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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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躺在床上，一时想想这，一时想想那，嘴角扬起的笑容一直没下去。
快10点的时候，她收到江意映的微信，江意映说她店里到了一批沉香木，有空就过去看。
陈松明喜欢沉香，他的生日快到了，之前，陈曦就拜托江意映去找野料，打算找工厂做个手串送陈松明。
陈曦回复了江意映，高哲行的信息不久也进来——“登机”。
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一张照片，是飞机的窗户。
照片可观性不强，但把陈曦逗乐，比上次进步，上次只有“刚落地”三个字。
陈曦也拍了张照片给他，她的早餐，她刚刚做好的。
要发送的文字还没编辑好，他那边的信息又进来，“看着不错，我还没吃早餐。”
陈曦回了句，“你要是喜欢，我下次给你做。”
发过去之后，陈曦莫名觉得这话有点不矜持，想撤回，但那边已经看了，且回了个“好”字。
看着跟他的聊天记录，陈曦突然发现，人在不谈恋爱的时候，看到男女之间的许多互动行为都会感觉做作肉麻，可是轮到她自己头上时，才明白完全是情不自禁。
吃过早餐后，陈曦去了油画村找江意映。
沉香市场鱼龙混杂，好的野生沉香料结香时间长达百年，陈曦不懂这些，但相信江意映的专业和眼光，两人看了一些设计图样，陈曦选了款式，就交给江意映去联系工厂打磨。
午饭也在江意映店里吃，开着店，走不开，陈曦就叫了外卖。
两人边吃边聊，陈曦也把她跟高哲行交往的事说了出来。
江意映笑了笑，“曦曦，你今天的状态比上次来找我时，好多了，证明你乐在其中。”
陈曦其实也有自己的担忧，“有时候，我觉得我答应他太快，对他也不算特别了解。”
江意映接过话，“情不自禁这种东西，是连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交往其实跟相亲是相同的道理，都是一种互相了解、试探是否能共度一生的过程。”
共度一生，陈曦还没想过，但江意映最后那句话，她很认同。
周一，陈曦回到公司，刚跟助理交代了些事情，何澄澄过来找她，且是怒气冲冲那种。
当然怒气不是对她，而是被人抢了生意。
何澄澄又气又急，“罗莉娜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赛诺光电医美设备在彭城的独家代理。”
罗莉娜就是那晚苏太生日宴，在背后诋毁陈曦的人。
她跟陈曦和何澄澄都积怨已久，她当年喜欢的人却喜欢陈曦，而何澄澄则是玩弄了她堂弟的感情，加上她哥的公司跟臻美是竞争对手，所以逮到机会，都会针对她们两人。
以色列的赛诺则是全球顶级专业医疗激光制造商，年初，臻美扩股增资后，就增加了医美设备销售的经营范围。陈曦跟何澄澄的工作有分工，之前陈曦谈瑞恩思代理，何澄澄就跟进赛诺的事，她跟国内总经销商谈了好久，就差签约了。
何澄澄又说：“那边本来通知我这周去签合同，我机票都买好了，刚打电话过来，说签不了，我正纳闷着，朋友告诉我，才知道是被罗莉娜那贱人捷足先登。”
赛诺光电医美设备闻名全球，各个医美机构都竞相抢购，彭城医美机构全国最多，谁谈下彭城的独家代理，就等于谁发财，何澄澄能不气吗！
陈曦问：“他们签约了吗？”
“明天签约。”何澄澄很不甘心，“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罗莉娜也在谈，气死我了。”
陈曦：“你之前跟他们谈得好好的，突然变卦，我估计是罗莉娜许了更吸引他们的条件。明天才签约，我们不妨想想能不能开出比罗莉娜更好的条件。我现在就找朋友打听一下情况。”
赛诺光电医美设备国内总经销商是魔都的复恒医疗，陈曦有个私交不错的师姐在里面的临床医学部当领导，不一会，陈曦打听到，罗莉娜降了点数谈下来。
陈曦和何澄澄当即商量一番，如果只是价格的问题，那就有扭转乾坤的余地，两人当即订票飞魔都。
一下飞机，两人直奔复恒医疗，但之前一直跟何澄澄谈合作的伍副总却不现身，打发了个市场部经理过来接待她们，态度敷衍，一直不正面回应代理的事。
陈曦和何澄澄等了又等，都没办法找到伍副总，只好离开复恒医疗，却在公司门口跟罗莉娜碰上。
罗莉娜态度嚣张，“原来是你们俩，怎么样？手下败将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要不是陈曦拉着怒火中烧的何澄澄，何澄澄肯定会上前扇罗莉娜一记耳光。
何澄澄：“罗莉娜，你别太嘚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才拿到这个代理。”
罗莉娜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快步走入复恒医疗。
上了出租车，陈曦问何澄澄，“不是价格的问题吗？罗莉娜还做了什么事？”
何澄澄对陈曦道：“我朋友刚帮忙查到一手信息，伍副总看上了个小明星，但约不上，罗莉娜拉了个皮条。”
陈曦明白过来，郁结又有点不甘，但生意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光明磊落！
何澄澄更生气，“也是我大意，要是早知道他喜欢那个小明星，我一早把人打包送去他床上，哪还轮到罗莉娜跟我叫嚣！”
陈曦安慰何澄澄，“我问过师姐，复恒要给罗莉娜的代理权是半年时间，说不定半年后，我们还会有机会。”
“半年太长了。”何澄澄显然对这安慰的话不受用，“如果是别人把代理拿下，我还没这么生气，但给了罗莉娜，我想想都睡不着！cici，你先回彭城，我留下找朋友聊聊，看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明天的签约搅黄。”
何澄澄语气很冲，陈曦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你别管！”何澄澄叫停了出租车，她下车，陈曦拉她都拉不住，之后打她电话，她也不接。
陈曦怕何澄澄会做出过激的事情，当晚没回彭城，在复恒医疗附近的酒店住下。
出差得突然，陈曦手上一堆事情，到了酒店，就马不停蹄地工作，饭都忘记吃，晚上差不多十点，肚子饿才想起没吃饭，她叫了送餐服务。
放下座机，喝了杯水，工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高哲行来电。
陈曦笑了下，接通，“喂。”
电话那头高哲行好听的声音，“曦曦。”
无数人叫她“曦曦”，陈曦都习惯了，但听高哲行这么叫她，还是第一次，冷不丁的尾椎骨居然有点儿酥，再出口的声音就有点撒娇的味道，“干嘛？”
“这边刚忙完，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陈曦又被这话苏到，正想说点什么，门铃响起，她先道：“等我一下，估计我点的餐到了。”
陈曦边说边去开门。
“这么晚才吃饭？”
陈曦接过托盘，对服务员点了点头，又关上门，才说：“今天突然过来魔都出差，刚忙就忘了吃饭。”
“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陈曦把赛诺代理的事简单说了几句，又道：“我现在还没联系上澄澄，明天逮到她，才放心回彭城。”正说着何澄澄，电话传来提示，有别的来电进来，陈曦看到是何澄澄，她又赶紧跟高哲行说，“澄澄给我打电话，我先挂了。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
“嗯。”高哲行那边兴致并不高。
但陈曦担心何澄澄，也顾不上那么多，挂了他的电话，立刻又接通何澄澄的来电，“澄澄，你现在在哪里？”
何澄澄语气得意，“cici，我跟你说，我弄到那个伍总跟小明星进出酒店的照片，明天他要跟罗莉娜签约前，我就把照片发给他，看这约他还敢不敢签！”
陈曦有点不赞同，“只不过澄澄，你这样做，就是把伍总得罪了，我们以后再合作就难！”
“我知道啊，但复恒医疗的管理层更新迭代也快，说不定半年后，就不是这个伍总分管代理的事！反正我现在得不到的，罗莉娜也别想得到！”
何澄澄现在的状态有点偏激，陈曦劝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陈曦去了复恒医疗，何澄澄比她晚一点到，陈曦拉住要上楼的她，
“澄澄，要不还是算了，得罪了伍总，某种程度上也是得罪了复恒医疗，复恒医疗后面的股东是复强集团，我们真的得罪不起！”
复强集团那是国内最top的医药集团，连叶东城的叶氏医疗都要让它三分。
何澄澄不是没想过，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说：“我半个小时前，发了小明星的名字给伍总，他叫我上去先谈谈。”
陈曦问：“照片没发吧？”
“还没有，照片是杀手锏，看谈得怎么样再说。”
“不要冲动。”
“嗯。”
陈曦陪着何澄澄上楼，依然是昨天的市场经理过来接待他们，但态度却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非常殷勤客气。
陈曦正纳闷着，何澄澄的威胁这么凑效？市场经理已经把她们带到总经理许总办公室，而非伍副总的办公室。
陈曦满脸不解，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何澄澄，何澄澄也同样不解。
看到她们进来，许总立即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主动过来与何澄澄握手说：“何小姐，你好。”
“许总，久闻大名。”何澄澄虽然疑惑他们态度转变之快，但落落大方跟他回握，先商业吹捧了几句，又重提代理的事。
许总爽快道：“我的秘书已经备好合同，稍后就可以签约，以后代理的事情，我亲自跟你对接。”
何澄澄喜出望外，已经完全不去想飞了的生意怎么又落入口袋的原因。
与何澄澄招呼完，许总目光转向陈曦，主动对她伸出手说：“陈小姐，昨天招呼不到，还请不要见怪。”
陈曦一头雾水，到底与他握手，说：“许总不用客气。”
许总笑说：“陈小姐回头见到高先生，记得帮我问好。”
“高先生？”
“对，高哲行高先生。”许总说。
陈曦明白过来，复恒的总经理出面了，定然是高哲行从中做了什么。
她瞬间有些发懵，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并不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