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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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殿内，已是乌压压一群人等在那里。
“天儿，你看，大家伙都来看你了。”老者握着夏天的手，牵着她，缓缓地走向人群。
见他们过来了，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来，夹道欢迎，感觉像走红毯。
老者一直马不停蹄地给她介绍这是谁，那是谁，大家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不约而同地抹着眼泪，说着同样的话。
“这么多年了，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她理解为，这是喜极而泣。
虽然一个人都不认识，但她还是微笑着很礼貌地冲他们点点头，晃晃手，抱抱拳，说着：“谢谢，谢谢，幸会，幸会。”
搜肠刮肚地把能想到的像样客套话都搬了出来。
最后，来到戏台子前，一个妇人迎上前来，微微向老者福了福。
嘴刚一张开，喊了个“夏——”字，话就被夏时给截住了。
“好哇，你个臭婆娘，枉我们一家平时那么厚待你，你倒好，一到关键时候，就在背后向我们放冷箭。你是何居心？是不是那个浪荡子让你这么做的？你快说……”
说着，手上瞬间多了一把剑，直直指向那个妇人，顶住了她的喉咙。
“哎呦，我的小少爷，误会，误会呀，您误会了，完全是误会，我一个老婆子，有何能耐，敢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个妇人见明晃晃的剑就在自己下巴处，吓得赶紧喊冤。
“哼，鬼才信你的话。”
“这殿里面，除了妖就是鬼，小少爷可真会说笑。”妇人故意逗笑着说道。
“你！”夏时见她嬉皮笑脸，怒火中烧，作势就往把剑往她喉咙里刺。
这个夏时平时看起来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是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今日一见面就要举剑，可见，是真生气了，我且看看这个孟婆怎么办。
“哎呀，夏老爷救命呀——”妇人朝着老者呼救。
“夏时，不得无礼。”老者恢复了往日的肃严，喝到。
“哼！”夏时收了剑，退了回来。
等大家都恢复了平静，夏天才得空，偷偷地打量那个老妇人。
噢——，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呀。
乍一看，觉得她只是一个妇人，与旁人无异，可仔细一瞧，却不难看出她眼里闪着精光，捯饬得精致的妆容，穿着，虽然表面上看，和其他人的款式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长衫阔腿裤，可她的衣服上锁的都是难得的丝线边，衣角都绣着精美的图案。
在老人们的神鬼故事里，她一直以为孟婆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满脸褶子，乌漆嘛黑，弯腰驼背。
谁知道，竟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
联想到夏时那日说是这个孟婆错把两颗听成了两株，给我吃了很多忘魂果，我才一直想不起他们的，今日又见这孟婆不似其他人一般老实。她也觉得这个孟婆对他们来说，不算是个善类。
可能她根本就没有听错，就是像夏时说的那样，故意给我放了那么多忘魂果。
可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惹着她了呢？
还有，夏时说的浪荡子又是谁呢？
……
脑子里一下蹦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算了，想了想最近的怪事，她连个基本的头绪都没理出来，还想孟婆这档子事干什么，不想了，麻烦。
她摇了摇头，继续跟着老者应酬开来。
不一会，大家落座，戏台上开始唱起戏来，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呜呜哇哇。
她一点都听不懂，倒觉得聒噪得慌，震得耳朵疼。
本想请那位老者，也就是她的父亲和夏时讲给她听的，可是他们一个忙着应酬各色人物，一个在那只顾着和那些小母猫打情骂俏。
唉，小小年纪，竟不学好，整天往女人堆里钻。她叹着气，偷偷起身溜开，想去找夏娃，让他把剩下的故事讲完。
这个夏娃，死哪儿去了？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问那些小丫头，也都说不知道夏管事在哪，只说是下午那只翡翠杯子打碎之后，夏管事就在老爷的吩咐下，匆匆往蓬莱山去了。
早不出去，晚不出去，这个时候跑出去，一只翡翠杯子而已，犯得着吗？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不想把事情告诉我吧？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对了，下午逛到那个园子时，我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些画面呀？
还有那个园子里的泡桐花香味和那日在亭子里，大黄猫，咳咳咳，大哥，他们称他大少爷，称我小姐，他称我妹妹，那我应该称他大哥才对，和大哥身上有一模一样的泡桐花香味，该不会是巧合吧？
莫不是，那个园子是大哥的园子？
哈，对了，应该就是了。
她恍然大悟。
可是，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大哥为什么没在呢，那日，我看他十分关心我，可是，他为什么不出席我的生日宴以及今天的大事呢？
是了，夏娃告诉我，今天除了我生日，还有一件大事。
究竟是什么事呢？
她又给自己找了一连串问题，又开始有些头疼了。
算了，不想了，麻烦。
她甩了甩脑子，做了个深呼吸，就到处转开了。这妖界和我们俗尘没什么两样嘛，都差不多。
不知不觉中，她又来到了之前来过的园子。
园子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我且再进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继续白天的画面，看清楚自己的脸。
今天白天还差一点点就看到了，可惜被夏时那小滑头给搅黄了。
正欲抬脚跨门槛之际，园子里传来一阵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吓得她一哆嗦，摔了个狗啃屎。
偷偷望了望，见四处没人，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狗啃屎，姿势也太丑了，幸好周围没人，要不然，丢人就丢大了。
“咳咳咳。”不知什么时候，老者，也就是她的父亲站在了她身后。
“老爷爷。”她恭恭敬敬地正面和他说话，却不知道怎么称呼，父亲是肯定喊不出口的，灵机一动，她称他老爷爷。
“老爷爷？！”老者真的气得胡子飞起来了。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往她头上敲。
“啊——”她赶紧蹲下去，护住头部。
“算了，也不怪你。起来吧。”老者的声音响起来，温和多了。
“现在暂时不叫我父亲也可以，只是有一条，不许叫我老爷爷，辈分都搞乱了，叫老爷爷好像和我相差好多辈似的，嗯——你就叫我——”老者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诶，想到了，你就叫我老爹吧。”
“老爹？那不和父亲一个意思吗？”
“是吗？哦…..那……那可能在俗尘，老爹和父亲一个意思，在我们妖界呢，至少在我们猫妖族，老爹和父亲不是一个意思的，老爹是对自己上一辈长辈的尊称，不是父亲的意思。”
“噢——”她乖巧的点点，“好的，老爹，以后，我就叫你老爹了。”
“诶，乖！”老者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嘻嘻嘻……”旁边的丫头小子都捂着嘴偷偷笑开了。
“笑什么笑，去去去。”老者见他们偷笑，怕被夏天识破自己的诡计，赶紧将他们赶跑了。
“老爷真是有意思，硬是哄着让小姐认了他。”
“对呀，嘻嘻，老爹不就和父亲是一个意思吗？亏得小姐那么聪明，这次可算是给老爷哄住了。”
.…..
夏天估计要是听到他们的话，估计会暴揍夏时一顿，因为她实在不好以下犯上，揍老者，只好拿夏时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