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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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被抬走了，有好心人将白甲抬放到实验区外，留了张便条：“失望，太失望了。”
没过多久，实验区内走出来一个老者，须发皆白，慢步来到白甲身边。
俯身搭脉，诊判白甲状况，确定生命无忧，只是受了外伤，侧目看见纸条，双目微凝，眉头慢慢皱起。
老者沉思片刻，口中喃喃道：“核武也不行么？”
说着拿出一个白色的丸子喂白甲服下，拿起白甲左手腕，向实验区内拖着走去。
老者隐约的声音随风飘来：“既然核武都不行，那就搞把狠的，狠搞！”
......
......
与此同时，人迹从未至地，虚空中一座恢宏的殿堂，飘浮人世外，深黑莫测。
一道独特的声线响起，带起蓝色的波纹回荡殿内：“核武，你们是害怕了么？”
另一道时远时近的声音飘忽传来“害怕？怕什么？”
“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第三道声音轻笑道。
“若真无惧，那你们为何侵染愤怒影响核武入世？”最初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只是不想看他们把自己玩没了。”第二道声音。
“我需要他们发展出真正的弑神手段，而不是把核武这种明物质层面的小把戏当作仰仗。”第三道声音补充，“痴于核武会让他们过早终结自己。”
“进度太慢了，让鬼恒将实验区分割出去吧。”奇特声线再发声。
各色波纹流转，像是在进行交谈。
大殿中渐渐平静，重归静默。
......
......
蛮族中心区域的十层祭塔。
如今长居祭塔顶层的是蛮族神师，如夜色般的长袍笼罩周身，裹夹灰色的雾气，看不清面容。
祭塔十层，蛮神居九层，十层是神师专属。
就在数年前，第十层还空置着，没人有资格进入，上一个有资格进入十层的蛮族，还是战神修罗也，传闻修罗也一生以战证道，从未败绩。
修罗也是整个灵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神，出生的时候身上便有淡淡的战纹，手执袖珍的战斧，随着修罗也长大，战斧也随着成长，一生征战无数，辉煌时期和神灵并驱，骑龙御兽。
修罗也封神之战是在灵界上古时期，那时灵气远远比如今灵界充沛，第一代凡生晋阶神灵，那是众神的时代。
在众神崛起的时候，修罗也不是最早晋升神明的，但是是唯一一个以十阶之躯屠戮众神，让众多晋升的神灵惧怕的存在。
修罗也喜伐神，不晋升，来挑战一位又一位的晋升者，即便如此，一个一个打，也找不到对手，直到最后，折斧杀戮神，被迫觉醒晋神，和世间杀戮代言人大战三天三夜，诸神莫能近战场。
没有人知道那次大战的结局。
只知道，修罗也得封战神，同时，世间三年不见杀戮身影。
修罗也便是第一代祭塔十层主人，封神后离去，第十层便一直空置，即便各代蛮神也只居住第九层。
也有蛮族蛮神计划进入第十层居住，但是很快便放弃了，第十层内早已沾染上无边的战意，浓聚在第十层内，但凡进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大战一场，直至战死或者封神。
久而久之，蛮族也没人再进入第十层，进去的都死了。
再没有第二个修罗也，再没有第二个战神，一生都在战斗，还从未败绩，直至封神。
如今这位居住十层的神师，是在数年前的某天出现。
那时蛮族蛮神战死，蛮族班师回朝，最有希望接替蛮神的蛮王之一，泰达米尔，统帅一众蛮修。
聚义在八大蛮王之间再分出个首领。
八大蛮王都是八阶巅峰，大家狂化的能力又相同，拼的就是各自独属的天赋了。
而最巧不过的是，蛮王泰达米尔的天赋不能轻易动用，至少在这种内战的情况下不适合。
天赋，不死。
顾名思义，蛮王泰达米尔的天赋是不死，致命伤害免疫，八阶巅峰的时效是九天。
也就是说，泰达米尔的天赋不死开了之后九天内再重的打击和伤害都不会死亡，仍然保持巅峰战力，甚至伤越重，战力越强！
这么强的天赋技能，代价也是极重，开完天赋结束的时候必定掉落一阶修为。
掉落一阶修为，就少了一个巅峰战力，在战争随时可以席卷蛮族的时候少了个巅峰战力，也许就成了灭族的因。
所以不到最重要的时刻这个天赋是不会开启的。
不开启天赋又不是别的蛮王对手，开启了又影响蛮族未来。
泰达米尔有心想统一蛮族，凝聚各部力量，为蛮族打下更稳妥的位置。
可是不展现出压制其他蛮王的实力，别的蛮王也不会拜服于他，更不会听令于他。
正在这种纠结关头，军师出现了，夜色长袍笼罩着薄雾，像是幻影一样凭空出现在泰达米尔身前。
“你好，泰达米尔！”长袍中的人开口，音色柔和，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是？”泰达米尔没见过此人，开口问道。
“助你之人。”来人再次开口。
“愿闻其详。”眼前之人像是凭空出现万蛮之中，这种手法，让泰达米尔有了几分相信对方有这个实力，情势紧急之中，不妨试试。
黑袍人没有回话，薄雾散去，一丝光划过，照亮了黑袍中一张清秀的脸。
像是阳春三月飘落的雪花，白皙，清冷秀气。
眸光沉浸，如覆盖一层薄雾，灰色的瞳孔散出点点银芒，像是印在雪地里的月光。
光芒一闪而逝，黑袍容颜重新隐入雾中。
泰达米尔面露讶异，黑袍看起来比想象中年轻太多。
此时，黑袍开口：“这一个月内你的境界都不会有变化，不会增，也不会减，你的天赋开启后结束时间在这个月内，可以不落境界。”
泰达米尔将信将疑，语气惊中带喜：“这是你的天赋么？”
刚才黑袍人眸光银灰色闪动的时候已是在蛮王身上施加了维持一个月的天赋“稳固枷锁”。
“稳固枷锁”，被施术者一个月内境界维持不变，一个月后恢复被施术时的状态。
“稳固枷锁”本是一个限制技，用来限制对手的修为成长，但是放在泰达米尔身上，正好成了让他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的妙术。
“之一。”黑袍平淡的话语传出。
“有事来祭塔十层找我。”
话毕，黑袍人慢步走向祭塔。
泰达米尔心头生起一丝不快，祭塔十层，是谁都可以上的么？
而且，十层是那么好上的么？
看向黑袍人迈步而上的背影，泰达米尔又一转念，既然他先帮了自己这个大忙，且看看他怎么入祭塔十层，是否有这个本事！
像是回应泰达米尔心中所思，“黑袍人”脚步不停，不疾不徐，缓缓而上，步步稳静。
若是有人能看到此时黑袍下少年的面孔，会发现，有银色的纹路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浮现。
随着少年迈步，银色纹路越发清晰，看起来就像是洁白的瓷器上用来装饰的线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