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流言与姜陵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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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新月社的主编翟临已经开始了行动。先是小道消息在坊间流传。这只是开胃菜。
“你听说了吗?写《农家子青云路》的幼麟先生其实是一位十五岁的小姐,而且正是最近那桩奇案的主角姜陵。”
一句话包含了鄞县近一个月最热的两个名人,顿时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
“什么?幼麟先生就是那个侵占他人家产的冒牌货姜陵?”
“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青云路的作者应该是一位饱读诗书几十年的有识之士。”
“不可能,青云路对科举的描写如此详细,必定是一位有过科考经验的前辈所写,又不是周朝。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抹黑幼麟先生的名声。”
“那个证明自己是自己的奇案又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年少天才,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作品优秀,人品不行,惜哉!惜哉!青云路就算写得再好,我吴某人不屑看。”
“幼麟先生的真实身份是个骗子?”
“没错,都这么说,幼麟就是那个被苦主告上公堂的姜陵,一个女骗子罢了。”
消息流传得飞快,其中不止有新月社的手笔,鄞县的其他报社也添了一把火。青云路倒了,空出来的份额怎么也能分得一二。
可以说除了观海社外,其他报社多多少少都有推波助澜,可以说是雪中浇冷水,凉上加凉,四方皆敌。
在鄞县作者圈姜陵也是为颇具争议性的人物。就比如徐适之扛起了敌视抹黑姜陵的大旗。当然,徐适之再怎么抹黑也没有说青云路这部作品不好,不然被青云路压一头的东厢情缘又算作是什么?
……
观海社此时的气氛并不算好,主编杨斌到东柳去了,没有了主编,整个观海社的气氛很是躁动。
终于有一个急性子的编辑向周舟询问道:“济川,最近幼麟先生的谣言传得飞起,你怎么还能坐得住?幼麟先生难道真的……还有主编,主编在这个关键时候到哪儿去了?”
“谣言止于智者,你有时间听那些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不如多关心自己手下的作者。听说风云先生又生病了,马上要到十一月份了,稿子收不上来,有你急的。”周舟的淡定也只是在表面上,他的内心的焦躁并不少。
周舟能做的也只有按照主编的吩咐,一一安排好。剩下的还是要看姜陵的。只不过主编恐怕不会想到姜陵身陷此境,仍想着反击吧?
和姜陵见面时,姜陵承诺会在十一月前一次性写完青云路的上半部。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就将上半部的发行赶在《秦公案》发行的时候。
《秦公案》是长亭倾注多年心血之作,据说早已完稿,十月二十日在报纸上连载只不过是预热,《秦公案》的上半部分极有可能在十一月的上旬或或者中旬铺满鄞县的所有书店。
姜陵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新月社是添柴加薪之人,她理应报复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姜陵之争朝夕,就定在下个月,以文章对文章,堂堂正正地对决,看看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还是长江后浪拍前浪。
周舟觉得姜陵的行为过于激进冒险了,提出了反对,本来姜陵选择的路就已经够不好走的了,现在还要给自己增添难度。跟姜陵最大仇怨的竟是她自己?
姜陵言辞坚决地驳回了周舟的反对意见。此仇隔夜如隔年,不报她的念头都不通达。
当初离开东柳,卖田的时候,她就没让姜家的一亩田落到奚落姜家的人家。人生在世,念头通达,活得也没滋没味。这也是姜陵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更加熟悉的轻松模式,反而举家搬到鄞县的原因之一。她就像做姜陵。
最终周舟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就一个小小编辑,上面听主编的,下面顺从作者的,你一向有主意,若你执意如此,那便放手一搏,不过,文稿质量不行,在我这里可过不了关。”
周舟尊重了姜陵的选择。其实在这对编辑和作者的组合中,姜陵是更加刚直的,周舟更像是水,作为年长者包容着姜陵的棱角。
姜陵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当然!”
姜陵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她可是有着数不清的前辈,白天写文,晚上改文,大纲也是早就坐好的,钢笔在手,不就是肝嘛,她可以!
只不过在周舟走后,姜陵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秀发。一熬夜就掉头发,这毛病怎么从前世跟到了今生呢?
姜陵很顺利地要到了纸张,买回来的钢笔和墨水也被小瓶送了进来。可以说衙役的看管很是形式了。
一个被冤枉的无辜人士和诬告罪犯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另一边的柳树已经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了,吃的是残羹剩饭,睡的是一身潮湿,就连上个厕所都有人盯着。在衙役的注视下,柳树觉得自己都无法正常地上厕所了。
柳树是跟柳父柳母住一间屋子的,柳树还在壮年,也只不过是在精神上遭更多的罪。身体状态其实还不错。
柳父柳母这样上了年龄的就不一样了,感觉自己被看穿的紧张感和对女儿柳枝的愧疚号交织在一起,二老迅速地憔悴下去。精神影响身体,先是柳母,再是柳父,一个接一个的病倒了。
柳树看着病倒的柳父柳母不想着去尽人子本分照顾二老,反而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过了病气。就连跟衙役说一声的勇气他也没有。
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衙役注意到了柳父柳母的异常,上报之后,柳父柳母才换了间房,并请了郎中来看病。
这个时候柳树的心理压力更大了,整间房只有他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停地咒骂那个拿白银引诱他的人。
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贪欲而起,他的妻子不是没有劝过他。而妻子得到的也只有一记重拳,妻子哪里敢再劝,是柳树自己困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