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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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风云涌动,天地变色,原本炙然的烈日被阴云笼罩。
两股神力碰击,擦出的光芒万丈,将黑沉的天际映得五光十色,神明相斗,一个不小心就会祸及凡人。
人们纷纷后退,所有的颓废麻木在生死关头化为求生欲,寻一处安全之地躲着,连着那几名张扬跋扈的仙侍也吓得快速躲避,不敢吱声。
少女急忙退到一边,握住怀里的法器化出一道保护罩,将自己与怀中的孩子保护起来。
一青一绯两道身影在空中交战,速度如惊雷,快得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只是神兵相拼杀划拉出了巨大的火花。
暴风起,化为螺旋状,将尘土带起,弥漫大地。
先不说阿荨如今位临神君,又得了不死鸟一族与巫祝神明一派的传承,就说当年在妖界神元在昏迷中,入了万年前历经数万年的时光,早以坚不可摧,华清便难以和她对战。
风卷巨石,黄土漫天。
华清的神力早以支撑不住,身上被割破了一道又一道口子,却仍不服输的携鞭而去。
红色的长鞭被她舞活了起来,像游龙般敏捷迅猛的向阿荨而去。
一别数百年,华清的神力飞速上升,以到了神君之位,当真是称得上一声有天赋。
可当初,有着上神之力极其以上的妖王都被阿荨斩杀于剑下,区区一个华清,又有何惧?
神力,是在一场有一场的战斗中提升的,所以,阿荨豪不吝啬地延长了时间,陪着华清玩一玩,也好教一教这位自命不凡的公主,什么叫做尊重!
“阿荨!”一道厉呵声响起,带着威压的神之力。
刺目的白光从天而降,直穿神明相斗时所凝成的斗气。
一道青色的身影直追而下,“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尘土飞扬,地面被凌厉的斗气砸出了一道深坑。
阿荨提剑,双眸清冷孤傲。
“你,输了。”剑尖指向华清,若再近一寸,便可穿破华清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华清狠戾的看着她,捂着胸口,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来不及说什么便晕了过去。
颜景一把将阿荨拉上地面,看了眼满身伤痕面色惨白的华清,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再如何,你下手也轻点啊,这可是五公主!”开口苦大仇深的说到。
他看着阿荨一身无虞,连头发都未曾乱,心中隐隐震惊。
他滴个乖乖啊,阿荨当真只是神君之力?
阿荨收起逆鳞,不痛不痒地瞟了眼颜景,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眨了眨眼,开口道:
“是啊,我这不是点到为止了吗,说了是切磋就是切磋。”
说完,不管颜景那张脸变得如何惊恐,抬脚走到了人类少女得身旁。
看着少女美艳到极致的脸庞,阿荨开口到:“可有被误伤?”
方才在战斗时,她已经极力将波及的范围降低了。
少女怀中的阿古乐还在小声地抽噎着,软软的嗓音哭得让人心生怜惜。
少女轻抚阿古乐的背,安慰他,抬头沉着眸子对着神明道:“一丘之貉,假好心。”
说完,转身抱着孩子离开。
阿荨愣了愣,垂下眸子。
华清昏迷,颜景只能苦着脸,将她抱着回宫。
阿荨并未忘记一开始的事,反手将那几个想要溜走的仙者一一揪处,任由他们如何哭嚎哀求,也不改手下的动作。
她一挥手,直接将他们的仙法废除,仙骨剥离。
如此,他们终生便与神无缘。
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一朝被废,从天堂跌身于泥泞,足以让人疯狂。
那些曾经被他们欺压践踏过得人,将狠狠地撕扯他们的骨肉,叫的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荨将老翁断掉的几根骨头给接上。
老翁哭的不能自已,只一个劲的磕头道谢。
阿荨将他扶起来,递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有几块糕点。
她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一眼望去,那些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连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都难以找到,更别说是食物,现在一个个盯着老翁手中的糕点。
她突然觉得众生皆苦,而黎城,不仅仅是黎城,更代表着丧失尊严的大千世界。
她闭了闭眼,手下翻转,庞大纯澈的神力自她指间溢出。
刹那间,腐木重生,颓圻复还,在神力的指引下,木材浮空,众人惊惧,他们破败的容身之处在被重建。
她将远处宫殿里的灵泉引出,注入到被砸出来的深坑之中,缓缓引流。
时间仿佛停止流动,他们只看到流光溢彩的神力给了他们一个可遮风挡雨的住所,他们眼底的麻木痛苦被震惊代替。
他们不是不想建造一个安全的住所,只是黎城混乱,涌入的难民只能进不能出,而他们不是主人,只是神仙的奴隶的低贱无比,神,怎么会允许奴隶有安身立命之处?
每一次的重建,都会在瞬间变成废墟,他们已经绝望了。
许久后,阿荨望着眼前重建的居所,完成收尾工作后,才缓缓的收回的神力。
消耗了巨大神力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天帝猜忌,黎城危机四伏,大战隐隐触发,她要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才能拥有应对危机的能力。
这方圆几里的重建,也只是她尽力而为的结果了。
她是神明,想来那些仙侍也没胆子敢触她的霉头,如此这南街的平民也能过得好一些。
念罢,阿荨转身离去。
神明衣裙翻飞,墨发飞舞,纤细窈窕的背影仿佛顶起了整个天下,清冷如月。
那些人,红了眼,心中酸涩,一个接一个的下跪磕头,感念神明的庇护。
回到宫中,颜景立即来找她,他皱着眉告诉她,华清伤得有些严重,神骨断了三根,昏迷至今,神识封闭。
听此,阿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并无有所动作,心中无波无斓。
她想,这样也好,至少华清不会再跑出去豁豁他人。
听完,她便关上了门,在床上静息打坐,对她自己所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件闭耳不闻,一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