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移易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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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芳环》情缘系列是我的又一部长篇小说，文体为我自创，名叫“书外之书，剧外之剧”……寄情古今，赠予相知……
深秋之时，思念之季。校园芳香，沁人心脾。相逢相识，相知相依。月儿当空，明我心志。
明月女神（六）
当晚，我的心情确实经过了大起大落，故而一送走郭阿姨，似乎感觉很困，便洗洗睡了……虽然早有预感与她分别之期已然迫近，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晚竟然就是最后一次随她学画，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了……
次日下午，父亲的长途电话打来了，告知明天会有人送我到他和母亲所在的城市，他也会亲自去车站接我……似乎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心里有些生乱，不是不想念远方的父母，而是第二天便将离开生活了七年的故土，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居住，即便是成年人，尚难免犹疑，何况一个孩童……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年纪虽幼，却也心宽，不至于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只是心里的最后一件事，还是在收拾完行礼后如此这般问了祖母：“我以后还能回来看你们吗？”祖母笑着说：“傻孩子，当然能了，这始终也是你们的家啊。”祖父托其一名部下送我，直到亲眼见到父亲将我接走方才返回……我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以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学校读书……当时家境并不富裕，学校离家很远，功课也较重……我早出晚归、勤学好问、刻苦用功，成绩堪称优异……只是小脑袋已无甚空间去想郭阿姨了……
三年级第一学期结束后，春节已近，我随父母回老家过年……当见到祖母时，未忘打听郭阿姨的近况……祖母说：“郭阿姨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她以后不能再教你画画了。”我听了，虽有伤感，却没有多加追问……
之后，我时常想，郭阿姨给我上的最后一堂课，恐怕已是长辈们计划之外的了……故而才有迟来，也不在乎我是否分心……明月能照我心，却并不知我心……知我心者，究竟是哪位？是她吗？还是祖母？父亲？母亲？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我也不会再做“追查”，故而答案也许已不重要了……正如杨庭因永远不会像邓玉琴那般问赵月明，是否爱自己的父亲杨丞相……
在我的学生时代，没有一位美术老师会不欣赏我的国画……他们都曾问我：“你的国画师父是谁？”我也都自豪的答道：“是一位美丽的女老师。”
其四、小学时的班主任。爱莲老师是三年级第一学期接任我们班班主任的。年轻靓丽的她，双眼透着仁爱，也带有哀伤，但更为学生所注意的是严肃，尤其是男孩子……我们班有不少调皮的男学生，二年级第二学期的班主任就是被他们气走的……作为二年级第二学期才插班进来的我，也听说了他们在一年级、二年级第一学期时的“光辉事迹”……被他们气走的老师又岂止一、两人……我虽不算是调皮的男孩子，但一样很敬畏她……
记得有一次课间休息，班里的小庄约了隔壁班的大涂“决斗”，地点就在教室外的走廊……当高大威猛的大涂在他们班支持者的簇拥下趾高气昂的逼近时，我们班的女同学都被吓坏了……我与几名胆子不算太小的同班男生纷纷前去劝说小庄，“算了，人家块头这么大，打起来你会吃亏的……”，“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将来长高长大了再去教训他也不迟……”，“快上课了，老师就要来了……”，可小庄却一概不听，他“镇定自若”、“面无惧色”，扬言一定要将大涂打趴下……一场打斗开始了……小庄还真行啊，虽身材瘦小，却“斗志昂扬”，出手是又快有狠，竟跟大涂拼了个难分高下……随着上课铃的想起，爱莲老师也出现在大家面前……也许是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决斗”上，没注意她是何时到来的……
两个班的旁观者都慌忙回到自己的教室，在自己的课椅上坐好……见两个男孩子仍然缠斗在一起，爱莲老师对他们喝道：“还想打到什么时候？都给我停手！”两人听见她的声音，都本能的停下手来，小庄自然怕身为班主任的她，大涂也不例外，因为她也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
大涂跑回自己班里，小庄也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起立、师生见礼之后，同学们又坐好了……讲台上的爱莲老师整了整课件，便点了小庄的名，小庄慌忙起立……爱莲老师问他：“你刚才在干什么？”小庄挠了挠头想了想，答道：“在……比武……”他的话引得同学们纷纷发笑……爱莲老师冷笑道：“比武？看来你是武打片看多了……那我问你，那些人学武是为了什么？”小庄一下子愣住了……看来他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过来半晌，他才吞吞吐吐、语无伦次的回答道：“因……因为他们的亲人被杀了……他……他们练武……是……是要为他们报……报仇……”他的话在作为同学的我们听来，好像也说对了不少，虽然表达得不太好……的确，不少人练武的动机的确如此……爱莲老师提高声音对他说：“你记住，真正的英雄人物学习武艺，是为了报效国家，而不是用来打架的。”
不知道小庄听进去没有，但我却是听明白了……我自幼喜欢看《岳飞传》、《杨家将》、《水浒传》等书籍，但尚未总结出其中如岳飞、韩世忠、杨继业、杨六郎这些爱国将帅以及如林冲、武松、杨志、卢俊义等英雄好汉学武的终极目标是什么……爱莲老师的一句话，令我豁然开朗……为生计糊口而习武者，不过江湖卖艺之人；为欺负弱小而习武者，不过流氓恶霸之流；为复仇报怨而习武者，乃受宿命操纵之人；为争名夺利而习武者，充其量乃称霸武林之江湖人物；为报效国家、保境安民而习武者，方无愧“英雄豪杰”之称……在《裂世情缘》中，杨庭因、杨庭玉两兄弟始终将国恨置于家仇之上，不因个人恩怨而有违民族大义，这就是我的心声……
我的祖父与外祖父皆是革命军人，父亲也曾在祖国的边疆地区参军，我年少时也有从军梦想，无奈长辈疼爱，力劝我习文，故而终没能圆从军梦……但我向来敬重人民解放军官兵，尤其在听了爱莲老师那番教导之后，更有为戍守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谱写长篇史诗的心愿……《裂世情缘》虽不完全是军事题材的长篇历史小说，然保境安民、消灭强虏、收复山河、直捣黄龙的情节却也不少……
不可否认，爱莲老师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女师父之一。她虽无绝世美貌，但如赵月明一般，心地善良、关爱徒儿、淡泊名利……她为她的学生们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可谓良师中的典范……她教导有方，善于因材施教，从不纵容学生的小过错，这是她胜于赵月明之处……她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她坚信教育必能改变学生……如隔壁班的班主任邹老师在这点上则远不如她，他见到大涂与别人厮打，竟不闻不问，大涂上课迟到他也并不在意……他显然已经放弃大涂了……我认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十岁左右的孩子，尚有极强的可朔性，怎可轻易弃之，“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过——我通过安排赵月明没有用心管教秦玉珏以致留下无穷遗害的一系列情节，正是为了说明这个道理……当然，秦玉珏并非无能之辈，她的主要人物原型小青同学会在后文中向读者们展示……我诚心希望，为人师者，一定要以教育好学生为己任，否则不但害了学生本人，也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
我上初一后，常于空闲去探望爱莲老师……此时相对，她的严肃之色自然不会再向我露出……而哀伤之态却日益引起我的注意……杨庭因虽然对赵月明眉宇中露出的“怨”深为好奇，却也从未直言相问，然而，我却曾追问爱莲老师因何受伤，只是均未得到她敞开心扉的回答……
有一回我与母亲“闲聊”，谈及爱莲老师，母亲告诉我，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时常打骂她，她早已对这段婚姻死心……只是女儿年幼，不忍给她留下一个破碎的家庭……听到此处，我非常愤怒，道：“一个大男人竟如此欺负女人，而且还是身边的好女人……”母亲打断我的话道：“你小小年纪，懂得多少人情世故？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们并不清楚，这事你可千万不要多加议论。你若真的敬爱爱莲老师，就不要乱说话，以免令她伤心……等她女儿长大了，一切问题均可迎刃而解。”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母亲之言有理，或是也只能如此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