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算你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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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宫廷魔法师们娴熟精湛的建筑魔法，在原御膳厅的遗址上，很快就搭建起了一座还算过得去的新宴会厅。
无数侍从仆人在宴会厅里忙碌着，只因法芙娜的老国王艾德蒙不久后要在此举办王国大宴，招待降临凡尘的女神西芙纳和拯救了公主的异界勇者林晓。
一切都很合理。
唯独让老国王不解的是，异界勇者林晓要求的赏赐非常奇怪。
“国王陛下，我别无所求，唯独希望参观贵国的神界祭坛而已。”
艾德蒙有些不理解，这有啥好要求的？
“我的勇者，您要参观就去参观啊，神界祭坛并非秘境，大门随时都对您打开。”
“这我知道。”
“那我就不明白勇者大人的意思了。”
“在下想要陛下下旨撤去神殿内的一切侍卫和祭司，我要公主和女神单独陪我前往祭拜上神。”
国王先是一愣，然后便松了口气。
神界祭坛虽然归圣火教统一管理，但在法芙娜王国这种王权较为稳固的国家，国王说话还是能作数的。
不就是要求单独使用祭坛吗？
这有何难？
艾德蒙原以为林晓会向他索要圣龙纹章。
圣龙纹章是法芙娜王国的镇国之宝，绝对不能轻易送人。
倘若林晓真的开口，方才许下大话的老国王还真有点收不了场。
听国王答应，林晓也总算是满意地在侍从的安排下去往了休息厅。
“那个……海琳娜公主，你说你师傅是啥意思啊？为什么会向国王提出这样的要求？”
跟在林晓身后的西芙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的主人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演一场戏，最后却只是要求单独使用祭坛。
西芙纳不敢直接问林晓，只能试探性地征询公主的意见。
听女神这么问，海琳娜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女神大人，您说凭借我师傅的能力是否有办法可以轻易潜入祭坛而不被人发现？”
“大概是可以的吧。”
在林晓的授意下，女神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
但凭林晓给西芙纳的印象，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
“呵，这就是了。”
公主神秘一笑。
“既然师傅能轻易潜入祭坛而不被人发现，那他向父王提出这样要求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啊？显而易见？”
女神搞不懂公主在说什么，她只有一种智商被按在地上拼命摩擦的感觉。
“那个……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我平时都不太喜欢思考问题，要不你就直接告诉我其中的原因吧？”
纠结了半天，西芙纳还是抵抗不了好奇心的诱惑，终于拉下脸面问出了口。
“西芙纳大人，您听说过因果律吗？”
“因果律？”
女神懵了，怎么去个神界祭坛还牵扯上因果律了？
见女神还是不明白，公主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师傅曾对我说过，众神殿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海琳娜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
“众神殿是神界存续的根基，师傅既然想要得到众神殿，那他所追求之物必然就是取代主神奥古斯丁，成为整个艾法神界新的统治者。”
“什么？林晓想要推翻新生神族的统治，成为神界新的统治者？”
西芙纳女神有点绷不住了。
如果海琳娜所言非虚，这是自己能知道的吗？
自己好歹也是新生神族的一员吧……
“呵，倘若师傅的愿望仅止于此，那还不足以让我承认他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存在。”
“什么？！难道掌控神界还不够厉害吗？”
西芙纳已经跟不上公主的节奏了。
“当然。”
海琳娜的眼中充满着自豪。
“师傅在和我探讨‘神赐特性’和‘天授特性’时曾说过，他想要掌控艾法世界所有特性背后蕴藏的规律。”
“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艾法世界的特殊能力有很多，他想要弄明白不是很正常吗？”
女神实在理解不了公主的脑回路。
“这你就错了。”
公主笑着摇了摇头。
“若只是想要弄明白艾法世界所有的特殊能力，只需要前往‘卡兰利姆’魔导国的大图书馆中查阅‘世界之书’就可以了，师傅他老人家根本就不需要郑重其事地和我探讨。”
“原来如此，你说得也有道理。”
女神沉思着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林晓这臭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之书’的存在呢？”
“绝无可能！”
公主厉声打断了西芙纳。
“以师傅的伟大，他的目标必然是这个世界背后的‘某个存在’。”
“世界背后的存在？”
就算是西芙纳女神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话题在艾法世界是永恒的禁忌。
所谓世界背后的某个存在，指的就是“系统法则”。
等级、属性、系统面板、经验值、技能点……
诸如此类的规则在艾法世界的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之物。
即便有异界勇者对此提出质疑，也很快就会入乡随俗，不再深究。
从来没有人去追寻过“系统法则”为何存在，其背后隐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就算有，也根本无从下手。
在艾法世界，系统规则就相当于天道。
探寻天道，谈何容易？
“恐怕也只有师傅这样伟大的人才有能力去探究‘系统规则’究竟是何物了吧……”
海琳娜公主憧憬地闭上了眼睛。
“更何况我的师傅不仅要‘探究’系统规则，还要‘掌控’系统规则，这是何等了不起的宏愿啊！”
“……”
女神已经彻底无语了。
“那这和他给老国王提的要求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女神把问题又扯回了原点，公主也是会心一笑。
“当然有关系。”
“魔导国的大魔导师哈娜洛斯曾经说过，系统规则中最晦涩最难懂的部分就是因果律。”
“您一定也听说过，‘凡事相顺不相违，因果循环，诸法必验’，是因果律的核心。”
“我师傅不愿用其他手段强行闯入，而是经过父王允许方才单独前往祭坛，正是顺应因果律中‘凡事相顺不相违’的具体表现。”
看来在戒中世界特训的十五年还是对公主的精神状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此刻的她看起来无比虔诚。
“根据我的猜测，师傅现在已经到了解析‘系统法则’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才会像这般深谋远虑的思考行事。”
“而他之所以想要得到众神殿，有极大的概率是因为其中藏有他用来解析‘系统规则’最重要的拼图。”
“甚至有可能连统治神界也是掌控‘系统规则’的必要条件之一！”
“恐怕只有站在他的高度，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师傅大人下的这一盘棋真是……”
海琳娜公主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呃，好吧，算你圆回来了……”
不明觉厉的西芙纳女神也流下了泪水，不过却是从嘴角留下的。
王室宴会总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