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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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沈稚进步了一百名,排名班级20年级87。红榜上,谢然依旧稳扎第一位,超出第二名三十多分。
林慕鱼咂舌道:“也没见他怎么看过书,脑袋是怎么长的。”
“真好”,包伊宁没考好被她爸妈勒令跟着王石安补课去,跨年那晚王石安主动和她道歉,两人又好的跟连体婴一样,“我要是有谢然一半的脑子也不用苦命去补课。”
沈稚不以为然,天赋固然重要但总是离不开努力。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妈妈,她和好友们道别:“新学期见啦,包包小鱼再见。”
“再见,玩得愉快。”
妈妈对她这次的成绩很高兴,笑容满面的拿着成绩单念叨:“不错不错,我女儿有出息。”借成绩进步飞速的理由,妈妈决定全家去腾冲度假。
春节的气氛充斥着大街小巷,家家门前挂起红灯笼,商城里挂上了各种红色窗纸、挂帘,喜气洋洋的放着‘好日子’,可这份喜庆并未蔓延到谢然身上。
他回到许久不回的住处,郭叔回家过年了,屋里一股子灰尘味不难闻但也绝对不会让人舒服,从冰箱里找出一份速食用微波炉热热胡乱扒了两口,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他还是没有接。父亲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他随手翻看着短信发现了一条与其它让他回家过年的消息格格不入的:敢跟你姥爷叫板,怎么不去死。
他下意识的想,对方是以什么心情发来的,大概是真的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良久,他讥讽一笑,尽管已经对亲生母亲没有任何期盼,但这样恶意的语句还是让他一时缓不过神,像有双隐形的手再次掐住喉咙,和记忆里的一样痛苦。
他突然很想试试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他给父亲回消息说年前会回去,然后拉黑了那条恶毒的号码。
······
度假回来的当天沈稚有点发热,虽然没多大不舒服的感觉但体温一直在38度,药水顺着针管流进手背,滴壶两秒往下滴一滴,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伸手够到床头柜的手机。
在干什么?
对方回复的很快却答非所问:到家了吗?
刚到。
温差大,注意保暖。
沈稚钻进被子里:放心吧,我明天就回老家了。
配了张累瘫小猫咪的表情包,接着说: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成绩就好了。
?
这样我回老家也可以像堂姐堂弟一样炫耀炫耀成绩呀。
谢然坐在深紫色的沙发上,硕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空旷的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回声。明明是白天窗帘却被严丝合缝的拉上,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机透出微弱的光亮。
想了想,他找到一张简笔小人摸头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被子里越来越闷,沈稚从里面钻出来,余光撇见落地镜里的身影,身形一顿。
刚才自己,在笑。
窗外大雪纷飞,雪层压弯了枝头。
好像有什么,快要破土而出了。
沈妈妈怕她感冒勒令她在家休息了两天,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已经降温了才放心地说:“医生说是吃食引起的高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吃东西。”
“我以后尽量少吃点。”
腾冲的吃食实在太香了,最后一天什么都想吃甚至连虫子都想尝试,酸的辣的甜的吃太杂,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沈妈妈递给她装苹果的碗:“你是该少吃点,出去玩一次胖一圈。”
“真的吗?!”
“逗你的,吊针完了叫我,我先去收拾行李。”
“好”,沈稚掏出手机,信息里显示99+未读的闺蜜群聊得火热,但和谢然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她发的那句话‘在干什么’。
划看着闺蜜群里的聊天记录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手臂上的针什么时候被拔掉的都不知道。
“除夕快乐啊各位,祝你们吃好喝好拿大红包!”一大早,包伊宁便在群里发各种祝福的话。
沈稚回了句除夕快乐同时也给谢然发了一句。
在回老家的车上沈妈妈絮絮叨叨的叮嘱两个孩子:“到奶奶家要有礼貌,你们小舅家有了小宝宝我看过照片别提多可爱。我应该再收几件衣服带上,没准脏了什么的.....”
奶奶家很热闹,分散各地的家人提着大包小包齐聚在一起,聊聊近况分享好事,大家一起动手准备年夜饭。
回家,这是春节的意义。
“嫂子我听我家那个说,苏家外孙是不是和小稚读一个学校?”
“是啊。”
沈稚捏饺子的手一顿,支棱着耳朵明目张胆地偷听。
“二哥和他爸是牌友,听说他妈恶毒得很,你有没有看见孩子身上...有什么伤啊疤啊。”
沈妈妈皱了皱眉,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也这是因为这样对谢然要格外的关心一些,“这是人家的私事,少说两句。”
婶婶:“这事儿在b市谁不知道啊,他妈都敢明着找个...哎哎别走啊。”
沈稚不小心捏破一个饺子皮,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很乱很不安。
伤疤...手指上很诡异的黑色伤疤算吗?
年夜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奶奶怜爱地拉着沈稚的手:“今晚别回去了多在这里住两天,明天我带你们去街上吃好吃的。”
几个孩子都高兴地说好。
看完春晚新年钟声敲响,在门外点上比人还高的香烛,除夕算是圆满结束了。
沈稚和两个表妹睡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了半宿实在熬不住了才睡过去,可她却迟迟睡不着。
卡着零点给谢然发了新年快乐,他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因为沈爸的工作原因,在老家玩了四天一家四口便打道回府。
“小稚小榆啊,等周末不用学习的时候就回来玩”,奶奶把她们送到村口,笑眯眯的说道。
沈稚抱了抱奶奶:“奶奶,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哦。”
“好好好,你们也要注意健康,多吃点你太瘦了。”
“嗯,奶奶再见。”
回家正好遇上返程高峰期,高速两旁是白茫茫的山,积雪还未清完,车被堵的一动不动。
沈稚窝在后座,大年初二那天她又打电话给谢然,对方只是匆匆说了句在忙就挂了。她好多照片想和谢然分享,热闹的集市,红艳的花灯,捏泥人的小摊、简易的小飞机....拿出手机又拍了一张堵车的照片,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发出去。
沈榆:“姐你和谁发起消息,谢然哥?”
沈稚把手机放下看向窗外:“不是,别瞎猜。”
沈榆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在腾冲就不是天天和谢然哥聊天。”
“我才没有”,沈稚矢口否认,她不想承认谢然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
“我才不信”,边说还边吹起了口哨,粉刷匠的调调。
副驾驶的沈妈妈转过头,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吹什么口哨,跟个小流氓一样,再吹给我滚下去!老沈,这还要多久啊烦死了!”
沈稚沈榆乖乖的坐端正,路怒症爆发的沈妈妈就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一个道理,一摸就爆炸。
沈爸爸忙说:“快了快了,我看地图上已经变黄了马上就通了。”
堵到夜里1点终于到家了,沈稚累的两眼发晕,沉沉睡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手机震动了十秒又回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