧风一下,勉为其难地说:“那就信你一次吧。”
萧风笑呵呵地出去准马车了。
沈云娇藏了心事,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去到外头。
她朝着那疯疯癫癫的妇人被带走的方向寻去,终于在庄子的最深处寻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院子门口守着的婆子,正是将那妇人带走的那个。
婆子见沈云娇过来,迎了上来,道:“姑娘怎么往这里来了?可是迷了方向了?”
沈云娇摇摇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院子里头。
直接院子里一颗树下,一妇人正背对着她们而坐。
妇人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木雕一样,毫无生气。
沈云娇的心里生出了些莫名的情绪来,这妇人对自己并无恶意。
虽说妇人三番两次惊吓到了她,可她一点都生不出厌恶来,反而同情起来。
那妇人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位婉约貌美的女子,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婆子看到沈云娇看的方向,便道:“姑娘放心,她在这里,少不了吃少不了喝的,比在外头流浪来得强。”
“那若是她的家人寻来了?”沈云娇问。
这妇人从前被安置在秦家,想来和秦家有什么渊源,说不定秦家还有她的亲人在。
婆子顺着沈云娇的话说:“若是她的家人寻来了,我们自然会将她送回家去,一家团聚的。”
沈云娇放心了,想了想,又把那块不确定是不是她娘的帕子拿了出来。
“这个给她吧。”
那妇人见了这帕子,仿佛看到了世间珍宝一样,眼眸中也有了神采。
妇人比她更需要这块帕子。
将帕子给婆子后,沈云娇便离开了。
待她走远一些,婆子才拿着帕子走进去,将帕子给了椿娘。
椿娘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里透出光亮来,将帕子抢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又被人抢了去。
她抱着帕子,快步走到角落里蹲坐下。
婆子摇了摇头,继续出去守门了。
沈云娇这一来一往的功夫,萧风也准备好了马车。
于是沈云娇和翠叶上了马车,回城去了。
路上风雪虽大,但萧风驾驶马车游刃有余,将人平平安安地送回了苏家。
沈云娇自然是万般感谢,要留萧风喝一口热茶。
萧风怎么敢,推辞之后逃也似地走了。
苏老夫人问起沈家的事,沈云娇避重就轻地回了几句,将罗书砚出现的事隐去了,省的叫苏老夫人担心。
罗书砚直到傍晚还不曾回家去,将罗夫人急的不行。
罗夫人立刻去求了苏兰绣。
“兰绣啊,你陪嫁里不是有好些个小厮吗?你让他们出去找找,书砚怎么还没回家来啊。”
苏兰绣虽没有让罗夫人吃闭门羹,可对这个婆婆的态度并不热络。
她懒懒地道:“他指不定是在哪里喝花酒去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罗夫人按着胸口,“可我这心慌得厉害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守门的小厮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