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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谓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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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的典礼很庄重,很难想象不久之前人们还是那样放肆的欢笑大闹,现在街道上满是神色肃穆的大人,即使是懵懂贪玩的小孩,也同样被气氛所感染,怯生生的跟在父母身后。

引路人在黄昏十分带着晚餐来了瓮魁的住所,翁魁本来应该是槊字辈的,但是他的母亲并没有按照家族的传统取名,甚至都不准备让他和自己从母姓。

瓮魁自己则是更倾向于父亲的姓氏,钧。

因为他不算数最小的一辈,但是绝对是小辈范围,尤其是还没有成年,所以引路人带来的是青色的上衣和黑色的长裤,裤腿在脚踝处用奶布绑住,就连鞋子都是荣家提供的黑色布靴。

布靴底是加厚的底子,穿起来还有新鞋的硬邦邦的感觉,两边则是修着银色的云朵,上衣无口袋,是一件白色的长袖和一件青色的短褂夹在一起的款式,看起来很暖和,倒是比较适合普通人在这个季节穿戴。

“这样顺眼多了。”引路人将一张白色的面具交给了瓮魁,荣家非嫡系孩童祭祖必须要戴面具,等到成年,过继到主家,被纳入族谱,亦或者升入七品才可以不带面具入祖庙。

祭祖的过程很枯燥,长久以来重重加码的仪式让任何一个步骤都繁琐的让人头痛。

只是他只是一个旁系的小孩,并不需要参加后续那让人昏昏欲睡的无聊章程,等到随着一群有老有少的人进入祖庙敬上一注香,他就被准许离开了。

站在祖庙外的林园里,瓮魁在这里等着来找自己的那两个人,刚才两人的谈话明显就是给他说的,现在不管怎么样,后续总不可能跳过他来。

“我需要做什么。”翁魁站在石桌子后,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少年的面具是一个微微笑着的小狐狸,白色的打底上只有红色的朱砂描摹出了眼线和耳朵的轮廓。

“太直白了,我们不应该客套一点,徐徐渐进吗?”

“三分钟之后会有守卫路过这里,你最好抓紧时间。”瓮魁指了指林园小路尽头的圆形拱门说道。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少年挠了挠头随后走上前将一份药契按在了桌子上。

“最迟明年春末,药圣的小徒弟就要开一坛子回春丹,我可以为你匀出来一颗,但是你必须要证明你的价值值得这一颗回春丹。”

“所以我需要去挑战大寒是吗。”瓮魁低垂下来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都是你自己这么说的。”少年心里面一阵窃喜,他本来以为还要耗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

“药契我压下了。”瓮魁将那药契仔细阅读,确定疗效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是买命财。

“这可不行,东西你拿走了,活你不干怎么办。”少年急了,准备上手去挣抢那张药契。

“那就派人来取我的命就好,人赃俱获。”瓮魁转身看向院子那假山后面,少年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假山的方向。

“好,约定个时间吧。”

“牵牛花开之前,药什么时候给我。”瓮魁不再去理会那个被晾在一旁的男孩。

“药宗只认契,到时候到地方给契他们自然会交药。”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祭袍的男子,男子瞎了一只眼睛,狰狞的伤疤从眼眶一直衍伸到脖子。

但是意外的,居然给人一股文质彬彬的感觉,这两种反差极大的要死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人有一种继续观望的欲望。

“为什么要将药契给他,我们不是要弄死他吗?”

在瓮魁离开之后,少年皱褶眉头看向假山后面的人。

“那是买命的,当然要提前支付了,否则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不会爽约。”男人看着瓮魁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整齐的黑色胡须。

“直到要死还要去,是我我就拿上东西直接跑了。”少年不屑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随后说道。

“他当然可以走,但是有人走不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的,你跟着去一趟。”男人转身准备离开,少年立刻放开了被他拉住的一根狗尾巴草,亦步亦趋的跟上。

“监视他,然后找机会干掉?”少年兴奋的跳了跳脚问道。

“不,如果他死了,就给他父亲将药喂下去,看着他吞下去,有人阻拦就做掉他们。

“那,要是侥幸赢了呢?”

“敲晕了带回来,他就是你弟弟了。”男人在转角处影去了身影,少年则是将面具摘掉来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哦耶,我要有弟弟了。”

瓮魁没有过多停留,在确定可以回去的时间之后,一个人两匹马快速返回了郡城。大年三十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唯一遇见的是一群拉着托马在雪地里面跋涉的商队,看情况因该是被大雪延误了行程,现在他们还是在努力驱赶已经掉膘严重的托马,去将陷入泥潭的轮子拉出来。

看见孤身一人骑着两批骏马的翁魁,几个护送的镖师立刻拦在了货车之前,护镖的大忌讳就是松懈,孤身一人看似是弱势的一方,但是诡异的事情足够让人警惕。

等到看着翁魁远离车队带着简易胸甲的镖师才将搭载弓弦上的箭矢收回去。

“必须要修整了,及时现在人可以继续撑下去,但是骡子和马匹都已经要到极限了,尤其是前面开路的车,有一匹马现在掉膘掉的严重。”

商队的领队是一个带着毡帽的老头,老人脸上是如同沟壑一样深深地皱纹,虽然看起来有些皱巴干瘦,但是面色在寒冬中被冻的通红,就好像满月的幼儿一样,泛着红光。

“这里是白狼的地盘,虽然年前后不劫掠是不成文的规定,但是这几年因为不太景气,商队和油水都大大减少,上半年在这里有一只运送矿石的商队被袭击,居然全部被杀死了。”

护卫的镖师皱眉看着身侧的商队,他佷清楚商队的情况很不妙,但是骡子马匹掉不掉膘不是他的事情,他更在意如何让商队不少一个人,不损失一份货物到达目的地。

正常情况下因为环境不太严苛,商队的领队和镖头可以融洽合作,但是在现在风险集聚提升的环境里,镖头很显然开始和领队出现了极大的分歧。

索性俩人都不是第一次走商路,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及时有着大量的分歧还是将分歧解决在了两人之间。

翁魁没有在乎这一次的小插曲,几次路过带着炊烟的村落,村民都及其的排外而警惕,往往需要花费三倍的价钱才能拿到饮水补给。

随着离开了那一处世外桃源,天气的变冷让翁魁的牛皮水壶现在冻成了冰块。

男孩在村子外面的高地上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台子马匹拴在歪脖子树上打着粗重的响鼻,白色的热气从已经接起了一层冰的鼻道外喷出,有些还带着点点的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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