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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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谷凡舟见向恺姗来公司找自己还有点吃惊。
“妈，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没事，跟朋友逛完街顺路来看看你，忙吗？”
谷凡舟清俊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薄唇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忙，该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好了。”
向恺姗用眼睛来回扫量着：“媛媛不是你的秘书吗？怎么不在？”
“哦，我让她去忙事情了，您找她吗？”
向恺姗摇摇头：“我不找她，我找你的。”
谷凡舟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在家说不就好了，怎么跑到公司了呢？
“妈，怎么了？”
向恺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站起身：“凡舟，陪妈妈出去喝杯咖啡吧。”
谷凡舟明白向恺姗觉得公司不是说话的地方，起身跟着她出去了，走到前台的时候跟员工交代了几句便驾车带着向恺姗离开了。
咖啡厅。
“妈，这回您放心说吧。”
“凡舟，关于媛媛你是怎么想的？”
蓝灰色眸子里没有半点情感的波动，修长的手指用汤匙搅拌着咖啡，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妈，我知道原媛喜欢我，旅行的三年里她跟我表白过很多次，也暗示过想要跟我发生点什么，但被我拒绝了。她是个好女孩儿，不该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这么说你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具有喜欢人的能力，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情感缺失的动物一样，不想因此耽误别人。”
看着面前纠结困惑的谷凡舟，向恺姗的心里五味杂陈，一切的一切跟她有脱不开的干系，可她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凡舟，你是妈妈最优秀的儿子，不要这么想自己。感情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想耽误别人的决定是对的，不过这不代表你这一生都没人爱或者不会爱上别人。”
谷凡舟知道向恺姗是在安慰自己，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妈，不用安慰我，我没有自暴自弃。也许是还没遇到对的人，那个人出现了说不准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你能肯定这个人不会是原媛吗？妈妈不是在逼你什么，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媛媛为你付出的不少，一路上她始终追随着你的脚步前进。如果喜欢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人家；如果不喜欢就当断则断，让人家立刻止损。”
谷凡舟深吸一口气：“妈，自从车祸醒来后，我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想不起是什么，所以我才选择环游世界尝试着寻找被自己遗忘的东西。”
向恺姗拍拍谷凡舟的手，心疼道：“凡舟，有时候学会放下未免不失为一种选择，人生苦短，要学会让自己快乐起来。”
谷凡舟反手握住向恺姗的手，继续说道：“妈，其实我也尝试过接受原媛，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用恋爱的态度对待她。原子是我好兄弟，我断然不能做出伤害他亲妹妹的事，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无法给予原媛回应便果断拒绝了她。”
“如果选择别人的话，你还会有这种感觉吗？”
谷凡舟脑子里电光石火间闪过一道身影，随即被他摇头否认：“我不知道，这三年游览过大好山河后心境确实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没有想起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倒也不再执着了，至于全新的旅程，显然我也没做好准备，目前还是选择顺其自然吧。”
向恺姗垂首，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黯然，轻声呢喃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
谷凡舟不明白向恺姗为什么要道歉，但不管因为什么，他不忍心看见这样的母亲：“妈，您没有错，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您对我的爱，天底下哪有不心疼儿子的母亲呢？您别这么说自己。”
“凡舟，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妈，真的不怪你，一切的苦难是注定的，也是我该经历的，您不用自责。”
“唉，话说回来，凡舟，你讨厌媛媛吗？”
“并不。”
向恺姗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凡舟，我记得三年前媛媛跟你离开的时候好像不是黑色头发，现在怎么？”
“我们旅游的时候遇见一位黑色长发的女画家，看到她突然觉得黑色头发很好看，很显气质。可惜那人不是黑色眸子，要是黑色眸子就更加完美了。也许是原媛听进去了，以为我喜欢黑色头发，就把头发染黑了。”
向恺姗愣愣地重复着谷凡舟地话：“黑色长发、黑色眼睛，那不就是——”
“嗯？妈，就是谁？”
“呃，是······妈妈以前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现在估计跟妈妈一样老了。”
“谁说的，您才不老呢，不要这么说自己，想当年您也是叱咤生意场上的女强人啊。”
“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谷凡舟不依，夸赞道：“不许妄自菲薄，要不是您的一手调教，我哪能管理好公司啊，由此可见您是宝刀未老；而且我环游期间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您处理的，一点纰漏没有，还说自己老了，妈，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你呀，就知道拿妈妈寻开心。”
“才不敢呢。”
眼见话题已经被自己岔开，向恺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语重心长道：“凡舟啊，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感情的事妈妈也不会插手，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就够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永远支持你。”
向恺姗的这番话着实感动了谷凡舟：“妈，这辈子能做您的儿子真的好幸运。”
“傻小子，不过原媛的事情你也要慎重考虑，毕竟你和原顾是好朋友，还一起长大，有些事情不能不考虑他的心情。”
“嗯，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伤害原媛或者原子。”
“嗯，你明白就好，好了，咱们回公司吧，估计这会媛媛也回去了，正好一起去吃个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