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情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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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外，我之前居然会败在你这种简单原始的野蛮人之下！”陶行舟感觉到自身所有细胞都在疯狂演化，向着未知的方向转变着自身的形态，自己就像是疲于奔命的消防员，每当将一处着火点浇灭，就有无数处新的着火点出现，让事态向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恶化，就在陶行舟准备聚集身体中自己可以掌握的部分，孤注一掷与真奥菲丽娜决一生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出一阵虚弱慵懒的声音。
“你还没死？”陶行舟眉头微微皱起，这声音的主人让他感到不悦。
“没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们现在也算是患难与共，你接下来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风爵格兰特的声音继续充盈在陶行舟耳畔，言语之中，充斥着嘲讽的意味。
“所以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陶行舟稳定心神，如今他的身体情况容不下他有丝毫的分神，刚刚与风爵格兰特的简单几句，让他身体的恶化程度速度提高三层，若再分心在风爵格兰特身上，陶行舟的身体必然会变成一只不知道由什么所构成的怪物。
“现在我这样，还可能落井下石吗？我超越极限，也不过从奥菲丽娜手上逃出一点意识而已，若是让她打败你，彻底吸收你体内的能量，加上我那不讲道理的细微控制，必然会发现我的存在，届时，我这一点意识也会被她所吞噬，没有其他可能。”风爵格兰特看陶行舟不答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你现在是不可能斗得过奥菲丽娜的，她的身体已经升华为另一种生命层次，更像是虚拟的数据，而在得到我的天赋之后，整座未来城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以说她现在对你的了解，比你自己还要深刻，你的每一次攻击所要进攻的方位，所能达到的威力，她都清楚无比，更不要说再和你战斗之前，她便已经入侵你的身体，只要她想，你们的战斗将会在开始前便已经结束。”
“你说在战斗前便已经入侵我的身体是什么意思？”陶行舟表情微动，分出部分心神问道。
“你不会以为奥菲丽娜真的是想测试自身的极限才会让你吸收全城的精气神吧，拜托，现在的奥菲丽娜，可不存在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那种胜负欲望，探索欲望，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之所以会让你吸收全城的精气神，只不过是她根据自身数据的计算，在你使用第七感壮大自身的时候，也是你自身对外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她只要将几个不存在的数据人随着未来城中的其他人一起流入你的身体之中，就可以实时掌握你的数据，在你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更改你的身体数据。”
“这就像……”陶行舟感到头皮发麻。
“就像是黑客之间的战争是吧，无硝烟的战场，破坏力却比真实的战争更加可怕。”风爵格兰特轻哼一声，有些疲倦的向着陶行舟提议道：“要不要和我合作，只有我才可能发现奥菲丽娜的小动作，也只有你才有和奥菲丽娜一较高下的资本，但是现在，无论我们哪一个单独和她对战都没有获胜的可能，只会被她无情吞噬，成为她壮大自己的养料。”
陶行舟闭上眼睛，内心深处，陶行舟不想与风爵格兰特有任何合作，真奥菲丽娜是虎，可以吞噬自己，风爵格兰特同样是狼，一头随时可能扭头反噬自己的狼，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陶行舟有丝毫选择，要么合作，要么死亡，风爵格兰特选择这时候出现在陶行舟面前，也是笃定陶行舟不可能拒绝他的建议。
“证明你的价值，然后我再决定是否与你合作。”陶行舟双目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不容有任何拒绝。
“如你所愿。”风爵格兰特轻笑一声，陶行舟感觉到一股微风轻轻环绕着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舒畅，伴随着这些微风的浮动，自身那看起来杂乱无章，毫无规律的异变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好像一个忙碌的大型工厂，虽然人员繁杂，货物众多，却井然有序，条规有理，接受风爵格兰特的细微掌控与感知，陶行舟自身的异变被压下，渐渐的，一个完整的人从赤红的卵中破裂而出，宛若魔神。
“别大意，这些基因中的改动不过是奥菲丽娜入侵你身体的衍生而已，你体内被他篡改的数据，才是真正的威胁。”风爵格兰特的声音继续回响在陶行舟耳畔，郑重开口说道：“刚刚帮你稳住身体的异变，奥菲丽娜应该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接下来你必须找出自身被她篡改的部分，抛离出去的同时，去破坏奥菲丽娜的个体数据。”
“破坏奥菲丽娜的个体数据？”陶行舟再次来到真奥菲丽娜身边挥动铁拳，虽然如同之前一般，每一次拳头即将触及奥菲丽娜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在一瞬间崩碎成无数淡绿色的数据消失再从其他地方重组成型，但是陶行舟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精准，好几次在奥菲丽娜凝聚成型之前就已经呼啸而至，让奥菲丽娜也变得疲于奔命，陶行舟皱着眉头询问道：“该怎么做，打碎她的身体？”
“没用的，奥菲丽娜此时的状态，是一种数据的叠加形态，理论上来说，无论你摧毁她多少次，只要她的数据依然存在备份，就会无限的重生与构建。”风爵格兰特钻入陶行舟身体之内，伴随着陶行舟的呼吸探查着陶行舟身体之中与整体节奏有着细微差距的部分，急切说道：“要想破坏奥菲丽娜的身体数据，最简单方法就是摧毁整个未来城，无论什么数据，必然有一个载体存储，她还做不到在虚空之中备份，所以她的数据载体必然是在未来城中。”
“摧毁整个未来城？”陶行舟的身体在半空中一个急刹停下，冷声说道：“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这将决定你的去与留，以你现在的状态，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永远消失在我的体内！”
“我就知道你这种救世主的思维不会同意我的建议。”风爵格兰特叹息一声，依然努力排除陶行舟身体中的异样道：“还有一种艰难的方法，黑客之间的顶级对决，对方既然可以入侵我们的数据，更改我们的存在，我们自然也可以反过来入侵她的数据，更改她的存在。”
“反过来入侵奥菲丽娜？”陶行舟躲过一条从虚空中凭空生成的锁链，两手向上一拖，将一只巨大的生物嘴巴整个撕裂，这个凭空出现的野兽在撕裂的过程中渐渐虚化，化作无数淡绿色的数据又凝聚成全新的战机，对着陶行舟一阵轰炸，陶行舟转过身，一拳头砸在战机之上，战机坚固的外壳却突然开始软化，化作粘稠且坚韧的烂泥将陶行舟包裹。
“是的，反过来入侵奥菲丽娜，但是你不行，奥菲丽娜是这世界最强的精神能力者，即便你集合数百个同样精神系的强者，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你这样一个只会凭借肉体战斗的莽夫。”风爵格兰特嗤笑一声，在莽夫两个字上尤其加重语气道：“能入侵奥菲丽娜的，只有她自己，她现在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将自身所有的情感都给排除在身体之外，只有那些被她排除出去的人类情感，才能躲过她的精神巡查，入侵到她自身的身体数据之中。”
“但是奥菲丽娜已经死了，被她亲手杀死了！”陶行舟低吼一声，声音沉重。
“听到你说出这种话，我真为奥菲丽娜不值！”风爵格兰特也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围绕着陶行舟的攻击越发诡异多变，天空之中，已经开始渐渐生成自己，圣亚当等一众异能者的形象，这代表真奥菲丽娜的力量已经开始渐渐侵蚀这一片空间，从本源上开始修改世界的规则，若是让真奥菲丽娜完全掌控这一片空间，那构成空间的所有存在，在她眼中都是零与一构成的数据而已，依靠着这些数据，真奥菲丽娜可以创造他所了解的任何存在！
“虽然之前的奥菲丽娜是真奥菲丽娜创造的载体，但是她的能力也是切切实实的超频大脑，是真奥菲丽娜用方舟的力量截取自身所诞生的另一个她，那她的智慧也是真实不虚的，你以为那个奥菲丽娜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经历给神女，是因为现在的神女失忆这么简单吗？她是以这种方式，将可以阻止真奥菲丽娜的方法交到你的手上！”
陶行舟一拳将一个圣亚当给击成碎片，圣亚当的数据在风中零散，又有更多的数据汇聚其中，不断修复，升级，改造，让其更加贴近本体甚至更加强大，饶是陶行舟已经聚集一整个城市的能量，此时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这些虚拟的能力者杀之不死，除之不灭，每一次被自己摧毁之后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完全把自己当做陪练用的踏板。
“该怎么做？”陶行舟几乎是大吼着说出这句话，足以证明此时情况的恶劣。
“让真奥菲丽娜吞噬神女，自然就会将奥菲丽娜的情感数据也一并吞噬。”风爵格兰特在陶行舟身体中迅速给与回应，然后，全场一片寂静，风爵格兰特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飞快的想要逃离陶行舟的身体，但是却发现此时的陶行舟周围器官已经紧密结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空隙，将他牢牢困住。
“你可以去死了。”陶行舟声音冰冷，这句话在体内不断回响，让人恐惧。
“这是唯一的机会，神女和未来城，总是要牺牲一个，你想要的没有牺牲的胜利，哪有这种好事。”风爵在陶行舟体内大声嘶吼。
“理，你是对的，情，我不接受！”陶行舟体内空间不断缩小，更有粘稠的腐蚀性液体渐渐充斥其中，要将风爵格兰特彻底消化。
“我愿意！”就在风爵格兰特即将被陶行舟所消化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陶行舟耳朵中，陶行舟向下张望，发现菲菲正举着一把匕首对准自己，而在她身旁，有一股微弱的气流不断萦绕。
“风爵格兰特！”陶行舟大吼一声，将周围的虚拟异能者全部震碎，然后急速飞到菲菲身旁，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匕首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