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即使再痛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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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美琴前进，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巨蛇。
身体周围弥漫着电流的巨蛇与仅仅一米多高的渺小少女，看似后者更弱，然而——
所有攻击向少女的电流全都在靠近她的一定范围内自动消失。
一边移动一边分析着。
（头部是负极，尾部是正极……
感知没错的话，这个大家伙，身体两侧，尤其是接近尾巴的部分，似乎有规则地排列着的～～个类似‘小电池’的东西。
虽然每一个部分产生的电压不高，但数量足够多的‘串联’，才产生如此高的电压。
感觉就像巨大化的电鳗啊……这样的话，想必这东西也不是什么机器产物，而是生物吧，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巨大化‘电鳗’。
假定和‘电鳗’原理类似的话，那一个个‘小电池’想必是无数的肌肉薄片吧。
薄片之间有结缔组织相隔，并有许多神经直通中枢神经系统，每枚肌肉薄片像一个小电池。）
御坂美琴略微减缓了速度，把巨蛇吊在了一个‘能看到她，但是远程攻击无效的位置’。
（真是可惜，既然是生物，不是巨大科技造物，黑进去再试着研究这家伙的目的就不能达到了。
但是，电鳗之所以不会电到自己，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绝缘层吗？
在水中放电时，电流会经由电阻更小的水传递，因此电鳗自己不会被电。
但如果电鳗被抓到空气中，因空气的电阻比它身体的电阻更大，放电的话就会电到自已吧。
它可以在空气中放电，是经过身体还经历过什么特殊改造了吗？
唔，这里差不多了……）
茶发少女落地，转头，等着后面的怪物。
那头巨蛇在靠近后一边用身体撞上来，一边散发着巨大的电流。
御坂美琴借用电磁力吸引和周围的铁质物，如蜘蛛侠一般，轻松躲开撞击，她开口讲着话。
“虽然你这家伙没有理智，但是按照现在的地面附近大气压强，湿度，温度条件，空气的击穿电压约在伏特附近。
虽然空气的电阻与电压高低不为线性关系，欧姆定律不适应，只要在击穿之后，空气的电阻就会急剧下降，但从电压角度看，你的发电能力到了lv4级别。”
御坂美琴借力跳跃，站在了巨蛇的头顶，超能力开始发动。
“不得不说，能到lv4程度的人造生物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是——
比电磁能力控制，你找错人了吧！”
巨蛇开始颤抖，刚才身边的电流全部消失。
站在它头顶的茶发少女轻轻将部分头发撩至耳后。
“按照你的发电原理，破坏你身体两侧的电压‘串联’才是最优办法，可是我偏不这样做……
头部是负极，尾巴是正极，电流由尾部流向头部吧，我给你方向相反电压，将你的电流全部逆反。
怎么样，按时间计算，你的发电肌肉该撑不住了吧。”
巨蛇倒下，御坂美琴随着磁力的吸引，离开，平缓的降落在刚在追她的怪物面前。
它已经失去了生命，扑鼻能闻到的是因为强电流下产生大量焦耳热后的一股烤肉烤糊的味道。”
“这东西该怎么处理？等警备员吗？”茶发少女自言自语着。
远处引导巨蛇袭击御坂美琴的人员一脸见鬼表情，颤抖着躲在建筑后。
（这真的还能算人类吗？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
8月8日，上午10点，暗部‘home’基地。
一夜没睡的云川芹亚还在敲打着电脑。
终于，她转过身来。
“计划有变，本来准备，今天中午之后再发动反攻的，我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L.S.S.的武器购入，总部大略地形，蜜蚁爱愉可能在的地点，可能有的人员战力等等先不提。
我发现了他们说的那个‘超过lv5力量’可能指什么了……”
不待其他人发问，云川芹亚将pdA对着众人竖了起来。
“就是这个，‘发源检体（beginning child）’。
据资料显示，发源检体是半个世纪前的人。
她原是一名普通人，后来接受了以御船千鹤子的数据进行的能力开发，成为了学园都市的，也是现代的首位能力者。
但当时人们并不相信她有超能力，她因而受到了新闻媒体和怀疑论者的持续攻击。
根据官方记录，发源检体最后失踪了，推测可能是由于她无法忍受终日受到舆论攻击。”
“就我好不容易查到的东西，和翻一些以前的记录，还有最近L.S.S.最近物资等记录，我怀疑松尾龙介得到了发源检体。”
“准确的说，应该是松尾龙介得到了可能处于沉眠状态的‘发源检体’。
所以，他才想要抓走特殊的心理能力者蜜蚁爱愉，‘心理穿孔’。”
“他想通过蜜蚁爱愉来唤醒‘发源检体’。”
“等一下，芹亚姐。”芙兰达举手，“那个什么‘发源检体真的有超过lv5的力量吗？”
“我不知道，但是松尾龙介是那样认为的。”
“无论有没有那样的力量，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要在他的计划成功以前，阻止他。”
“既然他的目的是这样，那说袭击第五位很可能是为了拖延我们战力的骗局和策略。
樱，接通讯，叫回玲子和朔夜，我们立刻行动，去救回蜜蚁爱愉。”
“是。”
上条当麻挥了挥拳头，“我们去哪里，第三学区的L.S.S.总部吗？”
“不，根据狱彩等人给出信息，以及我对比了昨天离开常盘台的车路线等，我们该去的是一座位于第二十一学区的别墅。”
“等玲子她们回来后，我们就出发。”
……
食蜂操祈正在商场走着路。
暗中的吉田玲子与牧濑朔夜收到信息后准备离开。
“我们这样走了真的没事吗？
万一真的有袭击来的话……”
牧濑朔夜有些不安。
“额，相信芹亚吧，她几乎从来没有错过。
信息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目标是‘发源检体’，这里应该只是幌子吧。”
吉田玲子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选择执行传来的信息。
“可是，源祈哥说过，利用智慧说白了就是对信息的最大化利用，假如信息有错漏的话，再聪明的人也会出错。
我听过之前的录音，我觉得那仇恨的声音不像是装出来的。”
吉田玲子也记得蠢动俊三那怨毒的声音。
（既然仇恨不是假的，那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行动呢？）
“朔夜，芹亚很少犯错，这次应该也不会意外。”
“我明白了，走吧。”
……
8月8日，12：10。
食蜂操祈正坐在餐厅内的一处位置上，面前是早就上好的菜。
星星眼靠着座椅，想着上午支仓派阙的支仓冷理来找自己的事情。
（好烦啊……这些派阙之争……
连一个能真正自由交流的朋友都没有。
哥哥……好久没见了。
美琴酱……不能给她带去麻烦。
桃莉……唉，我好想你的。
人生总是如此麻烦，带着痛苦吗？还是只有在上国中的我是如此？）
（如此多的烦恼，好想逃避……）
一个想法忽然出现在食蜂操祈脑中。
（逃避……我似乎可以做到……
只要用能力删除了所有烦恼的记忆，逃避也是可以的吧，哪怕是暂时的，也可以摆脱困扰一段时间……
我只要提前设置好……就可以……
以前我也多次想过，操控人心的能力是否正确……
但假如用到自己身上，那正不正确也没人能管我吧……）
食蜂操祈右手按在了腮上。
（虽然哥哥说过逃避不好，可是我真的很痛苦，很累……）
（要试着用能力暂时忘掉一切吗？）
星星眼双眼失神，以lv5的大脑，即使很久以前的记忆，只要想要回忆，仿佛就还在眼前。
……
五岁那年的游乐园时间后某次。
午睡突然在噩梦中惊醒的食蜂操祈，直起了身子。
前方的桌子旁边，哥哥正坐着在写什么东西。
“欧尼酱，上次的事情好糟糕，我有时候回想起来会害怕……”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了床旁边坐下。
“哈哈”。
令她意外，听到的不是安慰，而是哥哥的轻笑声。
“害怕吗？我也很害怕的呢，看来操祈酱我们一样呢。”
“啊？”食蜂操祈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只手放在了金毛的头上。
“操祈酱，既然以前的回忆觉得糟糕，觉得害怕，不要去想不就可以了吗？”
“诶？欧尼酱，我以为你会说一些积极或者鼓励的话呢？”
“唔，这个嘛，你问爸爸，他也许会说那样的话吧。
但我想，假如真的很累，稍微回避，不要去想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吧。”
“操祈酱，讨厌的回忆这种东西只要深挖一下记忆谁都会有的。
但是无论通过怎样的方法，能把那些东西埋起来，笑着面对每一天，正是你内心强大健全的证明啊。”
“如果有一天遇到烦恼，是不能对我，对任何其他人说，那么——
找个无人的地方，自己待着，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回避那些糟糕的事吧。”
“太过积极的话，在真烦恼的时候听来反而觉得自己很没用吧……
所以，操祈酱——”
食蜂源祈将手收了回去，笑容还在继续。
“这不是逃避，是暂时的休息，休息啦。”
“现在你很苦恼，那这个时候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如果愿意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
御坂美琴突破lv4的庆祝晚会后，食蜂操祈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走进来是黑发金瞳的哥哥。
食蜂操祈脸上挤出笑容。
“欧尼酱，哈哈。”
“哈，今天可是美琴酱突破了lv4，欧尼酱你没有去找她讨论更高的能力应用吗？”
“这个话”，来人脸上是略微严肃的表情，“果然我就猜操祈酱你可能会小情绪嘛。”
“啊～啊～啊～，小情绪？怎么可能，美琴酱突破lv4，我可是她的好闺蜜。
我，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情绪。”
因为哥哥看着，食蜂操祈莫名觉得底气不足，说着说着声音低了许多，甚至最后低下了头。
忽的，食蜂操祈忽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呜，欧尼酱，你是对的……呜”
“我知道我该替美琴酱高兴，我知道我有情绪是不对的，呜呜”
“但是，我就是真的好羡慕……呜，为什么我的能力自从到了lv3之后就再也没有变化过……”
“我是一个很坏的朋友吧，我刚才突然觉得要是美琴酱能力没有进步，和我一样就好了，呜……”
“有着这样的想法的我还能有资格做美琴酱的朋友吗？
呜呜，明明她很多时候在为我考虑，我却自己出现了这样自私的想法……”
“欧尼酱，我是一个很差劲的朋友吗？”
“超能力开发，我也真的不想被美琴酱落下，我也真的好努力，但是，但是，根本一点点用都没有……”
食蜂操祈一边啜泣，一边怀着愧疚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个温暖的怀抱打断了她的话。
“操祈酱，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一个人憋着可不是正确的选择哦。”
“有事情可以告诉我嘛。”
“操祈酱，你知道吗？有时候看一个人如何，不是看他怎样去想，而是看他如何去做。”
“即使因为美琴酱的超能力者提升，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只是出于人的本能所产生的吧，假如是对美琴酱有害的，你会真的去做吗？”
哭声止住了。
话语仍然在继续。
“实际上，来学园都市之前，我也想过，假如操祈酱你可以成为超能力者（lv5），而我很可能只是lv0。
你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
“哈哈，当然是和你现在类似的想法啊。
也曾经想过，假如是这样，不带你来学园都市就好，那样的话——
哥哥我就不会被操祈酱你落下太多了。”
“欧尼酱连你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是啊，可我们还是来学园都市了啊，一时的想法很快就会过去，不必介怀。”
“况且——”
“况且？”金毛星星眼的眼泪慢慢干了，接过话题问着。
“况且，先有过类似的想法的是我，这也算哥哥带坏妹妹吧，哈哈哈。
假如还因为这个内疚的话，把错误理直气壮给我就好，‘都是哥哥带坏的！’。”
“笨蛋欧尼酱，这是什么逻辑啊。”食蜂操祈笑出声。
看到她笑出声，食蜂源祈也终于露出了微笑，他转换话题，继续开口。
“操祈酱，关于你刚才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你努力去做了，但是超能力开发却没有进步，你认为这是你的错吗？”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们经常可以听到一些鼓励。
比如‘努力就会有回报’，美琴酱也有提，她的超能力来源于她的‘努力’。
操祈酱，你认为这些说法是对的吗？”
“努力就会有回报。这不是很多人在说的常识吗？”
“不，操祈酱。
努力是重要的，但是，那并不是全部。
一个人所取得的成就，很多时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努力的成果，同时环境造就了人哦，即使是美琴酱也不例外呢。
美琴酱一直认为的，也告诉你的，‘努力就会有回报’。
但实际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实际上是美琴酱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直以来所处的环境。
有人鼓励她，在背后推着她能力发展，把最优质的资源向她倾斜，并在过程中给予反馈和鼓励，才有了美琴能力快速进步的结果。
有人认为美琴酱有到更高层次的潜力，所以对她大力培养，这甚至是她本人都不知道。”
“学园都市，甚至整个世界上，无论是超能力开发，或者其他事情——
还有努力也没有得到回报的人。
有想努力却无从努力的人。
有太过努力而身心俱毁的人。
还有想好好努力，但一想到‘我这种人还是算了’，‘反正也轮不到我’就打退堂鼓的人。”
“这种情况，假如，我是说假如——
因为自身资质更高，受到了更好的环境培养，取得‘成就’的美琴酱或者我，亦或者其他lv5，去指责他人的不幸是‘不够努力’。
你认为这样的指责是公平的吗？”
食蜂操祈看着哥哥有些发愣，“这样的指责是不公平的。”
“是的，这样的指责是不公平的，这是幸运者对不幸者的不理解。”
“欧尼酱，你想告诉我，即使努力，超能力也没有进步，不仅仅是我的原因，所以不必难过吗？”
食蜂源祈摇头。
“不，操祈酱，我想告诉你，那样指责是不公平的，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但是面对这样的，真实的，不那么理想的世界，即使自己不是一个幸运者的位置，也一定不要放弃。
也许努力不是唯一，但坚持下去，也许幸运的转折就在下一刻。”
………
“美琴酱，我想去买衣服，拜托陪我好吗？”
“可是我后天学校……”
“美琴酱，我想去嘛，呜，可怜的操祈好不容易想拜托好朋友，结果失败了。”
御坂美琴刘海间电流闪烁。
“好不容易？这明明是这周第四次，我记得……”
“可我就是想啊，我想多和美琴酱你待一起……”
“好，好吧。”刘海间电流消散了。
“耶！”食蜂操祈跳了起来，“卖萌大作战成功！笨蛋美琴酱中计！哈哈哈！”
“喂！你这家伙，不要当我面说起计划，一脸得意啊！”
御坂美琴朝星星眼扑了过去。
……
“话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御坂美琴有些不安。
“我们试着做菜，结果菜品失败了。
我们自己吃了外卖，把这些失败的实验品留给源祈哥。”
“咳咳。”金毛有点心虚的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食蜂源祈回家一段时间后，看着已经热好，但是烧糊到连原材料都认不出来的菜，一脸绝望！
“我说，这就是你们精心给我准备毒……咳咳…晚饭吗？”
“不许浪费哦，这可是我和美琴酱努力了好久的成果。”
犹豫了一下，食蜂源祈拿起手机设置‘冥土追魂’医院为一键拨号，然后颤抖着把筷子伸向了菜……
……
回忆着，食蜂操祈突然笑出了声。
（逃避？暂时忘掉一切，我在想什么啊？
‘讨厌的回忆这种东西只要深挖一下记忆谁都会有的。
能把那些东西埋起来，笑着面对每一天，正是你内心强大健全的证明。’
哥哥，你是这么说的吧？）
（逃避麻烦，痛苦，暂时用能力删除自己的记忆，我绝不要去做。）
（无论有多糟糕，可我还是有绝对不想忘掉的人和事。
不理解，一点都不理解，明明经历的时候只是无聊的小事，现在看起来却会这么的温暖。）
（即使再痛苦，也有要一辈子记住，绝对绝对，死都不要忘记的东西！）
食蜂操祈拿起了筷子，准备伸向快凉的饭菜。
“轰”的爆炸声响起。
餐厅的大门被炸掉了。
穿着驱动铠‘篡夺之枪’的死结残党与收编自之前被暗部‘home’毁灭一些恶党成员集结出现。
“所有人，不准动，我们是来找超能力者的。”
“不妨碍我们者，可以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