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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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将要到达春节祭祖的时候，荣国府负责轮班的人也来到了别院里。荣国府在扶风郡，但是并不在郡城里面，相反这个盘根错节的家族选择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镇，荣家村。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古风小镇，荣家的家底大都在这里，包括荣家700年内的祖坟也在这里。
这次出行没有马车，虽然春分在郡城里面有些知名度，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地区性的娱乐活动而已，更算不上什么老少皆宜的活动。
出了郡城没人认得他到底是谁，天地里面耕作的百姓一年到头扎根于田地，也没有精力去关什么台主什么明星的，明日的生计才是需要面对的巨大问题。
朝廷一直保持着巨量的军队和北方的蛮夷对峙，即使是有着玄门的助力也无法彻底根除这心腹大患。
本朝是少数得以压制住北方蛮夷的朝代，即使这样依然被拖入了无尽的绞肉机里面，双方一方要扞卫劳动成果，一方不南下就会在每年的冬天大量冻死，两方都是牢笼中的野兽只能互相撕扯充饥。
只是现在大秦的膘比较肥，可以暂时占据上风而已……
黑马托着一行三人前往荣国府，其中两人是上一次值了年班前来换岗的，还有一个则是荣国府特意派来的引路人。
一路舟马劳顿，索性在扶风郡里面没人敢拦荣国府的人马，骑着穿云马一行人换了三次马就到了荣家村。
入山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依山而建的两座巨大哨塔，靠近崖壁的地方则是沿着山脉的起伏建造的房屋，因为是临近春节的缘故，房屋大多数都已经冒起了炊烟。
哨塔下的小路上，只有两个老人对坐下棋，两个6品守门，这就是以武起家的荣国府的底气。
执白棋的老头抬手摆了摆，引路人口袋里面的路引就飞出展开在了他们面前，老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笑眯眯的多看了瓮魁几眼。
老者是荣家的客卿这就是肉人可以做到的最高级别位置，瓮魁现在是九品，也就是可感气，但无经脉之型。
老者是六品，就是气脉可外流入云，聚则为力，散则为势。
“是春分啊，挺不错的一个孩子。”老者扶了扶自己白色的胡须，这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养护起来的宝贝，一般人夸他功夫好他觉得对方拍马屁，但是恭维他胡子漂亮，他就直夸赞对方识货，是个讲究人。
“擂台上的人，如果不能快一点脱身，活不了多久。”执黑棋的老头开始围杀白棋的大龙。
“本家有人很中意他，希望他代替执行与上面的约定。”白棋的大龙被杀的七零八落，老头却一点也不着急。
“兵役，那位会这么马虎？”黑棋老者将吃掉的白棋一一挪出。
“家主的独幼子舍不得，给旁系又担心势大，这是必然选择，只是不知道最后是哪一个。至于圣人，圣人不在乎这些，只要实力到了就好了。”
“家主中意哪一个。”黑棋老者抬头问道，他此刻一已经不在看棋盘了，对方被吃掉了14子，不可能翻身了。
“家主中意胜的那一个，直到下一次祭祖之前，百无禁忌。”白棋者将一枚黑子收入囊中。
“那甚好……”老人离开了棋盘，上面有上面的谋划，下面同样有下面的谋划，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会去争取，他孙子长瓮魁五岁，不过给圣人的仪仗队充数还是勉强可以的，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过荣家这一关。
几人在村子前的石板路上下马，接下来的路就不能骑马了，两个换班的人牵着马前往了远处的马厩，那里同样是执事堂。
这个堂口负责调度外围人员的任务交付和领取，这两人回来是来过年的，他们只需要前往告假就可以回家了，至于引路人和瓮魁则是需要前往戒律堂，这里是外来人员的等级和住所的发放区。
“你们还完马匹，和丘先生说一声，我带着他去落个脚就去找他，让他今天等我一会。”负责引路的是一个长相阴抑的男人，男人的鹰钩鼻让他有一种小儿止泣的独特魅力。
“我们晓得，郎先生之后有没有安排，我们哥几个想要搓一顿，希望郎先生给了薄面。”交任务的两人在回到小镇之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为首的那个则是趁机和被唤作朗田一的引路人攀谈起来。
“年后吧，年前祭祖的事情比较紧，之后有了时间就让我请一顿吧。”引路人点点头，一行人就分成两波在镇口向着两边走去。
“是不是有些失望。”两人走在开始热闹起来的街上，两边是青砖黄瓦的小房，房子之间有装饰用的灌木丛和矮小树冠。
此刻还有着点点绿色的树冠上挂着红色的细绳，而在每家的门前都挂着红色的灯笼，看材质和大小应该是统一定制的。
街道上此刻没有多少大人，多的是一些穿的圆滚滚的孩童走街串巷，他们普遍穿着红色的棉袄，一群孩童提着灯笼跑过，就好像地面走水了一样。
“这么说。”瓮魁侧过脸问道。
“荣国府吗，扶风郡第一大世家，大秦17世家之一，从龙之功，就只有一个小小的镇子，看起来不是有些寒颤。”
“寨子大了有什么用，不说三品以上，就是五品也不是城墙可以挡住的，边塞需要城墙是为了挡蛮夷的铁骑，这里要城墙挡什么。”
瓮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到了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主街上，此刻街道两边已经有摆出来的小摊了。
“这是春节的特色，每家都会摆点自己擅长的东西出来，不要钱的，你要是想要就那一点可以了。”男人立刻岔开了话题，刚才的话题可不兴谈，原本是想要逗一逗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孩，差一点被带到沟里面去。
“我们直接去堂口，你的房子因该已经收拾好了，到时候直接入住就好。”引路人不再谈这些有的没的，带着瓮魁向着道路尽头的那个做占地极大的院子走去。
那是整个街道上唯一一个有砖墙的院子，只是那墙也没有多高，也就是三米出头，不说是入品的人，就是手脚灵活一点的孩童也可以拼接助跑翻过。
“这是索引，是的长老亲自点名的，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你查一下留具。”引路人和这里负责接待的文职人员是老熟人了，瓮魁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办好了手续。
“你要是想要转一转等一会再说，我先带你去落脚的地方，因为你来的比较晚，再加上没有预约，地下的房子已经占满了，现在有的都是靠近山脉的山房。”
“没事，左右几分钟的脚程而已，朗先生忙前忙后辛苦了，之前我口不择言先生不要往心里去。”瓮魁看了一下一旁的地图，谢绝了朗田一的送一程的建议，看着急匆匆的朗田一离开这里在转角消失，才捏着令牌向上山的路走去。
荣家村是修建在两个高耸山脉之间，整体的构造是一个半环形的山脉加上一横，他的房屋在环形山脉上，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小院。
上山的路是石板铺成的小道，因为比较陡峭马匹大都上不来，生活物资因该是人力运送的，刚刚一会的功夫，就有几个扛着大包小包的男孩嬉笑着向着山上结伴走去。
石板路一直蜿蜒向上，大概每20米留有一个横向的枝干，这里的山脉还保留着原始的植被，房屋则是木头结构，并不是下方的砖瓦结构。
上山的道路上还可以看到被惊走的松鼠和鸟雀，山谷外面已经是冰天雪地，而山谷里面则因为山势和地热而反季节的还有绿叶。
这似乎就是杂书中所谓的洞天福地了，瓮魁的房间是在最上面的一层，房子旁边还有已经打好的地基，应该是还没有建好的另外一座小院。
院子里面种着一颗常青树，树下是堆积在一起的一层针叶，几颗干枯的松果顺着地势向着山脚下滚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