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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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在哪里暗暗吐槽宋小娘子时,坐在对面的宋徽音,看了张泽旁边的赵盼儿一眼,有些犹豫。
但不想因为一个宋引章,就让人觉得宋家人都是忘恩负义。人家孙三娘与她们无亲无故的,为了帮她们姐妹脱籍,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妹妹却对孙三娘无缘无故地敌视,昨天傻妹妹的举动,恐怕除了大大咧咧的孙三娘没发现外,张泽赵盼儿都看在眼中。
嘴上不说,不代表没有想法,自己和妹妹是张公子的妾室,以后都要依附于他,结果还没进门,就惹得郎君、大妇生嫌。
心底恨不得骂死妹妹,但宋徽音表面上不得不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样子,十分细心的为妹妹收拾烂摊子。
宋徽音愧疚的对赵盼儿说道:“引章年纪小,最近我这个做姐姐的又疏于管教,让她没大没小的。
昨天一直对三娘姐这个恩人使小性子,处处做对,昨晚我就训过她了,也问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她做错事不好意思承认,今天我替她说声恕罪,等三娘姐来了,我让她当面道歉。”
赵盼儿听到宋徽音这样说,瞬间开心了,不是因为宋引章,那就是个小丫头而已。而是开心宋徽音把自己当成了掌家娘子,有事情都找自己。
赵盼儿把向右倾依偎着张泽的身子,瞬间摆正,本来还想学一学掌家主母的威严,但搜遍脑海,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自己母亲?爸爸只有母亲一个妻子,根本没有这种事。而且母亲平日里也是个“动手”大过“动嘴”的人,自己没见过她解决问题,制造问题倒是挺多。
只能学着记忆里那些官员面无表情的模样,坐直身体,甚至想用手捋一下下巴的胡子,说句本官知悉,循例。
可恶的画本,乱自己道心,虽然书中讲的和大宋的官员很像,不对,是一模一样。
但主母肯定不是这样的,毕竟官员管的别人家的事,掌家娘子管的是自己家的事。
赵盼儿不相信,那些官员听到自己儿子喝花酒惹事了,他们还能淡淡的说句:然。
赵盼儿这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吓了宋徽音一跳,这么严重吗?自己妹妹不是只是心里想想吗?还没实施,顶多语气冲了点。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宋徽音无奈之下,本来不想把妹妹敌视三娘的原因说出来,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自作孽不可活,妹妹,姐姐尽力了,你的脸面是自己丢的,可不怨姐姐。姐姐也很伤心……噗嗤,哈哈哈哈!
做好心里建设,宋徽音忍着笑意,一脸“内疚”地说:
“昨天我训斥引章,问她为什么排斥三娘姐这么好的人,她说是……羡慕三娘姐姐的身材,和三娘一比,她连零头都没有……”
说着宋徽音一脸惭愧的低下头,掩饰下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赵盼儿一听这么离谱的原因,紧绷地小脸也维持不住了,憋的很是辛苦。不是,赵盼儿想了很多种可能。
比如引章看不惯自己占着张郎,然后连带着看孙三娘不满;或者觉得孙三娘是自己的眼线,影响到她偷偷做小动作;甚至想到她怕张泽去招惹孙三娘。
想到这儿,赵盼又瞪了张泽一眼,对三娘,她可是很信任的。
张郎?那个臭男人,看他对于宋引章的那些小动作欣然接受,乐不可支的样,赵盼儿就对他没有丝毫信心。
唉,毕竟天纵之才和风流倜傥是一起的,自己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啊!
旁边吃东西的张泽一脸懵·逼,宋小娘子是因为这个才和孙三娘不合?用不着啊,自己心胸很宽广,都喜欢啊!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何必羡慕别人!“平板垫脑”也好,“脑垫波”也罢,都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赵盼儿把心情平复,应付着宋徽音,说没事儿,当面道歉也用不着,三娘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说不是还没做什么呢,事情过去就好了。
说完又对宋徽音说,让她开解开解引章,毕竟这种都是天生的,不用这么在意。
对宋引章说着不要在意,赵盼儿心中却打定主意,回头就问问三娘有什么秘方。
饭后,宋徽音懂事的去收拾,赵盼儿连忙一起帮忙。而张泽去了书房,为昨天的事收尾。
昨天回来天色已晚,今天不能拖了,虽然不知道是哪方起了作用,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人家出了力,自己不能没有表示。
人情往来,一来一回这不就是有关系了,成了朋友。我张大才子行走江湖,靠得就是朋友多。
当然,也不能过于追求“人脉”、“势力”,那是舍本逐末。
那些过于迷信“人脉”、“关系”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在周围拉拢一群人,试图建立自己的圈子。
因为他们曾经品尝过其中的便利,知道其中的好处。所以认为自己找到了条“通天大道”,觉得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帮忙”得到。
但这偏偏是真正的上位者不屑的行径,那些真正的上位者非常清楚,这样构建起来的势力只是空架子,挥手间就可以让它轰然倒塌。
中华文明存在一套不可动摇的规则,那就是地位,只有地位是真实的,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会有人依附于你,成为你势力的一部分,与其去费心建立势力,不如想办法得到更高的地位。
建立自己的势力,似乎是每个年轻人曾经的梦想,直到经历多了,也遇过一连串挫折之后,才会走回正确的道路,按照既定的规矩,一步步地往上爬,谋求更高的地位。
张泽当然知道这些,要是所谓的“潜规则”能这么有用,一切都能私下交易,那就不会有科举了,直接九品定终身了。
虽然有过复辟,晚唐,宰相如李德裕等由荫封入仕,并在任职宰相后,对科举提出强烈的批评,甚至于试图取缔科举。
但这已经只是门阀政治的回光返照。
到唐末,朱温将朝中反对自己的士族高官推到黄河边全部斩首,这一标志性事件,史称“白马驿之祸”。
此后,豪门大阀从肉体上已经被连根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