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李府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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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李姝气结,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弟弟不过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一把,你简直好心当成驴肝肺,难不成以为我们是问你要什么好处吗?”
虞兰娇神色淡漠,“难道不是吗?你们李家人俱都唯利是图,我可不敢相信你们的好意。”
早已领教过她言辞的刻薄,可听她这样一番话,李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怎么能这样想自己!
虞兰娇不耐看她委屈的模样,拉了虞兰萱径直便走。
她看得出,李姝姐弟对她有着难以言说的好感。
虽然跟李姝姐弟两碰面是避无可避,虽然他们或许跟虞家关系匪浅,可虞兰娇并不愿意就这么接受。
出了宅子,刚巧看到摄政王一行远去的背影,虞兰娇心中微动一瞬。
随即眼角瞥见李枝急匆匆跟上来想搭话的身影,所有心思霎时俱都烟消云散,沉着脸快步离开。
李家四个人出去,回来却只得三个人,正院闹得不可开交。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吴氏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一口气嚎得老长险些背过去。
人说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她命不好,竟全都摊上了!
幼年她父母双亡,无人撑腰这才在李家忍气吞声饱受郭氏那个老婆子的搓磨。
中年李治中跟她夫妻生分,放着她这个正妻在家中不管不顾,却一门心思只挂在外室和妾室身上,这夫君没死却跟死了没什么差别。
而晚年,眼看亲生女儿李芙即将嫁入皇室,她也能鸡犬升天做皇子岳母当上皇亲国戚。
未曾想却先是贬妻为妾颜面尽失,继而更是被顾正移削得没个人样。
这也就罢,丢了个女儿,她还有儿子。
可李延被摄政王带走,可以说彻底击垮了她的全部希望和心智。
吴氏听着下人颤颤巍巍说着李延被挑了手筋,登时浑身血液涌上天灵盖,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延儿!我的心肝肉!”
眼看李治中肃容跨进来,吴氏躬着身子扑到他怀中:“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延儿,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嫡子啊!”
这次,李治中并没有如往日那般不耐地把吴氏推开,反而耐着性子拍着她的肩,“别哭了,没得哭坏身子。”
久违的温柔瞬间击溃吴氏的心防,她整个人埋到李治中怀里,嚎啕大哭!
李治中蹙眉忍耐了几瞬,深吸几口气,强忍着把她推开的冲动揽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我会去打声招呼的,只是你也该提前做好准备,摄政王手中从来没有人能够完好无损地出来,延儿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吴氏身体一僵。
摄政王的凶名,京都谁人不知。
可……
她抬头满眼希冀地看着李治中,“老爷在朝堂人脉广博声望显赫,好歹求上一求……”
李治中漠然一瞬,竭力摆出温和的神色,“这都是后话,如今,却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延儿就算被救出来,他右手废了也是不中用了。如今我膝下只有徐儿一个儿子能出头,你做我的妻子这么久,该知道如何替我打算才是。”
吴氏脸上的希冀和哀求,就这么可笑地僵住,活像被人把脸皮剥下来一般怪异。
“替老爷打算?”她吃力地重复这几个字,似乎有些不理解李治中的话。
李治中缓和着口气道:“徐儿文采过人,今年下场科考定能高中。姝儿也是斯文贤淑,我对他们期望很大,想着总要给他们一个光彩的出生才是。”
吴氏浑身冰凉,缓缓退出李治中怀抱,脸色镇定仿佛又有了往日李大夫人的端庄,“老爷的意思,白氏平妻的身份还不够,还要做李府光明正大的正妻才算光彩?”
李治中神色越发和悦,“为夫这都是为了李家的未来打算,夫妻一体,你该懂得我的心思才是。”
“懂,我懂。”
吴氏抚了下发鬓,淡淡一笑,“妾身什么时候违逆过老爷的意思。”
李治中双眸透出些满意,“对了,芙儿的伤,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替她医治,你不必太过担忧。”
吴氏沉默着点头。
从始至终,李治中都未提过一句要去看一看李芙或是如何。
吴氏早知他冷漠寡情,可冷漠至此,依旧让她心灰意冷至极。
她的一生,就是和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相伴。
吴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片刻后,却是朝着李治中的背影,双目喷射出刻骨的恨意!
她怎能不恨!
早在成亲那日,李治中就像她承诺,此生绝不负她。
随着他官越做越大,越来越多的女人进了李府,她闹过,求过,恨过,最终却是为了儿女妥协。
若这一双儿女注定不能保全,她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吴氏狠狠擦干眼泪,“去将我屋里头那口黄梨木匣子找出来。”
身旁丫鬟诧异了一瞬,“那不是夫人给大姑娘准备的嫁妆吗?”
说完她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战战兢兢地垂下头。
吴氏这阵子脾气阴晴不定,身边的丫鬟各个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会被吴氏重重责罚。
可这会,吴氏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淡漠地望着院子外面,那神情,居然和李治中往日的模样有着惊人般的相似。
“夫人,匣子取来了。”
吴氏回神,缓缓打开匣子,怀念地摸了摸里头的物件,忽而重重合上,“去静月斋!”
李府并不大,吴氏的哀嚎几乎人人都听见,却是人人都大门紧闭,生怕触霉头。
虞兰娇亦是装作浑然不知,却不想,吴氏居然主动找了上来!
“虞兰娇,延儿被挑手筋,继而被摄政王当成刺客抓走,究竟有没有你的手笔!”
是的,直至李芙成为废人,吴氏才慢慢回过味来,李芙登高跌落的每一步,都隐隐有着虞兰娇的手笔。
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该去惹虞兰娇这个煞神,疯子!
虞兰娇没有否认。
先不说李延出人意料跌落在魏震的马前,就说他被诱入赌局,继而被挑了手筋,背后离不开魏卓中的引诱和算计。
而魏卓言会如此处心积虑对付李延,的确有她的缘故在。
更何况,就算她出言否认,吴氏如今几近痴狂,想来不会听她多说。
吴氏强忍着心头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恨,手指攥的紧紧,“你不必否认,摄政王会特意送节礼到你手上,跟你定然关系匪浅,就算延儿遇害跟你无关,你也一定有办法救他出来,是不是!”
虞兰娇不置可否。
不过吴氏要的本就不是她的答案。
咬了咬唇,吴氏打开手中端着的匣子,“我知道之前得罪过你,现在你只怕是迫不及待想看延儿的下场,”
虞兰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吴氏这等无能鲁莽却眼高于顶的蠢妇,居然会有低头认错的时候,这对她来说,只怕比直接要她的命还难受。
看来普天之下慈母心肠总是相似的。
只可惜,这等慈母心肠跟虞兰娇无关,她怎会为此就饶过如此陷害过她的人。
吴氏果然觉得比死还要难受的锥心之痛。
虞兰娇的眸光仿佛一把大大的蒲扇,一会儿扇得她脸颊刺痛肿胀,一会却又似锋利的钩子,自她头皮勾着皮肉一寸一寸往下拉。
尖锐的刺痛混合着极致的羞辱,吴氏嘴唇嗡动,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却还是靠一口气撑着胸口勉强没有晕厥,“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若你出手,有没有可能将延儿从摄政王手中救出来。”
虞兰娇挑眉,嫣红的唇吐出一句能把人气死的话:
“我若有这般大的本事能说动摄政王,早在靖国过府就会救芙姐姐,也不必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吴氏闻言,胸口一阵绞痛,“哇——”吐出一口鲜血。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掺住她,怒目瞪视虞兰娇。
对上虞兰娇狭着狠意的眸子,却俱都是被烫到一般缩着脖子,谁也不敢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主子。
所谓仆肖主子,色厉内荏,不外如是。
屋子内一片安静,吴氏喉咙里风箱般的赫赫声就显得愈发明显。
忽地,她大喘一口气,身子弯成一张弓,随即猛地弹直,双目赤红泣声道:“虞兰娇!就当我求你!求你体谅体谅我当母亲的心!”
说着,她双腿一弯,直愣愣地跪下,“我不是世家贵女,没什么家底也没什么宝贝,这些首饰细软都是我替芙儿攒的嫁妆!”
吴氏高高捧着匣子,捧到虞兰娇胸前,“这些东西我都给你,只求你把延儿救出来,若还不够——”
她咬紧牙,“你不想呆在李府,我帮你。”
虞兰娇这才投出丝兴味,认真地打量着吴氏,随即漫不经心地看向匣子里的东西。
“夫人这回倒说了实话,果真是,没什么好东西。”
吴氏脸皮顿时涨得紫紧。
桩桩件件,的确不甚珍贵,好几件东西泛着陈旧的光,看起来有些年头,果真如吴氏所说是积年下来,一件一件攒出来的。
吴氏虽小气刻薄,惯爱装腔作势,对一双儿女却是实心肠。
只可惜,再怎么实心肠,也不是她踩着虞兰娇捧自己儿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