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后纪》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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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经东王岗恶斗死伤事件后,东王岗亭长钱康、亭佐朱猛、求盗裴靖令麾下众亭卒日夜严巡乡里,东王岗一时诸恶禁作,众善奉行。
南虞寰贞三年(北胤玄兴十五年)霜降,东王岗亭佐朱猛引咎归隐,举荐族弟朱国强接任亭佐之职。朱国强任东王岗亭佐后,会见亭长钱康、求盗裴靖二位亭门治者,与之论治亭、里之良策。亭佐朱国强认为,东王岗地痞流氓众多,虽未尝复发恶事,然仍需监查密切。于是,经亭门商议,另令麾下众亭卒监查平日在乡里形迹可疑之人,增加夜值,巡乡亭卒着五日以来所巡之事形成文书,交与亭佐朱国强处,亭佐朱国强再以文书所言,定时带众查验可疑地痞流氓之动向,如此下来,以防贼人作恶。
此令一出,众亭卒闻劳务加重,夜值增多,俱有所懈怠巡乡。然,东王岗亭卒徐临风支持亭佐朱国强所立之举,仍旧积极巡乡,徐临风考虑东王岗亭门人手不足,便向东王岗亭长钱康引荐侄儿徐枫,为亭门增派人手。
徐枫,与叔父徐临风皆为襄阳双沟东王岗人士。徐枫自小练武、锻炼气力,可徒手无伤劈木,加之其身手,非二十人不可近身,乡里人称“力霸”。徐临风见侄儿习得一身好气力,正可为亭门除暴安良,便寻了东王岗亭长钱康。钱康观徐枫生得浓眉大眼,略显英气,深知徐临风为人耿直,侄儿徐枫想来也不差,便收为亭卒。
东王岗频重的巡乡任务持续约有半年,徐临风、徐枫叔侄二人一度成为亭门主力,得亭长钱康、亭佐朱国强赞扬。而求盗裴靖认为徐临风、徐枫叔侄只是逢场作戏,故意表现,实则与其他亭卒那番偷奸耍滑,故裴靖对二人不予厚任。
再说东王岗的其他亭卒,徐英涛、周谎二人虽未能如徐临风、徐枫叔侄那番积极,但随三位亭门治者令下,亦是恪守本职。而那史诚超却是愈发消极,平日里轮值到他巡乡,他便偷懒不巡,窝在混堂,与地痞为伍;每五日一着的巡乡文书也不曾动笔书写过,五日前文书是白纸,五日后仍是白纸一张交与东王岗亭佐朱国强。此亭卒虽是如此松散,用膳却是准时;晌午,亭门供膳,率先踏入亭门膳房的,多半是史诚超之足。为此,朱国强愤懑,将史诚超鞭笞七七四十九杖,怒斥之。然,亭卒史诚超被打得皮开肉绽仍不知悔改,更是与亭佐朱国强结下梁子,往后还是不听其令,甚至幕后教唆地痞在乡里惹事,烧人草屋,欺凌布衣。亭佐朱国强联合亭长钱康、求盗裴靖将亭卒史诚超恶行上告襄阳双沟三老,因乡里三老掌教化,朱国强望三老出面开导史诚超;三老闻之,寻来史诚超,规劝其从善,诸恶莫作,且听亭门之令。史诚超却不理会三老,夺门而出,照常在东王岗横着走。
常理,亭卒巡乡保布衣周全乃是本职之事,可那东王岗亭卒史诚超却如此懈怠亭卒之职。东王岗亭佐朱国虽强忍无可忍,却强忍怒气,寻三老规劝无果后,他为治史诚超之罪,收集了这半年来史诚超勾结地痞欺凌布衣之铁证。
南虞寰贞四年(北胤玄兴十六年)谷雨时节,东王岗亭佐朱国强寻得双沟有秩岳昱、游缴柳小灵之助,将亭卒史诚超送上襄阳县衙门。襄阳县令见史诚超见官不拜,被捆着也是一副桀骜不驯之态,对着公堂之上众人“口吐莲花妙语连珠”。如此咆哮公堂,县令亦是恼怒,抓起令签抛之,皂袍衙役领令签,给史诚超来了个三十杀威棒。因前阵子东王岗亭长钱康、亭佐朱国强、求盗裴靖率众亭卒抓史诚超之时,史诚超竭力反抗,被人称“力霸”的亭卒徐枫三拳打中脊梁,拳拳到肉,致使其骨裂,遂被制服。故而杀威棒杖之不到二十棍,史诚超便没了动静。
从他被押到公堂之上,不到一刻时辰便断了气,县令见状,先是一愣,不止如何是好;但闻站堂百姓都拍手叫好,夸赞衙门为民除害,县令随后亦是草草结案,命衙役驱散众人,令众人不准提今日打死在审罪犯一事,就当是其畏罪自杀,吩咐过后各自打道回府。
众人回到东王岗后,狠抓与史诚超勾结的地痞流氓,地痞吓得狼狈逃窜,纷纷离开了东王岗;至此,襄阳双沟东王岗又恢复往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