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地下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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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耿乐来到古藤村。入住了一家农家乐。当晚，萧墨就要夜探古藤林。耿乐说，我可以去吗？萧墨说，你去干嘛？我要深入地下探查。你有肉身又下不去。在上面干等着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在这里等。
想想也是。耿乐说，好，我在这里等着。萧墨走了，耿乐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看唯信，结果看到朱颜不久刚发了个信息过来，问他在干嘛。
自和耿乐分别后，朱颜就投入到紧张的补课中了。她是高一快结束时，被弄进少管所的。在少管所，只知道玩，并没有温习功课。从少管所出来，正赶上暑假，她必须利用这个暑假时间，补习一下高一课程，好在开学后跟得上高二的进度。她在少管所耽误一年，昔日的同学，开学后都升高三了。考虑到原来的学校有些学生知道朱颜的事情，朱颜爸爸还给朱颜转了学。
耿乐回复说，我在云安州旅游。朱颜说，发个定位过来，我看说没说瞎话。耿乐就发了个定位过去。朱颜说，这么个山旮旯里有什么好看的？耿乐说，这里有棵大树，几千年的寿命了，树藤占了几座山。
朱颜说：“你没见过树还是咋的？跑几千地到山旮旯里去看一棵树。有鬼！跟谁一块儿去的？你打开视频，让我看看一圈都是啥人。立即！不准私下沟通！”
紧接着就发来了视频电话请求。耿乐点了接通按钮，朱颜狐疑的脸蛋立即出现在屏幕上。朱颜说：“转转手机，我看看房间。”
耿乐就拿着手机对着房间转了一圈。“你还有查岗嗜好么？做个朋友都查岗，那要是做了老婆，不得天天盯梢？”
“嘁！我有那闲心！我是看你跟我才分开几天，要是能泡上别的妞，那就说明你本事大，我就倍感欣慰了。我朱颜的朋友，连个妞都泡不到，还有啥资格做朋友啊！岂不是显得我交朋友没水准。”
“怎么样？课补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唉，讨厌！枯燥呢！还没有在监狱有意思。这就是活监狱！”
耿乐笑道：“唉！怀念监狱生活的还真不多。你算是一个奇葩了。”
“要不然，你来这里上学吧。一块儿上学会有些意思，起码有人说话啊。”
“我去那上学，那就不是一块儿上学了，是一块儿睡觉了。”
“呸！谁跟你睡觉啊。那就是没事了找个事儿干。现在上学累的要死，作业天天做不完。谁还有那心情！”
“忙点好。忙点生活充实。省得胡思乱想。”
“哎！怎么回事，你一小屁孩，还教训我是不是！”
耿乐老气横秋地说，“今天作业做完了吗？饭吃饱了吗？”
“闭嘴！你是准备以后就做一个混子了是不是？不想办法找学上，却跑着去旅游。”
“哪像你呀，有个老爸什么事儿都替你办了。我一个少年犯，哪个学校要我啊！”
“你不天天挂嘴上，谁知道你是少年犯！要不然你就来这里，我让我爸给你找学校。跟我一个学校就行。你叫我学姐。嘻嘻嘻哈哈哈，天天后面跟个小男孩叫学姐，这挺有意思。”
“我这还有事情办呢。办完了事情就找学校上学。就是到你那学校，我也是学哥。你那学姐，还是让别人叫吧。你下面上高二是不是？我一上就是高三，接着就参加高考。看谁是哥，谁是妹！”
“反正吹牛不交税。”
聊着聊着，朱颜网课时间到了。二人便终止了视频电话。耿乐随后洗漱一下，开始了修炼。
整整一夜，萧墨都没有回来。
耿乐除了修炼，就是在那里操控飞簪玩。这东西他已经玩的非常顺溜了，速度飞快，来去自如。到了第二天中午，仍然没有萧墨的消息，耿乐想，是不是该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啊。还没有动身，萧墨回来了。
耿乐问：“怎么样？”
萧墨回到肉身温润魂体。同时也抛过来一团意识。虽然说，有了元石就解决了魂体修炼的问题，不再惧怕魂体状态的能量流失，但是，魂体仍然要回到肉身之中才感到舒适，也才能得到更好的养护。魂体若离开肉身时间太长，会变得越来越焦躁。
达到金丹境以后，萧墨魂体能够下潜到地表以下的深度，增加到了三百米。萧墨神念在土壤中的探索距离，也增加到了一百多米。来到灵泉的上方，萧墨把元石和蚕衣放到一个地方藏好，先用单纯的魂体潜到地下探索了一番。
他潜到地下三四百米的深度，仍然没有发现灵脉的踪迹。但是，可以确认，往下的深度越深，灵气就越浓。这说明灵脉存在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只不过埋藏的很深。
然后，他又返回了地表。怎么能潜得更深呢？他琢磨了一下，决定从地表向下打个小洞，这个洞的口径应该能够让他携带着元石和蚕衣穿过。有了这个洞，就不受土壤的挤压了，就可以向下探索到很深的地方。如果找到灵脉，他可以直接在灵脉旁修炼，这样的吸收效果应该很好。
这个洞并不需要打太大，只要比元石略大些，方便他穿着蚕衣通过即可。他的魂体可以收缩，也可以变形。拉长一些，一个老鼠洞大小的洞口，足可以让他行动自如。
打这样一个洞口，当然是费时费力的。他原本以为，借助古灵泉从地下冲刷出来的缝隙，打个小洞应该并不太费劲。没想到，古灵泉冲刷出的缝隙全部被古藤树根塞满了。他只能另辟蹊径。直到从地面往下打了一百多米以后，古藤树根深入不下去了，萧墨才找到了泉水缝隙。
但是，这泉水缝隙是狭长的，在石头缝隙间弯弯曲曲，并不方便他进出。萧墨只得在有泥土的地方，继续向下挖洞。一直到了地表以下三百多米处，泉水缝隙变大了，才不需要继续打洞了。就这样，萧墨完全靠他金丹境的功力，挤压周围土壤，在一整夜的时间里，挤出了一个长达三百多米的“老鼠洞”。
进入到溪水中，就要承受溪水压力。深度越深，溪水压力越大。萧墨目前的功力大概能承受水下一千多米不到两千米的程度。让萧墨欣喜的是，蚕衣居然有避水的功能，用真气鼓荡起蚕衣，在魂体外包围一层薄薄的真气，蚕衣就像是小孩玩的长长的气球一般，外边的水分一点都进不来。只要输入足够多的真气，蚕衣还能抵挡一部分水压。
在地下三百多米继续下潜。萧墨发现下面是一条很深的地下暗河。顺着河道潜至地表下大约一千二百米的深度，萧墨发现了有一处裸露于暗河中的岩石，在散发着充沛的灵气。溪水的灵气正是自这块岩石渗透到水中的。这些灵气绝大部分都随着暗河散失到其他地方了。只有少量随溪水向上流出，将极少量的灵气带至地面。
这块突出的岩石正是灵脉的一部分。萧墨用神念仔细探查灵脉的范围，发现这一处灵脉范围并不大。原来的灵矿范围大概有几千米方圆，现在只剩下中心部位不到一百米方圆的范围了。再过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估计这灵脉会消失殆尽。
萧墨大致估算一下，把剩余的这些灵脉全部吸收，大概能让他恢复到金丹境中期圆满的程度。
这灵脉主要是一些低品位的灵脉砂石矿，成形的灵石很少。萧墨仔细探查，发现中低品位的灵石加起来，总共也不到一千块。萧墨想把这些灵石弄出来，方便以后使用，也可以让耿乐吸收一些，但那些灵石大都在很深的地方，实在不好弄，只好作罢。
查探好灵脉的大致情况后，萧墨尝试在灵脉旁边吸收了一下。确实不错，灵气滚滚而来，浓度是平常用元石吸收时的几十倍。根据这个吸收速度，萧墨估算了一下，借助元石把这处灵脉吸收完毕，大约需要半年多的时间。
探查完灵脉，又在灵脉旁吸收了几个小时的灵气，萧墨才返回来。
耿乐说：“你用元石吸收灵气的波动范围就有一千多米，运功改变吸收方向，甚至能达到地下两千多米的范围，完全能包括住灵脉，那就没必要下潜到地下了，直接在地面上吸收就行了。”
萧墨说：“反正已经打好洞了，还是靠近灵脉来吸收更好些。也省得有什么波动，干扰到地面上，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毕竟要在这里吸收大半年呢。你倒是可以在那最近的地面上，利用肉身练功，也吸收一些灵气，可能比药丹的效果好一些。反正，即便用元石修炼也还是会有不少灵气散出来，不用也白白浪费了。”
耿乐说：“在那里修炼恐怕很快就有人发现，问来问去的也是个麻烦。”
“这个好办。我在那里，找个合适地方，给你挖个洞。挖一个能容下肉身的洞，也不怎么费劲。天天在洞里修炼就行了。”
“还有那个树妖。我们在它附近修炼，它应该不难发现吧。要不要知会它一声？”
“不必。发现了又能怎地？这灵脉也不是属于哪个人的。况且，它根本不知道下面有灵脉。它没有能力探测到这么深。它只是知道有灵泉而已。它要不高兴，那就灭了它。本来我还打算，灵气不足的话，就来拿它开刀，虽也没有大用，总是聊胜于无。看在灵脉的份上，就算了。不再作恶的话，饶他一命吧。几千年的修行了，也不容易。
这点灵脉也就是埋藏的深，否则哪会放到现在。也轮不到我们了。就是告诉这树妖下面有灵脉，它也没那个本事去拿。便是有金丹境修士发现这里，他又能怎样？除非向下挖洞，挖到有灵脉的地方。
那么深那么大的洞可不好挖，地下涌水也不好处理。那动静可就大了。这村里的人也未必允许他挖。他能拿出的办法，估计也就是在地面修炼吸收。没有元石辅助吸收的话，那就没有大意思了。地面上的灵气，只是比其他地方略浓而已。
在地上吸收这种事情，也就是我们可以干。我们有元石。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有点鸡肋了。估计，过去也不是没有人发现这里的灵气异常，只不过浓度仍然不高，不值得住在这深山窝里修炼而已。”
两人休息了一下。当天夜里，就在那灵脉的上方，在一处大石头下的松软泥土里，挖了一个洞，犹如一个小小的地窖一般。在洞内地上铺上石块，再搬来一个平板状的不规则石块盖住洞口，留好通风口。洞口四周用藤条遮掩。一个勉强可用的地洞就弄好了。由于这个地洞是在一个大石头下面，这里地势略高，即便下大雨，这里也不怕雨林水淹。只是洞内四壁都是泥土，洞内空气有点潮湿而已。
萧墨将他挖的深达地下的“老鼠洞”的出口也改在了地洞里。他修炼的时候可以运功送出一股灵气给耿乐，让耿乐吸收。
收拾停当，二人立即进入了修炼状态。白天，耿乐回到旅馆吃三顿饭，并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在忙碌地修炼。
一个月后，耿乐魂体的境界突破了筑基境初期圆满，提升到筑基中期。
两个多月后，萧墨魂体恢复到了金丹境中期。
萧墨吸收灵气的动静还是很大的，虽然他已经刻意控制了，但偶尔传出的灵气波动仍然激烈。恢复到金丹境中期后，吸收灵气的波动就更大。
终于，迟钝的古藤树妖被惊醒了。它很快就发现了地洞中修炼的耿乐。仔细一看，认识。他赶忙通过一条藤树根系来到地洞里，以树根幻化人形，上前施礼。“见过少仙。”
它是知道耿乐肉身中有两个灵魂的。它称那个厉害的为“仙爷”，这个年少的就是“少仙”。
耿乐看见这个胖乎乎圆滚滚，如大胖小子的家伙，终于冒了出来，笑道：“你挺能睡啊！这是睡醒了？”
古藤树妖尴尬道：“对于我来说，睡觉就是修炼了。只是不如少仙进展神速。仙爷可也来了？可是在下面修炼？”它记得耿乐原来不过是一个刚入凝气境的小子，现在却已是筑基境中期。这才几年哪，真是进展神速！它觉察到了下方传来的灵气波动，猜想萧墨应该是在下面修炼。但它感受不到萧墨在哪里，它的功力感受不了那么远。这也说明萧墨的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他了。
耿乐点点头。他问：“这几年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树妖说：“仙爷和少仙走后，我就睡了。未曾听闻有什么大事发生。”对于古藤树妖来说，只要不是伤害它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便是随便砍它大片枝叶，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不值得它醒来。
不过，树妖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依稀记得，去年冬天，好像是有一株千年人参精，曾经来到东边第三个山头处探访。不知少仙可有兴趣知晓？我猜它应该是来自东面的十万大山。那里常年积雪不化，森林密布，飞禽走兽虫豸众多。不知何事，它突然来到此处。当发现附近诸多山头皆在我辖制范围之内时，就很快离开了。只是几息之间的事情，又没深入我的控制区，我没太注意。若非少仙问起，恐怕就会忘记了。”
萧墨听闻消息，倏忽而至，问道：“如此南方炎热天气，如何长出千年人参精？”
树妖又施礼道：“见过仙爷。东方十万大山，地势渐高，随地势增高能呈现出各种季节。那里花木繁茂，物种丰富，而又人迹罕至，当会生些稀罕之物。”树妖见了萧墨，更是傻眼。此人功力确实是远超于它了！短短几年时间，就有如此进展，真是让它望尘莫及！此人若要取它性命，怕只在顷刻之间。树妖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害怕。
萧墨沉吟。这树妖所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正是因为人们认为这里不会长人参，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人参，才可能有个别珍品能够长期保存下来。
树妖谨慎地说：“此地穷乡僻壤，不产宝物，二位上仙远至，小妖无可奉献，实是惶恐。兹有琼露两盏，请二位仙人品尝。”这树妖迅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称号，不再称“本神”了，也不再称“小人”了，改称“小妖”了。
耿乐就看到，这树妖用树根化成的胖胖小手，向身后的粗壮树根中一捞，两只木制的精巧小杯子就落在他小手中了。杯子中盛满紫红色如红酒一般的汁液。猜想这大概是这大血藤的汁液。只是这玩意儿不是中药吗？中药能乱喝吗？
萧墨接过一只杯子，鼻子闻了一闻。“唔。用心了。此物倒也值得一饮。”然后，嘴巴对着杯子轻轻一嘬，一股紫红烟雾从杯子中冒出，吸入萧墨口中。萧墨咂吧咂吧嘴，似乎是在品味的样子。
耿乐接过另一只杯子，一股清香即扑鼻而来，既有草木之清新气，又有花朵之馨香气，还有佳酿之甘甜醇香气。他嘬了一小口。微酸，微甜，微苦，微麻，醇厚而又清冽，回味悠长。耿乐也点点头说：“不错。”
树妖说：“既然二位上仙看得上，小妖当每日为二位上仙奉上一盏琼露。另外再备精制茶点一份。二位上仙看此物可还吃得？”说话间，小胖手又向后一捞，手中托着两份精致木盘，每个木盘上放着一份青黄色如蛋糕一样的东西，还有一只精巧的小木勺。
萧墨扔了木杯，接过木盘。闻了一闻，用木勺挖了一点。嘴巴对着木勺又是一嘬，木勺上的点心瞬间气化了一般，化作一缕浓烟被吸入萧墨口中。萧墨同样咂吧咂吧嘴，做出回味的样子。他说道：“不错。用心了。”
耿乐也接过木盘，用木勺挖了一勺茶点送入口中。茶点入口就慢慢化开，无需咀嚼。除了扑鼻的清香外，却也有一种微苦而甘如茶，微面如豆沙一般的感觉。他猜想，这点心当是用花粉掺入多种树木精华元素，经过某种发酵制成的。他品味着说道：“不错。好吃。”
树妖见二人满意，放心了不少。它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二位，免得大祸临头。它又谨慎问道：“不知二位上仙这次停留多长时间？”
萧墨说：“再有三四个月就差不多了。”
树妖又说：“那小妖就为二位上仙每日准备琼露和茶点奉上。仙爷和少仙可还有什么吩咐？”
萧墨摆手道：“退下吧。”
树妖躬身一礼，随树根缩回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