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将至（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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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门在微颤，不止是门，天花板、地板、墙都在震动，

门外的嘶吼声，一次比一次响，那头巨兽在房间里乱撞，我敢肯定，整栋楼都在晃动，如此大的动作，楼长没理由不来。

担心之余，一个不好的猜想逐渐浮现，此刻，以往的蛛丝马迹、明线暗线都愈发明晰：

楼长没有动静，店长也突然外出，就连畜生巷里的同事也提着刀逛街，夜之城种种失序的表现，都在标志着动乱的到来。

眼下的乱象，也许是前奏，总觉得大事就要发生。

可现在，想那么远也没用，连性命都难保，又怎能在洪流中安身？

我正困于这个狭小的卫生间，门外，是狂暴的巨虫；门内，是一面骇人的镜子，

生与死的危机，缓缓逼来，就像一堵逐渐挤压的天花板。

我咬着牙，紧贴地面，爬到镜子侧面，尽量不让被照到。

我压低声音：“喂！镜子，做个交易，怎么样？”