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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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梯出来之后，当看到了整个实验室的面貌，老张的心里就莫名涌现出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工作过。
他知道实验台上摆放的各种仪器和功能作用，使用方法。
比如显微镜可以看到肉眼看不到的微小物体。
圆盘状带着小孔的物件，名叫生化培养皿改，可以加速化学试剂的融合与反应。
还有那面墙上摆放着的瓶瓶罐罐，各种溶液他都记得名字，以及那些泡在瓶罐里的器官组织，满是眼睛的肉球，他甚至都记得这些合成器官组织的公式是什么！
但这种感觉同时也十分模糊，就仿佛这些记忆并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通过某种手段，将这些与实验室有关的记忆，植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换句话说，这些记忆，并不真实…
而这实验室中，唯一能让老张感到熟悉并且像是自己的记忆的地方…
就是台阶通往的上一层。
于是老张走了过去。
当他推开了门，看到了这核心区与实验区中间的夹层，也就是位于实验区的第二层时，老张愣住了。
这是一处格外宽广庞大的空间，白色明亮的灯管挂在棚顶，将这片空间照的格外明亮，一眼看去，都望不到尽头。
而映入眼帘的便是无数个僵硬着表情的人，身上穿着相同的黑白条纹色衣服，被两条悬臂抓着双肩，吊在灯管下方巨大的履带上，履带有无数排，而这些人则僵硬的随着履带的运动而运动。
老张一瞬间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每二十人为一组，而每一组的人，无论是长相，身材，居然都一模一样！
在这硕大的空间里，他们就仿佛流水线工厂制造出的机器玩偶一样！
王澜这时跟着老张走了进来，当他看到了这些模样相同的人时，也愣住了。
他脑中立刻浮现出了禁区中的万人坑。
这些长相相同的人，都是克隆人！
可是…
最终堡垒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的克隆人呢？
老张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去，发现王澜此刻正站在门口，并且，正盯着自己。
老张奇怪的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王澜看着老张，片刻之后问道：“你认识…张敬一吗？”
闻言，老张的神色忽然间有所动容，然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片刻之后抬了起来，说道：“似乎…非常的耳熟…好像…很熟悉的感觉。”
王澜眼神微眯，又问道：“你…是不是张敬一？”
老张的神色变了又变，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只是这段记忆实在是模糊不清，他皱着眉思索了好一阵子，可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头都感觉有些疼了，于是就要抬头和王澜说明情况，可这时却发现，王澜的表情此刻一脸骇然，手颤巍巍的举了起来，指向身后。
老张不解的转过头去，当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颤栗，险些瘫在地上。
履带转动间，一组克隆人传动过来，但这一组克隆人中，居然每个人的相貌，身材，体型，都和老张一模一样。
王澜急忙上前扶住了腿软的老张。
老张抬头看了一眼王澜，微微点头，一方面是告诉王澜自己没有大碍，另一方面，也算是表达感谢。
他站了起来，走向了在那履带传动间的克隆人。
机械运作带动着履带转动的声音清晰入耳。
老张看着吊在悬臂上和自己样貌一样的人。
他们的神情僵硬，麻木又茫然。
而老张的脸上，只有一片茫然。
老张跟着履带的传动走去，沉默不语。
王澜跟在身后，也是默不作声。
忽然，老张举起了手里的机枪，对准悬臂一阵射击。
在火焰的吞吐间子弹倾泻而出，将悬臂打断，其中一个克隆人面无表情的重重摔在地上。
王澜不懂老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只是看着他，然后就见老张再次举起枪，向着那掉在地上的克隆人开枪。
克隆人顿时皮开肉绽，鲜血从弹孔中泉涌而出，流淌了一地，而老张最后一枪瞄准了克隆人的脑袋，扣动扳机。
嘭！
脑袋开花。
红白两色液体喷了出来。
老张蹲下身，看着千疮百孔的克隆人尸体，开口道：“他们是克隆人？他们…也是人？”
王澜点点头：“应该是了，就像我们从禁区里看到的那些克隆人一样…”
“张敬一！”
老张忽然开口，打断了王澜的话，说道：“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澜说道：“是慕宸发现了一个名牌，上面写着张敬一的名字。”
“哦…”老张伸出手去，摸了摸克隆人的皮肤，说道：“真奇怪啊，明明不像是活人，明明都被我打死了，可身体却还是温热的，连血都是热的。”
然后他转头看向王澜，说道：“你说…我之前会不会也是个克隆人？”
“啊？”王澜一愣，说道：“怎么可能，这些人未必就是克隆人，说不定只是依据平民制造出的人体样本而已。”
老张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脑袋，说道：“如果像你那么说…我这脑袋里对于堡垒结构的了解，以及知识…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些记忆真实存在，却又不真实，会不会…我的名字…或者我的本体的名字，就叫张敬一？”
王澜摇摇头，叹了口气，手搭在老张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要安慰他几句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最后只能是一句：“节哀吧…”
老张：“……”
随即苦笑一声。
但这时听到有脚步声从入口传了过来，二人转过头看去，只见是孙慕宸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写满了焦急。
“哥，我有了新的发现！你们一定要过来！”
二人怔了一下，可老张的注意力明显还在克隆人身上，王澜拍了拍他，沉声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老张沉默片刻，起身跟着王澜走了出去。
实验室里…
孙慕宸坐在一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动着，同时说道：“我刚才闲来无事，就用我在书上学到的东西打开了电脑，然后我就发现了一段奇怪的视频！”
话音声中，孙慕宸一指落下。
电脑的显示器中，出现了一段没有画面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