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幕后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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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芳环》情缘系列是我的又一部长篇小说，文体为我自创，名叫“书外之书，剧外之剧”……寄情古今，赠予相知……

明月女神（三）

然而，在月明出手之前，斡离不已被庭玉刺成重伤，元气大损，回到上京后不久便去世了……在他死之前，金太宗曾去探望，他对太宗道：“太祖（指完颜阿骨打）阻我伐宋，言犹在耳。如今每每想起，愈觉意深。宋朝虽军力不济，朝廷软弱，然乃汉室正统，华夏数千年文化礼教根植汉人心中，亡国之耻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大金灭辽易，灭宋却难。以武力威慑，迫其割地称臣，年年纳贡、岁岁来朝，乃上上之策。若要将其赶尽杀绝，恐会适得其反。皇叔若能放回二帝（指宋徽宗与宋钦宗），义汉制汉，胜于立张邦昌之流百倍。若留二帝为质，宜善待之，如此汉人尚能接受，宋金不至成为世仇，否则后患难止。臣侄乃将死之人，忠言不敢保留，望皇叔三思！”斡离不的肺腑之言，令太宗有所踌躇……他想到赵月明师徒虽与北返大军虽为偶遇同行，在杨庭因、杨庭玉夜袭金营时她们还是出手还击了，未遗余力，最终令他们伤重而逃，而她与几名爱徒亦受伤不轻，玉琴前去追赶，至今未归……于是他以探望为名，想最终弄清月明对宋的态度……他将斡离不所言尽数相告，得到的回答是：“灭辽之后，月明已无心天下大事，加之如今内伤严重，身心疲惫，更不能再为义兄效劳了。是战是和，皇兄自可乾坤独断。”这一番不痛不痒之言，令太宗甚是不悦……回宫路上，他心想：“月明毕竟是汉人血脉，南征之事不可依靠她。”

回到宫中，他召来粘罕与兀术，同样将斡离不之言告之……雄心勃勃、武艺高强的金兀术断然道：“如今南朝已是苟延残喘，正宜摧枯拉朽，将其尽灭。请皇叔早做决断！”粘罕的主张与兀术大致相同……金太宗遂决定再发大兵南下，彻底灭宋……宋金战事再起……

赵月明三次拒绝金太宗所请，虽从未将话说白，但也婉转提示过这位义兄……她坚守民族大义，虽无慷慨之言，却始终未向南侵的金人献过一策，出过一力……

然而，长期居住于被女真人视为圣地的长白山，赵月明势必会惹来不少人非议……对她一往情深的卢永、杨庭因的胞弟杨庭玉，还有辽德宗耶律大石等人，也不能完全理解她……孙玉琇与周心、潘玉琳与魏竞的姻缘风波，也因此而生……直到最终，害死她的秦玉珏与金兀术将其死前所行又一要事如实公诸于世，世人才看清了她的明净之心、善良之性……

不可否认，这位女神的结局，显得有些暗然失色，令人痛惜……因为亲手杀死她的是其曾最器重的弟子“青云仙子”秦玉珏，而怂恿秦玉珏欺师灭祖的正是金国重臣金兀术。

1140年秋，月明无意间从来访金国的宋使口中得知金兀术与秦桧做了一笔罪恶交易——金国同意再次与宋和议，宋朝需诛杀主战派将领岳飞、杨庭因等人，金国承诺永不放宋钦宗回宋……盛怒之下，她趁金兀术不备，一举将其制住，并打算当场杀死他……金兀术连声求饶，并称：“杨庭因、杨庭玉所部已过河北，逼近幽州，兵威犹甚岳家军，大有直捣黄龙之势，侄儿身为大金三军统帅，不可能不思应对之策……其实，姑姑亦知，宋朝对武将防备之心甚重，杨庭因手握重兵、战功卓越、深得民心军心，祸事将至……姑姑若不想杨庭因步其父后尘，可亲往劝其返回西辽，不再为宋朝出力，如今我大金与西辽远隔千里、各据东西、战事难起，这样对大家都好，您认为呢？”玉珏也在一旁劝道：“兀术毕竟为太祖皇帝爱子，杀之恐不太好。”月明终究饶过了兀术，且认为他的建议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详细了解前线军情，得知岳家军已经南撤，并迁走大批中原汉民……庭因让庭玉继续北上，自率一部人马向西南方向进军，欲收复汴京、郑州、洛阳等地……中原金军已喘过气来，准备与庭因所部决一死战……她做了一番安排，命玉珊带上数名第三代弟子，先去通知庭玉秦桧欲害岳飞、庭因，再南下临安，告知玉珉、玉琇，并与两位师姐一道，暗中带走庭因、周心（孙玉琇夫婿）两家老小……她则亲自去到中原劝说庭因……她心想：“庭因这小子甚是执拗，我未必说得服他，恐怕得准备强行将其捆回。他如今武功已在我之上，需得加上玉瑛、玉珏方有把握……我决不能让他重蹈杨大哥（指杨丞相）之覆辙。”月明以为一切安排妥当，却少了一丝防人之心……她那日未杀金兀术，而兀术却怀恨在心……他不敢明着和月明作对，便打算暗箭伤人……

兀术早已留意到月明在其五十三岁生日后，便着手挑选“断情教”下任掌门人……她最终没有看上武功高强的五弟子“青云仙子”秦玉珏，却看中了武功虽远不如玉珏而人品却十分端正的四弟子“绿滢仙子”陆玉瑛……为了能让玉瑛尽快胜任，月明将自己几乎全部的上乘武功悉心相授……玉珏为此非常不悦、耿耿在心，久而久之，便生怨恨……其实，玉珏悟性很高，练功时不纯杂念，且生活作风良好，处事稳重，这些都为月明所欣赏……玉琴失踪，玉珉离去后，月明曾对玉珏寄予厚望……然而，玉珏人品不端、心术不正、孤僻狭隘、阴险毒辣……月明曾提醒过她，可她始终没有正视自己的缺点，月明遂逐渐对其失去信息……她认为，自己的继任者应德行优异，武功高低是次要的，学武之人武德败坏，其武功再高，也只会遗害武林……玉瑛天份不足，即便得到了师父的悉心教导，却进步缓慢……这些令月明有些担忧……她曾一度考虑过废了玉珏的武功，免留后患，可始终不忍下手……精明的兀术对这些都了如指掌……他找到玉珏，劝其设法杀了月明与玉瑛，自任“断情教”掌门……玉珏虽然对师父心有怨恨，与玉瑛一贯不和，但对兀术的建议还是不能接受的……兀术对她说：“若你的四师姐与你武功相当，你的处境还能好一些。可她的悟性太次，武功是很难赶得上你的……你就不怕你师父废了你的武功或杀了你？”此话击中了玉珏的另一痛处，她开始犹豫了……兀术继续道：“我与你自**往，知你武艺超群，心高气傲，怎会甘心屈居于玉瑛之下？你通晓兵法，亦读过史书，当知如今你不杀她们，她们亦难容你了……我可不希望将来的长白山女神是玉瑛那样的平庸之辈……平定大金国内叛乱，消灭江北河南新区的抵抗力量，我还需要你多多帮助。你好好想想，再来找我，但不要拖太久。你师父看来会亲自前去中原，劝说杨庭因，她必会带上你和玉瑛，这是你除掉她们的最好机会……”玉珏考虑再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切身利益终于还是胜过了师徒之情、养育之恩以及同门之谊……于是她答应了兀术……兀术大喜，承诺若她得手，必当让她风风光光的做“断情教”掌门与长白山主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她大可广招门徒，将圣教发扬光大……他叮嘱玉珏：“你如今表面上一定要对令师与玉瑛恭敬顺从，不要让她们起疑心……当你们师徒与杨庭因于中原相见时，他必然不会听你师父相劝，舍弃宋朝军民回归西辽，而要继续冒险北伐，收复失地，迎回赵桓（宋钦宗），以雪‘靖康之耻’……你师父是绝不会同意他任意妄为的，你们与他必有一战。这是她把你和玉瑛带上的原因……今时今日，她若与杨庭因单打独斗，恐怕也没有胜算了……然而，她并不会杀杨庭因，她是想擒住她，逼他不再为宋卖命。因此，你们三人在合攻杨庭因时，你不要尽全力，待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之时再以渔翁之利收拾他们。此乃天赐良机，切不可错过！”玉珏问道：“你就把一切算得这么准？”兀术道：“八九不离十，若有变数，你可随机应对，总之你不可为你师父师姐卖命，把力气留为自己所用……你放心，若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我这个万军统帅和朝廷重臣就白当了……”玉珏深知兀术文武双全、韬略过人，于是决定依照他的计划行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