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滴液活鱼耍清欢,塑形域场中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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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三方共入虚境后议定，分头行事，各觅机缘。沉验念体本就躁动，自是欣然，择了个方向，开始了遁走。沉验念体不同于另两位，沉验之念是无形无相，散珠念是混沌隐现，而它自己则是具象呈现。不过呢想具象什么倒是随念的，此刻，它幻现成一条身体清透的小鱼。待具象清晰后，虚境随之幻变。沉验念体小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滴在荷叶上滚动不已的水滴中，水滴极为清澈，下方碧绿的荷叶叶体一览无余，纤细的叶脉纹理也被光影映照得银灰闪耀。沉验念体小鱼欢畅地享受着独处的清欢，在这滴饱满莹透的水滴中游弋不停。偶尔行至边处，整个鱼体竟闪跃出水滴，在人为其忧时飞快地空腾转回莹滴中，或水滴中小鱼时不时地用头去顶撞滴膜，探出半个鱼头，深吸几口液外清气。沉验念体从这滴水活鱼的方寸漾美情境中，若有所悟。清透小鱼若是多思，则必虑忧袭念，怎会有此清欢。忧滴水之不足，能饮几时，虑荷外风疾，吹滴成雨雾。不过此鱼为沉验念体所化，怎么会有如此虑忧，这才成就了这方寸漾美之情境。沉验念体在又一次第腾跃出水滴后幻变，清透鱼儿、莹清水滴、碧绿荷叶都转瞬成空。

沉验念体新幻化的具象是人形物息，正立于一破乱厅堂。厅堂中物息堆放杂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洗劫。沉验念体也是茫然，刚才只是念生求变之意，便被幻化显现于此。念察新体，有血有肉，手足头眼俱全，俨然就是个人类。脑中亦有念识，识若程序，机械、古板且连绵。沉验念体恍觉自己正附身于他，试着动念在他念识中加了些自己的念意，未出意料，念意得到了贯行。显而易见，这个人类状若傀儡而不自知。可能在他看来，念乃己出，随念贯行，遂念乐美。沉验念体突感念体生凉，自己或许也正被某其它物息当成傀儡，自己自以为是，念顺意遂，以之为乐，念悟而悲凉现。沉验念体因悲凉现而念静沉，再悟，世上亿万事物皆属世之一环一节，又有哪个不是其它事物的傀儡呢？或许我之存在的意义，就是好好地去体验这美恶之过程吧。沉验念体念思良久，周遭的环境已归虚空。它有些好奇，为什么幻境不再幻现呢？

沉验念体变身成球，朝一处虚空飞去。随着时久路长，沉验念体发现行速渐缓。念察己身，球形不复，半球为头，念丝为尾，像极了流星的样子。沉验念体困惑，为何会有此种变化，因为在飞行中它并没有在虚空中感受到有物息存在。这困惑随着沉验念体的被动驻停而达到了高潮，半球头成锥尖，念丝丝尾长。当沉验念体欲将此幻形变幻时才发觉，该幻形形象似被固形，念不能驭变之。沉验念体全力念感周遭，以其目前的念察精度来说，真的没有发现有物息精微尘粒存在。于是它猜测该片域空恐怕存在着某种域场，可能就是该域场使得沉验念体形变而不自知。更让沉验念体恼火的是，念体被域场形变而自己又不能使其复形。何其霸道，该域场就若一个隐形模子，将场内物质压制成特殊模样。

沉验念体前行不能，被梗阻得动弹不得，憋屈程度加一。恼火加憋屈使得它念力激生傲狂，既然前行不得，便选择了后退，誓要寻找出域场规律。沉验念体念思域场似乎对念质的作用效果明显，能不能通过转化念质成分以间接地驭化其影响呢？沉验念体虽然在虚境中呈现为虚体之态，但是虚体虚形却是明晰地。此刻，回退的念体虚形呈现就如同是当初前行时的回放。为求突破，沉验念体尝试念固其形，你还别说，随着回退的距离增加，念固其形渐有成效，似乎念固之力已能抵抗掉部分的域场塑形之力。沉验念体试着变换行进路径，发现域场塑形之力还真有分别。如此多方尝试磨练，渐渐地沉验念体已能自固其形在域场中游走。当然，那域场作用的强力区域还是那么霸道，入之成雕。

沉验念体在与域场的交互作用中，突然念光闪动，既然域场因念体为念质而作用明显，何不好好地利用此点，通过念质的运动来反向影响域场。沉验念体先试着沿前进方向来回移动，刚开始可能是由于移动速度较慢，没有能察觉到域场的变化，但随着它来来回回的循环频率提高，域场受其影响的变化也渐渐显现出来。念体在同一地点的被塑形开始出现前后不一的状况，显然是域场受到了影响，不再那么稳定。另外，沉验念体也从前行滞阻之力出现波动这一现象中，猜测念质与域场是相互作用的，之所以沉验念体受制于域场，可能是念质强度与域场强度的差距过大造成的。也就是说，如果沉验念体比现在要强大得多，那情况发展也许会是完全相反的局面。沉验念体的胡思乱想，不觉又刺激了它那深埋念底的成长渴望。

沉验念体一边臆想，一边调整着循环方向与频率。当循环方向与最初的行走方向垂直时，在沉验念体的周围空间出现了许多虚空小点。小点们网格状分布，只是格子的大小与形状随着循环的频率而变化。可能是由于沉验念体的折腾，在这域场中已起波浪，也使得念体有能力驭使分化出一些念质。它将这些念质继续那前进方向上的来来回回，剩下的主体念质继续垂直方向的振荡，两向组合的扰动使得域场中那些虚空小点也如波荡漾。见到域场受此影响，沉验念体趁隙分出了更多的念质，多向振荡，虚空小点也随之开始了各向颤动。沉验念体察念那虚空小点，察知其属念之有而念无所着的虚无之物。

沉验念体因太过专注研察虚空小点，敛念至极，不觉使得一众念质尽皆驻停，虚空小点也随之消失。沉验念体惊觉，遂将众念质齐齐发动，没想到，竟然将众向的循环频率调至同频。那些虚空小点在重新现身的同时，开始虚凝化变，虚体渐肿。沉验念体见此异效，哪肯放过，加大同频的频率，虚变体逐渐变得盈实。沉验念体从这变化后的虚点回实中感察到念质的味道，这一发现让其念中如遭惊雷，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点域场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