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伙计,你要吸支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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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脱离广场区的那个充满死亡与危险的泥潭。我们身后的天空便传来了德国战斗机的引擎轰鸣,数架战斗机俯冲轰炸机低空掠过广场的上空,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我们就如同暴露在猎人枪口下的猎物一般无路可逃,被从四面八方德军步兵及装甲部队包围,被空中航弹轰炸所构成的立体打击的结局不可避免。
“马利克军士!马利克军士!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成功在城南阻击德军部队5个小时,请求撤离,”
“嘶。。。。嘶嘶。。。嘶。。城东。。。最后。。掩护,“
“嘶。。。。。嘶嘶。。,。。。Geben Sie 。。。so schnell wie m?glich。。 auf。。苏联士兵,尽快投降,停止反抗。。“
“呜。。。呜儿。。。呜。。。嘶。。嘶。。滋滋。。。已经。。。最后的机会。。。。火车站。。。等待。。。。傍晚。。。。”
“啪!啪啪!!”
“该死的!这破玩意什么都做不了!”
斯切潘焦躁的旋转着电台调频钮,不过杂乱的信号和混乱的频道传来的仅有一些模糊的声音,是在我们和马利克军士预先约定好的频道段上传来的。
通过这段模糊的声音,我们无法得知明斯克城内的平民及军政机关是否已经成功撤离,作为保证撤离任务的最重要的一环,我们不能在未得到准确消息的情况下擅自撤离,况且在这充满德国佬的陷落城市,孤军奋战的我们就如同在暗夜遍布凶猛野兽的荒野中摸瞎一般。
但此时此刻半刻的停留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空中的德国佬飞机如同一双在空中的眼睛一样追随着我们,为了躲避空中德国飞机的侵袭,安东让我们转进了小街道,同时继续保持向东的方向-尽可能地在德国前线部队合围这座城市前逃离这里。
穿过一条条阴暗狭窄的街巷,一次次的藏匿于黑暗中躲避着在城内四处奔走的德军先头部队,前方便是我们的团机关大院,硝烟四起的城市中,红旗依旧飘扬在硝烟密布的天空中,周围除了暴雨来临前的狂风吹过撕裂的门窗时传来的嘎吱声,与远处突突哒哒的枪炮声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为的动静。
“慢点,奥列格,前面有动静。。。。斯切潘,12点钟方向机枪准备!”
安东神情紧张的盯着车外说着。
团机关大院内已经一片萧条,空无一人的营院中所有的窗户与大门都大大的敞开着,营房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啪啪乱响,一张张白色的文件·从窗户中凌乱的洒了出来,一个个燃着大火的油桶上还有未燃尽的纸张碎片随着狂风满院飞舞,一辆辆未开出营院便被摧毁的卡车噼噼啪啪燃烧着。
“嘿!哪有个家伙出来了!”
斯切潘惊叫一声,连忙拉动枪栓。
“刷啦!!”
只见一个背着一个铁盒子身穿绿军装头戴船型帽的年轻士兵,手里抱着一盒文件正匆忙的从一栋楼里疾跑出来。
他也看见了我们,惊得手中文件掉落在地,连忙提起冲锋枪想要对正立在炮塔里的安东射击。
“嘿!伙计!别开枪!我们是一起的!西方面军摩托化部队!”
安东连忙伸出手指着炮塔上明显的西方面军坦克作战单位的标志朝着那个紧张的士兵喊着。
年轻的士兵在扣下扳机的的前一秒认出了我们并不是德国人,连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然后继续跑向火桶处将文件随意的撕扯了两下丢进了烈火之中。而后连忙跑向布满弹痕的t-28车前。
“军士同志!我是团指挥部留下来销毁最后文件的通讯兵!机关大部队全部都已经撤离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停留?”
“我们的电台坏了,收不到前指的消息,和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马利克的军士,他们也开着一辆和我们一摸一样的坦克,不过,他们在城北,你有他们的消息吗?”。
“。。什么前指?这里在德国人飞机轰炸后就已经一团乱糟了!我们收到的我们唯一收到的指挥任务就是抓紧时间撤离!压根就没有什么命令更别说什么前线指挥了!该死的!你们究竟打哪来?”
那个年轻士兵一脸茫然的仰着头对安东说着,似乎对在这座充满德国士兵的苏联城市,本该撤空的城市中依然还有着完整作战力量的我们感到惊奇。
“别多废话了,赶快上来吧,我们这里还有个地!“
安东示意让那年轻的士兵上车,但那士兵却傲气的很。
“不用了军士!我还有其它任务,而且,我有自己的车!“
说着他转身看向一边停着的一辆吉斯四座军车。
正当他大跨步准备跑向那辆漂亮的小车的时候,一家德国俯冲轰炸机猛地从天空中扎了下来,一枚航弹准确的击中了那辆小车,还没等他和自己的小车说再见,那架漂亮的小车就蓦地化作一坨燃烧的废铁。那小子被爆炸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下一秒便被我们的嘲弄声拉回了现实,于是他连滚带爬的爬上了我们的坦克,一头钻进了炮塔里。
“。。嘿!这群在机关养大的小少爷,哎嘿!“
奥列格嘲笑道
“嘿!小少爷!你的小轿车呢?嘿!听我说,咱们这铁棺材座位可有点硬嗷,赶快把舌头塞进嘴里,可别磕着了头,小心把舌头咬掉了!“
听着!小子,你的电台能用吗?”
安东伸出手将那个通讯兵拉了上来,对着那个年轻士兵说
“。。。不。。不能用了,电池坏了,军士。”
年轻士兵喘着气回到。
“那你能修理电台吗?我们这个好像坏了,你过去看看吧“
“好的,请让我看看。“
安东让这年轻的士兵接管位于车前斯切潘操作的机枪炮塔位置上的电台,斯切潘则回来接管炮塔内的装填手的位置上。
“既然机关的人都撤离了,留下你一个人,你该怎么走呢?”
安东问道
“最后一批驻扎军还在明斯克火车站坚守,在晚上6点的时候他们会发动最后一辆机车撤往后方斯大林防线内围,在那里,我们会有更强大的力量!”
年轻的通讯兵一边鼓捣着老掉牙的电台电路一边回到。我注意到他的兵种标识和纳塔利亚军装上的一样,便问道
“新入伍的一批通讯兵是不是也分到了你们的单位?你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吗?”
“。。。嗯。。这我不太清楚,我是隶属于机关分队的,新入伍的通讯兵分成两好几批分到了西方面军各个分队,不知道你具体指的是哪一批?”
“有女兵的那一批.”
“嗯。。。她们都在指挥部级的单位做辅助人员,基本不会接触到前线任务,我猜,也许她们早已经跟随机关撤离了。。。“
“。。。好吧。。但愿如此。”
听到这我的心放下了不少。
电台在这个专业的通讯兵手里很听话的服从了命令,不一会喇叭里的白噪消失,不过接下来传出的消息可比那嘶嘶的白噪音要折磨人多了。
“。。。嘶。。。嗞。。告所有明斯克俄守军,放弃抵抗,立即交出武器投降,将武器交给附近的德军士兵,投降士兵可被尊重对待,立刻放弃抵抗,投降。。。。“
带有德国口音的俄语让人心生厌恶的重复着这段话,通讯兵赶忙将调频调到安东示意的频段上。
“马利克军士!马利克军士!这里是安东。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收到请立刻报告你的情况。“
安东接过话筒朝着电台呼叫着。
不一会,喇叭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嘶。。。这里是马利克,我们现在位于城西,我们的车体受损严重,弹药耗尽,车组成员已全部丧失作战能力,现在我们周围已经被德国人包围,不过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你也是,安东军士,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如果你们还有机会,尽快的撤离吧!请尽快前往明斯克火车站。。。祝你好运!。。嗞。。。嘶嘶。。。“
一阵电流声后,马利克军士那里的信号中断了。
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了,火车站据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约有3公里,不过此刻的德军部队已经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将明斯克市围了个水泄不通,鬼知道他们在外围还有多少德国人在等着我们。
德军的入城先遣部队在遭遇了他们认为的重型的苏军坦克的打击后便呼叫了低空俯冲轰炸机对这座城市再次进行了一次全方面的外科手术式的打击,高楼,工厂烟囱,广场,疑似装甲车辆的目标皆没能逃过来自空中的无死角全火力打击。
而后从南北两侧,德军的装甲作战力量协同步兵从南北两个方向全部涌入了城市。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开火!“
““镗!。。。蹭蹬!叮铃铃!!!”
“蹭蹬!。咔!。。。腾楞!!!”
”装填完毕!“
“我的天!!他们就跟洪水一样!!我们快过不去了!!!”
“炮弹马上就用完了!还剩10发!”
“这是最后一盘机枪子弹了!”
“发动机散热器温度过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抛锚了!咱们只能期待赶紧下雨了!”
冒着着电光火石般的弹雨,t-28艰难的向着东方前进着,车内烟雾弥漫,战斗室内,滚烫的炮闩向外吐着热浪,来不及收集的76毫米弹壳在地板上随着车身晃动滚来滚去发出清脆的叮叮铃铃的碰撞声,暗黄色的照明灯在每次车体承受了炮弹打击后都会闪烁一阵。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与金属撞击车体时传来沉闷的叮叮咚咚声。
外面已经傍晚,但丝毫没有减弱德国人紧逼的脚步。
“快了!快了!伙计们!加把劲!穿过工厂就能到达火车站了!别放弃!咱们一定能赶到的!只要上了车!咱们就再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每个人都已经接近了我们认为的人类极限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总感觉若不是这身衣服在支撑着身体,我们早就当场倒下去了。
按照安东说的,我们加足了马力开向了工厂的院墙,准备强行打通一条穿过工厂厂房区的近路,径直开进火车站。
“轰隆!。。。笨重的t-28撞开了3米多高的院墙,烟尘笼罩四周。一条狭长的厂房通道出现在眼前,不过,我们并不是唯一一个到达这里的人。
一辆牵引着m1940 72-K型自动高射炮的履带式牵引车停在通道上,一旁两个德军士兵正端着枪对准着两个似乎是高射炮炮手的苏联士兵。
待倒塌的砖墙激起的烟尘散去,高大的t-28如同烟中恶鬼一般出现在了他们面前,t-28没有停下径直撵向那两个德军士兵,于是,那俩倒霉蛋连同他们的挎斗摩托都进了车底。
“嘿!伙计们!别楞着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安东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个苏军士兵喊到。
那两个士兵估计想破头皮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竟然会有坦克专门过来救他们。
没有过多耽误,二人重新跳上履带牵引车,跟随在我们后面,一同向着火车站方向开去。
当我们来到了车站入口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满地凌乱的弹药箱,沙袋铁丝网组成的临时工事,就和我们之前离开这里前往明斯克郊外防线时一样,不过唯独不一样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苏联人,没有德国人,没有平民,该死的就连一条狗都没有!
安东跳下车到处寻找着“坚守”部队的影子。
可回应他的除了隆隆的雷声和远处德国坦克逼近的引擎声外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机车场也没有停着所谓的最后一辆机车,并且从车站处的铁轨向东不知道多远的铁轨都被破坏了,铁轨枕木绞作一团。
“该死的!他妈的这群混蛋!德国人步步紧逼,自己人还欺骗自己人!这群混蛋!!”
奥列格大骂那群驻守在车站的人。
众人面对这画面也如鲠在喉,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说会坚守到6点。我看,现在估计快有8点了,他们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的。。换做是谁也会这么做的。。“
安东安慰众人,不过眼下,安慰并不能将我们拯救于水火,远处德军摩托化步兵队行进的声音越来越近,安东果断让众人钻进郊外,回到近日来连续奔波的乡间小道上,继续向东开去,“怕只要有那一丝希望,安东绝对不会放弃“在后来的种种事情上得到了深刻的验证。
借着黑夜的掩护,们顺利的从明斯克市内车里出来,行驶在乡间土路上,往东是新的防线,而往西则是未来的阵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明斯克市内,火光四起,那是德国人在用喷火器毁灭着我们辛苦建立起的一切,阵阵爆炸声从城内传来,零星的枪声从德国冲锋枪的枪膛内传来。往日安静平和的明斯克市现如今已经化作一片燃烧的地狱。
也不知往东行进了多久,再回头看的时候,明斯克市的方向已经成为天边一片闪烁着的火光,此时天也彻底的黑了下来,估计大约是晚上10点左右,周遭除了呼啸的风声便是从遥远的四面八方传来的嘟嘟哒哒的枪炮声,和平常时候一样,郊外的虫鸣依旧悠然自得,它们没有因为人类世界发生的重大冲突而改变自己的习惯,树叶从被大风吹的沙沙作响,今天晚上是个大阴天,月亮都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住,周遭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地球重力的存在,你可能会认为自己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电台怎么样?“
安东问正在进行联络的通讯兵,
“没有任何消息。。“
“头儿,引擎已经连续运行很长时间了,现在得让他歇一会了,要不然会抛锚的!”
奥列格向安东报告着车体情况,安东没有作声。
借助车内昏黄的灯光,安东都快把手里本就不平的地图捏皱了,漆黑的夜,完全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方向,盲目的行军只会可能把自己引入危险的境地,退一万步讲,即便不考虑可能突然出现的德军,过深的壕沟,森林,友军的防御阵地,等未知地形地况都可能让这辆大家伙趴窝。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目前的天气情况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最近的村庄或者路标,这样,才能给予一定的方向指示,而不是盲目的在黑夜中行进。
于是安东让奥列格把t-28停在路边的灌木丛中,然后让我,通讯兵以及他自己三人一齐搭乘跟随在身后的那辆履带式牵引车继续向前探路,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回来。
刚刚我们从德军枪下救下的那辆履带式牵引车现在得以派上用场,这是一辆小巧的履带车,就像一个放大版的玩具拖拉机,从他们的操作员口中得知这种车的型号为t-20,他有着一个铁皮包裹的驾驶室,左边为驾驶位右边则是个dt机枪位,通过顶部两个活动舱盖进出,而后方则是两排背靠背的座椅,没有任何防护,你能从任何一个位置爬上去。不过至少他们安装上了柔软的缓冲物,倒不至于我们的屁股被颠成两半。在牵引车后挂着一门装有四轮底盘的72-K 25毫米自动高射炮,他们由一个可以插拔的牵引钩连接,待我们三人上车后,便将那门自动高射炮放了下来。单驾驶着牵引车往前继续开去。由安东负责驾驶,通讯兵操作右边的dt机枪,我则坐在后方的座位上。
搭乘快速行驶的小车,如同在夏季兜风在乡间,如果德国人没发动战争,这将会是十分惬意的体验,可是,现在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战火燃起的那一刻,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凉爽的晚风几次让我有种想平躺在座椅上睡去的冲动,不过座椅没有扶手,倘若躺下去必定会被颠下车,我只能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的眼皮不要合上,但似乎每次眼皮和上后都不想再睁开了,不太软的座椅让我想起了曾经那么近却又很遥远的床铺。我的头脑里乱糟糟的,只得保持半躺半坐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右手手肘还得紧紧拢住靠背,防止自己在不小心睡过去的时候掉到车下。
一路无话,我们来到了一个Y型路岔,安东选择了左边的一条路,过了会,我看到前方有个红色的小点,并且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赶忙拍了拍驾驶室的顶舱们,示意安东停车,安东随即便将车停下,我赶紧跳下车,缓缓走向那个红点。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了他们在说他们是来接应我们的,让我们赶紧过去,上他们的车赶快撤向后方,那里有热水,床铺,还有热的食物。
于是我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缓缓地走向红点。并边走边有气无力的说
“我。。可算等到你们了。。“
我感觉我走近他们了,大概就快面对面了,原来那红点是他们嘴上叼的烟卷燃烧时的光,不过对方的口音似乎很奇怪,有些像乌克兰语,但好像又不是乌克兰语,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想或许是一些鞑靼人吧。
紧接着黑暗中那个人似乎递给我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银白色的,手摸上去还有些细致的花纹,看样子是个烟盒,我心想,“嗬!这鞑靼人还挺时髦“我也没客气随手拿出一只香烟,没想到,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香烟,而不是随手卷的劣质卷烟。
我感到奇怪,难不成这个家伙真是个有钱人?不过也没多想。把香烟叼到嘴边,那人掏出了火柴,嚓的一下点燃,顿时照亮了一个年轻的脸庞,当时我低头看着烟并没有留意他的长相,但当我将烟头靠近火焰的时候,我顿时惊醒过来,摇曳的火光照亮了它的前胸和头--灰色军装,V字领,鹰标,等等!鹰标?!该死的!这他妈的竟然是个德国鬼子!我的天!我们俩此刻距离不过50厘米,我几乎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也看清了我的长相,一下子也愣住了,他惊得圆睁双目,我也一样的表情,且有过之而不及。他的火柴靠上了我的香烟,而我却没有吸,他也没丢下火柴,我俩就这样惊讶的看着对方,直到火柴的火焰烧到了他的手指,它大叫一声,我也大叫道
“R!。。。Russi.....sch!!!!!“
“德!!!国!!!!人!!!!“
并扭头就跑,边跑便对着安东又是招手又是呐喊,我感觉我的心就像被锤子砸了一下一样,瞬间我的头皮都紧了起来。在到t-20牵引车的车头的时候,我就像体操选手跳马时那样,一下拄着车头跳到了车后的座位上,并把头整个伸进驾驶舱,对着安东的脸大叫
“德!!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