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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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曹氏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六姑娘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指下人不好好伺候主子，和顾氏没什么关系吗？
要照平时，她一定怒火中烧，将那下人杖责个二十下后扔给牙婆发卖了。
可是...顾氏身边的人是老夫人安排的呀！
哎，这趟浑水，她可不愿掺和。
“哎哟，你们瞧，谁没把窗子关好？风吹的我这头疼的老毛病啊又犯了。”
曹氏本想借装病回自己的院子去，毕竟给顾氏道歉等于得罪了老夫人。
杜鸢当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惜，她不打算给她置身事外的机会。
好戏...如果没有看客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二夫人这病，鸢儿恰巧知道有一人能治。”
眼见曹氏没有回应，杜鸢也不着急。
“就是那日来侯府替鸢儿看病的郎中，哦，二夫人请他看诊时千万记得，不要让二姐姐在旁边，不然鸢儿怕郎中想起二姐姐那日的英姿飒爽呢。”
祝无忧坐在祝老夫人身旁，本就不满杜鸢站在这开口说话，如今居然还敢暗讽自己，当即怒从口出。
“好你个贱种，要不是你娘勾引我爹，你以为你也配进侯府？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姐姐？乌鸦想做凤凰，痴人说梦！”
杜鸢喊她姐姐自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激她。
“忧儿，住口！”
祝老夫人虽然喜欢祝无忧，但是她这番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外人怎么说他们平阳侯府的姑娘呢。
世家望族到底是要大家闺秀，名声若是坏了，到时候想补救都救不回来了。
曹氏见祝老夫人开口，打圆场道：“都饿了吧，我那娘家送来了些江南的糕点，待会呀给你们送去。”
见曹氏看懂自己的眼神，祝老夫人阴沉着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都回去罢，老身要用膳了。”
杜鸢没说什么，转身和母亲离开。
戏演到这里已经足够，只要让顾氏看清侯府中人的态度，她后面的计划便能完美实施。
正要跨出院门，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六妹妹稍等。”
原是那祝四姑娘祝长乐。
“四姑娘有事？”
祝长乐诧异，自己与她无冤无仇，还主动对其交好，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她哪里知道，杜鸢重活一世后，心中只有复仇！
对于其他人，她是一点兴趣没有。
“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二姐姐刚刚那番话，六妹妹不必放在心里，二姐她就是性子急了些。”
“这是自然的，若是无事杜鸢先行告退。”
杜鸢只觉好笑，说这些是给她一巴掌又给她一甜枣吗？
不过祝长乐此人，在上辈子里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没多久之后就跟她一样嫁人了。
哎，被她一纠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回睡曦园的路上，素心神色忧虑。
只见她紧咬樱唇，似是下定决心，“姑娘，您在老夫人跟前说的是不是太重了？”
“重吗？我说什么了来着。”
“您...您说那阮婆子她们的事，还说了二姑娘呢。”
杜鸢眉心轻蹙，“说便说了，有什么的。”
“可是，那二姑娘最是记仇，就怕她以后报复姑娘呀。”
杜鸢叹了一口气，素心虽然忠心，但是看事却太过片面。
“肯报复我最好，就怕她不报复。”
毕竟，有行动，才会露出马脚啊。
......
今日在正厅的一番话应当已经在侯府传开了。
阮婆子听到后，会怎么做呢？
是继续为祝老夫人卖命，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择新夫人顾氏？
呵呵，不管她怎么选，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的人生，从她上一世背叛顾氏开始，便被杜鸢改写。
思及此，杜鸢唤来素心，“明日侯爷下朝后，你亲自去母亲屋里，就说我病了。”
阮婆子、祝老夫人，好戏即将开场，今日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
次日，杜鸢卧病在床。
平阳侯下朝后，在荣湘园并未见到顾氏。
他不解，朝下人询问：“你们夫人哪里去了？”
面前的是侯爷，一家之主，下人不敢装作听不见，忙回道：“六姑娘风寒未好，刚刚在您回府之前去了睡曦园。”
“什么？鸢儿病了？”
想到那丫头脆弱坚强的模样，祝敬头也不回的赶到睡曦园。
杜鸢躺在床上，顾氏正坐在床边和她说话。
眼见祝敬进来，顾氏急忙行礼。
“侯爷，鸢儿病的太急，妾身这才没等您。”
杜鸢也要起来行礼，但是被祝敬拒绝了。
“鸢儿，你身体还没好透，不必行礼。肯定是之前身子骨太弱了，马上我命人送来千年人参，你好好服用。”
说罢，便打算回去。
杜鸢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父亲，您难得来看鸢儿一次，这人参一事等母亲回去再说也不迟，何况，母亲现在也是个管家婆呢。”
听见这称呼，顾氏耳边泛起红晕，女儿就会打趣自己！
祝敬看着娇妻可人的模样，心情大好。
留下来陪杜鸢又聊了会才和顾氏离开。
到了荣湘园，祝敬正打算命小厮去库房取人参，却被顾氏拉住。
“侯爷，妾身想您了......”
美人在怀，哪有不采撷的道理。
一番云雨过后，已至半夜。
“那人参还未给鸢儿送去呢。”
顾氏躺在他胸前，温柔说道：“明日您安心上朝，这些琐事交给妾身就好。”
在他来睡曦园以前，杜鸢便告诉顾氏，回去后一定要将人参一事揽到自己身上。
虽然不清楚女儿的用意，但是顾氏知道杜鸢不会害自己。
待侯爷上朝后，顾氏才唤来阮婆子，命她去库房取千年人参。
阮婆子也有些怕杜鸢，不过老夫人那头她更不敢违背，如今听到顾氏竟要千年人参自是不给。
不过她还留了个心眼，问道：“夫人可是给侯爷准备？”
这要是给侯爷的，那还是得去拿的。
“是鸢儿病了。”
阮婆子转了转眼珠，“哦，是六姑娘病了呀。”
既然不是侯爷，那就不需要取了。
随后到了晚上，偷偷摸摸跑到荣湘园，给祝老夫人诉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