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学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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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众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消食。
又夸了一番饭菜美味后，便说起了回京的打算。
“明日我们也差不多启程了。”沈国公喝了口茶水，说道。
蓝沧海道：“我也随你们一道回去，水雍城的事，我应当向圣上当面请罪。”
众人沉默，虽然这一场战赢了，但水雍城毕竟是数万条性命，也是蓝沧海管辖。
虽然大家都理解，圣上也许是看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子上也没追责，但若说到底，也是他的失责。
沈国公点头，道：“是该回去一趟，不过你暂且放心，圣上是明君，虽有责罚，但不会太重。”
蓝沧海叹息，起身道：“我去交代副将些事情，你们先坐。”
蓝沧海出来，蓝玉烟紧随其后也跟了出来。
“爹，女儿随爹一起回京。”
蓝沧海回头，道：“不用了，别担心，会没事的。有你姐姐在京城照应着。”
大女儿虽看着柔弱，却也心思聪慧。
蓝玉烟点头道：“那好吧，我在蓝桉等着爹回来，我先下去了。”说完便朝外走去。
看着二女儿的背影，蓝沧海突然想起那日沈国公的话。
“烟儿，要不，你随爹一道回京吧，你也好久不曾见过你大姐了。”
蓝玉烟回头，高兴道：“好，大姐生下孩子，我还不曾见过，我这就上街去买些边城孩子玩的给他带回去！”
蓝沧海点头，道：“去吧。”
烟儿不小了，若在边城，只怕真的只能在军中找个人托付了。
也不是说军中人不好，只是他自己就在军中，这军中的都是些性子大大咧咧的虎爷们儿，哪能照顾好看着冷傲、实则性子细腻的女儿。
那日听沈国公那话的意思，这事儿有谱。
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沈慕清这小子虽然有时也大大咧咧的，但也有京中男儿的细腻一面。
沈国公府家风正，家中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烟儿在边城久了，若去了那些弯弯绕绕的人家，只怕要吃亏，沈国公府是个不错的选择。
蓝玉烟不知自己老爹心里的想法，她只是想到快要见到长姐和侄儿，心中高兴。
上了街，却有点犯难了。
小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她不知道，只能听摊贩老板的。
“哈哈哈，蓝玉烟，你不会要给几个月的奶娃娃买这把弓箭吧？”一个声音至蓝玉烟身后响起，止住了蓝玉烟正准备掏银子的手。
蓝玉烟回头，就见沈慕清不知什么身后站在她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慕清想着这姑娘看着精明，却被这摊贩唬得一愣一愣的模样的样子就有些好笑。
“在这老板说这把弓箭如何如何神威时。”
沈慕清走上前拿起那把弓，这弓比一般的弓要小一半，弓身贴着些花里胡哨的劣质宝石和成色极差的珠子。
“你颠颠，我们拿着都觉得不轻，你让一个几月的奶娃娃玩儿这个？这一没用，二不好看，你就听人忽悠。”
摊贩老板见生意被搅黄，瞪着沈慕清道：“我说你这人，你不觉得好看，人姑娘觉得好看，你看这宝石这珍珠，多耀眼，孩子就喜欢这样色彩艳丽的东西。”
沈慕清摊开手，把弓递上前，道：“你喜欢这样的？品味......独特。”
想到沈慕清常年待在京城，便问道：“你们京城的小孩子都喜欢什么？”
沈慕清看着边上一套用木头雕琢的兵器，一套有五件，刀、剑、枪、锤、斧。
每个只比巴掌大一些，而且匠人手艺极好，没有毛刺，边角也圆润，孩子玩不会被伤到。
“这就不错，轻巧好抓握，正适合。”
这不比那花里胡哨的宝石弓好多了？
蓝玉烟点了点头，看向老板道：“我们就要这几样，怎么卖？”
眼看这宝石弓箭卖不出，老板觉得可惜。
“一套三两银子。”
蓝玉烟觉得很合算，比那弓便宜不少。
“三两！你怎么不去抢？虽然这东西手艺不错，但也只是巴掌大小的木棍，五百文。”沈慕清说道。
“那怎么行？我说，砍价也不是这般砍的......”
“四百文！”
“你这......”
“三百文！爱卖不卖，不卖我们就走了！”
“唉唉，罢了罢了，今日算是碰上对手了，三百文就三百文，拿去拿去！”
蓝玉烟和沈慕清相视一眼。
蓝玉烟眼中是惊讶，砍价还可以这样砍，三两砍成三百文。
沈慕清眼中是可惜，给多了！蓝玉烟付了钱，拿过东西，与沈慕清并肩而行。
“没想到你还会砍价，我以为你们京城贵公子都是挥金如土的。”蓝玉烟说道。
“这有什么，我家与别家不同，给我们的零用不多，就是这般，我都能攒下钱。”
只是攒下的钱被沈月瑶那家伙一锅端了。
还好表妹的今朝醉赚了钱，每年年底会有分红。
要不然，他真是穷了。
“国公府真是一门清贵。”蓝玉烟笑道。
堂堂一个国公府公子，竟然学会了讨价还价，真是新鲜。
“其实也还好，我平日里吃穿不愁，领着朝廷俸禄，除了人情往来，略有结余。”沈慕清说道。
他对于吃喝享乐没什么兴趣，对于建功立业倒是感兴趣。
“也不知此次回京，皇上对我的官职是不是也得往上提一提。”
他凭自己实力考了个武状元，去挂了个闲职。
他就希望不靠家中庇护，一步步走到当年祖父的高度。
“会的，自明月王朝建立以来，还没打过如此大的胜仗，就是几年前与北焰的那一场仗，也不及这次。
咱们伤亡少，可对方却实打实是三十多万人。”蓝玉烟说道。
二人在街上边说着话边买着东西。
多数都是沈慕清挑选好，还好价，蓝玉烟掏银子便是。
回城主府时，二人是满载而归。
“今日多谢你了。”蓝玉烟接过沈慕清怀中的东西，与他道谢。
“小事一桩，我先回房了。”沈慕清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看着沈慕清的背影，蓝玉烟勾了勾唇。
第二日，众人面向水雍城，遥遥敬了一碗酒。
随后大军开拔，回京。
刚启程不久，慕容策便与众人道别。
“我就不回京了，一回去，父皇和母妃就逼着选妃成亲。”慕容策看着慕容枫道。
“五弟，你真的感谢皇妹，要不是她要出嫁北焰，你这次真出不来。”慕容枫笑道。
慕容策点头道：“是啊，父皇这次是来真的。”
二人骑在马上，边走边说着话。
“五弟，你也该成家了，不怪父皇和贤妃娘娘催你。”
慕容策惊讶的侧头，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皇兄吗？以前你说的可比我坚定。”
慕容枫看着前方马车，道：“那时是还没遇见对的人，五弟，珍惜眼前人，可别让自己后悔。”
“得了得了，你这是遇见长宁郡主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好了，我先走一步。再会，驾！”说完便扬鞭往前行去。
“慕容策，你慢点！等等我！”顾南霜也跟着拍马而去。
叶兰儿听见声音，撩开帘子，恰巧看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从眼前晃过。
叶兰儿看着后方的慕容枫问道：“他们这是？”
“五弟不回京了。”
叶兰儿看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霞光万丈里，羡慕道：“好一对神仙眷侣。”
慕容枫看出她眼中的羡慕，道：“兰儿可想骑马？”
叶兰儿跃跃欲试，又看了看大军，道：“还是算了吧，拖慢行军不好。”
慕容枫让叶兰儿的车停下，掀开帘子，道：“没什么，让他们先走，咱们二人赶上去便是。兰儿，来。”
早就想骑马的叶兰儿经不住劝说，把手放在了慕容枫的大手中。
蓝玉烟骑马过来，道：“怎么了？”
叶兰儿摇了摇头道：“你们先走，别管我们。”
叶兰儿看了眼，都是高头大马，她看着有些犯怵。
蓝玉烟笑道：“你想学骑马？你等等。”
蓝玉烟拍着马往后走去，不一会儿，就骑着马过来，手上牵着一匹矮小的黑色小马。
“这是我为我长姐的孩子准备的，你别看它矮小，它的速度可不比我们的马慢，你试试。”
叶兰儿感激的看着她，道：“谢谢。”
恰巧今日叶兰儿穿着简便，慕容枫亲自上前检查了一番缰绳和马镫是否牢固后，小心的扶着叶兰儿上了马。
耐心的为她讲解着骑马的注意事项。
“兰儿，你不要害怕。这缰绳你一定要牢牢抓紧。你看，大拇用力指按住缰绳的一端，另一端要用你的无名指和小指夹紧，像我这样。”
说完握缰绳的方法，慕容枫又开始讲让马前进和停下的指令。
“要让它跑起来，就用小腿敲打它腹部两侧，力道越大，速度越快。”
“如果要让它左转，你的右腿夹紧右侧马腹，左腿夹紧它的左肩，同时拉动左边缰绳。右转也同理。”
“你要让它停下，便收紧缰绳，同时喊‘吁’。”
慕容枫此时就像个老夫子，事无巨细的说着。
而叶兰儿就像个好学的学生，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兰儿，骑马很简单，最主要的是你不要怕它。
马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它们很有灵性，能感知主人的情绪。”
“来，你先握紧缰绳。”慕容枫把缰绳交到叶兰儿手中。
“目视前方，挺直背，慢慢走两步，不要怕，有我在。”叶兰儿点了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如慕容枫所说，小腿轻轻的拍了拍马腹，马真的开始慢慢前行。
“子枫，它真的动了！”叶兰儿惊喜的回头。
慕容枫笑道：“别回头，看着前方。”
慕容枫也骑上自己的马，跟在她身后。
这样慢慢行了一会儿，叶兰儿让马儿跑得快了些。
“子枫！”
慕容枫也加快了速度，答道：“别怕，我就离你一步之遥。”
叶兰儿安下心来，风吹在脸上，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
八月底的清晨，入目还是夏日的苍翠，却又有秋日的凉爽。
“子枫，我会骑马了！”空旷的官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女子欢快的笑声，让人闻之也不由心情跟着好起来。
慕容枫看着前方的背影，嘴角带着浅浅温柔笑意，眼中满是柔情。
刚学会骑马，瘾大得很。
连轿子也不坐了，就这样骑着马跟着大军走了一整天。
以至于到了晚上，走路都别扭了。
驿站的房间里，叶兰儿正轻轻呼着大腿内侧的伤。
骑在马上不觉得，这时才知道磨出血了，正疼得厉害。
“叩叩叩”
叶兰儿连忙放下裙衫。
“兰儿，我可以进去吗？”屋外传来慕容枫询问的声音。
因为是驿站，有沈国公等人在，二人自然不可能住同一房间。
叶兰儿连忙收起药瓶，检查了一番，才开口道：“进来吧。”
慕容枫进屋来，就闻见一股淡淡药香。
“兰儿，我帮你上药。”
叶兰儿红着脸，道：“上药？上什么药？我又没受伤。”
慕容枫笑道：“你才学骑马，一骑就是一整日，不破皮才怪。
下午我就告诫过你，你非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叶兰儿看着他的视线看着的位置，正是她的腿部，脸色红得滴血。
“我自己能上药，你先出去。”
慕容枫走上前，把人抱进怀中道：“和自己夫君还害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
后一句是在叶兰儿耳边说的，尾音打颤，烫得叶兰儿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你......出去。”叶兰儿把人往外推着。
慕容枫握住她的手道：“兰儿，我就是帮你上药，我只是看看你伤得如何，相信我。”
叶兰儿看着他，她自然信他。这么多日子，虽然同床共枕过，但他守住了最后底线。
最终，叶兰儿在他的诱哄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慕容枫把人放在床上，靠着床头。
轻轻掀开她的裙摆。
很快眼里便是一片怜惜和懊悔。
他就不该依着她，女子肌肤娇嫩，兰儿尤其。
只见两条洁白如玉的腿间，猩红一片，甚至最严重处，都能看到粉色细肉，一看就极痛。
见慕容枫一言不发，叶兰儿拉了拉他的手：
“子枫，没事的，我的药很好，很快就能好了。”
慕容枫沉声道：“在好之前，都不准骑马了。以后骑马，不得超过一个时辰，你想骑马，我带你。”
叶兰儿见他如此，只得乖乖答应。
慕容枫拿过药，边为她上药，边吹着伤口。
动作轻盈，生怕弄疼她。
叶兰儿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