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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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管沈稚说什么，谢然都没怎么回话并且走的飞快。她几次想找个话题碰上上对方‘我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的低气压，只能作罢。
他不是爱说话的人，沈稚也没纠结太久了，只是有一点点想念那个短暂出现过的，会搭话的谢然。
第二天沈妈妈拿了两条围巾给她，“我和你李姨昨天逛街买的，你拿白色，黑色的带给谢然，让他注意别感冒。”
“好。”
沈妈妈拢了拢睡衣转身上楼：“冷死了，我上去补觉了你记得带着啊。”
“知道知道”，沈稚摸了摸围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毛但毛又软又长，暖和得很。
谢然这几天只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光溜溜的给他这个正好。
当晚她便把围巾转交给谢然并转达了沈妈妈的心意。
“替我谢谢徐姨”，谢然学着她的样子系在脖子上，毛绒很长贴在脖子上痒痒的。
沈稚把脸缩进围巾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周二的晚会你会来吗?”
谢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个很危险的动作也会有吗?”
沈稚回道：“有，不过老师还在纠结前翻好看还是后翻好看。”
“可是......”，谢然故意停顿了几秒。
小兔子瞬间警惕的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生怕他会拒绝，一副你要是敢说我不爱听的话刺激我，我立马哭给你看的神情。
他弯下腰凑近了些，刚想说只是逗她的，耳边突然突然响起沈稚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鬼知道那句话从昨晚到现在跟魔音一样在他耳边响了多少次，每每想起心里都不免生出一丝不知所起的烦躁，脖子上的围巾在此刻都有些闷的人喘不过气。
这样想着，他脱口而出：“我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要去？”
沈稚：“......！！”
两人就这样一抬头一垂眸的看着对方，直到谢然先错开目光直起腰朝前走，沈稚才回过神来。
心脏跳动的声音冲击着耳膜，有种差点被那双眼睛吸进去的感觉。
“不..不是男女朋友也可以去，大家都..都去的”，沈稚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有些不知所措该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
小时候的短暂玩伴？高中同学？朋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的关系？
余光瞥见谢然冻得通红的耳朵，沈稚小声的说道：“我们是朋友嘛。”
可在这双平静下又酝酿着某种渴望的浅眸的注视下，她心里突然多了一缕不确定，就好像想和他有更多的联系一样。
半响，谢然咳了几声，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我会去的。”
到沈稚家门口，看到车库里停着的白色越野车，谢然跟着她下了车。
“谢然，明天见。”
她在车上差点睡着，现在困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随时可能睡过去，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谢然异样的沉默。
谢然的拳头握起又松开又握起，反复几次后缓缓松开，像是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事。在沈稚关门的前一秒，回道：
“明天见。”
······
体艺节如约而至，晚会定在八点，谢然三点到学校，想着做三套理综试卷应该能消磨完这五个小时。
因为体艺节期间停课，走廊操场聚集着不少闲逛的人，好不热闹。
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谢然从楼梯上退了下来，探头朝走廊看过去。
背影转了过来，脸上两大坨绯红像猴子屁股，眼皮上不知涂了什么蓝灿灿的刺眼睛，嘴上粉艳艳的说不上难看但绝对配上这张脸绝对怪异，再加上黑粗的眉毛.....他又看到围在她包伊宁们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沈稚。
包伊宁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哈，沈小稚你是要演如花吗，笑死我了我不行了。”
“你们跳舞的都要这么‘浓妆艳抹’?”姜卉憋着笑意拿湿纸巾准备帮她擦掉：“我们给你化吧。”
“真的很丑？”，众人看了她一眼，笑的前仰后翻。
就不该多嘴问，自取其辱。她郁闷的搓了搓脸蛋，手上红了一片。
高梦在老师面前力荐由她自己来化舞台妆，大家没有意见她也就没说什么，谁知道会这样。
林慕鱼庆幸她们过来看了一眼，“姓高的有病，我们给你重画。”
“可是....要是我改了的话....”，沈稚犹豫道，改妆的话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介意。
林慕鱼捏住姜卉和包伊宁的下巴凑到她面前:“可是什么，这两张脸都是我给画的，不相信我的技术?”
两张脸都很美，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们还在玩着芭比娃娃的年纪她就已经给邻里八乡的舞蹈队化妆赚外快了。
包伊宁躲开林慕鱼的爪子，叫住默默走过来企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谢然：“谢然你过来评评理，小稚这个妆是不是丑炸了。”
谢然认真的看着她，沈稚忙低下头，随后便听到他一本正经的点评。
“很丑。”
沈稚：“......”
教室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女生捂着脸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她之后好几人也跑了出来。
沈稚捂住脸：“别说了我明白，小鱼，救救我。”
林慕鱼比了个‘oK’：“我把化妆品拿过来，就在这里化。”
之后，事情发展到了沈稚无语的地步，小鱼给她化妆，边上杵着三个人打量她，时不时还给出点意见。
姜卉和包伊宁没事干呆在这里她能理解，为什么谢然也在！
他站在这里看着别人化妆真的不觉得尴尬吗！
如果谢然能听到沈稚内心的吐槽，他会回答：不会，比做题有趣多了。
沈稚：“卉姐，你主持不用先去会堂排练吗？”
“七点过去就行还有半小时呢。”
沈稚：“包包你呢，你不去和他们练练口语吗？”
“我不急，等他们把我的那个恶毒继母装拿上来再说。”包伊宁脸上的妆要浓一些，为了显得尖酸刻薄还特地点了颗黑痣在嘴边。
“那...”
“别动，眼睛闭起来。”
“......”，在得到林慕鱼允许后沈稚睁开眼睛：“谢然你...你没事吗？”
“没事。”谢然不为所动。
不过经这一提醒他不再盯着她看而是低头玩手机，只是她时不时还是会察觉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短暂的停留。
沈稚皮肤底子好，上了妆后显得白皙嫩滑，更加楚楚动人。
“要不要贴假睫毛?”
“不要。”
林慕鱼天生反骨：“我都还没心疼我的假睫毛你竟然敢不要，不要也得要！”
沈稚：“...哦。”
所以询问她的意见的意义在哪儿呢？
二十分钟后，林慕鱼结束了奇迹小稚的创作，扔给她一面小镜子：“看看，人间尤物。”
“沈小稚，你太好看了跟孔雀一模一样”
镜子里的她，淡淡的眉尾被勾勒了几笔黛青色，眼眸又黑又亮，蓝绿交加的眼影并不显杂乱，像孔雀羽毛一般栩栩如生的延长开。鼻尖和脸颊抹上淡粉，看起来活力俏皮，嘴唇嫣红艳丽徒添一丝媚气。
沈稚满意的笑了笑，眉梢的暖意让整个妆面显得更加靓丽，一脸期待的望向谢然。
“还可以”，谢然沉默了几秒，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沈稚压下心底的一丝丝失望，还以为谢然也会夸夸她呢。
姜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定是今晚最好看的小孔雀，行了快去换衣服吧。”
因为天气的原故，她们都会先把演出服穿上再套上厚外套，等表演时直接脱下外套几乎可以上场，既方便又暖和。
趁着沈稚换衣服的间隙，姜卉八卦道：“我赌一千，谢然肯定对小稚有意思。”
包伊宁：“这还用赌吗，我看得清清楚楚，谢然的表情就像要把沈小稚吃了一样，生吞活剥。哎呀，怎么李宇航就不这么对我呢。”
“不会说话就别说，你上次送李宇航礼物，人家收是收了可理你了吗？听我的，早点放弃。”林慕鱼老气横秋地接着说：“我总觉得，谢然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小稚玩不起的。”
姜卉刚想反驳沈稚换好衣服做客了出来。
包伊宁猥琐地伸出手：“沈小稚，你这抹胸撑不起来啊，要不要我给你垫点什么。”
沈稚连忙抬手捂住：“我不需要，别乱来啊。”
“嘿嘿嘿...”
姜卉：“别闹了你们两个，胸小用别针把后面勒紧一点就不会掉了。”
沈稚转过身让姜卉好操作，抱怨道:“我觉得你们在嘲笑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到了会堂，沈稚无比庆幸自己换了妆不然真的要被笑话死。
“沈稚，你好美啊”，冯思萌把她拉到身边打量着，然后凑到她耳边：“大家都改了妆，高梦气炸了，你看她把自己画的还挺正常给我们画的要多丑有多丑。”
沈稚没有压低音量：“可能是间歇性手抖吧，轮到她自己就不抖了。”
高梦转过身来瞪了冯思萌一眼，直奔她而来：“沈稚，你什么意思！”
沈稚笑了笑：“就是骂你的意思。”
她在心里给高梦加上一条，欺软怕硬，最过分的觉得她是软的那一个。
高梦愣了愣：“你也不用急着突出自己吧，这么快就要针对我？”
“你再说下去我也要针对你了”，林慕鱼没什么事就在后台帮忙拿拿衣服什么的，沈稚受委屈她可忍不了：“再逼逼就别跳了，滚出去。”
林慕鱼有着数不尽的传言，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民选‘一中大姐大’，一人单挑十人不在话下。
高梦一副憋闷的模样却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