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求道者的困局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阴家后裔!
门后是一条简单的隧道,然后让我惊讶的是隧道两旁竟然同样刻满了鬼画符似的文字,有些像是甲骨文,有些又有点像是道教的符篆文,而有些而似乎是外文,让人乍一看感到即诡异又玄妙。
隧道很窄也很短,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长形石头,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一块石台什么的,但是走近以后我才发觉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开了的保险箱!
这保险箱一看年头就很长了,做工也是很老式的那种西式作品,如果放到市面上倒是能值点钱,不过和现代的那种保险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我走上前发现这个保险箱里面除了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是个空盒子!
我注意到保险箱右后方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张小木桌和一个单人椅子,上面同样铺满了厚厚的灰尘,这应该是用来写作或者是研究的单人桌,倒有点像我以前在学校实验室的写字桌。
我猜这大概就是卫慈仁他们一伙人做研究时用来记录的桌椅,我心念一动,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保存一下当年的资料?
我连忙,简单擦了擦桌椅上面厚厚的灰尘,然后拉开抽屉,发现里面保留着干涸的墨汁和羽毛笔,还有一大大已经昏黄不堪的羊皮草纸,倒像是信件。我拿出来看了以后发现完全看不懂,里面的看起来不像是英文,而实际上是英文还是其他文字也并不重要,反正我都看不懂。
我心里凉了半截,但随即一想这些信一定是来信所以是外文也不奇怪,但是卫慈仁之前写的日记都是用中文写的(可能是为了防止他同伙偷看),于是我继续在抽屉里面翻。
不会找出了一个金属十字架,看起来像是特种金属制造而成,这么多年尚未生锈。手感冰凉而且沉重,倒是可以拿来当武器,于是我老不客气的揣进了背包。
我又翻了一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羊皮笔记本,这个和我之前遇到的形状差不多,不过区别在于他的边框都是红色的,似乎是被鲜血所侵染过一样。而且鲜血的侵染十分整齐,可以说是竭尽心力做到的。
即便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我也能凭借常识判断这本笔记的重要性,我的心都被提了起来,万一这本笔记也是外文的那我就惨了!
我万分小心的打开了羊皮笔记本,羊皮纸页质感很粗糙,我打开第一页时只见几行黑色的字迹。
“若奉主之名,我罪已然定下,因我早已失去了信仰。”
我看这几行字似乎是说一个教徒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而这人看起来多半就是卫慈仁了。让我欣慰的是这个笔记本终究还是用中文写的,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应该还是颇为安全的,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笔记本看看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
这些日记大半都是记录在教堂中的琐事,我不想去按每篇日记去看,但有几篇我觉得很重点的便仔细阅读了一下:
“一、不管思维的翅膀飞的多么高远,真正落实到实质上面永远比想法要重要而且更加困难。我们得到了宝物,因此我们必须对此加以充分的理解和运用,这是一种责任。有时真相就在我们眼前,但我们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简直就就是一种亵渎。”
“二、我再次惊叹中国的地大物博,我曾经以为自己国家到地中海已经很远,但中国的土地就像大海一样辽阔,唯一的缺点是这个古老国度的交通不太便利,一个简单的盒子竟然运送了快三个月,而且我还要再等待两个月!我真的等不及了,我的至宝,快来到我的身边吧!”
“三、当我第一次看到石头棺椁时我对古人的智慧惊叹不已,上面古老的文字精妙无比,最早可以追溯到几千年以前。我不得不寻求亵渎者的帮忙,毕竟他们的力量很大,但我绝不是依附于他们,我只是暂时的利用他们。不会太久的,绝不会太久的,等我掌握了黑暗的力量,我将摧毁掉那些异见者,并彻底改造这个世界!所谓伟大的先行者并不是预见到了结局,而是对结局有着毫不动摇的信念。我能察觉到这副棺材里面藏着的力量,我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四、他们的工作进行的缓慢而且不顺利,但终究还是有了进展。我此时对盒子中的力量已经不再是敬佩,而是感到恐惧,深深的恐惧。这个上的文字似乎被加了密,亵渎者们对解密仍然是乐此不疲。我会杀死他们所有人,是的,所有人。我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并不是我对他们怀有一丝同情,而是他们能够帮我解盒子上的信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昨晚,我又梦到回到了地中海岛国的那个监牢,多么美妙的夜晚啊,我多么想重新回到那个时刻!甜美至极的鲜血!”
“五、如果结果是不被预知的,那么所有的过程都将值得享受。新的情况开始出现了,它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能听到那些亵渎者的窃窃私语,毕竟当人们遇到如此美妙的存在时都会产生把它据为己有的想法。我必须杀一儆百,我必须让他们明白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中,至少在这个圣殿里面绝不能有超越我的存在!”
“六、摊牌的时候终究还是来了,我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之前我还是太过于乐观,不,是纵容,我纵容了他们,现在我改变了主意!那些包藏祸心的人绝不会把破解到的东西轻易的交出来,而我的信徒也开始背叛我了,我能感觉得到,它给了我这样的力量,那我必须善用它,我必须实现我的宿命!”
“七、维克多终究还是太保守了。我必须更加严厉的对待他们,我的思路也很简单,更深程度的榨取他们的灵魂。恐惧,没错正是恐惧,恐惧才是最深刻的情感。前期他的实验范围虽然很广但是却太过分散了,不够深入,而我要做的是加深这些的深度,唯一的办法就是更加极端。我绝不会怜悯这些人,因为他们都是罪人。一开始我的实验遇到了困难,主要还是实验场地的限制,我试图用一些刑具来加深一些那些亵渎者的痛苦,但是他们的意志力要比身体更加坚韧一些,往往内心还没崩溃之时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我的工作重点变成要摧毁他们的精神...对于这些科学教徒们,展现神迹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征服。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八、关于祭品的选择永远都是困难的。即便是注定要被牺牲的祭品来说,如果让他们达到更好的效果也是需要斟酌的事情。q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选择他绝不是因为他对我撒谎而进行的报复,而是要从更高的层面出发。从他翻译给我的材料上面看,盒子上面提到了连通,那么如何连通冥海呢?他竟然隐藏了关键部分,这不可饶恕!但这个部分应该是他所翻译内容中最可能真实的一部分,因为‘它’的声音也提到了让死人复生这件事...所谓生和死正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如果人可以从生到死,当然也会有死而生。但这一切都需要一定的准备,我会让这些亵渎者做必要的准备,然后我再用他们准备的材料杀死他们,还有什么让罪犯饮下自酿的毒酒更有乐趣呢?”
“九、关于巫术。古老的知识并非都是导人迷信,正如我一直所坚信的,决不能忽视眼前的真相。可当它们真实的放置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如何正确的使用也成为了一种挑战。要想唤回逝去人的灵魂,所需的准备是艰巨的,对此我们必须毫不动摇。”
“十、事情的发展的确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现在深深感到命运实际上并不总是按照预想的设定来的。我本以为可以探究生命的奥秘,但是我却觉得这条已经走不通了,我的所知在这奥妙无比的知识面前如此卑劣不堪,想要掌握这样的知识就是试图用汤匙舀干大海,我必须找到新的目标。q已经死于我的一次精心安排的感染,但我明显察觉到这些亵渎者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我了。没错,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虽然有罪但却并不是傻瓜。就当我做好和他们进行对决的准备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们对我采用了默许的方式,我恍然大悟,这已经是另一种方式的对决了,科学对信仰的对决!”
“十一、他并不是斗争的牺牲品,相反他只是牺牲本身,尽管他们的同伙肮脏无比。他们想要杀戮但却又不想肮脏了自己的手,但我也不想再理会那些虚伪之徒。其实真正的挑战是改变自己的信仰,如果要按照盒子上面的指示去操作,那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也算是接纳了这种说话,当你怀疑神的存在时,魔鬼可能已经站在你的门口了。按照已有的框架,榨取灵魂看起来分了三个步骤,第一步是将他肉体的躯壳打碎,第二步是将他信仰的解锁解放,第三部则是捕获。”
“十二、肉体的消灭永远都是最简单的,和杀死一个人的难易程度差不多,无非是多费一些功夫而已。先是通过极度的痛苦来增强灵魂的连接,然后通过秘密传承的巫术将灵魂放置如做过特殊处理的巫器,这简直和之前的《凡尔赛天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而两个国家却相隔半个地球,也许最终的大道是殊途同归的。我想到了几种死法,埃及的虫子噬骨,欧洲的慢绞刑,中国人的炮烙,这些都很痛苦。但和另一种的刑罚想必却是小巫见大巫,用一种古书上叫做“扒皮酸”的东西注入身体用来腐蚀皮肤,被腐蚀的人不会立即死掉,而是如同被剥皮了一般成为一个血人!这种痛苦是无与伦比的。作为医生的我完全能够理解这种作为,这样化学灼烧本来就比火烧还疼,而且造成的伤口暴露恐怕比剥皮还要痛苦十倍。这种做法的聪明之处在于,如果只是伤害人的皮肤,那么这人多半不会死的很快,但是这种皮肤造成的疼痛却不会轻易缓解,而是彻夜难除的剧痛,最后小概率会死于感染,大概率会死于自杀。我开始佩服古人的智慧,这种苦刑即便现在的人也很难想象出来!”
“十三、正如我一开始就预料到的,难点始终存在材料的制备,这些古老的材料即便在古老的国度也很难找到了,在求助一些古老的巫师家族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制备这些材料的方法。但是我遭遇到了一个家族的蛮横反抗,本来这可以是无关痛痒的插曲的,但是他们的反抗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我到现在还对他们强烈的憎恶,他们威胁到了我,我将采取报复。不过这倒不急,实验必须尽快完成,我已经预感到时日无多,体内的那个声音似乎和盒子进行自我交流了,我有些担心他们灰优先达成某种协议,我反而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个。”
“十四、材料的准备比预先想象的还要费时,不仅是因为原材料的难得,而且我还要另外准备一种强力麻痹剂,一种能够让人完全动弹不得却又能够感受到痛苦的制剂。这就需要第六日的协助了,好在他们及时的从海外取得了药剂,看着他们那兴奋而贪婪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即将遭受到的罪都是应得的。我能理解贪婪,也能理解恐惧,而在这个教堂中所有的一切都将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奇幻世界。”
“十五、我曾经跨过半个世界,我曾经经历过无数次鲜血横流和灰飞烟灭,尤其当我找到自己的另一面并且被‘他’拯救之后,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情感了。但是当我对牺牲者实施这个巫术的时候我才最终明白,我其实对这个世界所知不多。因为麻痹的关系小田除了急促的呼吸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我知道他正承受着百倍于火焰灼烧的疼痛,而且这种疼痛并不会减弱,而是会持续不断。我受到了惊吓,是的,我忘记不了他的眼神,那不是痛苦那么简单,也不是失望或者憎恨,而是...空无一物。在他的眼睛里这个世界仿佛不存在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比死人还要无神,比冰还要冷,就仿佛一个黑洞,把周围所有的情绪都吸收了。再到后来,我也只能依靠自己继续这个重要的实验,所有的助手都感到害怕,连第六日派出的观察员都不再来,他们的灵魂仿佛都被吸走了,我要求所有人都补得和他的双眼对视,所有人都在脸上盖上白布,这样也许能够阻挡,哪怕只是延缓...但是,实验必须要继续下去,我不能够放弃,我已无路可退。”
“十六、我曾经一直很难理解怨气的存在,我只能把它理解为一种电磁场,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却能影响每一个人。我觉得牺牲者能够影响大家的正是怨气,他的憎恨和痛苦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情绪而已,而是能够实质化的影响到周围的人。我对此虽然惊讶,但必须进行下一步。把灵魂抽取出来的器具绝不能是粗制滥造的,而是必须要带有历史的传承。是的,那个面具...那个面具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器皿,我开始觉得这真的是宿命的安排,当时按照信息挖掘石椁所意外得到的面具竟然成为了成功的关键,这一切都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它’在主宰着...想到这里我甚至手都颤抖的厉害,明天,明天就是实践这一切的时候了。”
“十七、尽管做了准备,但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光是找到这个笔记本就已经不容易了,一切都错乱了...我不该相信那些亵渎者,一些信仰科学教的人怎么可以相信呢?他们一定是取得了更多的信息,我抓住了几个人他们都是宁可自杀也坚决不说。我只能全部杀死他们了...这也是为了防止一切变得更糟,因为有些死人...已经开始复活了。在‘它’统治一切之前我不能毁掉这个世界,就让一切都困在这里吧,无论如何,一切就在这里吧,就算是经历无穷无尽的混乱也都在这里吧...”
“十八、如果不出意外...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我本以为能够对抗的,但一切超出我的所想,黑暗的势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而且早已渗透到了一切地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以为自己了解它,但是它太强大了...就让一切沉睡吧,等到再唤醒的时候,一切将归于毁灭...”
写到这里,卫慈仁的笔记已经结束了,一切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疯狂!
尽管我不能完全理解他所记载的,但我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终于通过这本日记看到整件事的部分内容,虽然整个地下教堂的谜团还不能全部都解决,但是大的逻辑已经可以拼凑出来了。
卫慈仁曾经往来多个国家为了寻求古代可能存在的关于生命起源的秘密知识,而且他满怀希望的来到中国并觉得中国可能存在这类知识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中国是一个古国。
而后他一直潜伏在广西,很可能是因为和他勾结的“第六日真相”组织提供给他一些信息,毕竟那个组织已经渗透中国很多年了。他在广西发现了一个盒子...想到此处,再结合骨爷说过他的家里丢失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盒子,一个可以打破生死边界的盒子,那么一切也就可以解释了!
根据日记上面的记载,卫慈仁找到盒子以后以后就回到了天津的这个地下教堂,随后他伙同第六日真相组织开始试图掌握盒子中隐藏的力量。
盒子上面似乎记载了一种巫术,可以收集人的魂魄,于是卫慈仁便在这个教堂中进行了实验,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实验过程中出现了可怕的意外。
到底是什么意外日记中并没有提到,但是可以我凭直觉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意外和现在整个地下教堂变得诡异无比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日记中提到了死人复活...现在我不就是遇到了曾经死去的人复活吗?只不过这个巫术失控了,被复活的其实所有死去的人!
虽然在我内心深处还是没办法相信人死复生这种事,但是之前的经历和现在的日记本几乎可以确认这件事,也许日记里面所有的记载都真实的。我望着空空的保险箱,这里恐怕就是之前放置盒子的地方了,而我也只能靠着想象复原当时卫慈仁在这个地下教堂进行的邪恶勾当了。
而他又提到了面具,看起来卫慈仁没办法完全掌握盒子的使用方法,但是因为他偶然间得到了那个面具,使得他能够强行使用盒子,最终导致了灾祸的发生。
我揉了揉发胀的头皮,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看来一切的关键是那个盒子,只要找到盒子摧毁掉他,那么多半这疯狂的一切就能结束。
我搜寻了一圈,发现也没有什么更多的线索了,正准备出这个石洞,就突然听见门口的木门吱呀一声,似乎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连忙蹲下关掉了手电,这个时间点进来的人除了秦叔不会伤害我意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但这个洞本来的布置就很简单,除了一口石椁和一张小木桌以外就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了!我只好蹲在一个拐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音非常的轻,小心翼翼的近乎无声,仿佛一只蜘蛛在靠近猎物似的,我心头一阵发麻!
黑暗中我就听见一阵诡异的呜呜声,就像是一个人用力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声音,但是却又憋不住所发出的声音!
只听那人鬼鬼祟祟的围绕着石椁摸索着,我几乎都可以听见他的指尖在物体上滑动的声音,只听一个声音低语道:“合在一起就完成了...”只听另一个声音尖尖的笑道:“吃…吃…”
我心里狂跳,难道是一个人用两种不同的声音在说话?他说的何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那笑声一直在我旁边走动,有好几次我甚至觉得他都快要忍不住大笑出来,我甚至觉得他很可能是在耍我,他根本就是看见我蹲在这里了,而是故意看我的洋相,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
我心想这人会是谁呢?卫慈仁,刚子,秦叔,小九,脸盖白布的无名氏或者是白话蛋,小疤?还是某个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的人?但这人给我的感觉却又完全不一样,他给了我一种纯粹的死亡气息。
正思索间,这声音却慢慢消失了,我侧耳倾听了一阵子,这声音的确好像是不见了。
我悄悄站起来,突然就听见耳边一个声音阴津津的说道:“合在一起...”这声音离我很近,几乎就是在我身边。一瞬间还是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啊”的一声立即跳出来,好在我手电还在手上,连忙打开手电照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原来是卫慈仁站在我的面前,他双眼血红,皮下的血管根根浮起,他因为之前被我用火烧了一次,之前蓝紫色的皮肤现在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了,露出几近腐烂的肌肉和暗红色的血液。他的脸上满是鲜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他一直在笑!
我现在是逃无可逃了,也不想逃了,反正迟早是要面对的东西不如再次对决吧!我唯一能用的东西就是手上这个手电了,之前卫慈仁是畏光的,我直接拿起亮着的手电就冲他双眼晃过去!
果然他被强光一闪,怒吼一声后退一步,我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边用手电对他的脸猛照一边往外跑!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肩膀剧痛,就感到身体里面的血液一下子都给这个剧痛个抽干了,肩膀骨都要断掉似的,原来卫慈仁极快的速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指甲深深的扣进了我的肉里!
我大惊之下全力把手电捅向他的眼睛,他手一松一甩,我的手电已经飞出去撞在墙壁上了!虽然手电很结实没有撞坏,但是光线已经分散了,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他狂吼连连,我吓得双腿发软只能等死!
就在这时,我就听耳边破空声音打坐,卫慈仁被一枪射中了眼睛!卫慈仁单目鲜血狂喷,我被他用力一挥手推到了墙壁上,被撞的七荤八素差点昏倒。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地意识道,有人救了我,而且这声音有点耳熟!我来不及细想,毕竟小命更重要一些,转身就往外跑,我紧贴着洞壁打算找机会蹭出去,就感觉脖子突然被一把给抓住了,我用手一摸,竟然是滑腻腻冰冷冰冷的,一个很长的东西绕住了我!
我是刹那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卫慈仁身后竟然冒出一团黑气,黑气中隐隐有一个轮廓,倒有点像是一个人形状的蜘蛛!
即便是在梦里,我也从未想到过如此恐怖的东西,卫慈仁身后的东西扭曲的非常厉害,可以说几乎全无对称可言!
它缓缓站了起来,有近两米高,与其说是人形状的蜘蛛倒不如说是蜘蛛形状的人,它的脸已经从中间裂开了,当中长长的黑色头发渗了出来,如同一潭黑水,旁边一颗硕大的绿色眼睛正盯着我,眼睛周围的眼皮凶恶的皱在一起,让我感受到了无穷的恨意,另外一只眼睛却基本上完全找不到了!
缠住我脖子的正是它的舌头,而吐出舌头的却在它的腹部,它腹部已经钻出了一张人脸,皮肤惨白双目漆黑无比,正是阿楚!
阿楚和卫慈仁结合在了一起!
我一时间吓得动弹不得,又是“砰”的一声有人一枪射中阿楚的脸,阿楚似乎吃痛受伤,缠绕在我脖子上面的舌头松了开来,一团黑气之下卫慈仁和他身后附着的阿楚瞬间冲出了洞外,似乎去追冲他开枪的人了!
这几下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我一下子坐在地上,同时我心里很清楚,有人救了我一命!这是怎么回事?会是谁救我呢?
忽然间洞外有个叫道:“这是鬼...快出来...快…快!”
我分明是在冲我喊话,这声音尖尖的不是我所熟悉的人的声音,我突然一愣,这难道是那个“无名氏”的声音,他刚救了我让我出去么?只听那个声音继续道:“这是鬼...快出来...快…快!”
我心想无论他是谁,终归是他救了我一命,于是我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只走了几步快走到门口就听到说:“这是鬼...快出来...快…快!”
我心里猛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人说话都是一样的?我藏了个心眼,便悄悄的借着黑暗先藏在了山洞口,我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喊我。
昏暗之中我看到卫慈仁正趴在地下,他身后的像是人形蜘蛛的怪物正对着山洞,我吓一激灵,还好我没贸然出去!之间那怪物腹中的女人脸勒着嗓子叫道:“这是鬼...快出来...快…快!”
我身上根根汗毛竖立,这东西分明在模仿人的声音,她在吸引我出来!
刹那间我记起了梦境,我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到脑子里面,我想起我见过她多次,这个女人正是骨爷曾经提到过的叫“阿楚”的女人,在骨爷的描述中她是个巫女,她用巫术害死了方延宗和蕊春,而那个恐怖的铁面具也正是她的!
这时我注意到这女人身后有一个黑影轻轻晃动,而且冲我摆了摆手,这人竟然正是陈辉老头子!他脸色仍然阴沉,只是看着我冲我摆手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