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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湘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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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语气中的不耐,石敢当可以听做是一种玩笑,他相信夜三更绝对不会是真心的想要锤“死”他。

但是石敢当绝对相信,那个胖大和尚,绝对会真的锤死他!

毫无理由的相信。

因为大和尚那双牛眼一瞪,似乎都要撑出眼眶,大踏步就直奔过来,那双蒲扇似的巴掌,石敢当也绝对有理由相信,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凭自己的本事,防是能防住的,但肯定做不到张九平那种地步,吐血那都是最基本的,躺个十天半个月应该算是轻的。

凭借着巧妙身法,石敢当如风拂柳,身形摇摆间直直后掠丈余,提前躲开对方攻击。

一身蛮力的大和尚不依不饶,仍旧前冲。

石敢当瞧向夜三更,却见他对于这边发生毫无阻挠的意思,显然自己刚才那句不经过大脑的话惹怒了对方。

“三公子,快让他停下啊。”

面对大和尚的步步紧逼,石敢当很没有骨气的选择求饶。

夜三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并非刻意,只是因为石敢当刚才那句话引来的一众道士的视线,让他尴尬的无以复加。

不得不说这个泰山派的年轻道士身法的确了得,在感觉到夜三更全然不会管顾自己后,脚下移步换景近乎于只留下一道残影,可以看出是步罡踏斗暗合卦象,大圆套小圆,不急大和尚近前,身形恍惚间接连飘出好几丈,若有若无,配上那一袭白衣道袍,当真飘逸如仙人。

“等三公子消消气,贫道再去叨扰。”

身影闪烁远去,且不说他修为如何,单是这身法绝对称得上诡异。

一山自然追之不及,被夜三更拦下,眼下张九平一醒,最好还是看看他的情况才是重中之重。

显然对于自己昏迷前的所作所为记不甚清,修习无为不惹是非方能鹤发童颜的武当长老在被门下弟子搀扶起身后面露茫然,极力回想着此前种种发生。

瞧他眼神再联系刚才他的举动,这几日接触的事的确称得上有些神秘的夜三更不得不又想起刚刚自己的猜测,瞧向那边人群中一身杏黄道袍的湘西派道姑。

当年不止是江湖游历时听人提及,即便是街头巷尾的闲谈,也曾听说过这个道教旁支的一些个匪夷所思的传闻。

灵光乍现,夜三更再次想到这个近几十年间名声不显的教派门下,另一种不属于道门的奇异手段。

好似儒释道三教及纯粹武人,修习分气与体两个途径,湘西派也并不仅仅只有符箓一途。

湘西派传承于道教,以符箓立教,却在数十年前的一次小规模争斗中,将十万大山之中土生土长的巫教也吸纳进来,算是兼容并蓄的想要从其他门派之中取长补短,用以壮大自家实力。

巫教始于上古时期的巫觋,不过于光阴长河流逝间已然被道教正统的大醮所取缔,眼下也只剩十万大山之中的一些少数民族中仍旧在用这种最古老的方式祭祀,世人知之甚少,即便如夜三更也不过是当年听家里那些个走南闯北的叔伯酒后谈及,一语带过。

而巫教之中,在千多年发展中,仅剩的手段,便只有一个更加不被外界所知晓的蛊术。

蛊术自然不同于道教术法,是通过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物体,分活物与死物,一蛊成对,持蛊人施放子蛊,借手中母蛊可将他人控制做傀儡一般。

那些居住于湘西十万大山中、被中原称作的未开化之人,依靠于当地各类毒物,或蛇鼠虫蚁,或藤蔓草窠,豢养培植,久而久之到得现在,多是用来那些个寨子之间的争斗。

此秘法是一脉相承,十万大山绵延千里,寨子无数,但修习此术的也不过是几个传承千百年的家族,屈指可数,相传持蛊人必须是极阴之体,一生困守蛊房,与蛊相依。

按理说此类手段与道教术法根本毫无一丝一毫的联系,只是当年自居道门正统的湘西派有些急病乱投医,为了壮大门楣也是费尽心思,只当巫教便是道教一脉,不成想在兼并之后才发现此教发展恁些年已与道门毫无相似之处。

是以本就受众极小的巫教蛊术即便是并入湘西派,也是以一种避世的态度含明隐迹。

对于蛊术,本就是小地方的一种玄妙手段,并未受之于众,加上这种即便是野史稗记都不会记录的江湖门派,夜三更当年也只是从家里听人模糊提及,这次里偶然想起,不过是因乌及屋。

无他,结合张九平的举动,夜三更不得不怀疑湘西派那控人心神的秘术,以及其门下能将人控制的蛊术。

一念及此,夜三更好似更加笃定是不是九宫燕暗中便是与湘西派有联系,暗中危害道门。

张九平晃了晃混浆浆的脑袋,推开身边门中弟子,抱拳施礼道:“夜施主,刚刚不知为何,冒犯之处还请莫怪。”

心中多少有些了然的夜三更自不会计较,他关心的是这位武当长老为何会有如此变故。

夜三更摆手示意无妨,问道:“九平道长刚刚有何感受?”

仍是回想着刚刚迷迷糊糊下的种种作为,张九平沉吟道:“好似已然不是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刚才所作所为,贫道现在有些模糊,只记得适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掉夜施主。”

对于湘西派的赶尸及蛊术也仅仅只是听人说道,尤其是能控制人的蛊术,这种近乎于邪门歪道的手段,整座大周恐怕也是知之甚少,如此一来,想要了解此秘术全然没了办法。

夜三更忽然想起兔儿爷,他们十二个人年轻时可以说是走遍整个大周都不为过,而且关于巫教蛊术,也是从他们口中听说。

张九厄此时也匆匆赶来,毕竟门中长老暴起杀人,虽未得手,此事也绝对骇人听闻。

尤其对方还是夜三更,那可是自己那位辈分极高的曾师叔祖刚刚交代过的,要妥善照应。

要不然,现在自己称呼都变了,还不就是为了生出些亲近之意么。

前去报信的年轻道士在路上便已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张九厄再次恭声致歉。

瞧着这个刚刚见过面的老道,刚才在厢房中光线不明,眼下看着,感觉与前几日初见时相比憔悴了不少,夜三更不免有些唏嘘。他本就不是什么矫情之人,叹气道:“此间发生大多离奇诡异,我也不是不知晓,只望能快些找出背后黑手,还一个清净。”

张九厄感同身受,道:“还需仰仗三公子搭手。”

这顶大帽子扣的,如同刚刚在厢房里一样,这个老道明面上是个老好人,说话做事循规守矩,其实也一肚子的小心思。

夜三更摆手道:“别介,我只是替岳青凤在这里盯着,他处理完山外的事回来接手,我立马就走。”

张九厄点头称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打蛇随棍上,也是炉火纯青。

夜三更忽然道:“九厄道长了解蛊术吗?”

毕竟他们都属道教同门,类似于他人不知道的巫教蛊术,想来他们也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张九厄张九平也都是人老成精,单单听到此一问便明白个差不多,张九厄诧异道:“三公子怀疑湘西派?”

有关种种都是猜测,毫无证据,生怕众口铄金混淆视听的夜三更摇头道:“我就是问问,如九平道长刚才举动,显然是被人控制,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哪家门派有这本事。”

“三公子果然见多识广,能知晓蛊术这种鲜为人知的秘法便可见一斑。”张九厄由衷夸赞了一句,“只是我也仅是耳闻,见都没见过,对于其厉害程度也不甚清楚,只知晓能下蛊迷惑他人心智,成为傀儡,至于如何操作,真就不知道了。”

没抱多大希望的夜三更自然也不会失望,不免又多瞧了那位湘西派的道姑一眼。

“要不要过去问问?”张九平提议道,“怎么说此间事情与天下众道门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湘西派不会藏着掖着。”

夜三更摇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麻烦九厄道长找个机灵些的道长,暗中监视,若有动作便一举拿下,到时也是人赃并获,任她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眼下也无其他的法子,张九厄点头应下。

也无甚事,想到刚才抠下来的那块树皮,夜三更告辞一声,叫上大和尚匆匆离开。

只是令夜三更没有想到的是,行至半路便被一名女冠拦下。

胡非真。

如同刚来时石敢当等着自己一样,走时这个一身霜白道袍的道姑俏生生站在山路旁,姿态怯懦。

有鉴于石敢当刚才话里所说的那种不可考的癔痫,夜三更可不敢跟这女人有过多牵扯,好一会儿歹一会儿,人家眼里是正常行为,夜三更怕多呆一会儿自己就会精神分裂。

所以在看香派的道姑问出“夜施主可是在帮官家查案”以后,夜三更很是痛快的告诉她,“对,胡道姑大可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凶手,让贵派黄道长瞑目。”

说完便要离开,只是没走几步,胡非真呜咽声传来,她抽泣道:“我昨晚看到湘西派的谢锦枝道长曾与李纪道长在一起。”

一句话便让夜三更停下脚步。

刚刚自己还在猜测有着怪异手段能驱赶尸身的湘西派,难不成真就让自己猜对了?九宫燕当时与韩顶天交待时提及的“师妹”不会就是湘西派的道姑吧?!

看到夜三更瞧向自己,看香派的道姑又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不知道对你们查案有没有帮助。”

“你是什么时间见到的?”

“申时三刻,两个人往后山走。”

时间对上了。

夜三更陷入沉思。

感觉到胡非真唯诺视线,夜三更再度想起石敢当的话,这个有着两种性子的道姑,现下应该便是极好说话的那一种。

夜三更试探道:“能否跟你打听点事?”

“嗯。”梨花带雨的道姑轻声答应。

“你是不是跟泰山派的石敢当道长讲过,有扶瀛人经常与贵派来往?”

胡非真点头。

“可知是何人?”

或许是夜三更问的仓促,语气中不免带着些着急,以至于这个修为不高却能施展夺舍附身这般大手段的道姑微微皱眉,眼神所透露出来的忽而清醒,忽而迷茫。

“雨中…”

好似陷入沉思,在回想着那人是谁,胡非真脸上表情一时间阴晴不定,在夜三更瞧来好像颇显为难。

“于中虎…”

显然应该只是无意间于师门中撞见过,甚至于这个人的名字也仅仅只是模糊中闻听,是以在极力搜索着她记忆里最模糊的印象。

“盛虎涛…”

胡非真所表现出来的为难已然变做了难受,好似百爪挠心让人备受煎熬,她开始握拳捶头。

“吕生胡…”

对于这个表现,夜三更自然不明就里,一旁的大和尚一山迷惑道:“她这是犯癔痫了吗?”

不知道该说他是乌鸦嘴还是说他整日里受佛门法典浸染开了光,仅是听到那泰山派的石敢当提及这个病症便记在心里,虽说对于他这个平日里记吃不记打的和尚来说这已然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是眼下他能一语道破也实属奇迹。

于是乎,在一山话音刚落,那位辽东看香派的道姑眼中瞬间清明,瞧着夜三更与一山,语气不善道:“你们想干什么?”

这前后分明变作两人,让夜三更瞠目结舌,算是彻底领教了癔痫的症状,显然眼下这样子就是极不好相处的那个性子,夜三更道:“没事,只是路过。”

话讲完拉着一山就走,可不敢多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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