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真实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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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急不得。”吴老也明白自己想法的疯狂与执行的难度，拍了拍陶行舟肩膀宽慰道：“具体的模拟与操作我会专门分出一个实验组去完成，等所有的数据都合格之后才会进行活体实验，而你也不需要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上面，不过你可以先与摇光建立联系，好好感受一下摇光的能力，也许你们之间产生的共鸣能让摇光本身对力量的控制得到提升。”
陶行舟同意吴老的看法，这种听起来就异常疯狂的计划如果得不到理论上的支持可以成功的概率是非常低的，自己也没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放在这种难以成功的计划上。
“吴老，您这段时间的研究应该不只是帮助摇光这么简单吧。”萧越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吴老问道：“摇光的问题已经存在很久了，要是能轻易解决你肯定早就已经解决了，但是陶行舟的能力发展却是你的主要项目，您不可能一点实际的行动都没有吧。”
“怎么可能没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去后一点都不考虑工作上的事情吗？”吴老瞪了萧越一眼，笑骂道：“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要给陶行舟选择一个幻属性的能力结晶，以及为什么要让陶行舟和他的扈从在专门的场地对战一场。”
吴老脸上带着笑，向着陶行舟询问道：“怎么样，在虚拟决斗场对战一场，有什么感觉。”
陶行舟回味了一下在决斗场中的感受，明明自己能清楚的感知到决斗场中的一切都是由虚拟影像所模拟出来的，但是其中的真实居然可以瞒过自己的感知，要知道自己在觉醒第六感的时候，感知就得到极大的强化，可以在火灾爆炸中准确定位杜双馨的位子，在成为星宿之后，更是可以百分之百的处理自己感官所收集到的讯息，但是在虚拟决斗场中，自己居然会认为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不只是认为真实这么简单，陶行舟猛然发觉，那一切就是真实的，那里的树木，自己可以跳跃攀登，打在上面可以感受到明显的阻力，如果一棵大树压倒在身上，陶行舟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出现正常损伤！
“为什么会这样？”陶行舟皱起眉头，不能理解，明明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真实的感受。
“你现在用能力结晶创造一颗树苗。”吴老看到陶行舟的疑惑，眉眼却渐渐松开，这是能力使用者本身在思考，在探索的过程，只有能力者本身愿意发展，对能力的开发才会事半功倍。
陶行舟按照吴老要求，催动身体中埋藏的能力结晶，本来平整的地面出现一道裂缝，然后微微向上突起，把一些坚固的石头推向两边，然后一株翠绿的树苗自裂缝中出现，开始不断摆动身姿，吸收周围养分生长扩大，不一会儿，众人面前已经出现一株婴儿大小的绿色植株。
“好真实的植物，如果不是知道正常植物不可能生长这么快，我一定会当做真实的。”萧越注视着陶行舟幻化出来的树苗，满脸惊讶，她确信如果没人告知这是由幻术构成的，正常人一定会把它当做是有人故意在实验室中栽种的。
“不错，比我想的好得多，因为你的感知比正常人要灵敏的多，所以在细节方面，你会比正常人更加深入，也更贴近真实。”吴老打量着陶行舟幻化出来的树苗，点评道：“已经可以完美欺骗一个人的视觉，如果我让你做的是一个大坑，恐怕很多人会选择绕道前行。”
“但是这还不够。”陶行舟想到在决斗场看到的原始森林，并不满足，伸出手在树苗上轻轻一晃，手掌毫无障碍的穿过树苗，就像是两个不重合的平面。
“要想让你制作的幻术完全欺骗一个人的感知，你首先要知道你创造的是什么，欺骗的又是什么。”吴老没有直接告诉陶行舟该如何去做，而是用提问的方式向陶行舟询问道：“现在，你告诉我你创造的是什么？”
“我创造的是什么？”陶行舟皱起眉头，自己创造了一棵树苗，创造了一段幻象？但是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东西，很明显吴老并不是想要这个答案。
既然第一个问题回答不了，那就从第二个问题上找寻答案，陶行舟静静思索，自己创造的树苗欺骗了什么？是感知吗？对，又不完全对，自己创造的树苗没有实质，无法造成触感，没有气味，无法欺骗嗅觉，没有味道，不能影响味觉，甚至连风吹过，里面的树叶都不会有丝毫摆动，自然也就发不出声音，自己如今创造的树苗，只是在外观上无限接近于真正的树苗，可以欺骗的只有视觉而已。
而视觉所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光线经由折射，反射到自己视网膜上面所形成的一道投影，所以，探究自己幻术的本质，自己是影响了光，进而影响了视网膜上面的投影，换句话说，自己创造了光？
“我创造了光？”陶行舟试探性的问道。
“了不起！”吴老脸上洋溢笑容，显然陶行舟的回答让他意外而又惊喜：“本来我以为你不会发现幻术的本质，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幻源晶的本质，所谓幻术，有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有作用于肉体层面的，但无论哪一种，最基础，最本质的就是光。”
“会不会搞错了，我承认幻术确实可以欺骗视觉，但是你要说幻术就是光，这也太强词夺理了。”萧越满脸怀疑说道，“高明的幻术师，哪怕一个人是瞎子，处于睡梦状态都无法免疫，这可是光无法做到的。”
“我只是说幻术最本质是光，可没说幻术就是光。”吴老走到一台仪器面前，手指灵活的在上面操作几次，面前的屏幕上出现大段资料，陶行舟仔细观察，发现全部是关于光的介绍。
“光，自然界最神奇的一种现象，不属于粒子，也不属于波，它同时具备着粒子与波的双重特性，这就是波粒二象性。”吴老简明扼要的向着众人解释道：“而幻术，就是真实与虚幻的转化之术，正好对应着光的粒子与波动性，当幻术粒子性占据主要的时候，它的真实性就会无限的加大，可以如同真实物质一样，有触感，有味道，会被自然界其他现象所影响，当幻术的波动性占据主要的时候，它的虚幻性就会无限的加大，波动不是物质，但是可以穿透任何物质，它可以直接作用于一个人的精神，影响一个人的思维，虽然不能影响现实任何物体，但是却可以轻易改变任何不属于物质的存在！”
“不明觉厉。”萧越吐了吐舌头，拍拍胸脯道：“还好我的能力不是幻术，不然感觉要看很多书。”
“你以为能力发展很容易吗，只要脑袋一热，随便一个新颖的想法就可以实现？真要这么容易，那每个能力者都该有成百上千的使用技能，而不是每一步的深入研究都可能决定整场战斗的胜负。”吴老白了萧越一眼，语重心长道：“为什么每一个星宿都会配备研究员进行辅助，就是因为我们这些研究员掌握着比星宿更多的知识，懂得更多的道理，可以指导星宿少走许多弯路，这世界的一切发展都必须遵循着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科学如此，异能也是如此，甚至神朝创造的奇妙功法，也不过是对这世界固定的规律进行发现与运用，想跳过这些规律直接掌握结果，你让一只猴子去开飞机都比这容易。”
“那些可以轻易发展创造的能力，其威力与潜力必然都简陋有限，哪怕在某段时期可以发挥奇效，只需要多施展几次，其克制的手段就能被轻易发现。”吴老看向陶行舟，认真说道：“但是真正的神技，哪怕一个人用的再简单，其内部隐藏的知识与规律都复杂的可怕，要想复制或者找寻克制的手段，必须要有着和创造者近乎同等的知识储备，而等这些人找到手段克制的时候，创造者和他身后的团队已经借由这段时间空隙，对能力进行升级研发，以前的克制手段很可能已经不具效用。”
“所以，我现在应该把图书馆中关于光学的部分都给吃透，然后再进行创造？”陶行舟眉头微微皱起，自己去将图书馆中的内容全部吃透没什么问题，不过吃透并不是看完，要做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自己也需要花费数个星期，而这才只是创造的开始。
“多读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去看我肯定支持，还可以给你列出一份清单，不过你要做的是使用而不是知道原理创造，如何开发你的能力，是我们研究员的责任。”吴老手指在屏幕上一阵敲打，一份完整的，经过多方式审核，在原理上没有任何缺陷的训练方案出现在陶行舟面前：“你就像是飞行器的驾驶员，只要知道如何操作就可以，至于这架飞行器是如何发明，组装起来的，不需要你多费心力，这方案上是我们研究室这段时间所有研究员一同努力的结果，你按照上面的要求操作，我们再收集实际数据进行细节更改。”
萧越脸色涨红，她也是陶行舟的研究员之一，但是这份方案上面的内容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在她每天消极怠工的时候，研究室中的所有研究员都在为了陶行舟能力的发展进行着紧锣密鼓的研究。
陶行舟接过方案，一目十行，在玄武基地陶行舟将所有的书籍都给吸收，掌握，自然也包括光学的原理，所以在看到这份方案的时候并不陌生，只是被其中的理论与方法深深震撼，如果说光学理论是一切光学器材研究的基础，那这份方案就是仅仅凭借理论，创造出一台红外线光学夜视仪，而陶行舟要做的，仅仅是启动开关，去将之实验这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陶行舟慢慢调节幻化出来的树苗粒子与波动之间的比例，对于光来说，粒子性与波动性是无法分割的存在，但是幻术仅仅是类似光却不完全是光，其粒子与波动性可以被分割，调节，随着幻术中的粒子性越来越重，树苗开始越来越真实，甚至靠近一些，都可以闻到树木的香气。
“啪。”
陶行舟一巴掌拍在树木上，不是穿过，而是直接拍在上面，小树苗在外力的打压下开始弯曲，晃动，随着陶行舟手掌收回，树苗唰唰作响，几片树叶从树上脱落。
“太真实了吧。”萧越不敢相信，也一巴掌拍上去，但是这一次，树苗开始渐渐虚化，让她的手掌没有任何阻挡的穿透过去，萧越正想疑问，却发现树苗已经变得越来越淡，直到肉眼都看不见，但是每当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有一株翠绿的树苗深深扎根在脑海印象之中，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