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父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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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香炉蒸腾的熏香与淡淡的墨香弥漫着。
秦小蝶双颊浮着红霞，衬着枫叶般鲜艳的红裙，眸光清澈，洋溢着青涩而直率的青春气息。
她与顾清对视着，没有躲闪，耳畔处心跳声如擂鼓，似疾风，愈演愈烈！
咚咚、咚咚！
最终，顾清退让了。
在对视之中，他率先败下阵来，古井无波的心境微微泛起了波澜。
他知道，自己败了，击败他的不是秦小蝶，而是败给了她不足十八岁的青春。
青春，天不怕地不怕，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哎~”内心叹息一声，他瞥了一眼秦永年，忍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
若不是因为他刚才的引导，秦小蝶即便内心对自己有情愫，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更不会如此地坚定。
现在倒好，秦小蝶直接上头了，若是自己采取强硬措施，这件事甚至会影响她的武者之心。
到时别说开拓前路了，连晋级宗师境界都是一个问题。
一念至此，埋怨也是无用功，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看来，老顾家的老传统他又要捡起来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缘分天定，他唯一能做的事只剩下一件，那便是——开摆！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也不开口，就在原地静坐着，略带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永年。
秦永年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这样的情景，顾清还能表现地如此淡定，那自己的小白菜岂不是冷场了？白表白了？
“咳咳。”
没办法，他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小蝶，从今天起为父也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可以在王都内多逛逛。”
既然顾清不肯有所表示，那就让小蝶自己把握机会吧，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嗯，谢谢父王！”秦小蝶笑靥如花，声音甜甜的，但秦永年却是分外难受，自己的小白菜终究还是要被猪给拱了。
书房内，氛围微微有些沉寂，秦小蝶勇敢告白后，心中反倒不着急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顾清。
顾清则是默默注视着秦永年。
三人之间，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
秦永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小蝶，一周后王宫要召开一场宴会，到时候你和顾少侠一起过去。”
尽管顾清先前直言不愿理会王都内的事情，但现在他都要将自己女儿拐跑了，哪怕是他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让小蝶陪着他到王宫走一趟，到时候一次性将问题都解决了。
这样的话，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庇护两人，不怕其他人在背后搞些小手段。
他也没有询问顾清的意思，毕竟，反对无效！
对于他的话，秦小蝶并没有异议，笑着应了下来。
顾清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说话，事实上，虽然不想承认，但秦小蝶的事情他得承担一半……三分之一的责任。
“前世养成的沾花惹草的习惯害人呐……”
老天爷，他就像做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男孩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好了，小蝶你带着他在府里走一走，逛一逛吧。”
亲手将自己养大的小白菜拱手送出，秦永年暂时不想看到顾清了，心烦！
“告辞！”刚好，顾清对糟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兴趣，两人一拍即合，连一开始虚情假意的称呼都没得了。
秦小蝶看着有些别扭的两人，脸颊有着两个小酒窝。
不再逗留，秦小蝶带着顾清径直离开了书房，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多远，迎面便走来一道身影。
七尺身高，身材瘦削，面容阴柔。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顾清明显感觉到秦小蝶的情绪起了变化，似乎变得有些……拘谨，不知所谓。
“秦弟……”
“叫我秦远。”黑袍着身的秦远眼中迸发着厉芒，语气不善，打断了秦小蝶的话语。
秦小蝶闻言，嘴角苦涩一笑，不再多言。
秦远也不在意，移开目光后，才是看向秦小蝶身后的顾清，眉头微微一皱，“哼，装神弄鬼。”
他毫不客气地奚落一声。
“秦远，够了！”听到他对顾清指指点点的声音，秦小蝶却是忍不住了，开口喝斥道。
秦远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才是看了看顾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冷哼一声，心中更加不满。
不过在秦小蝶的注视下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地朝着两人来时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秦小蝶一脸内疚地走到顾清身旁，满怀歉意道：“抱歉，清哥哥，秦远……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顾清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秦小蝶，笑了笑，道：“没什么。”
“你们是姐弟么？”
“亲姐弟。”秦小蝶语气复杂道：“只是，现在秦弟已经变了……”
顾清闻言，点了点头，秦小蝶显然不愿意深谈这个话题，他也便不再询问，两人静静地漫步在王府内。
另一边。
秦远已是来到书房内，看着闭目养神的秦永年，默默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开口打扰。
良久——
呼——
秦永年呼出一道长气，面容严肃，眸光幽幽，落在秦远身上。
一秒、十秒……
终于，“坐吧。”淡淡的声音响起，秦远心中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坐在秦永年对面。
行为举止与方才遇见顾清两人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知道我为何让你过来么？”
看着秦永年威严的面容，秦远微微低头，如实回道：“儿臣愚钝，请父王指点。”
“你是不是还与四皇子有所联系？”此话一出，顿时在他心中炸响惊雷，秦远脸色微微发白，咬牙道：“父王，儿臣与四皇子之间……不过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绝不会牵连到王府！”
“哼，天真。”秦永年毫不留情地说道：“只要你与四皇子有联系，在其他人眼里，便是秦王府与四皇子有联系！”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重要么？”
他每说一句，秦远的脸色便白一分，他知道自己的父王不愿插手皇子之间的斗争，因此之前一直反对他与四皇子联系，可他与四皇子之间是情投意合的挚友，故而一直在暗地里保持着联系。
但现在还是被父王发觉了，他如何能够不惶恐。
“父王，儿臣……”
秦永年挥手制止了他的话语，淡淡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为父不会再限制你与四皇子之间的联系。”
秦远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父王，难道我们秦王府要……”
秦永年看着秦远，眼神深邃，悠悠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你想避……便能避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