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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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等着他说点什么确切可行的计划，谢然却话语一转。
“谢昆......父亲死了三年了，胃癌，发现后三个月都没撑过去。我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他也没有父母兄弟，听说去的人很多可惜没有一个是真心为他。对于我来说他是帮手，和施暴者没什么区别，他旁观帮助了苏箐，所以他死的时候我没有多大感觉。”
谢然摸索着握住沈稚的手，寻找他也说不清的东西，也许是温暖，也许是安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偶尔会闪过一些好像不属于我的记忆......被关禁闭时他会给我送吃的会训斥保姆，苏箐伤害我时他会劝阻会给我找医生，可我都记不清他的模样。”
“当时去q市也是因为他，是他跟我提起q市的蓝花楹很漂亮。”
他可能曾经在谢昆身上感受到过父爱，可他当时年幼，苏箐给的伤害又太过沉重。
后来长大懂事了，那份爱，在记忆的洪流里也就淡了。
沈稚静静的听着，心疼极了。谢然感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太少，他的成长比谁都艰难和刻骨铭心。
“你原谅他了对吗？”
“也许吧，他的忌日快到了。”
“到时候我陪你去看看他吧”，沈稚说道：“他肯定很寂寞。”
斯人已逝，再多的纠葛怨恨也随着死亡通知书消失了，留下的只剩回忆。
谢然浅浅笑了笑，“好。”
“至于苏箐的事，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姜卉是我的朋友”，沈稚下定决心般说道：“我想帮她。”
谢然正色道：“我不这么认为，虽然苏箐可能有证据但是姥爷那边调包过监控证明当时在场的只有我，所以就算要查一时半会儿也只会根据原证据往我的身上查，况且当时这件事已经以意外结案了，姜卉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苏箐手里有铁证。”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比她还重要，谁知道苏箐会干出什么事来我是怕苏箐针对你，看她的状态可能还在吸，万一做出什么事来我想都不敢想。姜卉做了错事尽管并不是她本意可结果不会变，错了就是错了，如果真走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也无可奈何，至于你”，沈稚揪了揪他的脸还挺软，“你之前帮她揽了这么大的责任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做什么。”
谢然任由她乱摸自己的脸，直到对方摸不够还想扯才制止。
“我也是有私心的。”
“嗯？”
“当时想着要离开多一桩少一桩事都无所谓，帮了她也许未来会有一个重新接近你的机会，也能让你更感谢我，不管怎样都不吃亏。”
沈稚：“......你赢了，你这是算准了我舍不得你吗？”
谢然凑近了一些，“不，是我舍不得你，所以才会寄希望在这种事上。”
沈稚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吻了上来。
“你等.....”
说着事呢干嘛呢这是，也太缠人了吧，不过近点看也很帅。
之后谢然说会关注苏箐的动态，如果要对付她的话最重要的还是苏氏的态度。不过他最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件事，话语间总要掺杂几句要不要留下来过夜。
沈稚抵制住了诱惑。
隔天她正常的上下班，谢然也开始上班，俩人除了上班时间其他时间都腻歪在一起，谢然跟小狗似的粘人的不行，还总是诡计多端的想霸占她的夜晚。
沈稚把秋秋送到陈凭家让他帮忙照顾几天。陈凭问起来只说遇见苏箐了，他不再多问只是让她多注意安全并告诉她周五晚上可以去看方景山。
姜卉从那一晚起沉默不语，韩枫发现她下腹出血忙送到医院，宝宝才稳定下来。
林慕鱼一天睡醒后发现工作室门外被泼了厚厚的一层油漆，清理干净后又泼，干净后又泼，监控被破坏了两个，林慕鱼守了几夜没睡才逮住两个年轻人，扭送到派出所对方说是受人指使，好在之后清静了。
表面上苏箐的到来没有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每个人心底都或多或少有了不好的情绪，蝴蝶效应波及到了所有人。
“沈稚姐吃饭了”，实习生凑到她的工位前。
“走吧”，沈稚说。
接连几天实习生都爱跟她一起吃午饭，当然，沈稚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谢然的眼睛都快会冒火星。她和谢然并没有大肆宣传在一起的事，发觉后她明里暗里在吃午饭时和谢然亲近一些，谢然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还挺高兴。
可实习生半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们以前一起读书是青梅竹马，愣是不觉得他们的动作太过亲密，还总和她打听谢然的事。
所以她几天都没有和谢然一起吃饭，这次也想这么干。
“你今天来的好早”，谢然十分自觉的坐到她旁边。
实习生说：“老大你好啊，今天的鱼很新鲜呢。”
谢然像是现在才发现她，礼貌地说：“你好，我是谢然。”
沈稚：“......”
她当然知道你是谢然！不光知道还对你有意思！可她又不能直接和谢然说，她直觉谢然会直接撂脸色，为了同事之间的友好相处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谢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保温盒，“今早炖的番茄牛腩。”
一打开香味便飘了出来，沈稚咬了一口满足的眯起了眼，“好吃，怎么做的？”
“说了你也记不住，想吃跟我说。”
“那我明天想吃辣子鸡。”
“你们关系真的好好”，实习生说道：“我就没有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好羡慕啊。”
“青梅竹马？”谢然疑惑的看了沈稚一眼。
沈稚头疼的摇摇头，这哪搞出来的青梅竹马她真不知道。
“嗯，我们关系很好”，谢然应道，沈稚会跟同事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是不是说明沈稚从小就喜欢他。
沈稚：“.......”，怪骄傲的是怎么回事。
实习生谈论着沈稚，一口一个姐说了不少好话，谢然照单全收听的津津有味。
被议论的人夹在中间，脑袋放空。
“沈稚姐帮了我好多，人和善又漂亮和苏律师真的好般配。”
谢然的好心情断崖式下跌，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附上了一层寒霜，“苏律师？般配？”
说话就好好说话扯什么有的没的，沈稚说：“那个，小王，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然突然问道：“你们事务所是不是都认为他们般配？”
实习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实习生说：“对啊，苏律师特别关照沈稚姐，上次工作上出了错也没说她还送包包呢。”
谢然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听她讲完身子朝前一探，单手揽过沈稚的肩膀宣示主权。
“那麻烦你和他们说一声，稚稚有男朋友了。”
嘈杂的餐厅像被按了静音键一样，机械的转头看向这边。
沈稚：“......呵呵，我们刚在一起还来不及说呢。”
这份解释实习生并不满意，她的脸瞬间垮了下去，闷闷不乐的戳着碗里的饭。
沈稚心情也不太美好，又不是她得罪了人，罪魁祸手还美滋滋的给她投喂呢。
谢然：“晚上我约了餐厅旁边就是公园，我们接上秋秋去玩儿。”
沈稚：“不行，我今晚要去看姜卉。”
谢然：“我和你一起去。”
沈稚：“不用了，等周末我请你吃饭。”
整个下午，每一个走过她办公桌前的人都要说上几句‘恭喜’。
不过，最高兴的莫过于颜姐，她是公司里的‘大管家’再加上是公司里少数几个家庭美满的，对其他人的感情生活很是担忧。
而沈稚的恋爱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楼下公司的老板，怎么也得搞几场联谊增进交流，给事务所的单身狗们多一个机会。
“这个....我会跟谢然提的。”
沈稚送走一位又来一位，金戈戈缠着问他们怎么就悄无声息勾搭上了。
“我们....以前就认识，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怎么个顺其其然法?展开说说。”
“沈稚姐和他是青梅竹马自然是近水楼台”，实习生过来送文件冷不丁冒出一句，“沈稚姐，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们说。苏律师送了你那么贵的包包。楼下老板应该也送过你不少好东西吧。你到底有多少青梅竹马啊，什么背景多有钱都跟我们说说。”
金戈戈：“你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沈稚轻松的说：“你应该还管不着我的私生活吧。”
“我们是同事我关心你嘛，再说了跟我们说说也没什么的。”
“是嘛，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就比如我并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工作上出过错”，沈稚转头对金戈戈说：“戈戈你知道我工作上有纰漏吗？”
“有吗？我不清楚耶。”
实习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沈稚姐我也是听说，你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的我知道。”
沈稚点点头也学着她压低声音：“那件事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翻出来也不会说些什么。”
看实习生松了口气的表情，她更确定心里所想，那份文件多半就是她换的。
实习生刚想说谢谢，沈稚又说道：“不过，我可能要提前通知你，站在公司的角度你的实习分数不会很理想。”
这并不是吓她的，就算她不跟苏理尘反应上次的事，和她同期进来的人都比她效率高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她不是会拒绝别人的人随手帮忙也无所谓，可对方反而变本加厉常常要求别人帮她做事，是非好坏大家心里都有个底。
实习生脸色难看的都快哭出来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金戈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沈稚你可以啊，有职场霸凌那个劲儿了。”
沈稚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下班后陈凭来接她，招摇的把他那辆芭比粉牧马人停在大厦底下。
沈稚观察了半天才鬼鬼祟祟的上了车，“不是让你在街对面等我吗。”
陈凭灭了烟，“对面没停车位。”
沈稚：“......”，理由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