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独守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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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望城中,一条荒凉的小道,西风骤卷,黑鸦哀鸣,两旁的铺子落满灰尘,房屋院落也大多破败不堪,罕有人迹。
日复一日,只有打更人会给此地一些难得的人间之气。
一座府邸,高高的院墙由黄泥堆砌,一颗即将枯萎死亡的大槐树探出头。
外表看似毫无生气,实则内有乾坤气象。
地面由青砖铺成,院中栽种修竹,腊梅,池塘,荷花,生机勃勃,尽显春意。
青色琉璃瓦,猩红大柱,两位太监守着大门,五六名耳聋失语的宫女来回穿梭。
黄梦觉被司礼监囚禁于此,日日练习剑法,苦修内功,希冀着早日突破九品,杀出天望城。
这几日,她苦思冥想,能够让司礼监出手的,只有陛下了。
如今,连她父亲都救不了她,唯有自强不息,带着亲人远走高飞。
毕竟,黄梦觉并不知晓婚约一事。
江望笙前去城边,见了崔珂及幸免于难的崔家众人。
兵部郎中左柚登门江府。
......
月白风清,万籁俱寂。
黄梦觉正苦修内功,忽的耳朵一动,听到门口有声响,忙拿起悯生剑。
她笃定,一定有一位身份不得了的人物前来,要告诉她什么。
只要那人一进入,她就用剑挟持,逼他们放了她。
推开门,剑锋袭来,直贯面门。
江望笙长发飞舞,发簪落地,如墨般的青丝瀑布般披散在肩头。
剑尖停留在青年鼻梁三寸之前。
“你,你怎么来了?”
江望笙轻轻挪开剑,道:“跟我走。”
“好。”黄梦觉也不犹豫。
二人至城外。
江望笙开口:“长话短说,你被人看上了。”
“啊?”
江望笙咳嗽一下,道:“北离提出和西楚和亲联盟,和亲对象是你和云语嫣,陛下想促成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看上我了?我又不认识那群人!”黄梦觉梗着脖子,轻声喝道。
“可能是看上剑甲老人了吧。”江望笙推测。
黄梦觉露出惘然之色,喃喃:“怎么会这样。”
“别说那么多了!你现在先往东边走,到最近的一座城暂住。”江望笙嘱托。
“你......你来救我,就不怕陛下责罚吗?届时江氏一族可就......”黄梦觉欲言又止,瞪大了眼睛。
她心中忽的想起一件事,不免有些心动,有些紧张。
江望笙道:“我去见了老丞相,得了准许。你快快动身,现在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你不跟我一起吗?”黄梦觉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袖子。
江望笙怔了怔神。
晚风过身,时间悄然流逝,恍若这一刻,陷入了永恒的轮回。
江望笙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忙道:“我还要把云语嫣带过走。”
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是老丞相的嘱托。”
“哦,对。”黄梦觉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摇动,好似在抒发自己的不满。
皇宫
江望笙换了一身夜行衣,本要前去云语嫣的宫殿,但半路却见了一个老熟人。
长公主,云锦衣。
她还如往日那般,慵懒,闲适。
江望笙眼神复杂,心跳不止,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人脸,首当其冲便是那个女子——何文周。
江望笙在思考,而不是思念。
疏忽之下,他竟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脚步。
云锦衣头也不回,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一直在思考,何文周到底是谁。”
江望笙耳畔恍若有春雷炸响,眉头一皱,盯着她的背影,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普天之下,只有你会这么大胆,来后宫如入园林观景。”云锦衣冷笑。
江望笙也不避讳,坐在了她的身畔,“是我年少时认识的一个女子。”
“年少时?你今年才多大。”云锦衣戏谑道。
“呃......”江望笙有些尴尬。若换做别人,他早就几句话怼上去了。
可他面对云锦衣,心中总有愧疚与自责,因此时时留意,步步小心。
云锦衣道:“你是为了语嫣来的吧?”
“是。”江望笙直言不讳。
云锦衣喃喃:“我这个哥哥,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你很喜欢那个叫何文周的女子?”云锦衣问。
江望笙答道:“曾经”
“那你去找语嫣,来我这里做什么?”云锦衣问。
江望笙抿着嘴,迟迟不肯开口。
“当初的事情,你最好永远忘记。”长公主语气阴森,充满了杀意。
“抱歉,我当时......”
“不怪你,是我被人暗算了。”长公主合上眸子,心中合计。
江望笙还想说什么,长公主立刻道:“走吧!”
语气强硬。
江望笙只能悻悻离开。
他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妨顺便去看一眼云文溪。
后宫偏地。
这里还是如往日一般,空旷,寂寥。
孤独的云文溪只有一个侍女忠心耿耿,相伴左右。
云文溪睁开眼睛,“他终于来了。”
“什么?”侍女愣了愣。
云文溪转身,刚好和落地的江望笙对视。
“大胆!”侍女摆出进攻架势,正要出手,被云文溪按住。
云文溪解释:“他是我的好友。”
“好友?殿下,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好友?”侍女诧异。
云文溪淡淡一笑。
江望笙开口:“这么长时间不见,气色好了不少。”
“是啊。”
江望笙走上前,为其续了一缕真气。
云文溪睫毛轻轻颤动,“好像比之前还强呢。”
“是,有所突破。”江望笙诚实回答。
一个瓦罐供在桌上,十分诡异。
江望笙问:“这是你们家的习俗吗?”
云文溪摇了摇头,“是我的猫。”
江望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侍女愤愤开口:“殿下前些日子养了一只格外亲切的猫,心情好了,病情自然好了不少。结果...”
侍女噘着嘴,不再说下去。
云文溪轻笑一声,“被人杀了,丢到了正在烧火的瓦罐里,活活烹煮而死。”
江望笙砸了咂舌,不知该说什么。
“你既然是殿下的朋友,那就帮帮她吧。”侍女忙道。
云文溪摆了摆手,“不必。”
半晌,她接着道:“是一群见识浅薄的宫女,无需理会她们。”
云文溪轻轻抚摸着瓦罐,轻念着猫的名字。
若是常人,此刻恐怕是悲痛流泪,咬牙切齿,誓要给自己的爱宠报仇。
但云文溪,却平静得可怕。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殿,殿下?”
“我不是说了吗?在这里,不必叫什么尊称,直接唤我名字即可。”云文溪突然露出了戏谑之色,“你该不会是忘了我的名字吧。”
“怎么会...文溪,你...节哀。”江望笙蹦豆似的挤出了几个字。
云文溪盯着瓦罐,背对着江望笙,抬眼阴冷至极,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